第五十一章 以一個合適的身份照顧你
明明喜歡了很久, 明明很不容易的得到。
那為什麽分手的那麽快?
趙俊錫艱難的消化掉溫西禮的愛情故事,他也不能理解,“那你有病嗎?為什麽要提分手?”
是吧, 有病的。
溫西禮在發出去那句話後也覺得自己好傻逼, 但信息剛剛發出去,他這邊有一個臨床手術需要立即去處理, 這才耽誤了。
在後面的時間內, 他也很後悔。
但每當他想要張口解釋的時候,話在口中繞了繞,終究是沒說出口。
之所以想讓她進來喝水,也是想著安撫一下她再求一個她原諒自己的機會。
可是…這些事情都如他意料之外地辦砸了。
溫西禮苦笑了一聲,唇角也隨著這一聲歎息漸漸發苦。
溫西禮淡淡地“嗯”了一聲,他眉頭輕輕皺起,好似聽見了與他同姓的人心情都變得差了一樣。
溫西禮和家裡人的關系不好,這一點,他的朋友都知道。
“習慣了。”
男人坐在沙發那邊, 光影從外面陽台打了進來,映在他的臉上。
男人眼底有些泛紅,隱隱還藏著些血絲。
趙俊錫沉默了好一會兒,他忽然嚴肅的問道:“他還是不同意你當醫生麽?”
趙俊錫本來還想跟著數落他兩句, 目光一看就好像能夠感受到自己兄弟心情不好似的, 他忽然閉了嘴。
按照他目前的理解來看,既然都是自己的孩子,那就算是稍有偏心那也不至於兩遍相差太大。
他默不做聲地去接了杯水,而後將這杯水遞給趙俊錫,“怎麽可能同意。”
趙俊錫忍不住乍舌,“那你這跑出去出差了,到時候你們家老頭子不得罵死你?”
高考結束後,謝師宴那天溫西禮多喝了點酒,溫格甚至當著趙俊錫的面數落著溫西禮。
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趙俊錫張了張嘴巴,給他扯開了話題,“西禮,今年國慶你爸爸讓你回家沒?”
好像一切都回歸成了往常。
許是兩個人之間的家庭有壁,趙俊錫的爸爸媽媽只有他這一個孩子,所以在他家裡根本就不需要“一碗水端平”這種說辭。
舒嫿走到一家清吧門口忽然停了下來。
開口安慰人的話他不會說,但他不想讓自己的朋友還處於難受傷心中,所以他決定給溫西禮扯開了話題。
“他讓我回家過節,我沒回去。”
天氣有點點的冷,舒嫿縮了下肩膀,鼻頭被凍的有些發紅。
“不過也沒什麽關系,反正我很早就不在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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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舒嫿看來他們是真正分手了之後,她開始努力的讓自己忘掉溫西禮。
江城又一次飄起了小雨,舒嫿撐著傘走悠閑地走在路上。她穿著一條黑色長袖的收腰長裙,腳底踩了雙黑色的細帶涼鞋。
那個時候。趙俊錫以為這是溫格嚴厲,這是屬於他獨特的父親風格。
好像在說出這句話的同時, 他也跟著做出了什麽艱難的割舍似的。
陽光下面, 溫西禮長而密的睫毛被照的很亮,側臉也透著光。
趙俊錫他一直不太能理解溫西禮的家庭。
他忽然抬起了頭,睫毛在光照下緩慢地眨著眼睛,“我好像……沒機會了……“
他這問題一拋出來,溫西禮的思維果然被他帶走了。
溫西禮的眼神有些虛,他輕搖了下頭,露出一抹淡淡的,苦澀的笑。
趙俊錫的話音剛剛落下, 溫西禮忽然就出了聲。
趙俊錫愣了愣,卡在嗓子眼的話又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甚至一點點面子都不留給自己的兒子。
他好像……什麽事情都辦不好……
直到後來,溫西禮喝酒喝得醉醺醺,趙俊錫將他送到溫家,這才感受到溫格的區別對差。
之前想要吐槽他的那些話全都吞回到肚子裡面,“兄弟,要真喜歡的話你再去追一下?”
溫西禮忽然站了起來,他走去廚房那邊給趙俊錫重新拿了一個玻璃杯出來。
空氣中忽然安靜了下來,屋內只剩下一個不知所雲的妹妹在房間裡面胡亂的躥著。
但這種跑偏,也不是什麽讓人心情變好的話題。
溫西禮半搭著雙眼, 興致不高, 好似周身都是一種烏雲漫步著,人就像是名為憂鬱的氣息給籠罩著一般。
可是後來,趙俊錫看到了溫格是怎麽對待溫西遇之後,心裡難免不為西禮發酸。
趙俊錫愣了愣,方才的好心情好似被凍結。他想了下,忍不住的感慨了句,“也是,畢竟你爸眼裡只有溫西遇那個家夥。”
細小的雨滴下了不多久,天空中霧蒙蒙的,到處散發著濕汽。
冷不丁的,溫西禮忽然說出了這麽一句話。
她收起了傘,徑直地走去包間。
初秋的寒風吹來,外面有點兒冷意。這會兒剛走進無風的清吧裡面,之前被凍住的血液重新流動,身上漸漸回暖。
舒嫿剛一推開包間的門,沈若琳跳到門口搭上她的肩,“你怎麽才來啊?”
她喝的有些醉,臉上粉撲撲的,站都快站不穩了。
舒嫿無法,隻好扶著她往酒桌那邊走,“比賽剛結束。”
自從分手了之後,舒嫿的戀愛腦好像被殺.死了似的現在的腦子只會想到賺錢搞事業。
國內有什麽比賽她都會去參加,順便認識一些新的夥伴。
酒席,宴會也是從來不推的參加。
在碰見有向她要微信的男生也不拒絕了。
就好像,溫西禮對她的影響已經徹底不在了似的。
蔣呈浩見到舒嫿進來,他往旁邊坐了坐,空出一大塊地方給舒嫿,“嫿嫿你這應該又拿了評委們的第一吧?”
舒嫿坐落過去,把手包拎放在地上,唇角輕輕勾起,“只是一個水獎罷了,參加的也沒幾個人。”
沙發上面,沈若琳喝的東倒西歪的,“胡說八道,我們家嫿嫿賊雞兒棒!!!”
酒席上眾人笑了笑,見她差點毀掉一桌子的好酒,小五連忙把她拉了回來。
蔣呈浩聞言不置可否的輕笑了聲,沒去質疑舒嫿所說的話,他拿了空酒杯默默地給舒嫿倒了杯酒,“雖然但是,不管怎麽說,你遲到了,這酒還是要喝。”
舒嫿接過酒杯,手指的指節在上面輕敲了下,也沒矯情,少女頭一仰,很是爽快的悶完了這一杯啤酒。
啤酒微涼,到嘴有些澀苦。
舒嫿把空酒杯放在桌子上,然後很自覺的自己給自己斟滿,“行唄,我來遲了,自罰三杯。”
…
…
酒席上大家邊吹邊喝,等到散場後天色已經很晚了。
每個人都有些暈乎乎的,舒嫿也不例外。
散場之後,沈若琳她們都在外面等車,舒嫿急著去了個洗手間。
剛一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舒嫿接到了來自丁先生的語音電話。
舒嫿聽見手機鈴聲響,定在原地去從包裡拿出手機來。
看到丁先生的來電,舒嫿在原地停了停,而後她點了接通鍵。
喝多了的時候說話有些口齒不清好像是常態,哪怕舒嫿盡力的捋直舌頭,但還是與平時說話總歸是有區別。
舒嫿:“丁先生,您好。”
盡管她努力克制,但丁先生還是感覺到了她狀態不對,“你也喝醉了?”
“嗯,”舒嫿隨意應了一聲,“請問你有什麽事嗎?”
許是因為和丁先生不算熟悉,舒嫿不習慣和他敘舊嘮嗑,於是便有事說事了。
丁先生沉默了一會兒,現在的這種狀態裡,他替好友說話好像很不合時宜。
可盡管這樣,他還是需要當個中間人來說一下的。
“舒小姐,是這樣的。我想和你說一下有關溫西禮的shi………”
丁先生的話還未說完,舒嫿忽然打斷了他的話,“丁先生,如果你找我來是聊有關我前男友的事情的話,那我覺得其實很沒有必要。”
這話一說完,舒嫿不等丁先生有什麽回應,她便急急地開口道:“我先掛了,再見。”
這一通電話的結束,舒嫿突然感覺呼吸變得有些艱難。她大口呼吸著空氣,鼻尖很迅速的紅了一塊。
也正是因為這一通電話,舒嫿才意識到自己原來在聽到溫西禮這三個字後還是會傷心。
他就好像是罌.粟一般,明明知道這是有毒的東西,明知這是自己觸碰不得的,但她的心裡卻還忍不住。
忍不住去留意身邊有關他的動態,也忍不住去想他…
在那之後,溫西禮一次也沒找過她。
舒嫿每一天都在心裡期待著溫西禮想明白之後給她一個解釋,她一直在心裡給他機會。
可是,大半個月過去啦。
她心裡的那些期待感逐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失落。
也是因為這大半個月的時間裡,讓她明白了溫西禮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他冷靜矜貴,一旦在心裡做了決定之後,那他便不會主動回頭。
外面還有朋友在等自己,舒嫿緩了緩情緒,這才走了出去。
朋友們已然走的差不多了,只剩下蔣呈浩一個人還站在外面。
舒嫿走了過去,蔣呈浩在意識她走過來後下意識地就撐開了傘。
說來也是很巧,舒嫿剛一走出來,出租車師傅也到位了,蔣呈浩一路把舒嫿送到了家。
就連舒嫿下車,他也不放心的跟著下了車。
舒嫿還住在沈若琳那個地方,但今天的沈若琳又和小五去約會了。
是以,這邊房子只有舒嫿一個人。
小區霧雨濛濛,驟然的降溫讓大家都不太適應。
蔣呈浩脫下自己外套後撐開雨傘,他邁到舒嫿坐落的那邊替她拉開了門。
傘柄一歪,雨傘斜打在蔣呈浩的背上。他恭著腰,兩手把西裝外套披在舒嫿的身上,“來,我送你回家。”
蔣呈浩所有的動作都很快,快得叫舒嫿來不及拒絕。
他們還在出租車上,舒嫿沒好意思當著外人的面撫去蔣呈浩的面子,是以,她承了蔣呈浩對她的照顧。
從下車地點到小區樓號那裡只需要兩分鍾不到的路,舒嫿和蔣呈浩走進樓裡站著。
舒嫿脫下`身上披著的衣服,她遞給蔣呈浩:“師兄,謝謝你。”
就在舒嫿準備上樓的時候,蔣呈浩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嫿嫿,我不想聽你說的謝謝。”
舒嫿:“?”
男人眉頭輕擰,好似有點緊張。他的神色深情又認真,“其實我一直都想給到你細微的照顧。”
“以一個合適的身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