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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後被沉塘九次》第一百零八章
  第一百零八章
  齊子蟄當晚回侯府, 才進房,楊管家便來請他。

  “侯爺,老夫人請您過去一趟!”

  齊子蟄現襲了侯位, 加封監國將軍,侯府諸人換了稱呼, 喊他為侯爺。

  稱呼謝夫人為老夫人。

  齊子蟄換了衣裳,收拾一番, 這才過去見謝夫人。

  謝夫人一見他便冷著臉道:“子蟄, 你父兄是白死的麽?你這個監國將軍是白當的麽?竟任由李丹娘把持朝政,想趕姓齊的出朝堂就趕出朝堂。”

  “你父兄的兵權不是移到你手中麽?你就任由李丹娘騎在你頭上?”

  齊子蟄撩袍子坐下,淡淡道:“母親只須管好侯府的事,朝堂之事,不必過問。”

  謝夫人怒了, “怎麽不能過問了?”

  齊子蟄看著她道:“因母親不是朝官。從前父親上朝, 會任由母親過問麽?”

  謝夫人拍案道:“從前是從前,現在是現在。現在你是監國將軍, 掌著國事,我是你母親, 自然問得。”

  齊子蟄歎了口氣, “母親,陛下從前理政, 太后娘娘有過問麽?”

  謝夫人噎了一下,惱羞成怒道:“我知道,你現在還偏著李丹娘。我就問你,為何讓她騎在你頭上?”

  齊子蟄道:“母親, 不要用騎這個字。還有,丹娘是監國公主, 堂堂正正李家人,敢冒犯她的,自然要付出代價。”

  他站了起來,“父兄已喪,母親若希望我活長一些,就不要無理取鬧。”

  謝夫人氣得發抖,攔著齊子蟄不讓他走,“子蟄,我這是無理取鬧麽?”

  齊子蟄皺眉道:“母親,我雖掌權,到底不是皇家人。凡事當收斂,才能長久。若不然,言官會冒死上奏,說我有謀反之心。”

  “我現下在朝堂還沒穩下腳步,若被言官參一本,到底不是好事。”

  他又道:“母親也不要想著我掌權了,見著丹娘時,就可以用言語壓製她。”

  “母親要想一想,當日蕭宇墨何等風光,下場如何?”

  他看著謝夫人,“母親,你再想一想,凡是存心欺壓丹娘的,是何下場?”

  謝夫人想了想,臉色一下就變了。

  魏凌光一家被流放了。

  蕭宇墨慘死,蕭貴妃和榮昌公主沒有好下場。秦王慘死,晉王慘死。

  王嘉若慘死,戚書婉慘死。

  還有……

  齊子蟄道:“母親,丹娘是天助之女,您還是避著她罷。”

  謝夫人喃喃道:“我也得罪過她。”

  她想起那些因李丹青而死的人,一下心有余悸,慘白著臉道:“惹她的,竟沒有一個有好下場麽?”

  齊子蟄見著她這神情,隻得又安慰道:“您不惹她,自然沒事。”

  謝夫人苦笑起來。

  到頭來,竟還要怕著她麽?齊子蟄又坐回椅子上,問道:“父親和哥哥私造兵器,有意謀逆之事,您知道麽?”

  謝夫人一聽這個,頓時沉默了。

  齊子蟄道:“母親,父親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謀劃這件事的?”

  謝夫人隔一會才道:“五年前。突厥使者再度上京,勾結蕭宇墨,讓侯府難堪那會。”

  “你父親當時言道,有朝一日定要打突厥。”

  齊子蟄點點頭道:“母親放心,我會盡力完成父親的心願。”

  “只是現下,還請母親不要過問朝政。”

  說著轉身走了。

  齊子蟄去了靈堂。

  當夜,給武安侯和兩位哥哥守靈。

  他在靈前低語,“父親,哥哥,我定不會讓你們白死!”

  三日後,皇帝和晉王出殯。

  隔兩日,方是武安侯和兩個兒子出殯。

  京城一片素白。

  國孝二十七日後,欽天監擇了登基大典吉日。

  至大典當日,李丹青抱著天佑登位,齊子蟄隨侍。

  因天佑還小,登基諸事從簡。

  雖如此,也折騰了兩個時辰。

  期間天佑餓了哭鬧,還交給奶娘抱去喂奶三次。

  幸好大典算是順利完成,沒有出什麽差錯。

  登基大典過後,李丹青和齊子蟄每日上早朝,分坐禦座左右議政。

  天佑太小,偶然才會由奶娘抱著出現一會。

  因齊子蟄掌權,齊家族親並姻親諸人,紛紛等著齊子蟄傳喊他們進朝,授他們官職。

  誰知等來等去,也沒等來好消息。

  一眾人坐不住了,紛紛求到謝夫人跟前。

  謝夫人正沒好氣呢,以為兒子掌權,會提攜謝家人,誰知道他說什麽不會任人唯親,只會任人唯才。

  有才者,自會授官,無才者,縱是親舅舅也不會授一官半職。

  眾人聽得謝夫人的話,不由傻了眼。
    過後卻又不甘心,慫恿著她去跟齊子蟄說理,又道:“子蟄不提攜親戚,樂陽公主卻在提攜李大將軍家和鄭家呢。”

  李丹青加封李大鼎為護國將軍,又讓李仲然當了她親衛,跟著她進出,最近且加封鄭天奇為禦前行走。

  謝夫人憋著一口氣,晚間見到齊子蟄,便道:“子蟄,你和李丹娘共掌朝政,為何她能提攜親友當官,你就不能?”

  齊子蟄道:“母親,你須得記住,樂陽是公主,是正統李家人,身上流著皇家血脈,她有權提攜一些人。至於我……”

  他歎了口氣道:“母親,我過些日子將血洗朝堂,這時候提攜親友,過後也會被血洗下來。”

  謝夫人嚇了一跳,問道:“什麽血洗?”

  齊子蟄淡淡道:“沒有才乾者,皆會被遣出朝堂。”

  謝夫人松了口氣,不是殺人就好。

  這日早朝,眾臣討論籌錢養馬之事。

  因傳來消息,突厥和回紇從年前打到年後,內亂四起。

  齊子蟄想買一批軍馬養著,以待時機打突厥。

  齊子蟄召戶部侍郎上前,問及戶部能籌出多少錢。

  戶部侍郎叫苦道:“將軍,今春之稅還沒收上來,哪有什麽錢?”

  至晚,齊子蟄沒有出宮,和李丹青在養心殿召見心腹大臣,繼續商議招兵買馬之事。

  隔半個月,有人上折子,狀告京城幾家勳貴諸多罪名。

  齊子蟄派人徹查,查出實證,親自領著兵去抄了勳貴的家。

  他不顧名聲,雷霆手段,血腥鎮壓,抄了勳貴之家。

  兩個月時間,就籌出招兵買馬的錢。

  一時人人驚惶,送了他一個齊閻王的稱號。

  李丹青則廣開言路,調任年輕有為的臣子進京任職。

  這一日還去了工部,看到水車和紡車時,表示這兩件東西可以進行改良。

  工部侍郎心下苦笑,哪有那麽容易改良?
  殿下說得太輕巧了!

  他臉上卻不敢露出來,隻道:“殿下,我們工部定盡力,有朝一日總能改良水車和紡車的。”

  李丹青笑一笑道:“本宮以前在民間待過,對於水車和紡車的構造,略知一二。你且拿出圖紙來,本宮給你講解講解何處可改動。”

  工部侍郎聞言驚訝了,忙令人捧出圖紙,在案上展開,呈給李丹青觀看。

  李丹青只看一眼,就指出幾處地方,言道要如何改動。

  又道:“先用模型木造出新的水車和紡車來,看著沒問題了,再做實物。”

  工部侍郎再度驚訝了,殿下對於水力和紡車的改良之說,聽起來言之有物啊。

  送走李丹青,工部連夜開工,十日後,便造好新的水車和紡車。

  待試用畢,工部諸人全歡呼了。

  新的水車和紡車,效率比舊的高一倍不止,大大省時省力啊。

  這當下,李丹青又去戶部查看帳薄,也不須帳房先生報數,她快速翻了幾箱帳薄,從中找出兩本帳,指出幾處錯誤,冷著臉跟戶部侍郎道:“給你們一個月時間查帳,只要你們填補上虛空之處,本宮概往不究。”

  只是初夏,天氣並不算熱,但戶部侍郎還是滿頭汗了。

  他跪在地下請罪,又承諾會馬上查帳,填補虛空。

  過幾日,李丹青又去了兵部,這一回,卻是跟兵部侍郎討論幾句戰場上的戰術和方法,看了看新打造的兵器就走了。

  兵部侍郎待李丹青走後,猶自發怔,喃喃道:“不得了,殿下好像懂戰術。”

  其它三部不待李丹青過去巡視,先自查一遍,做了改進。

  一時之間,朝野一片忙碌,熱火朝天。

  到得秋天,眾臣驚訝發現,朝堂大大變樣了。

  以前奏事,總要文縐縐扯半天才進入正題,當日若有幾件事要稟上,便得說上大半個時辰,現下有事奏上,不須一刻鍾就說完了。

  因樂陽公主殿下每回總是道:“限你一刻鍾之內說完,說不完就不要說了。”

  朝臣無奈,隻得揀重點,盡量簡潔奏上。

  幾個月時間下來,人人練就說重點的本事,大大節省奏事時間。

  大夏朝朝堂,出現前所未有之朝氣。

  李丹青的賢名漸漸傳播出去。

  更有誇張的,說她是天女下凡雲雲。

  隨著朝局穩定,齊子蟄卻準備親自帶兵去攻打突厥。

  謝夫人聽聞,極力阻止,說他是監國將軍,理當坐朝監國,不能冒險去打仗,又說侯府現只有他一個男丁,若他有個閃失,侯府後繼無人。

  齊子涵和齊子思生前雖已娶妻,但妻子各各育得兩位女兒,並沒有兒子。

  謝夫人如今一門心思想等齊子蟄孝期滿,好催著他娶妻生子。

  現聽得他要帶兵打仗,差點哭昏了。

  眼見齊子蟄不聽她的,還在準備領兵出行之事,謝夫人焦急之下,回了一趟娘家,讓娘家人幫忙想法子。

  娘家眾人皆認為,現下能說服子蟄的,唯有李丹青一人了。

  謝夫人一咬牙,決定隔日進宮求見李丹青。

  今日,且先去母親墓前發個反誓,解了子蟄不能尚公主之誓言。

  說不定李丹青能留子蟄的手段,是招他為駙馬,兩人大婚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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