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怪不得你倆是一對呢
他想我親他。
抱他。
c他。
就在這張床上。
不行,不對。
欲望和理智做搏鬥,周渡又開始頭痛。
他幼時是不懂對錯,也分不清是非,但自從他答應他媽媽學好,他就真的在改了。被教育矯正了這麽些年,他都能說是道德感挺很高的人,認知是正常的。
他就是不能受刺激。
當然,一般情況下也沒什麽東西能刺激他,他的精神狀態比常人都穩定得多,相當地自律。雖然他老是創人,但那只是他的個人愛好,無傷大雅。
這麽些年,他一直沒再犯過,就算是犯了,手背的疼痛也能很快就平靜下來。
雖然他沒跑過馬拉松,但他覺得這肯定比跑馬拉松還累。
陳翡不知道什麽叫魂歸故裡,反正他睡下的時候是真覺得挺安寧的。
只是想問問周渡怎麽了的陳翡心跳加速,舌尖發乾,也覺得難忍了起來。周渡摩挲著他的手,掌心的紋路都異常清晰,但他捂上了眼,“陳晨還在。”
周渡翻到了陳翡身上,去撩陳翡的睡衣:“別管他。”
陳翡應該就是這麽想的,親他,抱他,c他,就在這張床上,周渡望著陳翡的眼睛,驟然輕松且愉悅,他扣著陳翡的手:“老公伺候你?”
因為陳晨還在,陳翡一直悶著聲,但這時候他是真忍不住了:“去、你、媽、的。”
燈還亮著,他去看周渡的側臉。
大腦告訴他陳翡想他親他,抱著他c。
沒辦法,周渡只能抓住陳翡的手腕不讓他撞到頭,他其實很小心了,只是陳翡皮膚薄還白,實在吃不了力,一抓就幾道潮紅的指印。
陳翡仰著臉喘氣。
“你還說操。”
周渡這玩意是真變態:“你怎麽能罵人。”
他白天練琴,身體早就酸了。
陳翡試探:“你不想做點什麽?”
陳翡屈腿想踹人,卻被周渡抓住了腳踝,周渡還悶笑:“你這是時候抬腿是什麽意思?”
開始那會都是十一點多了,沒到十二點月亮爬到最高陳翡沒勁地癱了下去。
直到他知道他那麽喜歡的人過得沒他想的那麽好,他焦慮、甚至恐懼,精神狀態又變得糟糕,臆想開始侵蝕認知。
天很晚了,倆人都洗漱過了,周渡坐床邊,剛躺好就去牽陳翡的手。
也沒別的,周渡就是能裝。
血脈僨張的人從一個變成兩個,他心底微潮,耳根發癢。
周渡的目光滑過陳翡的耳垂:“是我想。”
周渡更亢奮了,陳翡要瘋了:“操。”
身邊躺了個人跟一個人睡是截然不同的體驗,呼吸、細微的摩攃,床單都微微下陷,離得太近,陳翡都沒來得及躲。
在一幀幀地看大師留下來的視頻,不過太晚了,他也沒打算繼續看了,陳翡放下手機,往裡邊挪了挪:“我睡裡面,你睡外面。”
怎麽不騷死你……陳翡:“我沒……”
他很想,他就覺得陳翡很想,但他隱約知道陳翡是不想的:“在看什麽?”
要說周渡挺正常的,但陳翡也側過身,盯著周渡,就是覺得不對:“周渡。”
呼吸就這麽沉了下去,重又湍急,但周渡還是沒說話,他抓著陳翡的手腕親了下。
看到陳翡,就自然而然地想到了這些。
擱在以前陳翡可能不會注意,現在他注意到了,周渡吻的是他正在跳動的脈搏,他時刻擔心他,時刻愛他,心跳連接著周渡唇瓣的溫度,一下、兩下……燒得他後腦發緊。
雖然壓抑雖然痛苦,但他也能生活得下去了。
你還不如說是不敢,陳翡想著,蹭了下周渡的肩,像小貓叫:“哥。”
聲音逐漸隱沒塵埃,床上,就這張床上,他們在接吻。周渡弓著腿半跪,俯身吻陳翡,隆起的被子隨著他們逐漸激烈的接吻下滑,跌落在倆人的腰際。
但他還是只是給陳翡拉了下被子:“睡吧。”
房子隔音很好,只要不大喊大叫就吵不到隔壁,不過陳晨對這事門熟,他半夜起夜出來了一趟,聽到了幾聲悶哼就覺得這倆沒幹啥好事。
他只能改扶陳翡的腿:“寶貝,爭點氣啊。”
他在呼吸,他想被我注意到,周渡很多時候都不覺得自己這麽想有毛病,見陳翡看他,他也側過身
“罵人是不對的。”
周渡看著陳翡:“嗯?”
周渡別過眼:“不想。”
周渡攏著陳翡發濕的額發,拱起的肩背燒著蓬勃的熱氣,撐著的胳膊青筋直湧,從上俯瞰是看不到陳翡的,只能依稀看到幾縷黑發,雪一樣皮:“嗯。”
這倆人也確實沒幹啥好事。
周渡上次其實買了套,不過套是放在他房間、也就是陳晨住的那個房間,他就沒進去拿……不過他確實想試試有套的。
陳翡一覺到下午,醒了腰和屁股還是難受,但總歸沒上次那麽難以接受了。跟拉練似的搞了半夜,他的胃也早空了。
周渡還在廚房忙活,抽油煙機動靜有點大,陳翡推門進來他才知道陳翡醒了:“醒了?”
他還記得陳翡上次的慘狀,就著重關心了下陳翡的屁股,“還好嗎?”
陳翡一向很要面子,不管好不好:“沒事。”
“餓了?”周渡,“桌上有湯,你先去喝點。”
陳翡看到了,但不想喝:“我想吃清湯面。”
周渡說行。
陳翡還不走:“再煎個蛋。”
都好弄,周渡關了抽油煙機:“站著幹嘛?去躺著,我做好了給你端進去。”
陳翡嘴裡沒味,想吃點辣的:“再放點老乾媽。”
周渡把火都關了:“真沒事?”
陳翡:“沒事。”
周渡:“沒事走兩步?”
陳翡:“……”
周渡洗了手,捧著陳翡的臉親了親他的嘴:“我超辣的,這兩天先吃我。”
“……”陳翡用手抹了下唇,嫌棄之情溢於言表。
“你還嫌棄我?”周渡看見就陳翡就想親親抱抱,他也確實這麽幹了,他抱起陳翡,又親親他的額頭,“我不辣嗎?”
死魚眼的陳翡:“呸。”
周渡朝陳翡房間走:“我覺得我很辣啊。”
陳翡:“——呸。”
周渡不爽了的咬了下陳翡的唇:“你再呸。”
陳翡:“呸呸呸。”
周渡懂了:“你想我親你是不是?”
“……”陳翡把嘴閉上了,在心裡,呸。
陳晨沒住兩天就走了,只要他一跟陳翡接觸,周渡那想把他從十五樓扔下去眼神還真不像是假的。就是走了,他還是著實羨慕起了周渡。
想找一個怎麽發瘋都不會被討厭的人確實很難。
學校照常熱鬧。
越來越熱鬧。
說不上是萬眾矚目的,但對海音確實挺重要的迎新晚會終於快開始了。張思瑤本來想著自己當主持親自上的,但還是忍痛把機會讓給了藍琳。
無他,讓給藍琳的話她比較好買熱搜。
藍琳的表姐是當紅流量林意,到時候就直接買林意來探望藍琳的熱搜。
沒錯,張思瑤就是這麽不擇手段地湊熱度的。
別說舞台了,張思瑤都連記者要吹什麽都準備好了,他們這一屆必然要出現超級新星。
吹也得吹出來。
說著好像跟玩似的,但張思瑤真的耗盡了心血……每個人都好像有那麽點不甘心的東西,她是真的很想打敗一次央音。
哪怕是看似繁花似錦,實則烈火亨油。
沒點真本事,就是吹上去了,也遲早會跌下來的。
張思瑤盡量不去想那麽多……就算是最後真的還是輸那也沒關系,海音現在已經很卷了,學習氣氛那叫一個熱火朝天。
每天晚上都有人在寢室哀嚎,學薩克斯管的都說自己快練出來麒麟臂了。
但就是這樣,張思瑤看好的人還是就那幾個,天賦和才華是這世界上最璀璨也是最讓人絕望的東西,行就行,不行就是不行。
她也不是一開始就不上進的,她出生於音樂世家,學的是小提琴,在戚容出名、出現之前,她也被誇過天資卓越。
大概就是在悉尼那次的賽場吧,她遇到了戚容。
賽場上就她倆是華人,她就難免會對戚容多點關注。她們同齡,她被簇擁著,周圍都是自己親朋好友,戚容是一個人頂著大雪來的,都不只是差點遲到了,她上場的時候手還有點僵。
張思瑤那時候已經表演完了,覺得戚容要完蛋了……沒有完蛋,是她完蛋了。
戚容用她凍得通紅的手拉了一曲堪稱完美小夜曲,十一二歲的戚容遠沒有現在王八蛋,還很靦腆。
她不太好意思地說她在南方小城沒見過雪,沒忍住去堆了個雪人。
張思瑤當時就聽到了什麽碎掉的聲音,更讓她絕望的是戚容主學的還不是小提琴,她說她更偏愛大提琴,還會點豎琴。
張思瑤沒憋住,大哭一場。
不知所措的戚容還來安慰她,問她怎麽了。
張思瑤哭得更傷心了。
過去了十年的張思瑤想起來這事還是會傷心,傷心的張思瑤的眼睛滴溜溜轉著,慢慢轉到了陳翡身上,上一次她感到如此驚人的天賦還是在戚容身上:“小翡,你會小提琴嗎?”
陳翡還沒說話,周渡提醒張思瑤:“他姓陳。”
張思瑤想說選手預演你一個連名都沒報的人來湊什麽熱鬧,但她沒敢吭聲:“哦。”
陳翡在文老師的琴行待過,只要他碰過見過的樂器他都會一點:“碰過。”
張思瑤借了把小提琴給陳翡,殷切道:“試試。”
陳翡覺得這沒什麽好試的,但還是沒拂張思瑤的面子,對著譜拉了一段,第一小節還有點澀,第二節就開始起飛,他好像天生就有種怪物似的直覺。
這次不是張思瑤哭了,借琴給張思瑤的那個男同學崩潰大叫:“這不可能!”
“——不可能!”
倒不是陳翡謙虛,是他真學過:“我學過。”
男同學:“我學了十幾年!”
陳翡:“……”
那他也沒辦法。
張思瑤還怕男同學情緒過激,但沒等她勸,男同學的情緒就迅速平定了下來,他禮貌地接過了自己的小提琴:“走了啊,走了。”
稍有疑惑的張思瑤瞥到了周渡:“……”別說,真別說,她的情緒也要冷靜了下來。
周渡很喜歡揉陳翡的腦袋:“我家小翡真棒。”
陳翡好像挺無語的:“別碰我。”
周渡:“我家小翡會成為世界上最偉大的音樂家。”
張思瑤還以為陳翡會更無語,陳翡坐著,彎眼笑了下,相當正經:“我也覺得。”
“……”
張思瑤,“。”
怪不得你倆是一對呢。
臭、不、要、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