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23
兩天后學堂休沐。
休沐的時候,天氣晴朗,陽光明媚,萬裡無雲。
白沉音一家子帶上奴仆,調料食材等去了自家的莊子上春遊。
白沉音帶了三隻風箏,她自己一隻,陪同的丫鬟們一隻,還有一隻給莊子上的孩童玩了。
一開始是白父陪白沉音放風箏,後來白沉音將站在一邊看著的母親拉過來一起放。
夫妻倆從來沒有在外面如此親密過,有些拘謹。不過放了一會,拘束感消失,夫妻倆相處自然起來,滿面笑容,相親相愛。
最後是夫妻倆在那放線,拉扯著風箏,白沉音站在一邊看著。
看了會,她就跑到河邊看廚娘宋嬸殺雞殺鴨。
這雞鴨是從莊子上拿的,整個莊子都是白家的財產,何況雞鴨。因此白府一來新莊頭便眼巴巴送上種種食材,甚至還有一點點大的青菜,隻為討好主人。
白沉音腦海裡唾棄了一秒鍾古代沒人權,下一秒便已經想到不下二十種手法炮製這些雞鴨,讓它們變得更加美味。
那麽點大的房子裡放滿了東西,甚至雞鴨都住在裡面。
日後引出一場桃花債卻是後話。
白家這所莊子只是個小莊子,一片平地,一眼掃去便能將莊子望個透。
沒等多久便釣了十幾條小魚,最大的也不過巴掌大。
她僅僅花了不到十分鍾的時間,便將整個村子轉了個遍,期間路過王媽、王婆、紅露蕪綠的家,被招呼著進屋坐坐。
白府眾人吃過午飯,到莊子上唯一的紅磚瓦房午休。
站的久了有些腿麻,白沉音回神收起魚竿,麻煩宋嬸把魚清理乾淨放在油鍋裡炸酥。
在等待的時候,白沉音眺望遠處,見白父白母在田間小路慢悠悠並排走著,越走越遠,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浮上心頭。
樹林和村莊被一條小溪隔開,一根粗大的樹乾被劈成兩半並排橫在溪上,便成為簡單的小橋。
風箏旋即飛走,陪著這陣猛風,跨過河流,飛躍樹林,遠走他方,
最終落到了一處假山上,被一隻寬厚的手撿起。
原主從小到大連廚房是啥樣子都不清楚,怎麽點火都不知道,又怎麽會懂得如何做菜呢?
白沉音睡不著便在莊子上轉悠。
由於河水清澈,她甚至可以見到魚兒在魚餌附近徘徊。
一陣大風吹過,將天空中的風箏越吹越高,風箏配合著大風,將沒插牢的木棍拔出。
然而她沒有這個機會。
閑來無事,白沉音問莊頭要了蚯蚓,折了根蘆葦杆,系上細繩開始釣魚。
這讓她想起上輩子母親說她小時候河裡的魚很多,因為耗費油都沒有人吃,河邊的草叢裡用竹筐一摟便能摟到不少。
白沉音在河邊站了一會,便釣上來一條寸長的小魚。
新來的王媽、王婆、紅露、蕪綠都是莊子上的人,此時便提著包裹回自己家和家人團聚。
白沉音擺手拒絕,不再在村裡散步,轉頭往不遠處的樹林裡走。
春天的魚不肯吃餌,但實在架不住河裡的魚多。
白沉音站在橋上,左盼右顧,忽的瞧著從上流飄下幾根帶血雞毛,頓時心生好奇。
她順著河流一路蜿蜒而上,不時可以看到有雞毛順流而下。
遠遠地,她看到在樹林邊上有人在河邊拔雞毛,邊上點著火堆。
當她走近時,才發現那人跟個野人一樣,披頭散發,頭髮都打結了,穿著不合身的土色麻布衣,露出半截手臂和大腿,強壯有力,上面覆蓋了濃厚的汗毛。
邊上的火堆上還烤著兩隻老鼠。
那野人聽見動靜,警惕地抬頭看了一眼白沉音,下一秒動作十分迅速的一手抓雞一手拿起插著田鼠的木棍,消失在樹林深處。
白沉音一愣,沒想到他那麽膽小。
不知道是不是莊子上的人。
白沉音有些好奇此人的身份,但是她更注意自己的安全,便轉身回村。
回去後免不了要打聽一下村莊樹林裡有野人的事情。
王媽是伺候白沉音的婆子,又一直生活在莊子上,想來對事情有些了解。
白沉音故作天真的問她莊子附近是不是有野人時,王媽一點也不驚訝,反問道:“小姐你怎麽知道?”
白沉音道:“我在莊子上閑逛的時候聽到的。”
王媽沒察覺到有什麽不對,說起野人的來歷。
“那是毛家的小子,叫毛奇,他爹是我們原來的莊頭毛有義。阿奇命不好,一出生就死了娘
,他是天生神力,可惜腦子不好是個傻子,還特別能吃。”
“他爹在的時候,家裡再窮也有他口吃的。後來他爹病死了,他叔叔毛有仁成了莊頭,嫌棄他吃的多,就分家,把他一窮二白的分出去了。”
“腦子有問題的傻子,沒人照顧那可不得成野人了。後來大家隻偶爾看到他,像個野人一樣,便叫他野阿奇。”
白沉音聽了,轉身便將此事拋在了腦後。
遊玩了一天后,眾人在晚霞的余暉中踏上回府的路程。
大家身體疲憊歸疲憊,心靈都是享受這得之不易的輕松時光。
白沉音察覺到白父白母的感情更深厚了,夫妻間的相處也更加親密和諧,心道促進父母感情的活動可以多搞一些。
沒多久,白沉音便以學堂裡沒有人帶丫鬟的理由,跟白父提出日後自己上學,身邊不必再跟著丫鬟。
白父每日既要教導學生,還要自己看書,偶爾和朋友聚會,見女兒乖巧安分省心。
反正不管是白沉音被人欺負,還是欺負被人,都會有人向他報告。且附近基本都是白氏族人,也不怕女兒遇到危險。
且學堂眾人都是自己上學,沒有帶書童丫鬟的,便點頭同意了。
流煙一走,白沉音在學堂時感覺自由了許多。
譬如她自己上學,看似從包裡實則從空間拿出一些不起眼的東西使用,學堂眾人一般默認東西是她從家裡帶的,不會想到別處。
如果流煙在的話,白沉音所有的東西都是她收拾,都是她拿著,白沉音手裡突然多了什麽,她絕對是一清二楚的。
一次兩次流煙或許會不在意,但是她不是沒有靈魂的NPC,不是沒有腦子的木偶,她也會思考,也會懷疑。
白沉音不會去賭人心,秘密一旦被第二人知道,便不再是秘密。
流煙一走,白沉音便加大了對同學和夫子糖衣炮彈的攻擊。
對親近自己的同學,施以小恩小惠;和中立的同學關系也是友好狀態,偶爾一起玩耍;至於敵對派李子旭兄妹,先往死裡打壓,等對方求饒,再納入自己的小團體。
這其中重中之重便是“賄賂”孫夫子。
不需要孫夫子做什麽,只要他睜隻眼閉隻眼,便萬事大吉。
孫夫子並非
什麽有骨氣的人,到了他這個年紀,也沒有什麽未來可言,唯一惦記兒孫的未來。
白沉音打聽到他孫子早已定親,預備五月份成親,正在采買成親用的東西。
她瞅了瞅空間裡庫存,腦子裡反覆對比,反覆考量。
既要符合時代,又不能太貴重,也不能太廉價,還要具備實用性。
最後選定了兩床大紅色蠶絲被,和幾件首飾,安排人送到孫夫子家,並留下幾句話。
之後時不時讓人送菜送水果去。
孫夫子待白沉音更加和煦了。
白父有時候會赴約聚會,白沉音便會趁此逃課,孫夫子在白父面前也絕口不提,提起只有誇獎。
至於逃課的時候,白沉音去哪裡了呢?
自然是去物色她的未來夫君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