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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族和狼族是沒有可能的》第四十一章
  第四十一章

  沒幾天仇嶸便意識到,或許不是上一任主人太粗心讓貓貓溜了出來。

  看似軟綿綿只會撒嬌和用山竹爪爪無痛揍人的獅子貓,實際上是一隻向往自由的貓貓。

  第一次發現貓不見時仇嶸焦急地找遍別墅上下,哪兒都沒有大白貓的身影,嚇得他差點兒變回狼身尋著氣味去外面找貓。

  好在他這麽乾之前,不知去哪兒瀟灑了一趟的貓又自己回來了。

  貓貓端坐在玄關,等仇嶸給他擦爪爪,然後沒事貓一樣溜進屋裡,找了個舒服的地方睡覺。

  經此一嚇,仇嶸發現,他家貓不僅會爬高上低,還有獨自開門的本領。仇嶸考慮要不要換個門鎖,結果第二天,貓貓又從一樓窗戶翻出去了。

  區區門窗,關不住貓貓向往自由的靈魂。

  見識過貓主子離家出走的高超技巧,仇嶸深覺自己拘不住它,隻得敞開大門,每天蹲守在門口等貓主子玩夠了自己回來。

  那望眼欲穿的樣子,像極了仇小狗過去等晏總下班回家的翻版。

  去寵物店時,仇嶸給貓主子買了軟軟的貓窩,就擺在他床邊,然而貓貓一次都沒臥過。一到晚上,它便跑到仇嶸枕邊,盤成一個貓貓球,呼嚕呼嚕的聲音,有效緩解仇嶸聯系不上老婆的愁雲慘淡。

  老婆仍在失聯,仇嶸轉而敲了敲兄弟。

  仇嶸想讓原尚幫他留意一下學校有沒有人丟貓,萬一逃逸慣犯獅子貓的原主人還在找它,也好及時告訴對方貓是安全的。

  原尚一聽仇嶸帶了隻貓離家出走,恨鐵不成鋼道:“你這樣還怎麽追老婆。”

  仇嶸也知道不能等下去了:“我準備直接去找他。”

  原尚:“真的嗎?”

  仇嶸:“真的。”

  原尚:“好。不找不是真男人!”

  仇嶸:“……”

  經過幾天休息,原尚恢復了一點活力,他感慨道:“嶸啊,不瞞你說,還記得之前網上傳的失血案嗎?我當時看過論壇,論壇裡有人說那些受害者死前都有過突然變得很虛弱的現象。”

  仇嶸:“……怎麽說起這個。”

  “是不是和我這次的情況很像?而且我還做了那麽奇怪的夢。”原尚惆悵道,“其實在你來找我前我都以為自己要完蛋了。那個夢太邪門了,又是許願又是面容醜陋的狗,不知道到底是神奇動物還是什麽異能現世,反正我當時真的有種自己要涼的直覺。”

  “也就這幾天我身體有所好轉才敢和你說,之前我都怕自己一說就一語成讖。”

  “不會。”仇嶸安慰他,“你不是拒絕那人幫你寫論文了嗎?他幫不到你憑什麽傷害你,別忘了能量守恆。”

  “哈哈哈謝謝,有被安慰到。”原尚又輕松起來,笑道,“話題差點讓你帶偏了。其實我是想說,時間不等人,誰知道明天和意外誰先來?所以仇小嶸,別再糾結了,快去找你家晏總和好吧!”

  原尚和仇嶸感歎了幾句生命可貴,說自己歇夠了準備回實驗室繼續搞研究,希望仇嶸能早點追回老婆來和他一起乾活。

  仇嶸勸他多休息幾天,掛電話前又提了一次,讓原尚有事及時聯系他。

  原大師為仇嶸提供了這麽多次情感谘詢,仇大師也很樂意為原尚提供情緒疏導。

  一番話成功把原尚感動地稀裡嘩啦,沒等他哭完,仇嶸掛斷電話。

  原尚:“……”

  有兄弟情,但不多。

  違規處理部排查過A大,沒有發現烏列爾的蹤跡,現在也還有人留在學校確保學生們的安全。不過原尚畢竟是被烏列爾找過的人,還是保持一定警惕比較好。

  仇嶸沒料到原尚一個人在宿舍會想那麽多,也不知是受惡魔影響,讓人的情緒變得敏[gǎn]容易低落,還是說,這幾個月頻頻出現難以給出可靠通報的死亡案件,籠罩在A市的陰影比中心想象中的要嚴重。

  上一任總長宋德或許一點都不會在乎普通人怎麽想,但現任總長鍾離書,一定想給大眾一個滿意的解釋。

  只是這一切的前提,是要先解決掉烏列爾這個罪魁禍首。

  最近幾天烏列爾像是消失了一樣。沒有新的死亡報告,也沒有異能者被跟蹤。

  一切都陷入了詭異的寧靜。

  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
  翌日,天氣晴朗,萬裡無雲。

  不是特殊的日子,墓園裡靜謐無聲。

  和管理員打了聲招呼,仇嶸抱著一束風信子上山。

  顧家的墓在山腰,風景最好的地方,是霍知行的父母幫忙選的地方。

  如今的狼族早已不再沿用統一的墳地,和人類一樣,他們需要自己選擇安葬處。

  當年孟家棟用車禍二次爆炸偽造現場,連一具體面的屍體都沒有留給顧家人。可畢竟是族長一家,孟家棟原先選的墓地也不算差,看著還比這裡要更貴氣。

  霍知行的母親和仇嶸的母親是自小一起長大的摯友,情同親姐妹,她知道故友不會喜歡那樣的地方,當即駁了新族長的面子,做主將墳址選在了這裡。

  夏日枝葉繁茂,空寂的墓地裡偶爾能聽到幾聲清脆鳥鳴。

  仇嶸擦淨兩座墓碑上的塵泥,將藍色風信子和白色鬱金香混搭的花束放在了父母的合墓前。

  “爸媽,哥,孟家棟今天被捕了,之後中心也會出公告,說清當年的事。”仇嶸半蹲在兩座墓碑前,垂眸望著其上家人們的名字,目光柔和,道,“現在只剩下烏列爾……很快就要到七月十五了,希望在那之前這些事情都能結束。”

  “到時,我想給你們介紹一個人。”

  “是我去年提到過的那個人,我們在一起了。而且我才知道,十五年前救了我的人也是他。”

  “我好像有點笨,居然現在才發現找了這麽久的人就在自己身邊。”

  去年忌日晏凌正好出差,那時仇嶸剛住進晏總的公寓,他們還沒在一起。一年過去,這一次仇嶸希望能把晏凌,他的愛人,正式介紹給自己的家人。

  “他還有一個身份,下次再告訴你們,你們肯定也會被嚇一跳。”仇嶸笑了笑,“最近因為這件事,我們之間產生了點誤會。我等會兒就會去找他,祝願我們能快點和好吧。”

  今天孟家棟被批捕,鍾離書問仇嶸要不要再見孟家棟一面,仇嶸拒絕了。他和那個男人沒什麽想說的。頭狼之爭時他咬斷了對方的小腿骨,孟家棟至今還是坡腳,見著他就目露怨恨,像是要把他剝皮抽筋。

  仇嶸又在墓前坐了會兒,見時間差不多,起身道:“我先走了。爸,哥,你倆的花下次一定帶。”

  早上仇嶸臨時起意來墓園,路過花店沒有菊花,就要了一束媽媽最喜歡的風信子和鬱金香,相信只要媽媽開心,爸爸和哥哥也不會在意這個。

  仇嶸起身,忽然聽到身後的石階上傳來腳步聲。

  他轉身,三束巨大的菊花入目。

  仇嶸:“……?”

  三束花完全遮住了抱著它們的人,那人看不清路,曲裡拐彎地走到了仇嶸面前。

  一撮卷毛從花後翹了起來。

  仇嶸接過一束對方手裡的花,恢復視線的小卷毛驚訝道:“老大?”

  孟柏川也聽說了孟家棟被捕的事,他去看了,遠遠地注視著那個頭髮近乎全白的男人穿著療養院的病號服被人拷走。

  “大喜的日子,我想著讓老大您的父母和哥哥也高興高興。”孟柏川擺好三束巨大的花,拜了拜,直起身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梁。

  仇嶸看他,抬手揉了把孟柏川的卷毛,說道:“正好,我沒給我爸和我哥買花,謝了。”

  孟柏川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沒事!老大!”

  仇嶸能猜到孟柏川為什麽會來給自己的家人送花。

  大概是出於某種莫須有的愧疚。

  孟柏川憎惡孟家人,也憎惡孟家人用偷來的族長之位作威作福。

  可他自己也姓孟,也曾在仇嶸家的別墅裡住過。

  孟家沒有人對顧家道歉,孟柏川想,自己應該來送上一束花。
    孟柏川的父親是孟家棟的親弟弟,一個典型的花花公子,年輕時憑借著花言巧語,騙的一個普通人類小姑娘和他生下了孟柏川。

  直到親眼看著自己的孩子變成了一頭小狼,孟柏川的母親才明白過來自己愛上了一個多不負責任的男人。

  因為生育,孟柏川的母親身材嚴重走樣,容貌也大不如前。孟父很快厭倦了家裡憔悴的妻子和哭個不停的孩子,跑去外面花天酒地。

  孟母想過要離婚,但孟柏川是狼人,一旦離婚,只能交由父親撫養。看著在地上追著網球跑的活潑小狼崽,孟母狠不下心。

  時間來到孟柏川六歲,孟父在外尋歡作樂時意外身亡,孟母不僅要一個人養孩子,還要還孟父瞞著她欠下的外債。

  連續幾年不分晝夜地工作,為了趕時間應付了事地吃飯,沒多久,孟母查出了胃癌。

  家裡的欠債剛還清,余下的錢很少,治療一拖再拖,最終孟柏川的母親也離開了他。

  幼年期的狼崽還控制不好自己的形態,按照規定,孟柏川被他的大伯,也就是孟家棟領養。

  顯然,孟家棟不可能對孟柏川有多上心。

  孟柏川在孟家饑一頓飽一頓,小小年紀學會了去網吧幫人打遊戲賺錢。

  還不清的外債,看不起病的母親,吃不飽飯的童年……正是這些造就了孟柏川如今對錢的過分在意。

  “……老大,我能問你個問題嗎?”停車場距離仇嶸家人的墓碑有一段距離,孟柏川背著手,搖搖晃晃地和仇嶸一起散著步下山。

  “你問。”

  “就是,三年前你為什麽願意送我去青訓營?”孟柏川低頭數著延綿而下的石階,有點好奇、又有點緊張會聽到什麽樣的回答。

  仇嶸慢著孟柏川一步,他垂眼瞧見了孟柏川身後勾在一起扭動的手指。

  臨近正午,太陽高懸在天空,樹蔭打在石階上,知了不知藏在哪兒充滿了活力地叫喚。

  仇嶸抬手遮了遮刺目的陽光,說道:“因為你還很年輕,也很有天賦。”

  三年前仇嶸打殘了孟家棟,再找上孟家時是孟柏川給他開的門。

  後來阮斯佳提起孟家有個快要被退學的養子。

  仇嶸跟著阮斯佳去網吧,就看到了抱著泡麵桶吸溜,滿口和諧用語的孟柏川。

  從小在網吧裡混大,很難不沾染一些壞習慣。

  那會兒的孟柏川和阮斯佳還在讀高中,是同班同學。孟柏川蹲網吧裡做陪玩,搞直播,一個月能賺不少錢,這錢賺著賺著,就讓他對學習徹底喪失興趣,一心隻想搞錢。

  “這麽喜歡遊戲怎麽不去打職業?”仇嶸問他。

  孟柏川睜著眼睛說瞎話:“因為沒錢。青訓生月薪太低了,不夠用。”

  實際上孟柏川像倉鼠熱衷於囤糧一樣,已經攢下了不少錢。

  出於對仇嶸的崇拜,孟柏川耐心地聽了仇嶸講那些老生常談。

  單人包間裡的空氣不流通,仇嶸講著講著停下來,看看身側雙手放膝蓋上乖乖聽他說話的阮斯佳,又瞧瞧眼神飄走明顯思維跑毛的孟柏川,仇嶸頓了頓,道:“你如果真的想打遊戲,我帶你去辦休學打職業,不夠的錢我給你。”

  神遊天外的孟柏川猛地回神,搞不清狀況:“族……族長,我可是孟家人……”

  那會兒的仇嶸沒有理會孟柏川的疑惑,隻問他想不想打。

  現在的仇嶸可以坦然地告訴孟柏川:“我一個人在外地時有很多不好的經歷,但孤身一人走到今天,也少不了有很多、很多人的幫助。”

  “那時候看著你,我就像是看到了過去的自己。沒有人可以依靠,沒有人可以信賴,一切都只能靠自己。人生重要的選擇也無從商量,只能憑借著自己淺薄的見識去判斷。”

  “有時一念的偏差,會讓一個人走向截然不同的人生。”

  “曾經有人幫助我走出了人生的低谷,所以在看到你時,我就想著,能不能也幫你一把。畢竟你還那麽年輕,才剛站在人生的起點。”

  “這無關於你的血緣、我的仇恨。柏川,我隻想幫助一個未來有無限可能的弟弟。”

  走在前面的孟柏川停了下來,不知道從哪兒取了頂鴨舌帽扣頭上。仇嶸下了兩節台階,站在孟柏川身旁,探身瞧了瞧:“哭了?”

  孟柏川抹了把眼睛,很沒出息地吸溜了一聲,緊緊抿著唇,瞪著兩隻兔子眼,破音道:“……沒有。”

  仇嶸揚了揚唇,沒再逗孟柏川。他繼續往前走,不一會兒孟柏川追上他,小聲道:“族長,沒有你和小阮,我也站不到現在的高度。那會兒我總覺得捏在手裡的錢才是真的,進青訓苦,還不一定能出頭,所以我不敢去賭。”

  “謝謝你推了我一把,讓我有機會進二隊,進首發,站上以前想都不敢想的領獎台。”

  仇嶸看過孟柏川的奪冠賽,少年和隊友站在璀璨的燈光下,飄飛的彩帶裡,一起舉起手中的獎杯,朝氣蓬勃,光彩奪目。

  “是你自己的努力和天賦送你站到了現在的高度。”仇嶸抬了一下孟柏川的帽簷,看著他還紅著的眼睛道,“你現在有隊友,有榮譽,有了全新的人生。孟柏川只是孟柏川。過去的種種,就讓它們留在過去吧。”

  不再自卑,不再怯懦,不再去背負不該背負的愧疚。

  孟柏川聽懂了仇嶸的意思。

  他很崇拜仇嶸,因為仇嶸輕松打倒了視他為要飯乞丐的大伯。可有時孟柏川也會害怕,怕這樣的仇嶸內心其實也討厭著他。

  因為他是孟家人,是鳩佔了鵲巢的孟家人。

  現在仇嶸告訴他,孟柏川只是孟柏川。

  族長不會讓仇恨牽連到不相乾的人,孟柏川也無需再讓過去困住自己。

  兩個人走到了停車場,仇嶸想到:“算起來你應該叫我表哥。”

  “是嗎?”孟柏川記不清各種複雜的親戚關系,見了長輩都是別人讓他叫什麽他就叫什麽。

  停車場裡隻停了幾輛車,仇嶸看到了孟柏川的,他點頭道:“行,不用我送你了。”

  “趕緊回去吧,下午是不是還有訓練?”

  “今天隊裡放假,一會兒和隊友出去聚餐。”孟柏川扭捏了一下,囁嚅道,“族……族長……”

  仇嶸好笑地看他:“怎麽?”

  孟柏川的帽簷都快低到胸口了,他小聲道:“你剛說你是我表哥……那我以後能不能……能不能叫你哥呀?”

  仇嶸假意思考,見孟柏川可憐巴巴抬頭,笑了一下,道:“當然可以。”

  “哥!”孟柏川像個小孩一樣開心地喊道,他飛速地靠近,輕輕抱了一下仇嶸,說,“謝謝你,真的很感謝你,哥。”

  他們都從小失去了父母的庇護,但這一刻,他們也是彼此的家人。

  *
  離開墓園,仇嶸沒有直接去找晏凌,而是先回了趟家。

  家裡的獅子貓估計又跑出去玩了,找了一圈都沒找到。

  這兩天仇嶸在重新翻看家裡的書,之前他和阮斯佳孟柏川找著看了有關惡魔的記載,仇嶸想把其它的內容也過一遍,說不定什麽時候就能用上。

  一直到晚上,貓都沒回來,仇嶸有些擔心。他放下書,看了眼手機,差不多到晏凌下班的時間。

  仇嶸不準備去新月傳媒找晏凌,那兒說話不方便。他打算直接去嵐山禦苑的別墅,就是之前專案組登記表上留下的地址。

  給貓主子留了個窗戶口,仇嶸猶豫要不要先去找找貓,今天它回來的時間是有點晚。

  不過貓主子的脖子上帶著刻了他電話的項圈,以他家貓貓的機敏,仇嶸還算放心。

  正在猶豫,他的電話響了。

  看著屏幕上的來電顯示,仇嶸不可置信地抖了一下手。

  【貓總】

  【接通】【掛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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