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FIVE
  “……”

  曲霍炎無賴般往下湊了一分， “你說想。”

  “我馬上就遵命。”

  “嗯？”

  江凝松開了他的衣角，有點後悔了。

  “不是……”她開口道，“是有話還沒問你。”

  這臥房裡， 有女孩住過一陣沾染上的香味，說真的，剛才雖然只是在跟小姑娘開個玩笑， 但他心底裡，不是沒這麽想過。

  對她惦記了好久了。

  很想抱著她香香的身體一塊睡覺。

  “什麽，你說。”曲霍炎道。

  聽見江凝出聲，“也不是不行。”

  “……”

  他便又說：“她對我這個兒子， 說話也沒慈善溫柔過。”

  “她就那樣， 你別往心裡去。”曲霍炎道，黑仁盯著江凝，不知道為什麽，心裡不太舒服。

  “…還行。”江凝說。

  江凝便把遇見陳柔萍的經過細致說了一遍。

  “她工作挺忙的，沒跟你多聊很正常。”

  江凝“嗯…”了聲。

  陳柔萍平日裡總是端貴高傲的， 居高位習慣了， 不把旁人放在眼裡。

  “一天只會板著個臉。”

  “你別多想。”

  “是嗎。”

  “走了。”

  “問了你這麽多問題啊。”他道。

  江凝眼睛水瑩瑩，十分誘惑人。

  她來了例假的，他也不能把她怎麽樣。

  現在狀態很差，但他耐心很足。

  江凝抿了抿唇，“可以破例一晚……”

  陳柔萍？
  “沒， 我今天都沒跟我媽聯系過啊。”曲霍炎說， “這麽巧？”

  江凝沒有話要說了，她道：“那你去睡覺吧。”

  “是啊，我跟我媽關系不怎麽好。”曲霍炎扯了扯唇。

  定是審問一般朝江凝問了那麽多問題。

  曲霍炎一頓。

  江凝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沒多問他跟他母親為什麽關系不好。

  曲霍炎抓起江凝白白軟軟的手捏了捏，“是不是挺嚴肅的？”

  ？

  空氣又靜了靜。

  曲霍炎手撐到她床沿，“不想走了，不然在你這睡得了。”

  “她在問你那些問題的時候。”

  “行了，逗你的。”曲霍炎將她手腕落回去。

  安靜了會，她說：“你媽媽也沒有把我怎麽樣，她問完那些問題就走了，我們沒多聊。”

  曲霍炎按了按下她手腕的軟肉，不知道有一天，他還能這麽克制，好像越喜歡，越沒辦法放縱。

  曲霍炎聽罷，略顯沉默。

  “嗯。”

  曲霍炎原來還不知道， 她以為那個阿姨會給曲霍炎打一通電話說說。

  “……”

  其實是挺嚴肅的， 還有那種疏冷淡漠的距離感。

  曲霍炎垂了下瞼，低“嗯”了聲。

  江凝不說， 他也能想到當時的場景。

  心裡這樣想，話便脫口而出了。

  江凝道：“你媽媽跟你說了嗎？今天吃完晚飯我出過一趟門，想去超市買一樣東西， 路上遇見你媽媽了。”

  她話落，臥房裡變得靜悄悄。

  曖昧橫生。

  曲霍炎一時半會沒給出反應。

  江凝臉漸漸滴血一般，出聲，“那個，還是算了吧。”

  “我……”

  曲霍炎卻不管她後面出口的這兩句話了，低音一句：“等我去換個睡衣。”

  他抬腳出了門。

  江凝有點懵突然。

  她之前說了什麽啊。

  說“也不是不行”。

  ！！！！
  話已經說出去了，曲霍炎也當真了，現在她突然很想逃。

  可是根本逃不了…

  也或許。

  他出去了就不會再回來了。

  江凝捏緊被角。

  曲霍炎回了自己的臥房，外套和毛衣都脫掉了。

  胸膛上敷著藥膏的那條刀口露了出來。

  這條刀口不深，很淺一條，之前進醫院處理過。

  曲霍炎從褲兜裡摸出一管藥膏，還有一包棉簽。

  粗略重新上了點藥，之後從衣櫃裡拿出一套寬松的藍色睡衣。

  扣紐扣的時候，滿腦子都是江凝紅撲撲的臉。

  艸。

  他突然發現，她還挺會折磨人的。

  *
  手機振了一下。

  江凝已經躺下了，轉過身，從床頭櫃抓過手機。

  是曲霍炎發來的信息。

  【不去了，我睡不來軟床。】

  語氣稍顯冷淡，江凝彎了下唇。

  她就知道。

  【嗯。】

  【晚安。】

  發完信息，江凝將手機落回去。

  啪嗒，她也把床頭櫃的台燈關掉了，房間裡陷入徹底的黑暗。

  江凝卷縮了下`身體，腦袋在放空。

  她心想，這個房間的床其實也不軟，應該說，不軟不硬……

  正想著，聽見房門被人擰開了，她愣了愣。

  身體也在瞬間僵住，一動不動，呼吸也停了停。

  外面的雪已經停了，月亮掛在樹梢，江凝臥房的窗簾沒拉，曲霍炎是借著月光走到江凝床邊的。

  床上的女孩好像在裝睡著，安安靜靜，連個呼吸聲也沒有。
    但是話是她自己說出來的。

  就不能怪他了。

  江凝感覺到被子被輕輕掀開了，之後右邊的床鋪一陷，一道存在感極強的重力在身旁落下。

  聞見他身上的煙味，還有一點酒味。

  江凝全身的細胞都受到驚動，面頰和耳根的溫度驟升，心跳也跟著加快。

  “曲霍炎……”她出聲，帶著一點顫。

  來都來了，曲霍炎一把將她抱住了，能感覺到她的慌亂和無措。

  “別怕，你不是來著例假的嗎，”他聲音放輕，又低低啞啞，帶著一點混，“只是單純睡覺。”

  “抱著你睡。”

  江凝抿住唇，還是一動不動。

  夜裡，黑漆漆一片，視野模糊，其他感官就變得格外敏[gǎn]，江凝身上多了兩條手臂的力量，她腳踝也觸碰到曲霍炎的大腿根，因為之前身體是蜷縮著的，雙腿往上曲。

  空氣安靜著，兩人維持著一個姿勢都沒多余的動作。

  曲霍炎抱著，江凝被抱著。

  相互在聽著對方的呼吸聲。

  過了半晌，江凝輕輕應了一聲：“嗯…”

  算是允許了曲霍炎的闖入。

  得到她這一聲回應，曲霍炎力道緊了一些，下顎貪婪地陷進江凝的頸窩。

  “好香啊，”

  “寶寶。”

  他歎了一聲。

  突然覺得，今晚差點被捅一刀也不過分了。

  甜頭原來在這等著他。

  “你怎麽改變主意了？”江凝出聲。

  不是不來了嗎。

  “你說為什麽。”曲霍炎呼吸離她耳畔很近。

  “要不來，明早醒來，我肯定會罵我自己，”

  “是傻逼。”

  “……”

  “曲霍炎，你，你別亂摸。”

  “沒啊，我……”

  “睡覺睡覺，都幾點了！”

  “嗯…！”

  江凝嗯完那聲，被用力親了下。

  “真的睡了，騙人剁手。”男音沉沉的。

  “…嗯。”

  窗外是凌晨三點半的夜，周遭靜謐，屋頂和地面都是積雪，白茫茫一片。

  再不睡的確就要天亮了。

  說不清是誰先睡著的，臥房裡的兩道呼吸聲從紊亂到平緩。

  *
  清晨，鬧鍾響起之前，江凝自己醒了過來，她不知道什麽時候翻的身，原本是背對著曲霍炎被他抱著，此時翻過了身，睜開眼映入他棱角分明的臉還有胸膛。

  江凝挪了下，準備伸手去拿床頭櫃的手機看時間。

  動作已經很輕了，可是她碰到曲霍炎胸膛的時候，瞥見他蹙起眉。

  事實上在她看來力道不重，只是碰了下，盯了盯曲霍炎。

  他眉頭又舒展了，沒有醒過來。

  江凝視線投到他胸膛那。

  產生一個有些荒誕的猜想。

  因為昨晚她有留意到，曲霍炎換過一套衣服，大衣的顏色一樣，但是袖口和領口的花紋其實不太一樣，裡面的毛衣她記得他傍晚匆忙離開去處理事情前，是件深灰色的毛衣，而不是淨黑色。

  江凝抬手，想解開曲霍炎衣襟的紐扣，突然聽見一道懶洋洋戴著惺忪的男音。

  “原來你忍了這麽久，”

  “大清早就想佔我便宜？”

  “……”

  江凝動作頓住。

  曲霍炎抓住她手腕，“好啊，江同學，”

  “沒想到你是這種人。”

  “……”

  江凝注意力瞬間被他分散了。

  “你誤會了，我，”江凝想解釋一下。

  “我怎麽就誤會了，你敢說你不是覬覦我的美貌已久？”曲霍炎不依不饒。

  江凝抿唇，有點無語。

  曲霍炎抓住她手腕落到胸膛上，聲音痞壞十足，“行，滿足你，”

  “也不是不可以。”

  江凝耳根發燙，盯了盯他胸膛那，這會他握著他手按他那，沒有之前那種好像產生疼意的反應。

  多半只是錯覺。

  她從他掌心抽出手，“都說你誤會了。”

  她轉移話題，“你怎麽醒了啊？現在還早。”

  鬧鍾都還沒響，可以再睡一會。

  曲霍炎還是一副不正經的模樣，“我再不醒不行啊，”

  “清白會沒了。”

  “……”

  江凝一點說不過他，懶得說了，抿了下唇，“我要起床了。”

  她坐起來。

  曲霍炎這會沒逗她了，沉默下來。

  因為江凝坐起來的時候，衣服稍稍上扯，露出了腰部一小片白皙光滑的肉。

  她身上的味道又極香。

  加上，她雖然瘦，但不是那種柴瘦，很多地方是有肉感的，尤其是胸部的曲線那……

  大冬天的，又是早上，曲霍炎卻想把空調調低降火。

  也想把暖氣關了。

  “你繼續睡會吧，我去做早餐。”江凝說。

  她看了看外面的天，還不算特別亮，晨曦微露，不過沒有睡意了，準備下床。

  卻被曲霍炎攔腰抱了回去。

  剛才他拿起床頭櫃的手機看過時間，現在還很早，才六點四十，完全可以再睡半個鍾頭再起。

  江凝跌回了床上，被曲霍炎翻身壓住了，他雙手撐在她枕頭兩邊。

  一張明豔帶媚的臉沾了幾絲亂發，多出被欺凌過的感覺，眼底烏溜溜，唇也紅潤軟嫩。

  江凝呆呆的，望著頭頂的男人。

  “昨晚放過了你。”

  “現在沒辦法了。”

  他低頭咬住了她耳垂，一點點地啜，聲音很壞很混，“吃不了肉，”

  “還不能喝一點肉湯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