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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美人如名將》第十七章 棋子
  第十七章 棋子
  是夜,皇宮兩儀殿北邊的神龍殿,南海真人正帶著自己的一眾弟子為魏璋煉丹祈福。

  殿內煙霧繚繞,南海真人在丹爐前面揮舞著手上的桃木劍,嘴裡咿咿呀呀一些讓人聽不明白的咒語。他身後是他收的幾十名真傳弟子,也在口誦著奇怪的咒語。

  劉聽玄則在魏璋身邊卜卦,他一邊用手上骨製的算籌卜卦,一邊看南海真人和他那群弟子表演,眼角抽了抽。

  魏璋每日都要吃一顆“長命仙丹”,還要人為他算一卦,看看事情是否順利。

  而南海真人不過是個江湖騙子,靠著坑蒙拐騙起家。他這些弟子也是給了大價錢就能博個“南海真人真傳弟子”的名號,進宮和南海真人一起跳大神。

  劉聽玄自己也是其中一位,只不過現在從煉丹變成了算卦罷了。

  至於那丹爐裡面那什麽勞什子丹藥嘛,不過是一點兒朱砂混著五石散和一些不值錢的藥草燒的罷了。

  能不能長命百歲劉聽玄不知道,再多吃幾年會送命倒是真的。

  而魏璋已然對這丹藥上癮,一日不吃就渾身難受。

  過了半個時辰,南海真人終於帶著他的真傳弟子們練好了丹藥。南海真人晃著肥碩的腦袋,從煉丹爐裡面把丹藥拿了出來。

  劉聽玄眼觀鼻鼻觀心,繼續算卦。

  “啊?不是說重病嗎?”

  誰,徐應白麽?魏璋思索著,就聽見劉聽玄附在自己耳邊用隻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這卦象所說,蒙蔽陛下您的,是陪伴在陛下`身邊多年的人。”

  如今雖是臘月,天寒地凍,但臨近除夕,長安街道人來人往。

  火光下,徐應白神色溫和,一邊將棋子放在棋盤上,一邊輕聲慢語對梅永道:“到時他自會懷疑自己受騙。”

  沒過一會兒,魏璋轉頭看向劉聽玄:“劉卿,今日的卦象如何?”

  “我會讓人慫恿魏璋出宮。”

  劉聽玄眉頭緊皺,作出一副大事不好的樣子,指著卦象道:“陛下,這卦象顯示有人在蒙蔽您!”

  梅永倒抽了一口涼氣,也放下一顆棋子:“可他也只是懷疑,沒有證據,恐怕難以讓他相信。”

  他腦袋裡面回想著今日那位徐太尉派人送來的信,深吸一口氣。

  陪伴多年,魏璋悚然一驚,看向不遠處正在侍立的劉莽,又看向南海真人,最後又托起自己的下巴仔細思索,可他實在是想不到到底是誰,隻好又將目光放到了劉聽玄身上:“劉卿,此卦可有解法?”

  “證據已經備好了,”徐應白落下棋子,笑得溫和,“先生不必擔心。”

  “聽說了麽,房丞相的老爹死啦!”

  魏璋吊著三白眼,語氣不善:“蒙蔽?”

  魏璋和劉聽玄走在長安街道內,劉聽玄戴著魏璋往仰嘯堂那邊走。

  他畢恭畢敬將丹藥呈上去,魏璋滿心歡喜地拈起那一小顆藥丸吞吃入腹,發出了舒服的喟歎,然後癱在了金鑾寶座上面。

  劉聽玄說得煞有介事,還給魏璋指著卦象解釋,反正魏璋也看不出真假。

  越接近仰嘯堂,人群越是熱鬧。喧嘩聲不絕於耳。只是有一棟燒了一半的樓閣格外矚目。

  劉聽玄領著魏璋進了仰嘯堂,找了個空座坐下來,魏璋有些不耐地張望四周,正要開口問劉聽玄是不是卜錯卦了,來這酒樓能知道什麽?就聽見鄰桌幾人興奮的交談聲。

  劉聽玄皺緊眉頭,點了幾下手指,十分嚴肅認真地對魏璋道:“天道言,陛下出宮便知。”

  長安街道上,此時正是熱鬧的時候。

  “官爺的話你也信?”有人說,“滿花樓多少人都看見有人探那房老爺的鼻息,早就斷氣了!”

  又有人神神秘秘地說:“聽說是房丞相還想當官,故意說房老爺沒死的,還燒了滿花樓呢……”

  “哪有這種事?”有人不讚同,“陛下手眼通天,能不知道這些大臣的事嗎?”

  “陛下手眼通天?哈哈哈哈!這倒是個笑話了!”有人嬉笑道,“這大晉誰不知道,那真皇帝是房丞相和司禮監劉莽大人呢?”

  “那天不是有個叫莊恣的也在場麽?不也在朝為官,你看他敢放一個屁嗎?”

  一桌子人聞言醉醺醺地大笑起來。

  劉聽玄看向魏璋,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此刻神情陰鬱可怖,一臉要殺人的樣子。

  “陛下向來衝動多疑,由不得別人忤逆欺騙他,”徐應白落下一子,將梅永的白棋逼到一角,“今夜他就會想方設法知曉答案,我會助他一臂之力。而明日早朝他必會試探房如意。”

  “到時,若房如意老老實實承認,陛下開恩,興許能撿回一條命,若他不認,”徐應白又慢條斯理地落下一子,“那就必死無疑。”

  徐應白抬首看向對面的梅永,聲音清潤:“梅先生說,他會認麽?”

  “富貴險中求,”梅永歎口氣,“他既然一開始就決定欺君,又怎會回頭呢?”

  皇宮神龍殿燈火通明,魏璋怒氣衝衝地進殿,先是叫近侍傳喚了莊恣,然後又屏退了一眾宮女太監。

  劉莽眼見此景眼神閃了閃,退下之後寫了一封信,叫了一個心腹太監趕緊拿到丞相府去。

  小太監急匆匆出了宮門,好不容易趕到了丞相府周圍的一個小巷,後腦杓突然傳來劇烈的疼痛,連聲音都沒來得發出就被人捂住了口鼻,拖進了小巷子裡面。

  付凌疑和兩名暗衛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小太監,從小太監的袖袋裡面搜出一封信,而後他比劃兩下小太監的臉,拿出了一張人.皮.面.具貼好,回宮“複命”。

  而另一邊,魏璋按捺著煩擾的心思坐在龍椅上,等了兩刻鍾,莊恣風塵仆仆進了神龍殿。

  莊恣被傳喚過來時還一頭霧水,他只是戶部倉部一個小小的主事,陛下怎麽深更半夜還叫他入宮?
  魏璋眼神陰冷,開口問:“莊恣,小年夜,你在哪裡?”
    莊恣猛地抬頭,很快反應過來魏璋叫他過來是為了什麽。

  他跪得筆挺,先是向魏璋叩了一個頭,隨即正氣凜然道:“回陛下的話,微臣那晚正在滿花樓……”

  魏璋呵呵笑了一聲:“你看見了什麽?”

  莊恣一五一十將自己的所見所聞說給了魏璋,魏璋越聽,眉頭皺得越緊,聽到最後竟抓起身邊瓷瓶狠狠往下扔!

  “砰——”

  “豈有此理!”魏璋的聲音和瓷器碎裂的聲音混合在一起,激動道,“朕是皇帝!他們居然敢欺瞞朕!”

  “還有你、你這個蠢貨!”魏璋十分激動地指著莊恣的鼻子破口大罵,幾乎快喊破嗓子,“為何不告訴朕!”

  “那日微臣問過房丞相後,回去就寫了奏折,”莊恣毫不畏懼地對魏璋大聲道,“請陛下徹查房丞相的父親是否真的是重病。”

  他說完也憤怒起來:“可是陛下似乎未曾收到奏章!我已決定明日早朝向陛下諫言,不想陛下今夜就知曉了!”

  魏璋聞言跌坐在了龍椅上。

  居然連奏章都扣了?魏璋怒火中燒,好啊……好啊!
  誰能扣奏章?
  那不就是在宣政殿旁邊下榻,美其名曰為他分憂的劉莽麽?
  魏璋狠狠拍了一下扶手,命人叫來了皇家暗衛,速去房丞相府旁監視,很快就截獲了一封信,信裡面跟房如意匯報自己帶著房老爺的屍身走到了什麽地方。

  魏璋看完更是火冒三丈,立刻讓暗衛去劫房老爺的屍身。

  而房老爺的屍身此刻正在幾名假扮家丁的暗衛護送下遠去,暗衛們撓著腦袋,正想著待會怎麽裝死好。

  “明日若陛下問起,”徐應白從付凌疑手心拿下劉莽那封通風報信的信,放到火燭上,“還得梅先生多為房丞相‘美言’幾句。”

  燃起的火光照亮徐應白蒼白淡然的面容。

  棋盤上,徐應白的黑棋已經佔據了絕對的優勢,梅永歎息一聲,讚道:“後生可畏吾衰矣,應白前些日子與我下棋,還是手下留情了。”

  旁人都是走一步猜一步,徐應白卻是旁人走一步,他就已經猜完了人所有的路數,再用密不透風的網,把人收攏得嚴嚴實實,怎麽跑也跑不掉。

  借刀殺人,一石二鳥,既除掉了房如意,又撼動了劉莽的位置。自己則借病重之名在此次風波中徹底隱去,坐收漁利。

  而這些人,不論何等反應,盡在其股掌之中,此等揣摩人心,運籌帷幄的本事,實在讓人讚歎之下又忍不住心驚。

  徐應白眼角微彎,溫聲道:“先生過獎了。”

  等送走梅永,徐應白舒了一口氣,也起身準備洗漱休息。

  興許是坐得太久,腿有些麻,他站起來時踉蹌了一下,眼前有點黑,付凌疑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的肩膀。

  “嘶——”徐應白倒抽一口涼氣,覺得頭有點暈。

  “你怎麽了?!”

  徐應白聽見付凌疑緊張的聲音,
  “興許是餓了,身子跟不上了。”徐應白歎息一聲,無奈道。

  付凌疑的心跟著徐應白的抽氣聲顫了顫,他焦急地把徐應白帶到一邊的藤椅上,又給徐應白倒了一杯溫水,然後托著徐應白的後腦杓,小心翼翼給徐應白喂水。

  徐應白閉著眼睛,難受得手都抬不起來,臉色也愈加蒼白無色。

  付凌疑眼中閃過痛色,呼吸一刹那間急了不少。

  溫水下肚,徐應白清明不少,他睜開眼睛,恍恍惚惚地看見付凌疑不知道從哪拿出來一個小油紙包。付凌疑正著急地解上面的細繩。

  繩子解開,徐應白看見裡面是堆得整整齊齊的糕點。

  徐應白有些驚訝:“仰嘯堂的?”

  “是,”付凌疑捧著油紙過來,“辦事的時候路過仰嘯堂,同霰霜姑娘買了一份。”

  他不看徐應白,聲音低沉而暗啞,聽起來生澀:“你吃些,填填肚子。”

  徐應白挑了一塊綠豆糕,吃下去後眩暈感減輕不少。而付凌疑還捧著油紙一動不動站著,徐應白眼見此景忍不住開口調侃他:“你還挺貼心,以後嫁給你的姑娘算是有福。”

  話音落下,徐應白感覺面見的人僵硬了一瞬。緊接著,他聽見付凌疑說:“我不娶妻。”

  “嗯?”徐應白愣了一會兒,溫聲問,“為何?”

  常人之一生,不就是求平安和樂,得一人而終老,親友在側,兒孫繞膝麽?

  “我心有所屬,”付凌疑低頭垂眼,擋住眼底的痛苦和癲狂,不讓徐應白看見,“但我找不到他了。”

  說完付凌疑揚扯了扯嘴角,笑得慘淡又悲愴:“我想知道他現在到底在哪。”

  徐應白聞言有些可惜地歎了口氣:“原來如此,那等此間事了,我便早早放你去找她吧。”

  說完自覺提起了別人的傷心事,有些不地道,便貼心地讓付凌疑退下了。

  等到付凌疑離開,徐應白目光一轉,隨即一愣。

  他發現付凌疑沒把那一小包糕點拿走。

  那方方正正的糕點整齊地碼著,被人輕輕放在了燭火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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