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喜愛我們小說狂人的話,可以多多使用登入功能ヽ(●´∀`●)ノ
登入也能幫助你收藏你愛的小說~跟我們建立更深的連結喔 ♂
《我見美人如名將》第九章 舊疾
  第九章 舊疾
  付凌疑醒時已經是夜晚,他睜開眼,眼前是一片漆黑,頭疼得像是要炸開,渾身筋骨如同散了架,說不出的疼。

  付凌疑神智尚未清楚,甚至沒有察覺周圍有人,喃喃自語道:“怎麽……沒點燈?”

  周遭的空氣在他落下這一瞬時詭異地靜了一下,徐應白蹙眉看著付凌疑空洞漆黑的眼珠,嚴肅道:“陳太醫,您不是說他只是驚悸過度嗎?”

  徐應白出聲的一瞬間,付凌疑立刻明白自己現在的情況了,徐應白不會不點燈,眼前一片漆黑只能是……自己看不見了!
  看不見……看不見,付凌疑如遭雷擊,一瞬間以為自己回到了前世那最後的,絕望又決絕的日子。

  剛把完脈開完藥的陳歲也是一臉震驚,完全沒想到付凌疑會看不見了,他急忙上前再看看,手快要碰到付凌疑時,付凌疑下意識就要抄放在懷裡面的匕首,徐應白眼見此景,眉頭一皺,冷冽的聲音及時地響了起來:“付凌疑,別亂動。”

  這一聲打進渾渾噩噩的付凌疑耳中,他如同受驚野獸般弓起的背緩緩……緩緩地放松下來。

  陳歲當作沒看見,鎮定地用手指掀開付凌疑的眼皮看了一會兒,又給付凌疑把了一次脈,捋著胡子認真道:“恕老夫無能,實在看不出有什麽不對。”

  付凌疑喉結滾動了一下,他在良久的沉默中終於恢復了他那為數不多的理智,想起之前在大獄醒來時,他也有過一陣短暫的失明。

  他盡量將自己的語氣放得雲淡風輕,還笑了一聲:“……沒事,是舊疾,很快就會好。”

  徐應白看著付凌疑輕微發顫的手指沒說話。

  “我……”付凌疑艱難地開了口,他向來不擅長編謊話,更何況是在徐應白面前。

  “看得出來,”徐應白深以為然,剛才付凌疑那抄刀的手可快得嚇人,“你昏了快三個時辰,也該餓了,吃點東西吧。”

  主食是熬得濃稠的蓮米粥,佐以一些小菜,付凌疑喝完以後,抬起頭,看見徐應白坐在藤椅上,手指有一下沒一下敲著扶手,目光落在他身上。

  注意到付凌疑的眼睛動了動,徐應白呼出一口白氣:“你能看見了嗎?”

  他挑挑揀揀掐頭去尾地把事情說出來:“做了個噩夢……被魘住了,分不清是在夢裡,還是已經醒了。”

  而後他聽見徐應白問:“我很好奇,是什麽事情能讓你驚悸過度,昏在了雪地裡面?”

  徐應白手指敲在藤椅扶手上,付凌疑的神色不似作假,況且自己在付凌疑身上下了毒——雖然那毒並不是真的,但以付凌疑來看,他的小命捏在徐應白手裡。為了解藥,付凌疑用不著背叛自己,也用不著對自己撒謊。

  燭火搖晃,徐應白坐在床邊的藤椅上,旁邊謝靜微正在努力地寫徐應白給他布置的課業——這孩子太調皮,得有人一直盯著他才肯好好寫。

  而後又似不經意般道:“我之前聽暗部來報,最近有些跡象可疑的人在徐府周圍活動。”

  徐應白很少這樣看人,他骨子裡面雖然有些淡然疏離,但在所有人面前大都是溫和有禮的樣子。在付凌疑的記憶裡面,即便是在前世最風雨飄搖的時候,除卻主殺伐決斷教訓下屬之時,徐應白大部分時候仍舊是溫和淡然的君子模樣,少有如此冷肅的模樣。

  付凌疑:“………”

  離床不遠的桌子上擺著一份熱騰騰的飯菜,是徐應白剛剛叫人熱好的。

  付凌疑的手無意識地蜷縮了一下。

  陳歲沒接,搖手道:“太尉折煞下官了!這位公子在雪地裡躺了太久,還得要一副驅寒的方子才好,老夫現在寫一份,按方子抓,喝上兩貼就好了。”

  “能了,”付凌疑嗓子發疼,聲音沙啞,忽然咧嘴笑了笑,“就算是瞎了,也不妨礙我幫你殺人。”

  徐應白頷首,淡淡道:“多謝陳太醫,有勞了。”

  一旁的侍從上道地給陳歲遞一袋銀子。

  那是一道審視的目光,帶著上位者特有的威壓和肅殺之意,冷冷地落在付凌疑身上。

  徐應白定定看著他,極有壓迫力的目光分毫未動。

  而付凌疑坐在床上快一刻鍾,眼睛終於漸漸清明,能看見一些事物了。

  他轉頭對陳歲道:“多謝陳太醫跑這一趟。”

  因為實在是很不劃算。

  於是徐應白起身,一手把謝靜微提溜起來:“那就不打擾你休息了,稍後會有人把藥送過來的。”

  付凌疑緊繃的肌肉隨著徐應白出門放松下來。

  門外謝靜微咬著筆杆道:“師父,您看起來也沒多信任他嘛,為什麽要把他留在您身邊呢?”

  徐應白揉著謝靜微的腦袋,輕聲道:“自然是因為他武功高,殺人越貨的事情辦得利索,再加上你師父我又沒有三頭六臂,暗部那邊得有人管訓。”

  他歎了一口氣:“你也知道為師武功不好,要是碰上了人找為師麻煩,總得有人護著為師。”

  “還有……為師留著他,自然是因為他有用處了。”

  “這樣啊,”謝靜微皺著小臉,“那師父老想著送走靜微,是因為靜微沒用嗎?”

  “…………”徐應白沉默了一瞬,敲了謝靜微一個腦瓜崩,“回去多讀幾本書,不要問為師這樣的話。”

  謝靜微捂著腦袋委委屈屈的“哦”了一聲。

  第二日雪便停了。

  謝靜微興奮地在院子裡面堆雪球,李筷子陪著他玩,付凌疑因為發燒,被徐應白準了在屋裡面休息。此時徐應白坐在廊下,和上門拜訪的梅永喝茶。

  兩個人聊了一會兒政局,又聊到這一場大雪,梅永意味深長道:“我聽聞汾州,定襄郡,雲中郡這幾處最受雪災之害的地方出了個良善的糧商。”

  徐應白八方不動,淡然道:“是嗎?”

  梅永道:“那糧商布粥十裡,救了許多百姓。”

  徐應白垂著眼睫,眉心一點朱砂越發鮮紅:“那自是極好。”
    梅永見徐應白一副與我無關的樣子,忍不住歎了口氣:“房如意之流上疏賑災,若是真得了賑銀,不知要侵吞多少,再加上地方克扣,最後到百姓手裡的,寥寥無幾,和不賑災毫無區別。”

  “也不知道是誰……”梅永將茶飲盡,“把皇帝賞的銀子全拿去買了糧,運到雪災之地,還挨了一頓罵。”

  “梅先生。”徐應白無奈。

  “你的性子,”梅永見徐應白不樂意再說的樣子,忍不住道,“怎的和謝曠一樣倔!”

  梅永坐了快一個時辰,和徐應白談了點朝堂之事,便起身離開。梅永一走,劉管家就湊上前來對徐應白說:“公子,有個自稱是您弟子的少年上門找您,老奴自作主張引他到了偏廳等您,您要去看看嗎?”

  徐應白聞言便知是魏珩,多日沒見,他原以為是魏珩不願意,沒想這小孩竟來了。

  是我疏忽,徐應白有些懊惱,魏珩雖是皇子,但實是不受寵,出宮又要避開皇城守衛,以免被有心之人發現說皇子私自聯系朝廷重臣,想必不易。

  到了偏廳,果然見魏珩一身灰撲撲的襖子,臉上兩道血痕,手指被凍得青紫,生了凍瘡。

  他見徐應白進來,起身行了個禮:“老師。”

  “不必,”徐應白連忙把魏珩扶起來,轉頭對著劉管家道,“劉伯伯,煩請去外面請一個大夫。”

  魏珩搖搖頭:“不用請大夫,都是一點小傷。”

  徐應白卻堅持:“要請。”

  魏珩自是拗不過徐應白的,隻好乖乖坐在自己位置上等著。

  徐應白親自熱了一壺茶給他,魏珩手忙腳亂地接了過來。

  他很少收到這樣的善意,感激地看了徐應白一眼。

  劉管家找來的大夫很快就到了,給魏珩開了兩幅藥膏,凍瘡的手被仔細地包裹起來。

  謝靜微玩累了,被李筷子提溜過來找徐應白,一進偏廳就看見魏珩坐在椅子上,徐應白神色關切地在和魏珩說話。

  謝靜微霎時警惕起來,大喊道:“師父你不是說你沒有收新弟子嗎!!”

  徐應白毫不留情地給了謝靜微一個腦瓜崩:“大喊大叫成何體統,這是七皇子魏珩,你得給人家行禮。”

  謝靜微揉揉腦袋,“哦”了一聲,不情不願地給魏珩行了個禮,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草民謝靜微拜見七皇子魏珩,七皇子魏珩萬安!”

  魏珩眼角抽了抽。

  徐應白看得眼睛疼:“好了,起來吧。”

  謝靜微靠近徐應白小小聲問:“所以真的是師父新收的弟子啊?”

  徐應白點了下頭:“算是。”

  謝靜微又問:“那他行拜師禮了嗎?”

  徐應白回答:“還沒,你也知道為師不重這些虛禮。”

  謝靜微明白了。

  徐應白等大夫給魏珩上好藥,帶著這兩個孩子一起去了書房,他一邊挑了幾本適宜魏珩讀的書,一邊背對著謝靜微道:“七皇子身份貴重,你別沒輕沒重欺負人家。”

  謝靜微默默把自己準備揪魏珩頭髮的手收了回來。

  書放在案上,徐應白溫聲好語地囑咐:“這些書你先讀著,也可帶出徐府,若有疑問之處,盡可問我,微臣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此先是微臣疏忽,”徐應白拍了拍魏珩單薄的肩膀,“日後每三日,微臣都會差人去接殿下,殿下別再自己翻牆了。”

  話音才落,劉管家匆匆忙忙進來了,同徐應白說,宮裡來人了。

  徐應白眼皮半合,微微點頭,同劉管家一同到了正廳,正站著等的小太監恭恭敬敬行了一禮,而後起身道:“徐大人,陛下召見。”

  天子召見不能不去,徐應白頷首,然後就同這小太監去了。

  到臨近傍晚,燒了一天的付凌疑終於掙扎著從床上起來了。

  他出門去找徐應白,去了書房沒找到,繞了一圈半路上碰上了謝靜微。

  付凌疑聲音沙啞:“你師父呢?”

  謝靜微不太喜歡付凌疑,總覺得這人待在自己師父身邊是因為心懷不軌,聽見問話也不想回答,隻想趕緊跑。

  奈何這人他走哪就擋哪,陰沉的臉色和充血的眼眸看起來就像在說——要是不說就片了你。

  付凌疑面色不善地盯著謝靜微

  謝靜微連付凌疑一根手指都打不過,隻得憋屈道:“師父進宮去了。”

  進、宮?

  前世之事浮現眼前,一股強烈的不安湧上付凌疑心頭,他腳尖點地,匕首被握在手心,瘋狂地往皇宮那邊趕去。

  (本章完)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