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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美人如名將》第九十七章 番外 · 遠遊( 1 )
  第九十七章 番外 · 遠遊( 1 )
  武泰二年秋,在太醫院的努力下,徐應白的身體總算沒有那麽脆弱了,遠遊一事終於可以提上日程。

  出長安前,陳歲把付凌疑拉至一邊,千叮呼萬囑咐,將所有需要注意的事宜說清楚,又將太醫院新配的藥拿了十幾貼藥外加三四個小瓶子給付凌疑,才放心兩個人出了長安。

  馬車轉轉悠悠上了官道。

  他們首先要去的,是徐應白一直念叨要回的玄妙觀。

  玄妙觀離長安還挺遠,馬車走了半個多月才到。一至山腳處,徐應白就迫不及待地掀開了馬車的簾子。

  他很少有這樣情緒外露的時刻,大多數時間,他都冷靜而克制。但玄妙觀不一樣,他生於斯長於斯,又闊別此地多年,終於能回到這裡,難免會有些激動。

  徐應白打開簾子後就想跳下來,已經在馬車外站著的付凌疑眼疾手快攬住了徐應白的腰,而後手一勾,抄著徐應白的膝彎輕輕松松把人橫抱起來。

  徐應白下意識勾住了付凌疑的脖子,然後他用手指勾了勾付凌疑的高馬尾,溫聲道:“放我下來。”

  雪白衣袂如蝴蝶翩飛,付凌疑手上微松,將徐應白輕輕放到了地上。

  他們抬頭看去,玄妙觀隱在這青山之中,長著苔痕的石階蜿蜒著向山頂而去。

  兩個人爬了一大半,付凌疑就看出來徐應白開始有些累了,他把手裡的木箱子放下來,不由分說把徐應白拉上後背背起來。

  “最後師父把我從草堆裡拎出來,本來他想臭罵我一頓,結果一看我臉上手上腿上全是被蚊蟲叮咬出來的包,又舍不得罵了,火急火燎把我背回去上藥。”

  說完他提起木箱子,背著徐應白往上走。

  徐應白身體虧空太多了,就算養了快兩年也比不得常人,更何況玄妙觀那可是在山頂啊!這幾千級高高的石階也不是鬧著玩的。

  “我已經很久沒回玄妙觀了,”徐應白一邊看著周圍陌生又熟悉花草樹木,一邊對付凌疑道,“算一算大概也有五年多了。”

  “別逞強,”付凌疑輕聲道,“再說也不遠了,就背一會兒,等你休息好了我再放你下來。”

  付凌疑想象了一下那副場面,忍不住笑了。

  徐應白也確實走累了,乾脆將腦袋擱在付凌疑肩膀處,整個人都不動了。

  付凌疑喉結忍不住滾了滾。

  而後他聽見徐應白的聲音:“小時候,師兄們得了空閑,偶爾會陪我在這裡捉迷藏。”

  他的呼吸繞在付凌疑頸間。

  徐應白深吸一口氣,踏階而上,回頭對付凌疑道:“走吧。”

  付凌疑順著徐應白的指尖看過去,只見在秋日還鬱鬱蔥蔥的針葉林和點綴其間五顏六色的花朵。

  徐應白也勾起嘴角,而後歎道:“我幼時頑皮,好在師父他們對我很寬容。”

  徐應白掙扎了一下,沒掙動,隻得無奈道:“我真的能走。”

  付凌疑聞言轉頭看向徐應白,眼裡有些心疼:“那我們以後在這附近買個宅子,這樣只要你想回我們就能隨時回了。”

  遠看還有些像徐應白附在付凌疑耳邊說話。

  徐應白微微點了點頭,笑著應了聲好。

  徐應白拍了拍付凌疑的肩膀,示意付凌疑把他放下來。

  說著他們就走到了距離山門不遠的地方。道觀的大門屹立在不遠處,有穿著白色道袍的青年正拿著竹掃帚清掃門口的落葉。

  徐應白眼角微彎,嗓音清潤溫和:“四歲的時候,我有一次藏在草叢裡面睡著了,師兄們急得要命,沿著山路找我,找了一個時辰都沒找到,驚得整個道觀都出來尋我。”

  清掃山門的青年已經看見了他們,連忙高聲道:“施主,今日道觀休息!請回吧!”

  “我們不是來上香的,”徐應白朗聲道,“是來看望觀主的,煩請小師父向觀主 … …”

  他話未說完,一個清脆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師父!”

  謝靜微在山門處冒了個腦袋,驚喜異常:“真的是師父啊! ! ! ”

  他搖搖晃晃跑下長階想撲到徐應白懷裡面,還沒伸開雙臂就被付凌疑一把提溜住了後脖頸。

  謝靜微兩腳懸空晃蕩幾下,看著徐應白委屈得要哭了。

  “… …”付凌疑默默把孩子放下來,解釋道,“階上危險,他又體弱,經不住你這麽撲。”

  謝靜微聞言一把抱住了徐應白的腰:“對不起師父,弟子錯啦。”

  徐應白揉了揉這小徒弟的腦袋。

  見謝靜微火急火燎地下去見人,清掃山門的弟子也清楚這是誰回來了,當即把掃帚往門那一靠,撒腿就往觀裡面跑。

  山門處離道觀還有一陣距離,他們三個人慢悠悠往上走,徐應白偶爾會指著幾處地方給付凌疑看,和付凌疑說自己曾經在這裡幹了什麽。
    付凌疑很認真地聽著。

  小時候在山林裡捉迷藏、爬樹、抓蜜蜂,摘花草去給阿娘;等長大一些了,帶著新來道觀的小弟子編草蝴蝶,讀書寫字,還在山泉湧出的地方洗筆硯、洗道袍… …

  寥寥幾句,付凌疑就勾勒出在道觀中尚青澀稚嫩的少年徐應白。

  謝靜微昂著腦袋:“原來師父小時候也挺頑皮。”

  徐應白屈起手指輕輕敲了敲謝靜微腦袋:“再頑皮也沒你頑皮。”

  謝靜微鼓起臉:“弟子不頑皮,弟子最乖了。”

  徐應白簡直沒眼看。

  不遠處,玄清子帶著一眾人趕過來了。

  入目的大都是熟悉的面孔,還有一些少年,應當是新進道觀的,徐應白並不認識。

  這些孩子有些叫他師兄,有些喊他師叔。

  玄清子和幾個師叔師伯挨個把徐應白打量了個遍,看他如今好好的才放下心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玄清子喃喃道,“你也有許多年沒回家了。”

  徐應白聞言眼尾微紅。

  他確實有許多年沒回來了。

  “你住處還是原來的那個,”玄清子吹了吹胡子,“師父和你徒弟每月都去打掃,你來得及,我們昨日才剛掃過一遍。”

  徐應白眨了眨眼,將眼眶裡的熱意逼下午。他溫聲道:“多謝師父,師父受累了。”

  徐應白的住處在玄妙觀深處一個小小的院子,這裡原先是玄清子為徐美人準備的,徐美人死後,這裡便只有徐應白一個人居住了。

  房門打開,裡面乾淨整潔,架子上堆著的書興許是剛拿出來曬過,透著一股淡淡的陽光的味道。

  徐應白有些累了,坐在藤椅上看付凌疑鋪床。

  余光裡,他看到了自己小時候放在桌案上的幾十隻草蝴蝶。

  這些草蝴蝶幾乎都是徐美人折給他的。

  因而他從來不舍得扔。

  記憶中的徐美人是溫和的樣子,她靠坐在藤椅上,手指翻飛之間就會折出一隻草蝴蝶。

  她會將蝴蝶溫柔地放在徐應白的掌中,然後摸摸徐應白的腦袋,看著徐應白舉著蝴蝶在房子裡面玩。

  “在想什麽?”

  付凌疑的聲音響起來。

  徐應白回過神來,看著那滿桌蝴蝶道:“沒什麽,只是看見這些草蝴蝶,想起我娘了。”

  徐美人葬在後山。

  深秋的傍晚風聲蕭索,還有些冷。徐應白披了一件厚厚的狐裘,在徐美人的墓碑前站定。

  周圍野草被斬盡,看來常有人來此打掃修整。

  徐應白在碑前擺了些糕點吃食,又倒了甜酒。

  付凌疑抽了六支香,用火折子點燃。

  兩個人跪下拜了三拜,將香火插在碑前。

  而後徐應白直起身,雙手合十道:“阿娘,好久不見。”

  “我如今很好,平安順遂,”徐應白聲音很輕,“也得遇良人,共度終生 … …”

  付凌疑喉間一緊,眼眶有些熱。

  “今日帶他來見阿娘,”徐應白彎起眼,唬拍色的瞳眸倒映著遠山殘陽,嗓音溫柔,“讓阿娘看看,也讓阿娘安心。”

  徐應白絮叨了許久。

  等說完,太陽已經落下山頭,也是時候要離開。徐應白深吸一口氣,雙手交疊至額前,同身邊的付凌疑一起俯下`身,又朝墓碑磕了個頭。

  秋風刮起枯葉,一隻翅膀雪白的蝴蝶在他們俯身時搖晃著翅膀,最後停在了墓碑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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