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兩人到了晚上才安歇下來,那匹白馬甩甩尾巴,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上馬時還精神百倍的小美人,從馬上下來怎麽腿軟的連路都走不了。
白浮雪死死咬著下唇,抱在蕭時之肩膀上,腿腳酸軟點一碰就想打顫。
蕭時之柔和地把人抱到帳中,清洗乾淨後,用自個兒的衣服將小美人給包裹住。
白浮雪咬著下唇,滿臉羞憤的通紅,“陛下,您哪有明君的樣子!”
且不說脖子鎖骨被咬的一塌糊塗,就連後背和後腰都沒有被放過,馬匹顛簸,身心受到了巨大的委屈。
篝火點燃,遼闊的馬場上空是煙花高照,整個京城都被籠罩在了一場華麗的煙花雨中。
白浮雪裹著毯子,篝火照在臉上,明明滅滅。
蕭時之好好的抱著她,“雪雪生氣了?雪雪剛剛明明很舒服。”
白浮雪:“——!”滾啊。
小美人被氣得眼角通紅生理性的淚水一個勁的往下滴,讓人心都碎了。
蕭時之甜言蜜語:“生辰快樂。”
小美人扭過頭,身體卻循著本能,靠在了蕭時之懷裡。
燒烤鹿肉配上低度數的酒,兩人越喝越晚,在半醉之時,念念自語。
白浮雪蜷縮在蕭時之懷裡,已經困的快昏睡過去,拚著意思力氣想要熬到午夜時分。
蕭時之:“雪雪上輩子沒睡過覺?”
每天怎麽能睡得著?
白浮雪含糊:“沒睡過覺,一直都在忙,非常忙。”
蕭時之喝了酒,腦子也混混沌沌的,並不覺得有什麽問題。
大約從未把白浮雪當成一個本身就生活在劇情裡的人物。
有很多破綻也未察覺出。
蕭時之笑了:“我倒是想睡就能睡,想做什麽都行,這不,報應來了。”
白浮雪脖子通紅,一口悶了好大一口酒。
“陛下不算太累,陛下每日批閱奏折,遠遠沒有我辛苦。”
白浮雪眼神迷糊,把蕭時之推倒在草地上,滾燙的雙唇覆蓋在蕭時之的雙唇上。
“蕭時之,蕭時之……”白浮雪癡迷地叫著這個名字,“我好喜歡你,你比那個討人厭的家夥可愛多了。”
某種極為親密的感情融入骨血之中,難以提煉出來。
酒精迷亂了兩人的思想,蕭時之把長發披散的小美人壓在身下。
天上炸開煙花,就連明月都在為白浮雪慶生。
蕭時之沙啞道:“那個討人厭的家夥是誰?”
真奇怪啊,白浮雪絲毫都不覺得蕭時之和那個同名同姓的上司有衝突,也並未把誰當成誰的替身,好像她們兩個人合該是一個人。
白浮雪:“是你哦。”
白浮雪喝了酒,整個意識都模模糊糊地趴在蕭時之身上。
最後一朵煙花炸開是午夜十二點。
蕭時之的思維也不甚清明,恍恍惚惚地抱著自家小美人進了帳篷,肌肉本能地把人圈在懷裡。
“生日快樂,親愛的,喜歡你。”
白浮雪在酒醉中想起了現代世界,蕭時之又何嘗不是?
次日醒來,兩個酒蒙子後腦杓一陣疼。
白浮雪疼的腦子嗡嗡的,在松蘿的攙扶下才跌跌撞撞地從帳篷裡走出來。
蕭時之已經坐在馬車上了,眯著眼睛在等白浮雪。
那雙優生至極的眸子,看向白浮雪時有一抹深思。
白浮雪:“給陛下請安。”
蕭時之默默收回視線,“雪雪與我不用請安,過於生分了。”
白浮雪嗯了一聲,坐進馬車裡,腦瓜子一陣一陣的疼,遠遠看到那匹白馬,心裡默念了一句髒話。
草。
昨天他媽都幹了什麽。
那匹白馬打了一個響鼻,踏踏蹄子,像在給她們招手。
白浮雪默默收回視線,整張臉又開始紅了。
蕭時之笑道:“該回京城了,愛妃又該禁足於宮中。”
白浮雪心如死灰:“陛下別來就行,讓臣妾好好反思。”
蕭時之笑著揉揉白浮雪的掌心,讓李德全駕車回京城。
日光剛剛升起,蕭時之要趕回去上早朝,身上都穿戴整齊了,威嚴莊重,叫人不敢直視。
白浮雪身上隨意披了一件鬥篷,連長發都沒梳起。
一看便知是同人荒唐過,臉上還帶著若有若無的媚感。
蕭時之試探:“記得昨日醉酒後說了什麽嗎?”
蕭時之仔細觀察這小美人的眼睛,只見桃花眼裡泛著生理性的淚光,迷茫無措。
白浮雪喝了酒就斷片,又菜又能喝。
哪能記得醉酒後說了什麽。
隻記得在現代世界中,喝過酒後把那個狗逼領導罵了兩個小時。
白浮雪心虛地看了一眼蕭時之,“臣妾唐突您了?”
蕭時之:“……沒有。”
你說你加班,說你上輩子累的沒合過眼,說朕像那個討人厭的家夥。
蕭時之見小美人迷迷糊糊滴,困的快睜不開眼睛,用鬥篷把人包住,安在身上好好睡一覺。
蕭時之則把視線轉移到了窗外。
她不是jsg個傻子,從戀愛腦中清醒過來,白浮雪確實有很多可疑的地方。
和原作小說中不能說一模一樣,只能說毫不相關。
蕭時之一顆顆撥動著手串,深思地瞧著白浮雪:
“白浮雪,你到底是誰?”
是穿越的?還是小說人物發生了改變?
如果是穿越的,是從哪裡穿越來的?
蕭時之腦海中蹦出一個和白浮雪同名同姓的人,心臟撲通撲通地悸動著,長久的暗戀並不代表她明白那個人生活中的一切細節。
現在只是一個相似的,和小說人物相同的名字並不能代表什麽。
蕭時之自己都沒察覺到,在她喜歡白浮雪時,內心沒有任何對那個人的背叛,潛意識裡甚至有種雙向奔赴的喜歡。
懷中小美人迷迷糊糊地睜開眼,見到蕭時之高挑的鳳眸正在看著自己,她含糊:“陛下?”
蕭時之淺笑的親親小美人的額頭,“快到皇宮了。”
不論是誰,蕭時之都認了,她好可愛。
只是,白浮雪口中那個“討人厭的家夥”究竟是誰?
她的雪雪還喜歡過別人?
馬車在駛過紫宸殿時,蕭時之下車,白浮雪被送回了珠鏡殿。
松蘿:“恭喜娘娘,賀喜娘娘,陛下可沒給過別人如此厚愛。”
祝秋荷在旁邊也感受到了喜悅。
“如此恩寵,可真是獨一份。”
扶蘭若一整天都沒有見到自家白姐姐,像個小炮彈似的抱著貓貓從房間裡衝出來。
一把埋入了那白浮雪的懷裡。
小姑娘滿臉都是思念,“白姐姐,妹妹真擔心姐姐在外面出了意外,貓貓一直都在叫喚。”
懷中雪白的緬因貓嗷嗚嗷嗚直叫,甩動著大大的尾拔,在空中劃過漂亮的弧度。
讓人忍不住想要親親貓肚皮。
白浮雪揉了揉小姑娘的頭頂,困倦地打了個哈欠,“我去睡一會兒。”
白浮雪親親貓貓,打著哈欠回了房間,絲毫不知扶蘭若看到了她脖子後面的點點傷痕。
扶蘭若瞳孔猛縮,那傷痕是什麽?!
被咬了?被欺負了?!
扶蘭若看兩個宮女都歡天喜地地述說著女皇陛下對自家娘娘的寵愛,心頭猛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扶蘭若悄悄走入房中,見白浮雪正在寬衣解帶。
整個背後紅痕斑斑,仔細看去,似乎還有被鞭子抽過的痕跡。
十五歲的小姑娘還不知道什麽叫曖.昧,更不知道什麽叫做閨中情趣,又怎會懂兩個老色批已經開始玩起了字母圈的那一套。
扶蘭若眼眶突然就紅了,想要立刻張口去問白姐姐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嘴巴張張和和半個音節都發不出來。
她如何能開得了口?女皇陛下要用強,白姐姐作為後妃,怎能拒絕?
白浮雪注意到門口站著的人,慵懶道:“發生了何事?”
扶蘭若趕緊搖頭,“沒有,沒有……”
白浮雪:?
白浮雪拍拍床,“湯圓,上來陪我一起睡。”
扶蘭若懷中的湯圓喵嗚一聲,飛奔到床上,伸出有倒刺的粉嫩小舌頭舔著尾巴,順便給白浮雪也舔舔手指。
扶蘭若壓抑著複雜的情緒,把床簾給放下,整顆心都被揪的生疼。
原來這就是盛寵之下的代價……
扶蘭若從白浮雪寢宮裡出來,松蘿和祝秋荷正在摘院子裡種的梨子,兩人有說有笑。
見到才人,松蘿笑道:“什麽時候陛下也來臨幸主兒呀?”扶蘭若立刻拒絕:“不要,我不要被寵幸。”
松蘿:?
你們怎麽一點宮鬥意識都沒有?
白浮雪一覺睡到了下午,晚上和蕭時之吃了個飯進行了一個戰略會議,次日一大早被松蘿叫起來,要和皇后娘娘開早會。
白浮雪人都麻了:“皇后不是在禁足嗎?本宮不是在禁足嗎?”
松蘿:“過半個月北庭送來了公主來和親,兩個月後北庭的訪問使團會正視來京,陛下就解了皇后娘娘的禁足。”
白浮雪困的時刻都要暈過去,在松蘿的攙扶下好歹算是衣著整齊,戴好發簪了。
松蘿:“把蘭才人也帶上,皇后娘娘指名要見新進宮的秀女。”
扶蘭若在庭院裡喂魚,白浮雪招招手把這個小姑娘也給叫來。
祝秋荷不禁感歎:“這才選秀沒幾個月,陛下后宮又要添新人了。”
半個月後正值是秋獮,北庭公主聽說是草原上的明珠,騎射無人能敵。
白浮雪眯起眼睛回想原書的劇情,在書中公主是明年才來。
大概是蕭時之的武德過於充沛,大軍壓境,熱武器逐漸搞出來,把北庭人嚇個不輕。
白浮雪在步輦上被搖的昏昏欲睡,等到了皇后的長安殿,人已經睡著了。
扶蘭若憐愛道:“白姐姐白姐姐,快醒醒,別睡了。”
白浮雪迷糊地睜開眼睛,還未開口就聽到後面一道尖銳的聲音響起。
眯著眼睛看過去,得,又是老熟人
容貴妃陰陽怪氣:“白姐姐和新來的蘭妹妹真是姐妹情深,看著本宮都羨慕的很。”
扶蘭若立刻跪在地上行禮,“臣妾見過貴妃娘娘。”
白浮雪撐著額頭,慵懶的掃過貴妃臉上的厭惡。
容貴妃冷笑一聲,“吃裡扒外的東西,是以為本宮不受寵,就巴巴地去了白姐姐那邊?!”
扶蘭若本是住在容貴妃的宮殿裡,結果被白浮雪搶了過去,直接住進了珠鏡殿。
相當於狠狠打的容貴妃一巴掌。
容貴妃光是罵還不解氣,仰起巴掌做事要去打扶蘭若。
白浮雪蹙眉呵斥,“妹妹這是做什麽?!”
白浮雪困意消退,眉眼變得凌厲,“貴妃和扶蘭若都沒有恩寵,陛下兩個地方都沒去,有什麽好醋的?”
白浮雪這句話把在場的所有人都給得罪光了。
啊,是了。
陛下隻去了白浮雪這裡,除此之外誰都沒有幸。
誰比誰高貴呢。
容貴妃臉上表情扭曲,恨恨地瞪了一眼扶蘭若,把小姑娘嚇的一個瑟縮。
容貴妃冷笑道:“等北庭的公主來了,本宮看你還能囂張到幾時。”
白浮雪尋思著我也沒囂張啊,實話實說,你們都接受不了嗎?
拒絕職場暴力,從我做起。
白浮雪把扶蘭若從地上拉起來,牽著小姑娘的手進了長安殿。
打牌三人組看到白姐姐拉著別人進來,頓時憐愛了。
林昭儀眼神在說:可憐的妹妹啊,私房錢怕是都被騙走了。
扶蘭若:?
皇后娘娘端坐在高位之上,臉上不僅沒有頹靡不振,反而是志得意滿的微笑。
皇后慈祥和睦招呼著:“各位妹妹都嘗嘗,這是陛下昨日送來的新茶,別的宮裡可都喝不到呢。”
皇后身上穿著新做成的的雲錦衣裳,袖口用的緙絲工藝,滿頭的華貴珠寶,就連見慣了好東西的白浮雪都估算不出具體價格。
白浮雪瞧了一眼手中碧綠的新茶,抿了一口後便不再喝。
容貴妃意有所指:“還是娘娘這的茶葉好,不像白妹妹那有了好東西,都不和姐妹幾個分享。”
白浮雪開始凡爾賽,“陛下賞賜的臣妾太多東西,臣妾都記不清有多少了。”
皇后:“。”
容貴妃:“……”
扶蘭若:是真的。
賞賜多多,根本不看。
皇后重新擺起了微笑,“北庭公主即將來京,咱們后宮是整個大夏朝的臉面,姐妹互相謙讓,切莫為了一些蠅頭小利,失了姐妹情誼。”
皇后在上面念念叨叨,說著人人都能背下來的場面話。
白浮雪眯起眼思索著,網上有句話說:真理只在大炮的射程之內。
什麽叫做后宮是大夏朝的臉面,守衛邊疆的將軍才是大夏朝的臉面,研製的□□和火炮才是大夏朝的臉面。
白浮雪疲倦地打了一個哈欠,回想起劇情中寫的異域妃子姿態嬌豔動人,房中術更是了得,把昏君迷的不要不要的。
那名妃子的性格更像是桀驁不馴的野馬,能夠激起人的征服欲。
在異域妃子的慫恿之下,昏君日漸沉迷后宮,不再管理朝政,直到差點京城被攻破。
差點體驗了一把亡國之痛。
而那妃子表現出野馬般的桀驁不馴,正是在秋獮的獵場上。
英姿颯爽,徹底抓住了蕭時之那顆老色批的心。
皇后慈祥道:“白妹妹,本宮最擔心的就是你,千萬別因為個人得失,傷了和北庭的關系。”
白浮雪抬頭看了一眼皇后,心想著你的屁股都歪了,還好意思提醒我?
別以為我不知道北府軍和北庭勾勾搭搭好jsg久了。
踏破北庭的第一步就是把你家給滅了。
白浮雪敷衍:“臣妾知道。”
“不過陛下要去哪裡,臣妾可管不著。”
皇后:“。”
本宮白費口舌了。
白浮雪從長安殿裡出來,站在台階上,遠遠看著紫宸殿,最終歎了口氣,想著晚上和蕭時之好好說道說道。
白浮雪喃喃自語:“北庭公主會的那些伎倆,我也會……”
不就是狐媚惑主,往死裡勾引麽,老夫老妻了,有啥拉不下臉的。
蕭時之在紫宸殿繼續批閱奏折,越工作心裡越不對勁。
蕭時之對白浮雪口中的那個“討人厭的家夥”耿耿於懷。
甚至比白浮雪疑似穿越者的身份更加讓人在意。
到底是誰曾經欺負過她的小美人?
到底是誰讓小美人念念不忘?
蕭時之光是想到自家小美人,可能曾經和人有過一腿就頭皮發麻。
李德全看女皇陛下瞬息萬變的表情,心中咯噔一聲。
“陛下,您晚上還去淑妃娘娘那用晚膳嗎?”
該不會陛下從現在開始就已經在想北庭公主了吧?
聽說那位草原上的明珠一舞驚鴻,甚至能在馬上起舞,北庭那邊向來是不害臊的,露出肚皮大腿更是,家常便飯。
李德全默默把女皇陛下書桌邊上的公主畫像給卷起來收好。
狐媚惑主有淑妃娘娘一人就夠了,別再加一個了。
蕭時之批閱好最後一個奏折,疲倦地捏了捏眉心,“朕要去淑妃那邊看看。”
蕭時之行走在夜色中,越想心裡越發毛。
按照白浮雪的花心程度,那個“討人厭的家夥”甚至可能不止一個人。
草。
蕭時之心中的醋缸子頓時就翻了,小聲默念:
“有前任是正常的,應該用理智且開放的態度面對一段感情。”
“雪雪在外面都是玩玩,遲早要回歸家庭。”
“雪雪只是犯了所有女人都會犯的錯。”
蕭時之心思複雜的站在珠鏡殿門口,見扶蘭若在院子裡,無助的望著月亮。
蕭時之淺笑道:“淑妃娘娘可在裡頭?”
扶蘭若一聽到女皇陛下的聲音,就立刻想起了前些日子在白浮雪背後看著的那些恐怖的痕跡。
扶蘭若臉色一變,自作主張道:“娘娘已經睡下了,不便侍奉陛下。”
蕭時之頓時從頭涼到腳。
現在才幾點?
晚上九點不到。
白浮雪從來都是白天睡不醒,晚上睡不著,這個點睡著是不想見她嗎?
蕭時之晦澀開口:“朕在門口等著。”
扶蘭若:“。”
嘁,可惡的皇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