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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她總想讓我給個姬會》第四十六章 夢醒
  第四十六章 夢醒
  修仙無歲月,無論春夏秋冬,寒來暑往,清影和凰影依舊在寂崖下四目閉合,日日夜夜,風雨無改。

  哪怕是挨天雷劈到身上,她們也不曾動彈過哪怕分毫。

  年複一年,春去冬來,大雪落滿了地面,兩人依舊擊掌相對,周身積滿一層厚重的霜雪。

  可即便如此,二人也沒有半分半毫蘇醒過來的跡象,她們似乎,真的變成了兩座不會動的冰雪雕塑。

  忽然,一隻黑白灰三色的肥貓從雪地上疾行而至。

  貓以不可思議的姿勢飄落在其中一座隱隱發青的冰雪雕塑頭上,毛絨絨的瓜子在上邊一蹬,便在那兩個雪雕塑上一躍而起,化作一道圓滾滾的黑影,直飛往懸崖上邊去,很快消失在大雪裡。

  與此同時,天顧王都,顧卿言舉杯邀明月,回憶起她的前半生。

  從老皇帝勞民傷財走到窮途末路,在某個漫長的冬天末尾,為他長生不老的癡心妄想把自己作死開始。

  大雪紛飛,舉國哀痛,服國喪。

  其實,在前一天月黑風高的黑夜裡,老皇帝多年來夢寐以求的不老藥,就已經齊備了天時地利人和,有煉製成功的征兆。

  凰影知道,那人定然別有用心,堅決不願清影住進皇宮,為此與她僵持不下。

  這些繞在寢宮門前走來走去的人裡面,很多都是宗親皇室,還有老皇帝的朝廷之臣,唯獨少了老皇帝碩果僅存的兩位親生兒子。

  到吃飯找回做人的感覺之時,清影胃口大開,一口氣接連乾飯四五碗,直把一旁的店小二給看得目瞪口呆。

  “嗯,沒關系的,”凰影伸手去抓她尚未來得及收回的手,捧住,放到面前哈了口氣,輕輕揉搓揉搓,又放到嘴邊親了下,這才勾起唇角衝她笑了笑說,“我已經算出它在哪裡了,我們一起去把這個調皮的小家夥接回來吧,阿清。”

  那時,正是她立後大典前天夜裡。

  當天夜裡,狂風大作,這個天地間電閃雷鳴,恍惚如置身世界末日,皇帝寢宮裡人來人往,徹夜不息。

  帝後的婚禮卻每天都在有條不紊地準備著。

  但這玩意,又似乎真的和這位處心積慮勞民傷財的帝王無緣無份,它還是在要送去給皇帝吃下的路上,忽然憑空消失了。

  多年後,她依舊不喜清影討論此人如何如何。

  想到這,顧卿言不禁有點醉了。

  凰影笑了笑,沒反駁,只是十分自然地走到了清影身邊,和她摩肩而立,等她攬住自己的腰,帶自己離開這裡。

  對此,清影很是感慨,便輕歎一聲,多說了兩句她其實很不容易雲雲。

  據他所說,當時,他面前有黑影一閃而過,他以為自己眼花了,為趕時間,他來不及多想,直接把藥給送來了,誰知道……可惜,半死不活躺在龍床上的老皇帝聞言卻怒極反笑,抬起手一枕頭將那宮人砸得頭破血流。

  哄了老半天,哄得口乾舌燥,好不容易才堪堪將人給哄好。

  被嚇破膽的宮人在失禁失語中,很快就被拖下去處死了。

  然而,直到大太監捏著嗓子將一通言辭模糊的聖旨念完了,也沒有人知道她要立誰為後。

  誰也不懂那顆長生不老藥是怎麽消失的,唯一留下的一點線索,還是為了送藥手腳被凍僵的宮人神志不清的隻言片語。

  清影邊無奈地繼續哄人,邊讓送信過來的小太監回去複命。

  可惜的是,二人還來不及在客棧歇息一晚上,就收到一封顧卿言派人送來的信,對方聲稱知道貓呐現在何處,條件是讓清影去皇宮裡住幾天。

  凰影卻一直沒怎麽吃。

  於是,凰影和她手牽手走在京城的街道上時,黑著一張臉,眼神幽幽地盯著人看,一看就是老半天。

  “好,”清影深吸口氣,無奈地看她一眼,被她抓著的手上用力一扯,拉她起來,也沒有分毫放開的意思,她只是柔聲道,“走吧,這場靈魂交織的修行裡,你一直將力量傳導到我這裡,我得益多,我帶著你走罷。”

  他曾在臨死前,努力地為自己辯解。

  而被罵狼子野心的顧卿言,乾脆坐實了這份罪名,步步為營,帶領著一支心腹組成的勤王之師,血洗皇宮,終於走向了她夢寐以求的帝位。

  “哢嚓——”

  老皇帝一枕頭下來,不但砸得送藥的宮人頭破血流,也把自己給氣得一口血噴薄而出,瞬間出氣多進氣少地倒在床上起不來了。

  多年前,她不喜清影討論此人如何如何。

  “恐是大夢一場。”她嗤笑一聲,揮袖甩落了一地杯盤,驚走夜至老貓。

  大臣們捂臉痛哭流涕,痛訴二位殿下狼子野心,不忠不義不仁不孝。

  紅衣人率先睜開了眼,在她眼中,焰火一般的紅光蜿蜒流轉,很快就沉寂如常,只剩下一雙過分漆黑透亮的瞳目,正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對面,眼裡清光漸漸消弭不見的青衣女子看著。

  她答應去了。

  畢竟,沒了原來放在裡面的珍貴藥丸,跪滿一地的宮人高高舉起放在他面前的東西,也只是個雕飾得精美絕倫的鏤空盒子罷了。

  凰影聞言,眉頭微皺。

  貓呐意外走失,妻妻倆人為了尋找它的蹤跡,最終來到了這裡。

  *
  與此同時,經過一夜風雨雷電洗禮,那兩座相對佇立在某懸崖之下的冰雪雕塑,開始微微顫唞起來。

  一進城,兩個“閉門造車”的人,就聽說了平樂帝終於要立後這等大事。

  在流光完全散去之後,青衣女子一歪腦袋,右手三指彼此交錯扣合片刻,眉頭一皺,開口道:“凰兒,在我們修行的時候,貓呐它好像走失了。”

  京城。

  先是有一道細微的碎裂聲音傳來,隨後,越來越多的哢嚓聲連續傳出,兩座冰雪雕塑的表面開始寸寸龜裂開來,露出藏在裡面面色紅潤的一青一紅兩個人來。

  在無人敢置喙半句的登基大典上,年輕的帝王金口玉言,宣布新帝登基,需側立皇后。

  清影看著桌面上那碗幾乎沒動過的小山,察覺到了她的心情不好,開始說好話哄人。

  一則,在清影看來,顧卿言都要娶親了,估計也不執念她一個小人物了,就是有,她也會堅定地站在凰影這邊。

  她去皇宮住幾天的真實原因,也只是為了找回她們離家出走失去行蹤的好女兒,調皮的小貓咪貓呐罷了。

  畢竟,在當今世上,她們唯一算不到半分半毫的地方,只剩下有真龍庇佑的皇宮內部。

  為此,凰影很不開心,一整晚都蔫了吧唧的,連以前最熱衷的修行,似乎也提不起半分興致了。
    她只是滿臉幽怨地望著清影,無聲地譴責著這個心大無比的女人。

  最終,清影歎口氣,認輸一般答應她說,今天晚上我主動一點,讓你可勁兒地折騰我,直到你盡興了為止好不好?
  凰影聞言,看著面前人離得很近的雪白頸項,呼吸微滯,最終還是艱難地點了點頭。

  末了,她還咬咬牙,拿出一件衣服遞給清影。

  她說,只要清影在皇宮時,穿上這件除了她自己和凰影以外,誰也無法解開的特製衣服,就讓她去。

  清影聽出她的不放心,心裡倒也不惱,好言好語地接受這個要求,然後,解開了一頭漆黑秀發,慢條斯理地躺下了。

  凰影看著她散滿眼周的如瀑青絲,以及那雙飽含鼓勵和期待的瞳目,這才臉色稍霽,慢悠悠地俯下`身去,湊近她耳邊,小聲地詢問了一句什麽。

  然後,她不等清影回復,便趁著她神色朦朧之際,用尖利的小虎牙叼住她的下唇,緩慢廝磨親吻。

  如此波折反覆的拉鋸與協商妥協過後,凰影終於願意放清影離開她一天,與她分頭尋找貓呐的下落。

  這也算是凰影留給她的最後一點個人空間,讓她去皇宮裡小住幾天,親自解決和顧卿言的這段孽緣。

  *
  清影被顧卿言親自趕來邀請住進皇宮當天,終於再次見到本該在籌備封後大典的顧卿言。

  金碧輝煌的宮殿之間,兩個人相對無言,偶爾,清影會不自覺地摸一下有些痛絲絲的嘴角。

  兩人一前一後走在路上,倒不是清影遵守規矩,她只是心底莫名覺得尷尬,畢竟那麽久沒見了,她確實不知該對顧卿言說些什麽。

  清影深吸口氣,試圖打破僵局,和對方聊天。

  “這段時間,你過得還好嗎?”她說。

  “我過得不好。”顧卿言說。

  清影:“……”你怎麽不按打招呼的套路來啊!

  沉默片刻,顧卿言兀自在她旁邊找了個位置坐下來,整理好身上的飾品,她靜靜地看向清影,不怎麽是滋味地說:“我過得不好,你倒是過得有滋有味的,氣色都比過去好了不少。”

  清影:“……”這人都當上皇帝了,怎麽還是如此幼稚?

  深吸一口氣,清影告訴自己她是平民百姓,這是封建王朝,她不能跟皇帝計較,索性放棄寒暄,轉移話題道:“你當了皇帝,不用朕自稱嗎?”

  顧卿言眸色深深地看進她的眼睛:“僅限於你,我想當我,不想當皇帝。”

  清影默然,這天她快聊不下去了!

  她無可避免地發現,即便多年過去,顧卿言還是對她有點執念,且隨著她積威日甚,這種執念會越發具備攻擊力。

  假以時日,她指不定就不能對她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清影簡直要被她的死樣子氣炸,想甩袖走人,沒成功。

  對方好似看穿了她的想法,用貓呐的安危威脅她,不讓她離開。

  不能出宮,清影只能生氣地住下來,期間無論顧卿言說什麽,做什麽,她都不予理會。

  時間長了以後,顧卿言對她的任性忍無可忍,畢竟已經很久沒有人敢這般放肆,挑戰她的耐心了。

  顧卿言衣袖一甩,一陣香風拂面而至,清影頓時變得迷迷瞪瞪起來。

  昏迷前,她心裡頭唯一的想法是:“不愧是想當皇帝的女人,多年過去,顧卿言的膽兒越發肥了。”

  用藥將清影迷暈,讓她沉沉睡去後,顧卿言心中略為後悔。

  她已經很久沒有這麽毛躁過了,這種無法自控的感覺,簡直糟糕透頂。

  顧卿言揉揉額角,對倒在貴妃榻上的清影伸出了手。

  她本想為防萬一,提前替清影換上皇后成親用的婚服,沒成功,那衣服相當邪門,無論如何都解不開。

  顧卿言怕她用力過大,會害清影受傷,被迫停止了這種無用功。

  看著清影的臉,她忍不住捂住絲絲生疼的胸口道:“羅清影,我平生僅剩下這麽一點執念,你竟也不願讓我如願以償嗎?”

  沒有人回答她,顧卿言沉默了好長時間,從夜幕暗沉到天光乍破,眼看著越來越接近良辰吉時。

  宮女們在外邊來回行走,終於膽怯地上來敲響房門,提醒她良辰將至。

  如此,顧卿言只能為清影披上一件外罩嫁衣,再為她戴上鳳冠和紅蓋頭。

  顧卿言悄悄在香爐裡點上了三隻香,召喚來回山修道的無塵,讓他使用一種能讓清影看起來行動自如的法力,完成和她的拜堂。

  無塵來時,一臉焦急,忙問她又出了什麽變故,聽完緣由,沉默了好長時間,冷冷地看她一眼,張嘴吐露出兩個字:“昏君。”

  可耐不住顧卿言一臉“我錯了,我下次還敢”的表情,只能委屈萬分地替她施展好不容易修煉出來的道法,隨後在顧卿言亮晶晶的眼睛裡,化作一陣香煙散去。

  得了無塵的道法助力,二人拜堂那會兒,清影看起來正常,實則一直都處在昏迷之中。

  外界發生何事,她一概不知。

  大婚之夜,顧卿言借著微醺的酒意,坐在龍床邊上,盯著清影的臉看了很久很久,還酒後吐真言地和她說了很多掏心窩子的話。

  眼看著紅燭將盡,長夜深沉,顧卿言正準備與她和衣而眠,門外忽然傳來加急奏折預警。

  小太監跪在外面,兩股戰戰地提醒她盡快去處理要事。

  顧卿言隻來得及親了下她心愛女子的額頭,便換了身衣服匆匆離去。

  在誰也看不到的暗處角落中,凰影放開捏緊很久的拳頭,手心裡邊鮮血淋漓。

  她瞬間處理好可怖的傷口,本著對愛人的信任,並未選擇此刻出面,凰影決定如她之前所言,讓對方親自解決這個問題。

  第二天一大早,顧卿言拖著疲憊的身體,從朝堂上趕回來。

  顧卿言倦揉額心,心中沉寂如深海的萬載沉船。

  她深知,等會兒東方天光大亮,太陽升起,就是夢醒時分。
——
  雙更奉上,端午安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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