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伴隨著現場觀眾熱烈的歡呼聲， 雙方戰隊成員陸續落座，本場比賽網絡上的熱度也是空前高漲。

  近段時間，有關季思檸的消息鬧的沸沸揚揚， 除了少數的粉絲之外， 幾乎所有人都認為今天的VK必輸無疑。

  除了手之外，眼睛對於一個職業狙擊手來說也是至關重要的一部分。

  現在季思檸已經親口承認他的眼睛出了問題， 在觀眾們看來他就已經變成了一個名副其實的瞎子， 一個曇花一現的過氣選手。

  今天季思檸站在首發的位置上， 仿佛就是一場笑話， 所有人都在等著看他出醜，甚至比賽還沒開始，就已經有不少網友開始在彈幕上冷嘲熱諷起來。

  【我去， 還真的敢上場，不怕被噴死？】

  【趕緊下去吧！少在這丟人現眼了！非要被罵到退圈才肯罷休是吧？】

  【真是有夠死皮賴臉的， 佔著 首發不乾人事， 趁早讓位吧！】

  各種惡評鋪滿了整個屏幕， 台下的觀眾也在竊竊私語，然而作為當事人的季思檸卻仿佛對此毫無察覺一般，臉上的表情沒有半分變化，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好的， 現在我們看到雙方選手均已經準備就緒，”解說的聲音適時響起，“地圖匹配進度也已經開始。”

  “眾所周知， VK和PAC戰隊這麽多年來一直都是實力強勁的老牌戰隊， 雙方拿過的榮譽可謂是數不勝數， 而今天他們也派出了最為強勁的實力配置，相信本場比賽一定會非常精彩！”

  “地圖配置已經完成， 雙方戰鬥正式打響！”

  伴隨著解說激情澎湃的聲音，雙方戰隊成員迅速被傳送進入已經匹配好的地圖當中。

  半決賽的3V3采用三局兩勝賽製，5V5則采用五局三勝製，分為兩個半場，共計兩天的比賽時間。

  上半場PAC派出的是狙擊手、突擊手和治療師，原本VK最開始部署的也是這樣的配置方式，然而就在比賽的前一天，身為隊長的許澈卻忽然提出了不同的想法。

  “什麽，明天你也要上場？！”教練瞪大眼睛看著許澈，眼神中寫滿了不可置信，“你自己什麽情況自己心裡沒點數？兩天打八場，你瘋了？絕對不行！”

  聽到許澈的話，隊員們也忍不住開口勸說：“是啊，隊長，明天火哥上也是可以的。”

  說著，幾個人還特意拍了拍霹靂火的肩膀，按著人在許澈面前轉了一圈。

  然而面對大家的反對，許澈卻並沒有開口反駁，只是靜靜地看著季思檸，像是在用眼神詢問他的意見。

  四周逐漸安靜下來，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季思檸的身上，他坐在沙發上咬著剛吃了一口的麵包，見大家都在看著他，茫然地眨了眨眼睛，疑惑道：“大家都盯著我幹什麽，我肯定沒意見啊。”

  和許澈同隊這麽長時間，明明是最為親密的隊友關系，可卻因為其他各種各樣的原因，實際兩個人一起打比賽的時間實在是少的有些可憐。

  在他眼裡，許澈一向是個很有分寸的人，既然他開口說了可以，那就說明是真的可以。

  更何況……季思檸悄悄瞥了一眼許澈，又迅速收回眼神，能和許澈多待在一起，他當然求之不得。

  “二比一，”許澈看向教練，淡淡道，“少數服從多數。”

  教練：？？？
  他目瞪口呆地看著許澈起身離開，一口氣捯飭了好幾回才終於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他什麽意思？他這是什麽意思？！”

  看著教練被氣得滿臉通紅的樣子，回過神來的隊員們連忙衝上前按住對方防止暴走，同時盡可能用言語安撫，好半天才勉強讓教練的怒火平息下來。

  雖然討論的過程比較跌宕起伏，但最終還是遂了許澈的願，由他親自上場，出戰3V3比賽。

  【歡迎來到叢林追蹤，遊戲即將開始】

  隨著電子播報聲的響起，季思檸和許澈迅速離開傳送地，朝著地圖中線進發。

  “小蒼耳，給我四支回血劑。”

  許澈一邊觀測地形地勢，一邊從小蒼耳手裡把東西接過來，給自己和季思檸全都裝配上。

  狙擊搭檔搭配治療師的戰術配置有利也有弊，雖然在遠距離大視野上他們更佔優勢，但一旦視野被遮蓋，對於他們來說就會變成潛在的威脅，叫人防不勝防。

  “注意控制距離，”季思檸留意著小蒼耳的位置，及時出聲提醒，“不要離開我們能控制的視野范圍。”

  “明白，”小蒼耳給出回應，可還是有點忍不住犯嘀咕，“這都過去好幾分鍾了，周圍也太安靜了吧？”

  三人組已經逐漸逼近中線位置，依照常理來講，他們應該早就已經碰面，可現在卻遲遲沒有動靜，這樣的狀態實在是有點反常。

  “他們估計是想故技重施。”

  上一次VK和PAC對戰的時候，開局就是這種情況，對方玩了一招請君入甕的策略，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小蒼耳，你先別動，隱蔽起來。”許澈安排好小蒼耳，又對季思檸道，“一一，你去對角……”

  沒等許澈的話說完，季思檸像是早就預料到他的部署一般，已經提前到達了對方指定的位置，並將自己與這片密林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精準預判。”

  明亮的聲音透過耳機清楚地傳入許澈耳朵裡，他看著季思檸隱藏的方向，嘴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眼中閃過一絲溫柔的神色。

  雙方不約而同的選擇了按兵不動，接下來比的就是看誰更有耐心。

  周遭的一切驟然變得安靜下來，就連微風吹過樹梢的聲音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借助障礙物的遮掩，季思檸悄悄將自己的瞄準鏡遮蓋起來，沒有了反光的空間，此時的他就像隱匿在暗夜裡的狼，只等待獵物出現後將其一擊致命。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著，就在觀眾們逐漸覺得無聊，慢慢放松下來的時候，場上的季思檸卻敏銳地捕捉到了一絲輕微的摩攃聲，腦子裡的那根弦瞬間緊繃起來。

  “他們按捺不住了。”

  隨著季思檸的聲音響起，遊戲裡狙擊子彈的破風聲緊隨而至，不過眨眼間的功夫，對方的突擊手便徹底成為了他的目標，直接被一槍爆頭！
  “我去，這也太帥了吧！”

  一直觀戰的小蒼耳忍不住發出喝彩聲，甚至屏幕前的有些網友們還一度覺得自己眼花了。

  【？？剛才什麽東西飛過去了？我就低個頭的功夫，PAC的突擊手就這麽沒了？】

  【等會兒，我沒看錯吧？剛才那一槍是季思檸打的？這判斷力和反應力，怕是說千裡眼和順風耳都不為過吧？】

  【我小檸神真帥！那些黑子都給我好好睜大眼睛看看，這才是我家小檸神真正的實力！】

  【就打了一槍而已，這就開始蹦躂了？腦殘粉們還是省省力氣吧，這一看就是瞎貓碰上死耗子，走了狗屎運才能打中罷了。】

  【就是，也不知道都在高興什麽，真是無語他媽給無語開門，無語到家了。】

  網絡上的各種評論正撕的昏天黑地，誰也不肯讓著誰，可作為風暴中心的當事人對此卻絲毫不知。

  解決掉對方突擊手之後，季思檸也側面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然而面對當下的處境，他卻沒有絲毫的擔心，只是快速回到掩體背後，靜靜等待著下次機會。

  輸出之一被擊殺，對於PAC來說則一下子落入了劣勢局面，如果他們還是一味的選擇隱蔽而不主動出擊，那麽很有可能要不了多久就會被蠶食的半點都不剩。

  平靜被打破，沒過多久，PAC果然如季思檸和許澈所預料的一般，開始有了其他的行動。

  “小蒼耳，上去賣一波。”

  “來了。”

  許澈示意小蒼耳主動當誘餌，在PAC面前露出馬腳，而他和季思檸則悄悄拉開了保險栓，時刻準備擊殺目標。

  “斜向同步狙擊，來嗎？”

  以目標形成對角線，同步進行狙殺，這樣的操作不僅需要極高的精準度，更考驗搭檔的配合能力以及默契程度。

  看來，許澈這一次是想玩點不一樣的。

  “當然，”季思檸輕吐出一口氣，眼神變的愈發堅定，“玩的就是高難度。”

  話音落下，兩個人幾乎同時扣上扳機，然而就在子彈即將出膛的刹那，場上的局面卻再次發生轉變！

  “等等，”許澈及時製止住季思檸，同時沉聲對小蒼耳道，“立即撤退！”

  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PAC抓住的就是這個時機，面對VK的引蛇出洞，他們選擇了將計就計，不僅沒有人員損傷，還成功吃掉了VK戰隊的治療師，將場面扳回一局。

  “漂亮的一波反殺！”解說實時激情講解，“現在我們看到場上雙方人數再次持平，雖然PAC這邊的輸出並不佔優勢，但通過剛才的碰撞來看，實力仍舊是不容小覷啊。”

  錯失了合力狙殺的機會，季思檸和許澈隻得重新躲回掩體背後，思索新的對策。

  “大意了，”季思檸不自覺地蹙了蹙眉頭，“渺哥的洞察力果然不是蓋的。”

  “保持好心態，”許澈回答，“別被對方影響。”

  暗潮洶湧的內裡再次被蒙上一層看似平靜的表象，許澈躲藏在掩體背後打開自己的背包，目光卻落在了角落裡最不顯眼的東西上。

  那是一枚閃.光.彈，是許澈先前從小倉耳手裡留下來的。

  原本只是想先留一個，以備不時之需，可現在……

  百轉千回的思緒不斷從許澈腦海中閃過，可實際上卻只是過了兩三秒鍾的時間。

  耳機裡的沉默讓季思檸忍不住看向許澈所在的方向，盡管對方始終沒有開口，但來自靈魂中的直覺卻在敏銳地告訴他，許澈其實已經想好了對策，只是在顧及他的狀態。

  “許澈，我知道你早有準備。”

  耳邊突然傳來的少年音讓許澈的瞳孔不自覺地顫了顫，可他卻並沒有接話，只是聽著季思檸的聲音。

  “速戰速決吧，再拖下去對誰都是個消耗，相信我，我可以的。”
    兩人並未進行什麽戰術上的交流，可卻似乎又一切盡在不言中。

  砰！
  一聲槍響徹底擊碎這表面脆弱的平靜，同時許澈的位置也徹底暴露在對方的視野之下。

  這千載難逢的機會PAC怎麽可能會錯過，兩人當機立斷便要對許澈進行狙殺，然而就在對方即將動手的刹那，一道耀眼的白光卻徹底遮蔽了他們的視線！
  那是來自閃.光.彈的視野屏蔽！

  不到一秒鍾的時間卻仿佛被無限拉長，幾乎所有人都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將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季思檸的身上。

  砰！
  槍響了！
  眾目睽睽之下，季思檸當即從遮蔽物中衝出，一槍便直接秒掉了對方治療師，隨後借助俯衝的力道直接躍進了半人高的草叢裡。

  可他卻並沒有就此停止，落地的瞬間槍栓再次被拉開，兩顆來自不同方向的子彈幾乎同時被擊發，直衝對方命門而去！

  命中了！
  季思檸還有血條殘存，是他和許澈的極限配合，讓兩個人都成功存活了下來！
  “讓我們恭喜VK戰隊，成功拿下第一局比賽！”

  “我去，連狙，牛逼！”

  “小檸神，簡直太帥了！”

  伴隨著解說激情澎湃的聲音，台下VK的粉絲也忍不住高聲呐喊，網絡上的粉絲們更是激動不已。

  【看看，看看，誰說我們小檸神只是曇花一現的，這才是他真正的實力！】

  【誰懂，這場看的我眼淚都下來了，我們小檸神值得，VK就是這麽牛掰！】

  【我就問問，那些黑子們臉被打的疼嗎？就這配合，就這技術，再給你們三百年你們也學不明白！】

  【揚眉吐氣！我今天就站這了，要是還有人詆毀小檸神，我見一個懟一個！】

  隨著比賽的陸續進行，網絡上的評論風向也在逐漸反轉。

  兩支豪門戰隊的頂級配置對抗如同決賽既視感，其比賽的精彩程度令人大呼過癮，雖然最後PAC以一分之差惜敗給VK，可他們的隊員們卻並未有什麽不高興的表現，反而在比賽結束後給予了對方真摯的祝賀。

  “恭喜，”江渺伸手握住季思檸的手，“你們這場打的很好，一一，你真的成長了很多。”

  “渺哥，你們這場也打得很精彩，”季思檸禮貌地和江渺抱了抱，“希望之後還能有和你們再戰的機會。”

  “以後……”聽到這話，江渺不自覺地笑了一下，只是這笑容聽起來卻帶著幾分苦澀，“以後都是你們這些年輕人的天下了。”

  “什，什麽？”

  “你們是後天決賽吧？”江渺拍拍許澈肩膀，笑道，“到時候要是比完了，先來一趟PAC的戰隊基地唄？”

  “好歹認識這麽多年了，退役前最後聚一聚，以後可別忘了我啊。”

  說者輕松，聽者沉默，勝利的喜悅瞬間被即將分離的不舍所取代，江渺看著他們臉上露出的複雜神情，連忙後退兩步，刻意作出驚恐的表情。

  “誒誒誒，你們幹嘛，可千萬別哭啊，我知道我自己魅力大，但也不至於到這種撕心裂肺的程度吧？”

  “少來，”調和氣氛的話語成功讓季思檸笑出聲，“渺哥你怎麽又往自己臉上貼金？”

  “放心吧，”許澈點點頭看向江渺，“會去的。”

  “行，有這話我就放心了，”江渺拎起自己的外設，衝他們揮了揮手，“那我就先走了，後天晚上見！”

  離開的身影逐漸走遠，季思檸掛在嘴角上的笑意也慢慢消失。

  退役這件事，對於每一個電競選手來說都是早晚要經歷的事情，可知道是一回事，真正面對的時候卻又是另一回事。

  他忍不住看向身旁的許澈，一想到對方或許也即將離開自己日夜奮鬥的夢想之地，再也無法登上那揚灑熱血的舞台，那種密密實實的鈍痛感就會一直縈繞在心口，久久都無法緩過勁兒來。

  咚咚咚——

  就在季思檸陷入自己的思緒當中時，比賽方的工作人員忽然敲響了休息室的房門。

  “您好，我來邀請小檸神接受賽後采訪。”

  “好，馬上來。”

  回過神的季思檸狠狠閉了下眼睛，讓自己重新恢復冷靜，隨後才跟著工作人員到達采訪的地方。

  “讓我們歡迎本場最具價值選手VK-data上場！”

  在各種眼花繚亂的閃光燈中，季思檸穿著隊服走到舞台中央，主持人也正式開始了簡短的賽後采訪。

  “小檸神您好，非常感謝你能夠接受此次采訪，也恭喜你成功拿下本次最具價值選手的榮譽。”

  “那麽對於本次比賽的精彩表現，你有什麽想要和大家分享的嗎？”

  “分享……”季思檸沉思了兩秒鍾，隨後十分真誠地反問了一句，“這不是基本操作嗎？”

  “啊，哈哈哈，”這出乎預料的回答讓主持人顯然也被噎了一下，“看來我們小檸神還是一如既往的鋒銳啊。”

  “其實我這裡還有一個問題，也是大家這幾天都十分關注的事情，和眼睛有關，網絡上對此也進行了很多探討，不知道小檸神對此有什麽回應嗎？”

  “哦，就是像微博上回應的那樣，之前眼睛確實出了點問題，不過現在已經都好了，在此友情提示，要是還有誰覺得我不配站在這，麻煩把比賽回放看個十遍八遍的，實在不行就去醫院看看眼睛。”

  “還有，勸那些黑子還是省省力氣，我今天能站在這靠的是我的真本事，要是不服就親自上場較量較量，別躲在網絡後面當個噴子，真的很不夠格。”

  這話說的絲毫不留情面，直接讓主持人都愣在了當場，可身為當事人的季思檸卻仿佛絲毫不在意一般，放下話筒便徑直離開了采訪現場，剛回到休息室霹靂火便迫不及待地衝了過來。

  “可以啊你，什麽話都敢說，有志氣！”

  “別在這拱火，”寧致一把拽開霹靂火，看向季思檸時語氣裡卻帶著幾分擔憂，“你采訪的時候把話說的這麽衝，不怕那些噴子衝了你的微博啊？”

  “他們愛罵就罵唄，隨便。”

  季思檸草草應付了兩句，目光卻一直落在許澈的身上，沒過幾分鍾便悄咪咪地湊到了他的身邊。

  “嗯？”熟悉的味道讓許澈敏銳地抬起頭，他看著對方濕漉漉的眼睛，隱約覺得似乎哪裡好像有些反常，“怎麽了？”

  “……沒事。”

  然而季思檸卻並沒有說些什麽，只是低下頭收回了眼神，可身體卻又不由自主地朝著許澈的方向挪了點距離。

  這下意識依賴的動作清清楚楚地落入許澈的眼中，看著對方毛茸茸的腦袋以及白皙的脖頸，一種隱秘的佔有欲和滿足感逐漸從心底滋生出，讓他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伸手輕輕勾了勾對方的指尖。

  “我在。”

  低沉又溫和的聲音輕飄飄地鑽入季思檸的耳朵中，明明只是再普通不過的兩個字，卻讓季思檸瞬間鼻頭髮酸，眼尾也悄悄紅了……

  起初許澈以為季思檸只是一時間的情緒變化，所以才會表現出這種反常的行為，可他卻沒想到這樣的現象居然持續了整整兩天的時間，就連他們去PAC戰隊基地的時候，季思檸都非要和許澈坐到一起。

  “誒誒，”坐在後排的霹靂火忍不住戳了戳身旁的wolf，“他倆這是什麽情況，一一最近很反常啊。”

  wolf默默看了前排一眼又收回眼神，及時遏製住這個顯眼包的好奇心：“不該問的別問，老實坐著。”

  被迫閉嘴的霹靂火：？？

  為了能玩的更加放松和開心，在去PAC之前，隊員們特意回了一趟基地換了常服才一起出發，雖然車程時間有點長，但並未阻擋隊員們興奮的心情，剛一到地方便迫不及待地跳下車，急吼吼地就衝了進去。

  “慢點，東西又不會跑！”

  操碎了心的寧致連忙追上去，卻不想剛進門就撞見了剛好要出來的林霖，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兩個人站一起還沒幾秒鍾就又開始了熟悉的唇槍舌戰。

  嘰嘰喳喳的熱鬧聲音不斷從屋內傳出，許澈看著一直站在自己身邊的季思檸，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後脖頸，溫聲問道：“不想去玩嗎？”

  “不想，”今天的季思檸看起來格外的低落，“沒意思。”

  “那吃點東西？”許澈指了指不遠處的小蛋糕，“我去給你拿一個。”

  話落，許澈便起身走到了桌子旁，剛要伸手去拿那個放有青提的小蛋糕，卻不想身邊忽然伸出的另一隻手按住了他的動作。

  “恭喜你們啊，拿下了季後賽的冠軍。”

  “渺哥，”許澈點頭示意，“基本操作而已。”

  “嘿，”江渺忍不住笑出聲，“你和一一那小家夥還真像。”

  “不過話說回來，這小家夥今天看起來情緒不高啊，該不會你又欺負他了吧？”

  聽到這話，許澈淡淡抬眼看向江渺。

  “誒，你可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啊，我就開個玩笑，這小家夥今天好像格外粘著你，難不成，你倆成了？”

  說到這個可能，江渺瞬間兩眼放光，渾身上下都寫滿了求八卦三個字。

  “快跟我說說，你倆誰先表的白？”

  “還沒有，”許澈伸手拿了杯旁邊的果酒抿了口，眼睛不自覺地看向季思檸的方向，“不過快了。”

  “快了，什麽快了？你的意思是你準備下手了？什麽時候？”

  咚——

  見底的酒杯被放到了桌子上，許澈站在原地回味著葡萄酒的果香，眼中閃過意味不明的情緒。

  “今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