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謝由丫的是真特麽的變態啊!
溫童看著藍天白雲, 在心裡大罵謝由。
等他回過神,視線轉低,只見幾步之外, 一個年輕的長發女生正看著他。
四目相視, 長發女孩朝他笑了笑,走到他面前問:“那個……你沒事吧?”
聽著對方飽含善意的話語, 溫童第一反應不是被熱心路人關心了,而是這人該不會是謝由派來的路人吧?
明知道這樣想不對,但還是不受控制地這麽想。
謝由的所作所為對他造成的衝擊,比白越和陸匪兩個人的加起來都大。
陸匪不會做這種事。
白越安排的人會很明顯。
唯有謝由能不動聲色地在他身邊安排形形色色的人, 令他難以看出端倪。
溫童想了會兒,拿出手機撥通孟信瑞的電話:“喂,孟哥。”
孟信瑞:“……”
得想辦法離開推進世界線劇情,早點結束早點離開。
電話那端的孟信瑞愣了一秒,恍然道:“你是不是還了錢沒錢了。”
“不用,不是錢的問題,”溫童頓了頓,不能把事實正想告訴孟信瑞,他只能編了個借口,“我就是暫時不想一個住。”
辦法沒琢磨出來,隻琢磨出便利店門口實在不是個發呆的好地方。
溫童站在便利店門口沉思了五分鍾。
溫童沉默了一瞬,面不改色地說:“你是你,我是我。”
“去我家住沒問題,就是我爸媽都在,你介意麽。”
他答應的非常果斷堅決,孟信瑞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遲疑地說:“要不然我請你住幾天酒店吧,然後讓我姑給你找個性價比高的房子。”
尤其是他現在這副模樣,睡衣睡褲外套著件羽絨衣,手裡還拿著個空塑料瓶。
“好。”
下一秒, 他連連搖頭, 把疑神疑鬼的想法拋到腦後。
莫名被佔了口頭上的便宜,孟信瑞笑罵道:“滾吧你。”
溫童:“別了,我在同學那兒已經死了。”
孟信瑞是桐城本地人,家就在市區。
他走進一旁的便利店,買了瓶冰水,一口氣喝完一整瓶礦泉水, 才稍稍冷靜下來。
“我怕大晚上的把其他同學嚇死。”
“沒事的話那我先走了, 再見。”
長發女生笑道:“正常的, 我們沒打過招呼。”
溫童勉強地扯起唇角, 對長發女生說:“沒事。”
溫童微微一怔, 實話實說:“不好意思, 我不記得了。”
在溫童強硬堅持下,孟信瑞也不再多說什麽,琢磨著溫童可能是閑得慌,懷念被長輩管束的日子,所以想和他爸媽一起住。
他開門見山地說:“我想去你家住幾天。”
長發女生又看了他兩眼,大概是覺得他的表情不像是沒事,或者意識到自己的關心有點奇怪, 溫柔地解釋道:“我們是一個小區的, 我在小區裡看見過你幾次。”
目前最信得過的人,就只有孟信瑞了。
“行吧,我給你發定位,小區門口見。”
大一的時候,溫童和另外幾個室友都去他家住過。
“我這個親兒子都不想和他們倆呆一起。”
“我和你爸,和老孟可是好兄弟。”
孟信瑞納悶:“不想一個人住,然後想和我爸媽住?”
他現在不太想和陌生人接觸,因為無法辨別那些人到底是不是謝由安排的。
溫童立馬說:“不介意。”
“租一兩個月的房也用不了多少錢。”
這樣下去不行。
再這樣拖下去,要麽他被謝由馴化地接受一切,要麽被謝由搞得精神出問題。
“再見。”
別說行人,路過的狗都能好奇地看他兩眼。
“你不想一個人住乾脆回宿舍住唄,你的床還空著呢,求求你孟哥,孟哥能幫你鋪床。”
該怎麽做呢……
溫童看著她離開的背影, 又在想,如果是一個小區的,感覺更有可能是謝由派來的。
孟信瑞家的小區不算遠,打車二十分鍾就到了。
溫童下車的時候孟信瑞已經在門口等著來。
上下打量了他一會兒,對他不修邊幅的穿著打扮沒什麽意見,只是盯著他空空的雙手問道:“你行李呢?”
溫童愣了下,他都忘了這茬,含糊地說:“找了個地方放著。”孟信瑞隨口問了句:“什麽地方?”
溫童張了張嘴,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麽說,支支吾吾地說不出一個確切地點。
孟信瑞瞥了他一眼,看著他疲憊不堪的眉眼,皺了皺眉。
看出溫童肯定還有事瞞著自己,他無聲地歎了口氣,沒有多問下去,轉而說:“先上樓。”
“我和爸媽說過了,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你就睡我房間,這兩天最後幾天課,我能陪你呆一會兒,晚上就不住了,不然早八的課起不來。”
“我爸媽傍晚五點下班,白天隨便你自個兒隨便玩,換洗的衣服衣櫃裡也都有新的……”
一整個下午都有孟信瑞陪著,晚飯吃了孟阿姨親手做的家常菜,溫童煩躁憂悶的情緒緩解了不少。
桐城大學宿舍十一點門禁,九點多的時候,孟信瑞回臥室收拾衣服,不忘喊上溫童:“溫哥你過來,我給你說說東西都放哪兒了。”
溫童點點頭,跟著他走進臥室,一屁股坐到床上。
孟信瑞絮絮叨叨地說:“冬天的衣服都在這裡,內褲抽屜裡有新的,毛巾也在最底下的抽屜……”
溫童看著他指來指去的手,思緒逐漸紛飛。
滿腦子都是怎麽才能推進世界線劇情。
他脫離這個世界的世界線最終劇情是謝由和白越官宣、訂婚。
以目前的狀況,現在謝由和白越自然的感情發展,他們倆官宣訂婚的對象只有一個,就是他自己。
“淦啊!”他忍不住罵了句。
孟信瑞介紹的話音一頓,扭頭看他,見他頭髮都被揉成了雞窩狀,忍不住問道:“怎了?”
“想什麽呢。”
溫童眨了下眼,對上孟信瑞烏黑的眸子,懷疑自己可能有點當局者迷,所以想不出辦法。
得借用一下旁觀者的腦子。
他慢吞吞地說:“我吧……”
孟信瑞等了好一會兒都沒等到下一句話,忍不住替他說:“你有一個朋友。”
溫童:“……”
這話一出,就是明晃晃指在說自己的事。
他沉默片刻,改口道:“我看了本小說。”
孟信瑞哦了聲,沒多想:“什麽小說,很黃嗎?給你刺激這麽大。”
溫童:“……是正經小說。”
正經兩個字令孟信瑞臉上僅剩的一絲的興趣也消失了。
溫童繼續說:“就是這個主角……額,女主角喜歡上一個炮灰,從高嶺之花變成了瘋子,男主角也喜歡上了這個炮灰,從一個瘋子變成了更瘋的瘋子。”
“這種劇情發展下,後面男女主怎麽樣才能官宣訂婚?”
孟信瑞:“作者怎麽寫的?”
溫童:“……作者坑了,讓大家一起幫忙想想。”
孟信瑞沉思良久,緩緩說:“我覺得……”
溫童還以為他想出了什麽辦法,眼巴巴地看著他。
下一秒,聽到他認真地說:“你可以去看看其他小說。”
溫童:“……”
“不行,快幫我想。”
孟信瑞被迫地多想了會兒:“不然就商業聯姻?”
溫童:“男主角現在很厲害,沒有人能逼他聯姻。”
孟信瑞:“女主角呢?”
溫童想了想白越的情況:“女主角也挺厲害的。。”
孟信瑞:“那只剩下一個辦法了。”
溫童:“啥辦法?”
孟信瑞:“讓他們三個幸福快樂的生活在一起。”
溫童:“……”
你小子是會想辦法的。
沉默良久,他不死心地說:“孟哥,你說被他們倆喜歡的小炮灰死了,他們倆有可能在一起嗎?”
如果假死是個好辦法的話……
孟信瑞一開口就打消了他這個念頭。
“死了就更忘不了了啊。”孟信瑞說。
他一拍大腿,臥槽了聲:“你是打算讓男女主因為緬懷小炮灰,然後結婚在一起?”
“艸,溫哥你腦洞牛逼。”
溫童:“……不是,我想著假如他們倆喜歡的人都沒了,兩人之間的阻礙就不存在了。”
孟信瑞笑了笑:“算了吧溫哥,你不說他們倆都是瘋子,喜歡的人要是死了,指不定瘋成什麽樣了。”
溫童眼睫一顫,抿緊了唇。
那現在的白越和陸匪……
他怔怔地看著鞋尖,心底情緒翻湧。
不是對白越和陸匪,而是對謝由的。
謝由成功地讓他們倆以為自己死了,殺人誅心……
他突然沉默不語,孟信瑞多看了他兩眼,見他又在恍神,歎了口氣,安慰道:“溫哥,就一本小說嘛,別太認真。”
溫童低垂著眼睫,喃喃地說:“但是是他們的人生。”
他一直認為這裡是他的任務,他的工作,但更重要的是謝由和白越的人生。
所以從始自終都在按部就班地陪伴謝由,企圖促成他和白越的戀情。
事實證明,按部就班這條路無法通行。
“別想了溫哥,”孟信瑞勸了句,以為他真的沉浸在小說世界中無法自拔,插科打諢地說,“我這兒有幾本好東西,你晚上慢慢看。”
“肯定比你那坑文好看,內容那叫一個黃色漫天,黃金世界。”
“……”
溫童面無表情:“不用了,我現在清心寡欲。”
“不想看任何情情愛愛的東西。”
“溫哥你放心,這種小說不走心,隻走腎。”
“……”
……
晚上十點,溫童躺在床上。
聽著客廳孟叔叔孟阿姨看電視的輕微動靜,不覺得吵鬧,隻覺得安心。
身心放松下來,很快便陷入了夢鄉。
一個小時後,門被敲響。
“大晚上誰來了?”
“老孟,你去開門。”
“叔叔阿姨,不好意思打擾了,我是來接童童的。”
“是我做的不對,惹他生氣了。”
……
溫童半夢半醒間,以為客廳的動靜仍然是電視劇的對話,迷迷糊糊地翻了個身,繼續睡。
夜深人靜,月光懸掛在半空,靜靜地看著少年床邊多了一道高挑挺拔的人影。
第二天
溫童睜開眼睛,看到了熟悉的天花板,熟悉的擺設。
是桐錦小區臥室。
他瞬間清醒,猛地坐起來。
手機上貼著張粉色的便利貼。
【童童,打擾叔叔阿姨不太好,更重要的是孟信瑞的房間也不乾淨。】
【我們還是在家裡休息吧 ̄ω ̄=ヾ(=ω=)o】
這一次,溫童沒有昨天那麽驚慌失措,更多的是氣憤。
氣謝由竟然能堂而皇之地從孟家把他帶出來,也氣自己當時居然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他狠狠地撕下便利貼,拿起手機想問問孟信瑞,一點開就看到了孟阿姨發給他的微信消息。
【孟阿姨:替我謝謝小謝昨晚帶來的東西,讓他下次來就真的不用破費了。】
【孟阿姨:小情侶間吵架是很正常的,你別不好意思。】
【孟阿姨:我們家隨時歡迎你再來住,下次阿姨繼續給你做紅燒排骨。】
溫童氣得攥緊拳頭,謝由這家夥昨晚肯定胡說八道了一通。
他甚至能想象出來謝由對著長輩們說都是自己的錯的神態舉止。
媽的!淦!
溫童把枕頭摔到地上,在臥室裡轉了一圈,看不出監控藏在哪兒。
他三百六十度全方位地豎了一遍中指,罵罵咧咧地說:“謝由,艸你丫的!”
“你個神經病!瘋子!死變態!
……
有瞳科技
謝由敲鍵盤的動作一頓,抬手打斷凌西的匯報。
他戴上耳機,調大音量,認真聆聽少年罵人的話。
“你還不要臉!誰他丫的是你男朋友?!”
“我們倆根本就沒在一起過!你腦子有毛病!有大毛病……”
初醒不久,少年清亮的嗓音帶著幾分微啞,又因為憤怒罵人拖著些許尾音,每罵一句話,都像是羽毛在心尖拂過,搔得人心癢難耐。
謝由低低地笑出了聲。
笑聲清晰地回蕩在辦公室內,凌西忍不住小心翼翼地抬眼。
只見男人唇邊帶笑,不是平日裡虛偽的假笑,而是真心實意的笑容。
偏偏漆黑的眼眸裡除了真實的笑意,還糅雜著濃重的貪婪迷戀,令這抹笑容顯得有些可怖。
凌西不看再看,連忙低頭。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聽見謝由讓他繼續匯報。
他繼續之前的匯報工作:“關於溫先生的那些稿子都買回來了,軟件的評論方面也添加了關鍵詞,會自動屏蔽。”
“最近這幾天,溫先生沒有做什麽事,爆炸案的熱度也退的差不多了,所以沒有相關信息。”
謝由嗯了聲,看著屏幕裡的少年開始換衣服,漫不經心地問:“美國那邊呢?”
凌西實話實說:“白越還在醫院,暫時沒有動靜,陸匪仍然在調查,調查過好幾遍的事情仍然在重新調查。”
“謝總……”他頓了頓,遲疑地說,“我擔心再這樣下去,過段時間,他們或許能發現什麽蛛絲馬跡。”
“需要再做什麽嗎?”
謝由指尖輕點桌面,注視著溫童換了套保暖的衣服,氣呼呼地出了門,才不緊不慢地說:“把墓地處理好。”
“美國那邊……暫時不用管。”
聽到第二句話,凌西愣了下。
他清楚了解謝由的做事手段,看似溫和婉轉,實則心狠手辣斬草除根。
這件事還涉及到了最重要的溫童,為什麽不在現在這種最重要的時機一絕後患?
謝由瞥了他一眼,看出他的疑惑,慢條斯理地說:“童童看起來脾氣好,但不是任人擺布的性子。”
凌西更茫然了,心想,那不是更應該先解決白越和陸匪的事麽?
謝由沒有說下去,他也不敢多問,低著頭眼觀鼻鼻觀心。
“童童的戶口怎麽樣了?”
“這兩天應該就能辦好,寄到桐錦小區。”
“謝夏月呢?”
“U盤已經準備好了,今天下午她肯定會去拿。”
……
溫童這回長記性了,換了套衣服才出門。
隨便找了家咖啡店,點了杯咖啡,坐著打了一下午的遊戲。
遊戲連勝了一下午,還是滿肚子火。
現在擺在他面前的只有三個選項。
A:桐錦小區。
B:有謝由眼線的酒店。
C:謝由親自挑選的其他房子。
溫童攥緊手機,心想,他偏要再搞出一個選項D來。
今晚他媽的通宵!
他就不睡覺了!
熬死謝由!反正他不用上班上學。
想到就要去做,他立馬點開宿舍群,飛快地打字:【@全體成員,兄弟們,今晚去不去酒吧通宵?】
【老大:明天早八,最後一課。】
【老四:明天早八,最後一課。】
溫童指尖頓了頓,課結束後就是期末考試了。
之後的半個月,大家都應該很忙,都忙著臨時抱佛腳。
他慢吞吞地打了一行字:【沒事,我自己一個人也可以,等你們考完再約。】
這一行字還沒發出去,就收到了孟信瑞的消息。
【桐大煎餅孟哥:我去我去,我要去放松一下。】
【WT:孟哥,你是我唯一的哥。】
【桐大煎餅孟哥:我想當你唯一的爹。】
【WT: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桐大煎餅孟哥:……】
溫童很少去酒吧,去的幾次也都是被舍友們拉著去的。
他不清楚酒吧的情況,挑酒吧的任務就交給了孟信瑞,他隻負責提出一堆要求。
【WT:不要太火的那種酒吧。】
【WT:離學校不要太近。】
【WT:不要太鬧騰的,我就想喝喝酒。】
【桐大煎餅孟哥:現在是真覺得你才是爹。】
【WT:相信你的感覺。】
【桐大煎餅孟哥:……】
溫童就隨口一提,沒想到孟信瑞真找出了家完美符合他要求的酒吧。
不是蹦迪的夜店,是一家演唱著抒情和緩音樂的清吧。
時間還早,但店裡幾乎沒什麽空位,只剩下吧台前還有一排位置。
溫童不挑,拉著孟信瑞直奔吧台。
孟信瑞點了兩杯酒,拍拍他的肩:“放心,哥今兒陪你喝一晚上。”
溫童:“你明天的早八怎麽辦?”
孟信瑞理所當然地說:“喝一晚上,早上正好趕回去上課。”
溫童笑了笑,舉起酒杯,和他碰了個杯:“謝謝孟哥。”
孟信瑞知道溫童昨天的狀態不對,也聽爸媽說了溫童夜裡和謝由走了。
溫童不主動說,他也就沒追問。
直到兩人都一杯酒落肚,帶了些微醺的醉意,酒吧的音樂氣氛也到位了,他才慢悠悠地說:“溫哥,你有什麽話,都可以和我說。”
溫童想了想,認真地對他說:“孟哥,咱倆要是熬不到天亮,找了個地方睡覺的話。”
“你可千萬別讓我走了,知道嗎?”
孟信瑞納悶:“什麽走了,你睡覺還能走去哪兒?”
“你夢遊啊?”
溫童:“……”
“你還是喝你的酒吧。”
他單手托著腮,嚼著冰塊,白嫩的臉頰微微鼓起,眼角也染上抹微紅,昳麗漂亮的面龐多了幾分誘人,乾淨的少年氣息與微醺蕩漾的醉態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引得不少人紛紛側目。
溫童敏銳地感受到了很多目光落在他身上。
他眼皮都沒掀一下,琢磨著萬一有人認出他是有瞳科技老板的前男友,說不定還能給謝由找點麻煩。
不遠處的卡座上,一道目光格外灼熱。
“黃哥,誰的魅力這麽大,你連我們月姐都不看了?”
聞言,謝夏月抬頭,順著被喊做黃哥的寸頭男人的目光看過去,看到了有些眼熟的側臉。
她震驚道:“艸,那個男的怎麽這麽像……”
黃哥眼睛一亮:“月姐認識他?”
謝夏月撇撇嘴:“不認識,他長得有點像我們家那個野種的前男友。”
“前段時間死在美國了。”
說到野種,黃哥好奇地問:“月姐,所以你準備怎麽對付謝由?”
謝夏月放下酒杯,冷笑道:“我手上有他們公司的機密,他把我哥害成那樣,他和他的公司也別想好過。”
她掃視周圍,只見原先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大多數都挪到了吧台旁的少年身上。
謝夏月眯起眼睛,盯著那張格外熟悉的面龐看了會兒,問道:“黃哥,你喜歡那小子的臉對吧?”
黃哥應道:“是挺喜歡的。”
謝夏月惡意地說:“那就給他喂點東西,你做的時候,記得錄視頻。”
“我發給那野種,惡心惡心他。”
……
眾多目光中,飽含惡意的一道視線格外突兀。
溫童眼皮莫名一跳,偏頭看了過去。
不遠處卡座上幾個人正在放聲大笑,坐在最中央的女生化著濃重的妝容,笑得格外囂張。
溫童看了兩眼,眉心不由自主地皺了起來,謝夏月怎麽在這裡?
“溫哥你看誰呢?”耳畔響起孟信瑞醉醺醺的聲音,“你認識那美女啊?”
溫童收回視線,實話實說:“不算認識,見過幾面。”
孟信瑞好奇地問:“誰啊?”
溫童:“謝夏月,謝由同父異母的妹妹。”
去謝家給謝阿姨的幾次,見過謝夏月,但謝夏月從來沒正眼看過他和謝由,更沒有和他打過招呼,仿佛他和謝由是宅子裡的髒東西似的。
說到謝由,孟信瑞來勁了,追問道:“我昨天看到說謝由的哥哥蓄意謀殺未遂,至少三年起步。”
“這謝夏月是什麽樣的人啊?”
溫童搖了搖頭:“不了解,我只知道謝由說過他們兄妹倆關系挺好。”
孟信瑞哦了聲:“那看來妹妹也不是什麽好人。”
溫童抿唇:“謝由也不是什麽好人。”
聽到這話,孟信瑞以為他要開始聊和謝由的感情糾紛了,立馬對著調酒師招手:“再來兩杯酒。”
“就……那三百塊的什麽酒。”
調酒師關掉微信消息,看了眼溫童,微微一笑:“好的,稍等。”
孟信瑞點的太快,溫童根本來不及製止,隻好說:“這杯喝完,咱們換一家吧。”
他不想見到謝家人,不想見到和謝由有關的人。
孟信瑞自然應下:“行,等會兒去隔壁那家看看。”
兩杯酒很快調製完成。
溫童拿起酒杯一飲而盡,辛辣的味道直衝天靈蓋,眼眶瞬間被刺激紅了。
他忍不住咳了兩聲,對孟信瑞說:“孟哥你快點喝。”
孟信瑞淺酌了一口,咂巴咂巴嘴:“你等等,我先品一品,三百塊的一杯,可不能豬八戒嘗人參果。”
溫童等了會兒,緩緩呼出一口熱氣。
他扯了扯衛衣的衣領,有點熱。
“那我先去上個廁所。”
溫童起身走向廁所。
走到稍微透氣的走廊上,體內的燥意不減反增,自小腹升起,熱得他有些頭暈腦脹。
他右手扶著牆,瓷磚冰涼的冷意與身體的熱意衝撞,令他愈發難受。
溫童腳步一頓,陡然意識到體內的燥熱不對勁。
像是被……下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