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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們都想獨佔我[快穿]》第一百三十一章 陸匪番外
  第一百三十一章 陸匪番外
  1、

  救護車疾馳在路上, 卷起一陣塵土。

  車內,陸匪低垂著眼睛,看著面前的溫童。

  他閉著眼睛, 靜靜地躺在窄小的病床上,身上蓋著塊白布,像是蓋著塊普通的毯子,映襯地他的膚色愈發蒼白,白到毫無血色, 毫無生命力。

  半晌, 陸匪啞著嗓子說:“現在看起來倒挺乖的。”

  “別睡了。”

  他伸手撫上溫童的臉頰, 指尖冰冷的溫度令他心臟猛地一抽,滋生出撕心裂肺的疼痛。

  陸匪嘴唇顫了顫,喃喃道:“睡了這麽久還沒睡夠啊。”

  聞言, 一旁的蛇一緩緩掀起眼皮, 看著陸匪灰敗的臉色, 輕聲道:“四個小時。”

  “不可能了。”

  2、

  陸匪手背青筋暴起,強忍著心底暴虐的衝動,小心翼翼地將溫童的手攥在掌心。

  駕駛座卻響起一道清晰的啜泣聲。

  陸匪沉默了。

  青臉應了聲,下一秒便聽見陸匪說:“去找點道士和尚。”

  陸匪能感受到這具身體不複生前的柔軟,摸起來有些硬。

  他放緩車速,遲疑地問:“三爺,要去拜一拜嗎?”

  恍若在向他宣告溫童徹徹底底地死了, 再也回不來了。

  他抬眼看向車內後視鏡。

  他譏諷地扯了下唇角,面上愈發狠戾。

  救護車行駛到凹凸不平的路段,車身不可避免地微微晃動,溫童的身體也隨之一晃,右手無力地垂下。

  準備好冷藏的棺材後,陸匪沒有再大溪地逗留,直接安排了飛機回泰國。

  陸匪搖下車窗,看見遊客們臉上的笑容,隻覺得刺眼。

  蛇一簡單粗暴地問:“溫童冷凍了,你呢?”

  他想見到會動的溫童。

  他知道陸匪不信鬼神,但是目前這種情況,他們能做的,似乎也只有求神拜佛了。

  他臉色微變,下頜線繃緊。

  屍體開始僵硬了。

  車內的氣氛格外沉默壓抑。

  這一次,蛇一沒有說出任何冷嘲熱諷的話,而是輕聲對他說:“冷靜點。”

  沒有生命體征四個小時, 世界上任何一個醫生都無能為力。

  “開穩點。”陸匪沉沉地囑咐了一句, 去抓溫童垂下的手。

  “其次,你呢?”

  他指腹一下又一下的摩挲少年的媳肌膚,仿佛這樣做就能讓對方的體溫回暖似的。

  “你準備什麽時候和他一起……走?”

  青臉瞥了眼後視鏡,目光頓了頓。

  春節期間,曼谷人山人海,本來就不寬敞的道路愈發擁擠。

  “蛇一,是不是有那什麽人體冷凍技術,等到以後的科技發展了再解凍。”

  副駕駛的青臉無聲地歎了口氣,不敢看他們任何一個人。

  人也好,鬼也罷。

  陸匪仿佛沒有聽見他的話似的,毫無反應。

  陸匪這才回過神,收回視線,冷冷地說:“不拜。”

  駛離了一小段路,他的視線仍然落在神像上。

  “溫童現在……”他頓了頓,改口道,“現在這種情況,並不適合冷凍。”

  陸匪眼瞳漆黑幽暗,面無表情地說:“醫生沒有辦法,總有人會有辦法。”

  “沒點屁用。”

  行駛到最擁擠的路段,黑壓壓的人聚集在四面佛像前,虔誠的祈禱。

  肌膚相觸的刹那, 他動作猛地頓住。

  強吉吸了吸鼻子,哽咽地說:“我沒事。”

  陸匪掀了掀眼皮,直勾勾地盯著神像。

  “冷凍技術不夠完善,以後的解凍可能會出現很多問題。”

  3、

  找到靠譜的玄學大師需要一定時間,青臉和蛇一負責這件事,陸匪和強吉則在橡島的別墅,用最短的時間打造出一件存放溫童軀體的冷凍室。

  建造好的時候,訂做的冰棺也到了。

  陸匪親手把溫童放進冰棺裡,低頭看著他慘白的臉頰,扯了下唇角:“乖寶,你牛逼啊,聯合白越來騙我。”

  “我沒覺得你多恨我啊……”

  他記得溫童看他的眼神,是有嫌棄、有不耐煩。

  但沒有對他、對他們任何一個人的恨意,更沒有厭世消極。

  明明看起來和以前一樣,為什麽會一心求死?
  陸匪輕輕地撫上溫童的眼睛,想要再看一眼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掌心觸及到眼睫後,纖長的睫毛突然掉了一簇。

  他動作頓住,喉結上下滾了滾,不敢再亂碰,連忙蓋上透明的棺材板。

  陸匪站在邊上,掌心貼在冰冷的棺材上,隔著玻璃描摹溫童的面部輪廓,直到裸露的手凍得發紫麻木,才轉身離開冷藏室。

  4、

  一周後,青臉請到了一位華國道士。

  “您想做什麽?”

  “我想見他。”

  “好。”

  冰棺四周交織纏繞著數條紅繩,每條紅繩上都掛著金色的鈴鐺,折射的光芒映襯得溫童慘白的面頰都多了幾分血色。

  陸匪站在門口,半闔著眸子,隻盯著冰棺內的身體,沒有多看一眼道士。

  道士點燃案幾上點了蠟燭,拔出一柄錢幣劍,低聲念咒:“天地自然,穢炁分散,昭昭其有,冥冥其無……”

  低沉的咒聲響起,回蕩在屋內。

  片刻後,突然平地升起一陣陰風,鈴鐺一個接一個的響起,叮鈴鈴響個不停。

  道士的咒聲越來越洪亮,鈴鐺的震動聲逐漸變得整齊劃一。

  陸匪這才轉了轉眼珠子,看向道士。

  這道士似乎真的有點東西。

  他心臟重重地跳了一下,萌生出一絲希望。

  “魂兮歸來!”

  道士長劍猛地指向蠟燭,蠟燭的火苗晃了晃,沒有任何變化。

  見狀,道士皺了皺眉,轉身道:“沒有。”

  陸匪的臉色陡然沉了下去:“什麽沒有?”

  道士:“沒有他的魂魄。”

  “為什麽沒有?”陸匪眼底黑沉的情緒翻湧,眉宇間的狠厲近乎實質,森冷可怖。

  強吉一臉茫然地說:“他轉世投胎了嗎?”

  道士掐指算了算時間,搖頭道:“不。”

  “似乎是他的魂魄不在這個世界。”

  話音落地,陸匪冷冷地吐出兩個字:“送客。”

  5、

  陸匪沒有放棄,這個道士做不到,總有人能做到。

  他讓青臉去世界各地找,道士、和尚、神婆、靈媒等等,只要有能力的,都找了個遍。

  找到一堆人裡,騙子都被他送進了監獄,真有實力的幾人說的都是同樣的話。

  【找不到魂魄。】
    又一次失敗後,蛇一開口道:“皇室有一位禦用的高僧。”

  陸匪:“請過來。”

  蛇一搖搖頭:“他脾氣很怪,不在乎金錢權利,只看緣分。”

  “我和青臉去過,說我們無緣。”

  陸匪:“那就綁過來。”

  蛇一沉默片刻,反問道:“如果他真的有實力,您不擔心他會做什麽嗎?”

  陸匪皺了皺眉,對他說:“我明天親自去。”

  第二天一早,陸匪抵達曼谷的寺廟。

  青臉和蛇一來過很多次,輕車熟路地去和負責的僧人交涉。

  陸匪則站在殿外,抬眼看著不悲不喜的佛像。

  “你好。”

  他身後突然傳來一道溫和的男聲,說的還是中文。

  陸匪偏頭,看到一個年近花甲的白眉和尚。

  “施主在看什麽?”老和尚問。

  陸匪這次是來求人的,忍著脾氣回答他的廢話問題:“神像。”

  老和尚又問:“為什麽不進去上香?”

  陸匪輕扯唇角,反問:“上香了就能滿足我的願望?”

  老和尚笑了笑:“施主,放下執念,方能遂願。”

  說完,他雙手合十,微微頷首,直接轉身離開。

  “三爺?”青臉快步上前,忙不迭地說,“您剛才說了什麽?”

  陸匪:“沒說什麽。”

  青臉追問:“沒說什麽冒犯人家的話吧。”

  陸匪瞥了他一眼,皺眉道:“怎麽回事?”

  蛇一插嘴道:“剛才那位就是您想見的得道高僧。”

  陸匪一愣。

  蛇一追問道:“他說了什麽?”

  陸匪重複老和尚的話:“放下執念,方能遂願。”

  蛇一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又一個字都沒說出口。

  如果能放下,陸匪也不至於到這個地步。

  青臉小心翼翼地問:“那咱們現在?”

  陸匪沒有說話,抬腳離開寺廟。

  回到橡島後,在冷藏室坐了一天一夜。

  他出來的時候,對青臉說的第一句話是:“準備土葬。”

  青臉愣了愣。

  陸匪:“你們幾個放幾天假。”

  “老和尚靈的話,說不定過段時間就世界末日了。”

  青臉:“???”

  陸匪:“乖寶會變成喪屍活過來。”

  青臉:“……”

  6、

  溫童的墓就在別墅附近,是知名風水大師精挑細選的寶地。

  陸匪親自監工,親自放下棺材,看著棺材被土壤埋沒。

  冷風吹過,仿佛在嘲笑他的無能。

  他看著冰冷的墓碑,啞聲道:“把消息傳給他們。”

  他們是誰,不言而喻,謝由和白越。

  “是。”青臉應道。

  “你們先走吧,我一個人在這裡呆會兒。”

  等人全部離開,陸匪輕輕拍了下墓碑。

  他微微一笑,笑得眼眶都紅了:“現在滿意了吧。”

  “你入土為安了,乖寶。”

  “變成喪屍記得第一個來找我。”

  “我明天再來看你。”

  7、

  眨眼間,三個月過去了。

  陸匪一直在針對謝由的公司,但謝由沒有任何動作,沒有任何反擊。

  得知白越離開白氏,他也懶得再折騰白氏。

  下午,強吉拿著封信敲響了書房門:“三爺,桐城那邊有信寄過來了。”

  陸匪瞥了眼:“謝老二的?”

  “不是,”強吉搖搖頭,低頭看了眼,“一個叫孟信瑞的。”

  他好奇地問:“誰啊?”

  “不認識,“陸匪垂下眸子,冷冷淡淡地說,“扔了。”

  下一刻,青臉氣喘籲籲地趕過來:“不能扔。”

  “我剛剛查了下,孟信瑞是桐城大學的學生。”

  “是溫童的室友,他們的關系很……”

  話未說完,陸匪已經跑到了強吉面前,一把奪過信封:“給我。”

  強吉眼巴巴地看著他:“三爺,你看看裡面寫了什麽。”

  陸匪拆開信封,裡面是一張明信片。

  【To變態陸匪】

  一看開頭的字跡,陸匪便看出是溫童親自寫的。

  他指尖顫了顫,大步往外走:“我去找乖寶。”

  走到墓碑前,他才小心翼翼地拿出明信片,朝著溫童的照片扯了下唇角:“噥,開頭就是錯別字。”

  “老公兩個字怎麽錯的這麽離譜?”

  “罰你多寫幾遍。”

  “有話想對我說,為什麽不直接和我說?拐彎抹角地寄信?差點被強吉扔了……”

  自言自語說了會兒,陸匪才繼續往下看。

  【其實沒什麽想和你說的,給謝由寫的時候突然想起你了,就索性給你也寫點。

  我知道你高中的事情了,大概清楚謝由對你做了什麽。

  你們倆的恩怨……哎,我也沒資格替謝由向你道歉。

  反正我也走了,你倆愛怎滴怎滴。

  替我和田竹月問聲好,走的匆忙,都沒來得及和她道別。】

  看到這裡,陸匪忍不住捏了捏墓碑:“總共就這麽點字數,還有那麽長一句是給Mew的?”

  “我才是你睡過的男——”

  看到最後兩行字,他話音戛然而止。

  【最後,祝你不要隻活在愛恨裡,把晦暗留給過往。

  ——溫童。】

  陸匪艱難地壓住眼眶的濕意。

  良久,他俯身低頭,在墓碑上落下輕輕一吻,顫聲道:“好,我聽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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