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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們都想獨佔我[快穿]》第一百零九章
  第一百零九章
  “噥, 可樂。”

  溫童把可樂遞給孟信瑞。

  大冬天的,暖呼呼的手裡突然被塞了瓶冰可樂,孟信瑞一下子呲哇亂叫起來:“嘶……哎喲, 艸。”

  “不是溫哥,怎麽買了瓶冰的啊?”

  突然見到白越, 溫童腦子還有點亂,搪塞道:“你剛才不是說熱麽, 我就拿了瓶冰的。”

  他掀起眼皮,透過孟信瑞和門之間窄小的縫隙往外看, 隱約可以看到遠處宿舍區門口有兩道模糊不清的身影。

  雖然早就從謝由嘴裡得知白越會回來一趟,但溫童沒想到是今天, 沒想到會在這裡見面。

  “溫哥?溫哥?”

  溫童眼睫顫了顫,看向孟信瑞。

  “想什麽呢,我說話都聽不見。”孟信瑞納悶地說。

  孟信瑞:“……”

  以孟信瑞的腦子, 隻把這副模樣和剛才喝了冷飲聯系起來。

  溫童哦了聲, 可樂買都買了,他也不想麻煩人家店員再換一瓶, 索性把礦泉水給孟信瑞,自己喝冰可樂。

  溫童站在牆後,小心翼翼地往外看。

  他拿過溫童手裡的冰可樂,隨手揣進自己羽絨衣的大衣兜裡:“冷就別喝了。”

  溫童想了想:“等個黃道吉時。”

  他再次看向溫童。

  宿舍區門口已經看不見白越和Amora的身影了。

  孟信瑞忍不住多看了兩眼,腳步頓了頓,像是想起什麽似的,恍然道:“這車應該是白越的。”

  Amora心領神會地閉嘴,往後退了一步。

  孟信瑞瞥了他一眼:“我不搞基啊。”

  “凍著了吧。”

  孟信瑞笑呵呵地繼續說:“聽說他也是去了美國,剛剛一看,比之前瘦了好多啊。”

  他呼出一口氣,接過孟信瑞的水:“走吧。”

  看起來不太正常。

  他看向孟信瑞,認真地說:“孟哥,幸好國內還有你。”

  白越沒有任何回應。

  白越收回視線,再次看見前方的宿舍樓。

  知道他誤會了,溫童扯了下唇角,順勢說:“那孟哥再請我喝瓶水。”

  ……

  手機鈴聲陡然響起,打破了校園的寂靜。

  拿水的同時順便挑了兩包薯片,挑選加付款,折騰下來又過了兩三分鍾。

  溫童擔心白越還沒走遠,對他說:“再等等。”

  聽著他嘰嘰喳喳的念叨,溫童心底的因白越產生的負面情緒退去了大部分。

  “走唄。”孟信瑞開口道。

  孟信瑞重複道:“我剛說,走過來吹了冷風, 我又冷了。”

  溫童:“……放心,我對你是純粹的父愛。”

  能讓他喘口氣。

  走出便利店,路邊的豪車格外矚目。

  孟信瑞疑惑:“等啥?”

  Amora立馬接起電話,聽電話那端簡明扼要地說完,才收起手機,走到長椅旁白越,低聲道:“白總,您父親讓我們現在去公司。”

  “好嘞。”孟信瑞往便利店裡走。

  冷冰冰的液體順著喉管往下滑, 一路涼進了肚子, 他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腦海裡關於白越的紛飛思緒隨著這股感受冷卻凝固。

  “看來美利堅真是個不怎地的地方,你瘦了那麽多,白越也是……不過想想也是,有什麽地方能比咱們國家好,好吃的那麽多,還安全……”

  Amora以為他陷入在回憶中,沒有聽見,正欲再次開口,只見男人琥珀色的眸子緩慢地轉了轉,直勾勾地看著她,眼底不帶半分情緒。

  溫童不鹹不淡地應了聲。

  孟信瑞:“……”

  “三塊錢你孟哥還是舍得浪費的。”

  溫童回過神:“你剛才說什麽了?”

  少年的面頰不似在寢室時的紅潤, 有些蒼白,在燈光下白的近乎透明,襯得原本就殷紅的嘴唇愈發的紅。

  “我剛出來的時候看見他了。”

  他不住宿舍,但有時中午會回寢室休息,路過11號宿舍樓的時候,遇見過幾次少年。

  他不會主動打招呼,但少年看到他了,會眉眼彎彎地喊一聲他的名字。

  “白越。”

  即使正在和舍友聊天,即便身旁站著謝由,那雙點漆似的眸子都會看向他,映出他的身影。

  像是眼裡只有他一個人似的。

  明明次數不多,回憶起來竟歷歷在目,在腦海裡反覆循環。

  白越不記得自己當時的感受與反應,大概是覺得煩,大概沒有理會過少年。

  現在回想起來,心底滋生的情緒不是可惜,不是後悔。

  而是,那樣其實也挺好的。

  至少……童童還活著。

  白越在長椅上坐了兩個小時,直到有留校的同學認出他,不長眼的湊上來打招呼,才緩緩站起來。

  “去公司。”

  白越這次被喊回國,是因為白氏的重要客戶結婚了,作為繼承人,他有義務出席。

  對父親來說,還可以借此機會商議公事。

  抵達公司後,白越徑直走向董事長辦公室。

  路過會議室時,不經意地一瞥,他腳步頓住。

  會議室的門敞開著,迎面走來兩個男人。

  白越森冷的目光直直落在父親身旁的男人。

  謝由西裝革履,微微偏頭,正在和父親說些什麽。

  察覺到不善的視線後,他撩起眼皮,看了過來。

  四目相視,謝由微微一笑:“白越。”

  白越看著他揚起的唇角,面無表情,瞳底徹骨的森寒染上幾分殺意。

  “你笑什麽?”

  聞言,謝由唇邊的笑意更深了:“一是見你回國了,一是因為和白叔叔的合作。”

  “雙喜臨門,自然要笑。”

  喜、笑……這兩個字令白越心底的怒氣更甚,謝由怎麽還笑得出來?
  怎麽能心平氣和地說這些話?

  白越臉上慣常沒有表情,一旦出現情緒翻湧便很明顯。

  白父皺了皺眉,沉聲道:“白越。”

  謝由稍稍收斂唇邊的笑,轉而說:“白越,美國的事我不會原諒你。”

  “但公歸公,私歸私。”

  “原諒?”白越扯了下唇角,怒火與殺意從眼瞳蔓延至整張臉,雌雄莫辨的臉龐稍稍扭曲,他咬牙切齒地說,“你有什麽資格說原諒?”

  “如果沒有你的綁架事件,童童不可能去泰國,更不可能去美國,現在還活得好好的!”

  謝由臉色微沉:“白越,你的私心,才是害死童童的真正殺器。”

  兩人在會議室門口,當著其他員工們的面爭吵起來,白父臉色變了變,再次呵斥道:“白越!”

  白越看都沒有看他一眼,一個箭步衝到謝由面前,抓著他的衣領,左手握拳,對準他的臉狠狠地砸了下去。

  謝由第一時間偏頭躲開,但白越的速度實在太快了,下頜還是被拳頭擦過,泛起一陣頓痛。

  沒有礙於公司和身份忍讓,反手擋住白越的拳頭,對著他的肚子就是一拳。

  吵架的時候沒有人敢吱聲,現在打起來,眾人更不敢動了,連白父都怔住了。

  凌西視野開闊的角落,看著謝由挨了白越兩拳,才連忙走上去幫忙。

  他一動,其他人也紛紛回過神,把白越和謝由拉開。

  白越右手還未痊愈,雖是他先出的手,可隻佔了下風,手背臉頰都有不同程度的擦傷與淤青。

  他被白父拉進了辦公室。

  門重重地關上,發出巨響,緊接著中年男人的咆哮聲回蕩在辦公室內:“白越!你在發什麽瘋?!”

  白越面無表情地問:“謝由為什麽會在這裡?”

  白父厲聲道:“在談和謝氏的合作,國內的市場暫時不用你負責。”

  “我知道你在美國的事,我也不在乎你和謝由之間的私仇。”

  “但這裡是公司,不是讓你胡來的地方!”

  和謝氏的合同已經簽訂完了,方才的事情不會造成實質的影響,白父冷著臉吐出最後四個字:“下不為例。”

  白越低垂著頭,盯著手背上的血痕,怒氣逐漸被壓下,化為晦暗黑沉的情緒,沉澱在眼瞳深處。

  複雜黑暗的情緒在腦海裡翻湧,他閉上眼睛,隨著這些念頭生長滋生,他也逐漸冷靜下來。

  格外冷靜,冷靜到察覺出謝由的異常。
    謝由在故意激他。

  激怒他能得到什麽?
  很快,Amora帶著醫藥箱過來,小心翼翼地為他塗藥。

  “謝由……這段時間在做什麽?”白越問道。

  Amora立馬說:“回國後一直在處理謝家的事。”

  “目前謝氏兄妹都即將被判刑,謝老先生也住院了,謝氏瀕臨破產,謝由今天來公司,談的就是和謝氏的合作……”

  白越靠著椅背,回憶那天發生的所有事情。

  從出門開始,每一分每一秒的情景都在回想數遍。

  良久,找到了一件被他忽略的事情。

  “陳銀,是什麽時候到的美國?”

  Amora愣了下,思索片刻:“是非法手段入境,不能確定具體時間。”

  “但紐約出現他們蹤跡的時間,是在那天的上一周。”

  白越:“前一周的時候,謝由在做什麽?”

  Amora:“在華盛頓,沒有異常。”

  沒有異常才是最大的異常。

  白越指尖微顫,麻木的心臟緩緩跳動:“陸匪那天是去找童童的,不可能讓他陷入危險的境地。”

  “陳銀的出現和謝由脫不了乾系。”

  繼續倒推,先前因少年死因忽略的種種小細節隨之浮出水面。

  “那天,陸匪的人,是什麽時候去的別墅?”白越繼續問。

  Amora早就把當天的事情爛熟於心,秒回道:“下午三點半。”

  白越:“但是我在和陳銀交戰。”

  “也就是說,陸匪發現童童不在車上後,就找人去了別墅。”

  Amora點頭:“是。”

  白越的心跳更快了,手背青筋突突跳動:“陸匪一開始沒有人去別墅,因為他以為童童上了車。”

  “他是怎麽確定童童上了車?”

  Amora愣了下:“因為、因為……”

  白越並不是想要她的回答,回憶少年當時的一舉一動,自顧自地往下說:“因為有定位。”

  “餐廳見面的時候,他在童童身上放了定位。”

  “童童又把定位放到了車上,故意引我和陸匪見面。”

  白越頓了頓,平穩的嗓音開始顫唞:“他想……想要離開。”

  “那天的事情,一部分是童童故意設計的。”

  捋清所有事情,白越怔怔地看著虛無的空氣。

  荒涼死寂的心谷生出一絲渺茫的希望,像是雨天屋簷下微弱的燭火,在風雨中搖搖晃晃。

  “童童很可能……還沒死。”

  ……

  美國·紐約
  “三爺,白越也回國了。”

  蛇一看向沙發上的男人,男人胡子拉碴,漆黑狹長的眼眸裡盡是紅血絲,眼下一片青灰。

  他穿著睡衣,脖子上卻圍著條紅圍巾,不倫不類的打扮與此刻神遊天外的狀態,乍一看像是個犯病的癮君子。

  “三爺?”蛇一又喊了聲。

  陸匪這才緩慢地偏頭,啞聲問:“謝老一呢?”

  蛇一:“還在國內,最近一直處理謝家的事。”

  “墓地的也已經定好了。”

  陸匪半闔著眸子,指腹用力地摩挲圍巾一角,半晌,開口道:“買機票。”

  “回國。”

  聽到這話,青臉立馬說:“三爺,你冷靜。”

  不是擔心別的,純粹就是擔心陸匪看見謝由後控制不了情緒。

  陸匪瞥了他一眼,凌厲的眉眼不帶一絲感情:“我暫時不會對謝老一動手。”

  “先……”他頓了頓,低聲道,“先安頓好童童。”

  “再讓謝老一陪葬。”

  ……

  濱江君庭
  溫童回去的時候,謝由還沒下班。

  他癱在沙發上,掏出手機,看到屏幕頂端彈出來的推送消息。

  【謝氏集團與白氏醫療簽訂合同,為何突然強強聯手?】

  溫童指尖頓了頓,忍不住點進去看。

  新聞的大致內容簡單地分成兩方面,一方面是介紹謝氏和白家倆公司目前的大致情況,接著提出疑問“白家為什麽要扶貧?”。

  另一方面則是在暗示謝由和白越的關系,大學同窗、曖昧謠言,引得評論區都在往聯姻方面聯想。

  【該不會是要結婚了吧?所以兩家公司合作?】

  【感覺結婚也挺好的,兩人門當戶對啊。】

  【所以我是不是該趁現在買點謝氏的股票啊?】

  【我去搜了下兩人的照片,不得不說,還挺配的。】

  【這就是傳說中的聯姻嗎?】

  ……

  距離這條推送發布已經好幾個小時了,大幾百條評論,溫童愣是沒能翻出一條關於他和謝由的事情,或者說謝由前男友的類似評論。

  顯而易見,這新聞是謝由找人發的,評論區也找人控制了。

  溫童抿了抿唇,心生懷疑,是專門給他看的、讓他安心的新聞報道嗎?
  忽地,門口傳開密碼鎖的動靜。

  他偏頭看過去,一道熟悉的身影在玄關處換鞋。

  謝由下班回來了。

  和前幾天有所不同,西裝外套掛在胳膊上,領帶解開了,領口微敞了,男人斯文敗類的氣質多了些許閑散隨意。

  走進後,溫童才看到他下頜和脖頸處有著擦傷和淤痕。

  “你打架了?”

  謝由嗯了聲:“今天去簽合同,遇到了白越。”

  溫童反應過來:“你和白越打架了?”

  謝由點頭:“他看見我後……”

  話音頓了頓,巧妙地忽略過程起因,直接說結果:“不想合作。”

  溫童微微一怔,說實話,白越不想合作非常正常的,畢竟當初謝由做了那種事……

  白越要是直接同意了,他都能肯定謝由在哄騙自己。

  事情一環接著一環,以正常合理的邏輯發生。

  溫童根本找不出什麽問題。

  片刻後,他不動聲色地問:“那你準備怎麽辦?”

  謝由坐到沙發上,卷起衣袖,不緊不慢地說:“沒事,白氏目前還是由白叔叔做主。”

  溫童繼續試探:“那婚禮算是確定了嗎?”

  謝由:“至少已經確定了一個新郎。”

  溫童:“……”

  “我想要兩個。”

  謝由笑了笑,意味不明地說:“當然會有兩個。”

  他從文件包裡拿出一份文件,遞給溫童:“婚禮需要一定時間,所以我想先辦一個訂婚儀式。”

  聽到關鍵詞,溫童眼睫一顫。

  訂婚才是他真正的目標。

  感受到謝由的視線落在自己臉上,他不敢抬眼,佯裝淡定地接過文件夾,來回翻閱。

  直到緊張激動的情緒平複下來,文件夾裡的內容才真正被他看進去。

  是訂婚儀式的策劃方案。

  說是訂婚,乍一看和正式的婚禮沒什麽大區別。

  以溫童的直男審美,每個方案看起來都挺好的。

  他慢吞吞地開口道:“然後呢?”

  謝由:“你喜歡哪個?”

  溫童指尖頓住,遲疑地說:“你不應該問白越嗎?”

  謝由唇角輕扯,漫不經心地說:“但這婚禮是結給你看的。”

  溫童沉默了。

  好有道理,他無法反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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