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和男朋友的白月光同時被綁架
溫童沉默了會兒,看向強吉,強吉垂著眼睛,臉上沒什麽表情。
他繼續試圖套話:“除了我以外呢?”
青臉一本正經地說:“三爺除了您以外就沒別人了,咱們老百姓肯定遵守國家法律,貫徹落實一夫一妻婚姻制度。”
溫童:“……沒問你這個。”
他盯著強吉,緩緩問:“除了這件事以外,謝由沒有別的地方惹到他嗎?”
強吉嘴唇動了動,還是一個字也沒說,被青臉提醒兩次了,他當然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
青臉笑嘻嘻地回答問題:“三爺脾氣那麽好,惹到他也不是件容易事兒。”
溫童嘴角抽了下:“……是麽。”
“是啊,”青臉用力點頭,對他說,“謝由奪妻之仇不共戴天,否則咱們也不會千裡迢迢跑回國了。”
溫童看了看強吉,見他沒管自己,伸手去拿被青臉放下的那副望遠鏡,看向碼頭,目光頓住。
青臉開口道:“野狗是島上的人,不可能是內鬼。”
他只能在心裡安慰自己,以陸匪陰晴不定的性格,說不定今天對自己有興趣,明天就想殺了自己,然後順利完成任務。
遊艇駛離碼頭一定距離,碼頭的人變得逐漸渺小,看不真切。
溫童忍不住多看了兩眼他流暢結實的肌肉,羨慕嫉妒的同時又有點慌,挪了挪位置離他遠點。
青臉和強吉低著頭沒有吱聲。
是謝由。
你們給過我機會麽?
下一秒,一隻大手覆上在鏡頭前,直接拿走了這幅望遠鏡。
溫童敢怒不敢言,抬頭看向陸匪。
他又問了幾個問題,想要再多問出點信息,但青臉說話滴水不漏,不論他問什麽事,青臉都能把答案扯回他和陸匪。
溫童的手機在小區的時候就被他扔了,身上也沒有其他的電子通訊工具。
他發梢的水珠滴滴答答落在赤摞的上半身,劃出一道道水痕,在陽光照耀下,麥色的肌肉像是泛著層蜜光,有種健康野性的帥氣。
青臉和強吉很快注意到了這一幕。
陸匪抬手把前額濕漉的頭髮全部捋到腦後,露出凌厲的眉眼。
陸匪收回視線,轉而問青臉:“那輛越野車檢查過嗎?”
半晌,強吉低聲說:“難道有內鬼?”
溫童隻好打消了套話的心思。
陸匪沉聲問:“謝老二怎麽會知道我們在這個碼頭?”
此刻在茫茫大海上,無處可跑。
忽地,較為空曠的碼頭邊緣出現了一幫穿黑衣服的人,幾十個人一同出現,烏壓壓的,格外明顯。
溫童被他們三雙眼睛看的一愣,小聲嘀咕:“我倒是想報警。”
“我們前腳出了碼頭,他後腳就進來了。”
“況且我們是提前大半個小時才讓野狗留的船……三爺,會不會是留船的時候,有什麽人看見了?通知的謝由?”
只看了一眼,青臉臉色瞬間變了:“我去喊三爺。”
說完,他扔下望遠鏡就跑。
強吉快步跑進這一層的船艙,拉開抽屜,拿出兩副望遠鏡,和青臉一人一副,望向碼頭。
這遊艇應該就是回他們大本營。
溫童心臟猛地跳了跳,假裝沒聽見謝由來了,稍稍側身,繼續用望遠鏡看岸邊。
下一秒,陸匪、青臉和強吉同時扭頭,看向場上另一個人。
他低著聲音的時候,清亮的聲音偏軟,在陸匪聽來,像是在抱怨又像是撒嬌。
正琢磨著要不要朝謝由揮個手,他身後陡然響起陸匪的聲音:“怎麽回事?”
“不可能,”陸匪放下望遠鏡,眼神冷冽,“興運港有近二十個碼頭,五個碼頭提前留了船,一個碼頭還安排了人。”
“謝老二就算發現了不對,從CT1趕過來至少一個小時。”
青臉神情凝重起來:“這聽起來,謝由是跟著我們過來的。”
溫童抿了抿唇,心想,總算是聽到個有點用的消息了。
跑回國……陸匪和這幫人應該是一直生活在國外的。
他站在碼頭邊沿,正面朝著遊艇的方向,由於距離太遠,溫童看不清他的表情。
青臉搖頭:“不清楚,沒有收到野狗的消息。”
他明顯是洗澡洗到一半,頭髮絲間還帶著點泡沫,都沒來得及穿衣服,只在下半身裹了條浴巾。
他摳著椅子,心裡有點慌,擔心被帶出國後,陸匪對他開不該開的“槍”。
青臉愣了愣,低頭道:“沒有。”
“您的意思是車上可能被裝了定位?”
陸匪點頭。
青臉一拍腦袋,恍然大悟:“對,換車地點附近的碼頭就那麽兩個,如果車上被謝由裝了定位,這會兒也是該趕到了。”
陸匪又看了眼碼頭,那些保鏢似的人都是謝由帶來的,沒有警察,看來謝由是想自己解決。
可惜晚了一步。
陸匪放下望遠鏡,對青臉說:“讓蛇一開快點。”
“有野狗在,謝由在CT10上不了船。”
就算等其他地方的船趕過來了,他們也已經到了公海。
陸匪嗤笑了聲,囂張地抬了抬手,朝著岸邊一揮。
碼頭
謝由自然是看到了陸匪挑釁的動作。
他右手握拳,手背青筋暴起,眼底一片陰鬱。
“謝總,真的沒船,貨船不能私用,我自己的小船也都借人了,”被稱作也野狗的中年男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說,“您看不如這樣,我從其他碼頭給您調過來?大概一兩個小時吧。”
“您想要什麽樣的都有。”
謝由扯起唇角,聲音仿佛淬著冰:“不用麻煩了。”
野狗笑道:“好嘞。”
謝由往前走了一步,野狗身後的幾個工人立馬放下手裡的東西,直直地看過來。
謝由看著野狗,面無表情地對助理說:“報警。”
“告訴警方,CT5碼頭的負責人和綁匪有牽連,走私物品,偷逃關稅。”
野猴臉上笑意減淡:“謝總,您什麽意思?不能汙蔑好人啊。”
謝由冷冷地看著他:“當然不會汙蔑。”
野狗心裡一緊,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就算沒有證據,謝由也會製造出證據。
短短幾分鍾內,海上的遊艇已經看不清了,渺小到近乎一個黑點。
謝由閉了閉眼,劃開手機,看著屏幕上屬於溫童的定位,紅點越來越遠。
來不及了。
就算現在追過去,等追到,陸匪他們也該開到公海了。
出了國境,那就是陸匪的地盤。
……
海上
溫童坐在椅子上發呆。
陸匪繼續去洗頭洗澡,青臉進了下一層船艙。
這一層的甲板上只剩下他和強吉兩人。
強吉似乎是知道自己容易說露餡,索性閉著嘴什麽話都不說,不管溫童問他什麽,都假裝聽不見。
溫童說得口乾舌燥,都沒聽見一個嗯字。
他索性不問那些問題,轉而說:“我渴了。”
裝傻充愣的強吉立馬起身去給他倒水。
溫童跟著他走進船艙,這一層似乎是客廳,沙發、電視、音響等等應有盡有。
溫童拉開幾個抽屜看了看,要麽是空的,要麽是零食。
沒有平板手機之類的通訊工具。
大概是注意到了他的動作,強吉遞給他水杯,提醒道:“狗哥辦事很周全,船上不會有手機。”
溫童哦了聲,隨口問:“有電腦嗎?”
強吉又不說話了。
溫童心裡歎了口氣,坐到沙發上。
陽光正好,海風微涼,海面波光粼粼,一望無際,令人覺得舒適愜意。
奢華遊艇,海上吹風。
溫童眨了眨眼,有那麽一瞬間覺得自己像是在度假似的。
這些年他的生活都是圍著謝由轉,成為謝由的朋友、促成謝由和白越在一起。
為了能早點完成任務,他都沒怎麽好好享受過自己的生活。
正想著,外面傳來腳步聲。
拂面的海風多了股沐浴露和洗發水的香味。
溫童眼皮一跳,陸匪洗完澡了。
他穿著件黑白配色的印花襯衫,衣領敞開,氣質懶散,人字拖踩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整個人格外隨性放縱。
“青臉呢?”
“做飯去了。”強吉回道。
話音剛落,青臉就端著碟子上來了。
牛排的氣息撲面而來。
青臉把兩份牛排放到桌上,扭頭對強吉說:“你和我去拿其他的。”
強吉點頭跟上。
陸匪坐到餐桌邊,對溫童抬了抬下巴:“過來吃飯。”
溫童沒有胃口吃牛排,但又惦記著他那句“就喜歡會反抗的”,猶豫片刻,還是走過去坐下。
牛排似乎是三分熟,橫截面還帶著點血水。
溫童不喜歡吃生的,更不喜歡這種血刺呼啦的食物,一時間難以下手。
他盯著牛排看了會兒,盤子裡的血水更多了。
白色的盤子配著鮮紅的血,他腦海裡浮現出被白越開槍殺死的綁匪的死狀,胃部一陣翻攪難受。
連忙拿起水杯又灌了兩口水。
陸匪是真餓了,兩三口吃完了半分牛排,見溫童一動不動,指節輕敲桌面:“吃啊。”
溫童抿了抿唇,慢吞吞地拿起刀叉,切了一小塊。
在陸匪的注視下,放進嘴裡。
淡淡的血腥味在口腔彌漫開來,溫童臉色微變,想要趕緊咽下去,這塊肉像是卡在喉嚨口似的,怎麽也吞不下去。
胃部的不適加劇,他臉色發白,嗓子眼隱隱泛酸,忍不住乾嘔了一聲。
他立馬走到垃圾桶邊上,蹲下就吐,連剛喝的半杯水都吐光了。
陸匪皺著眉頭,放下刀叉。
溫童吐出來後,胃裡總算舒服多了。
他漱了下口,坐回椅子上,準備繼續吃。
他面頰慘白,嘴唇蒼白無血色,只有眼眶是紅的,這抹紅色沒有為他增添血氣,隻讓他看起來愈發脆弱,楚楚可憐。
陸匪見他又拿起了刀叉,心底湧上一陣煩躁,眉頭皺得更緊了:“你還吃什麽?”
溫童聽出他語氣的怒火,愣了愣:“不是你讓我吃的麽?”
陸匪:“我他媽的是讓你吃飯。”
又不是逼你吃飯。
他把後半句話咽回去,不耐煩地說:“不想吃就別吃。”
溫童握著刀叉不知道該做什麽,陸匪這個深井冰,一會兒讓他吃,一會兒又不讓他吃。
難不成是被他剛才吐的惡心到了?
溫童不著邊際地想,那以後得多吐吐,多惡心他。
青臉和強吉端著另外幾份牛排和意面上來的時候,看見的是陸匪黑著一張臉,溫童則捧著水杯,面前的牛排幾乎沒動過。
青臉很快反應過來,他走上前輕聲說:“三爺,兩天沒吃過東西,一下子吃肉可能沒什麽胃口。”
強吉附和地點了點頭,立馬說:“我去給夫人煮個粥吧。”
陸匪掀起眼皮看他:“什麽夫人?”
什麽什麽夫人?強吉靈機一動,試探地說:“陸夫人。”
陸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