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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搞CP我決定攻略仙尊》第五十章
  第五十章
  少年一震, 如遭雷擊般不可置信地抬起眼,面色遽然蒼白下來,“你……”

  他並不傻, 相反還很敏銳。

  或者說因為敏[gǎn]才孤傲,因為敏[gǎn]才敏銳。

  凌守夷和夏連翹初次見面正是在東海陳郡, 但他已記不清她當時模樣, 隻冷淡瞥去一眼,對這個總是圍著白濟安轉,對李琅嬛飽含嫉妒的女孩子依稀有個模糊的印象。

  回想他對夏連翹真正有記憶開始,還是那天她在白濟安房中設下“迷仙引”,當時他尋白濟安商量“避水丹”一事,不慎中她算計。

  當時凌守夷便隱約瞧出來, 夏連翹對白濟安不一般,隻不關他的事, 他向來冷淡不在乎,也未曾放在心上。

  可今時卻不同往日。

  白濟安看著眼前這個冷淡孤傲的少年,凌守夷唇瓣緊抿成一線, 半晌, 才道:“那又如何?”

  “凌道友,你是聰明人,也該明白我的意思。”

  “你我自離開陳郡不過三個多月。而連翹從當初對我表露心意, 再到對你有所好感,”白濟安緩緩,“僅僅隻過了三個月。”

  凌守夷臉色愈白。

  白濟安覷著凌守夷的臉色繼續道:“連翹太過頑皮, 恐怕連自己的心意都捉摸不清, 我希望道友你不要當真。”

  少年一言不發,神情終於慘白如霜。

  就像被人捅了一刀這麽慘白。

  “畢竟, 連翹目下對你如何……”白濟安淡淡地補完最後一句,“凌道友恐怕早有覺察。”

  凌守夷終於整斂思緒,面無表情地抬起眼,一字一頓,字字昂揚,有斷金切玉聲:“白道友怕是誤會什麽,我與她之前……從來無關風月,不涉情愛。”

  即便有過方才那般的親密無間,也不過只是解契罷了。

  白濟安這才揚起眉,露出個驚訝的笑,“既如此,那這樣正好。”

  白濟安告辭。

  唯獨凌守夷一動不動,垂眸安靜地看著地上疏冷的月光。

  還沒他如今的容色慘白的月光。

  心裡像是破開一個口袋大的口子,呼呼地往外漏著風。

  所以自己最近到底出了什麽變故。這莫名其妙的心緒,時不時淡淡的慍怒,滯悶,負氣,甚至莫名的屈辱,他不知這到底因何而起。心有雙絲網,中有千千結。他剪不斷理還亂,隻下意識地束起滿身的尖刺去防備。

  方才他雖逞一時意氣與白濟安針鋒相對,卻不能否認他說得不對。

  他與夏連翹之間從來無關風月,不涉情愛。

  或許,他只是多多少少也被傷心契影響了心神。

  夏連翹對他無心,他亦無意於她。

  到此為止。凌守夷輕輕告訴自己。心下隱約升騰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如果再任由這樣的情緒發展下去勢必會影響到他曾經清冷無波,水潑不進,圓融堅定的道心。

  白濟安回來的時候,夏連翹正在跟李琅嬛說著話。

  與白濟安相處數月,李琅嬛也看出來了他這時正在氣頭上,怕夏連翹擔心,就故意說些斬妖除魔的路上遇到的奇聞異事逗她開心。

  他孤身一人折返,夏連翹看了一眼,沒看到凌守夷的身影,心裡像打了十七八個水桶,惴惴不安,“白大哥,凌道友呢?”

  凌守夷應該不至於把他倆之間的事供出來吧。

  白濟安好像不想聽她提凌守夷,皺起好看的眉頭,“他待會兒再回來。”

  “連翹。”白濟安倏忽叫她。

  這般鄭重的語氣,就連李琅嬛也微感驚訝和茫然。

  夏連翹:“白大哥?”

  白濟安雙目直直地望進她眼底,她怔怔地發現,眼裡從來帶三分笑意的白濟安,此時眼底笑意全無,“從今天起,離凌衝霄遠一點。”

  夏連翹猶豫:……

  她不太清楚老白到底覺察到什麽,又掌握多少信息,但跟她爸媽多年相愛相殺下來,也知道該認慫的時候就要認慫,不能在這個時候觸老白霉頭。

  “我知道了。”

  她猶豫著點點頭,沒多問為什麽,這讓白濟安的神情稍稍緩和下來。

  “他們二人發生何事?”李琅嬛不放心,追上白濟安的腳步問。

  白濟安轉過臉,看了一眼李琅嬛,也不願瞞她,歎了口氣,“容我細說。”

  也不知道白濟安跟凌守夷又說了什麽。

  凌守夷回來之後,便徑自一個人打坐去了,沒有同任何一個人打過招呼。

  明天就要進藏龍山了,夏連翹有點擔心明天的前景,又礙於白濟安的話,也沒主動過去問他到底發生何事,定了定心神,也自去打坐入定,細細磨煉丹田內的氣劍。

  只不過一個是成功入靜。

  另一個卻第一次,破天荒地地沒有辦法再保持從前的從容淡靜。

  幾個呼吸之後,凌守夷垂眸看著自己微微濡濕,難以啟齒的道袍。

  道家修行,初學者因為一意死守丹田,常常會出現陽亢遺精的狀態。

  這本不該出現在他如今的修為境界中。

  凌守夷抿唇。

  他越意守丹田,不令自己多想夏連翹,反而雜念叢生,想起她一顰一笑,想起她在自己身下時的風姿。

  一時間又是白濟安對他說的話,“連翹年紀還小,無所定性,好惡只在一瞬之間,在此之前,她還曾對我表露心意。”

  綺念一動,心火妄動。

  水火不交,搖動下元。

  想到這裡,少年面無表情地搭下烏濃的眼簾,下頜繃得緊緊的,袖口的指尖不自覺捏緊,白皙的手背如弓,青筋暴起。

  內心壓抑不住對自己的失望。

  數日以來,一直縈繞於心的自厭之感也在這一刻衝上頂峰。他到底想要什麽?
  不過是解契而已,夏連翹都能看透,自己為何還要受男歡女愛影響?
  他對夏連翹本無愛意,難道真的是貪慕皮肉歡愉,看不透這男女情[yù]?

  這潛心修行的一十八年,最後修行了個什麽?
  略微收斂了心神,強令自己不要多想。凌守夷本打算繼續入定,可就在此時,眼前半空中忽浮現出一道熟悉的水波紋,他心有所感,知曉是曲滄風來尋。

  左右都已經靜不下來,凌守夷抬手輕觸半空中的水紋,一雙烏黑孤寒的眼靜靜看向水鏡中的來人。

  沒有寒暄,開門見山便問:“找我何事?”

  水鏡那頭的男人一愣,曲滄風歎了口氣,“你還是老脾氣,我找你,你問個好都不會嗎?”

  凌守夷內心正煩悶,也不想多搭理他,“有話快說。”

  曲滄風倒還是那副胡子拉碴,行所無事的表現,手上總拿著個破舊的黃銅葫蘆,葫蘆內永遠有裝不完的美酒。

  笑道:“你前些時日不是問過我傷心契的事?我當時便越想越不對勁。”
    凌守夷不為所動,神情淡漠:“所以?”

  “我很好奇,你到底是為了自己問的,還是為了別人而問?”

  凌守夷:“不過是除妖途中見凡人誤中此契。”

  他從來都是個內斂矜傲的性格,並不願輕易在旁人面前展露自己的所思所想。

  但轉念一想,想到曲滄風他為人輕浮孟浪,又是從下界飛升至仙門,親歷過不少愛恨情仇,想來對人間喜怒哀樂,貪嗔癡怨多多少少都有自己的看法。

  便破天荒地問道:“男女之間,如何判斷其心動情動?”

  下一秒,凌守夷便後悔拿這件事來問曲滄風了。

  曲滄風揚起眉,露出個不可思議的表情。雙眼放光地湊近道:“看來,這凡人對你來說到很重要。”

  凌守夷心裡覺得難堪,渾身也僵硬不自在,皺眉:“我看你是酒喝得太多,喝得腦子都不靈醒了!”

  曲滄風卻笑著追問:“那你和這凡人是什麽關系?”

  凌守夷靜了一瞬,別過臉,垂下眼簾,淡淡回道:“萍水相逢,不重要的陌生人。”

  曲滄風笑著倒了一口酒,“那看來還是我想多了,凌守夷果然還是那個冷酷無情,一心隻向大道的凌真君。”

  “不過,你若問我男女之間心動情動——抱歉,我也給不出你多少意見。或許是見到她是會歡喜,分開會想念。見她和旁人走得近了,心裡會生出嫉妒。”

  曲滄風說著說著,坐直身子,語氣也變得嚴肅起來,“但我有句話還是要對你說,小凌,我剛才雖同你玩笑了幾句,但也知曉你的個性,從來是道心堅定,心無旁騖的。

  “若你當真動心,不妨想想那女子與大道之間,你孰輕孰重?”

  “你若無意,不如趁早斷個乾淨。免得到時候傷那無辜凡人女子。”

  凌守夷想反問:傷的是那凡人女子嗎?

  但又覺疲倦蕭索。

  最終什麽也沒說。隻微微垂眸,切斷了水鏡之間的聯系。

  他從未想過要把夏連翹和大道放在一起作比,與能窺破大道而言,男女情愛不過過眼雲煙。

  若無意?不如趁早斷個乾淨嗎?
  他內心微凜,心下卻也有了決斷。

  夏連翹並不知道凌守夷內心的活動。

  第二天,眾人陰滅篝火,繼續出發。

  不過半日的功夫,便已趕到藏龍山。

  夏連翹舉目一看,由於地處瀟湘大澤境內,藏龍山四面環水,山嶺綿延不絕,雲霧繚繞,草木青翠。

  中有孤峰兀立,壁立千仞,名曰龍吟峰,峰上飛瀑從天而降,一落千丈,匯入谷中深潭。

  整座山遠遠望去,便如同低伏在水面的一條臥龍。

  藏龍山的確也曾有傳言,百年前曾有一條蛟龍大妖在此地修行,後來與仙門一位仙子相愛。

  夏連翹看得有點兒怔忪,忍不住扭頭看了眼凌守夷。

  少年烏發如瀑,姿容如雪,眉睫如鴉羽,安安靜靜,孤傲清寒,並未對眼前這座險峻的大山表現出多少想法。

  這個故事她在湘水村的時候便聽說過,也曾經拿它來試探過凌守夷的心意。

  但真的見到藏龍山時,她還是不免有點兒怔愣出神。

  因為凌守夷父母的過往是她為數不多的,記得比較清楚的原著記憶之一。

  她之前已經記不太清這座山到底叫什麽,經由胡玉嬌提醒才想起來,眼前的藏龍山曾經是凌守夷的父親,那條應龍的修行地,故事裡的女仙,也正是凌守夷的母親。

  當然有關凌守夷的身世之謎,《問道》原著其實是在李琅嬛身死之後才一點點逐步揭露的,目前凌守夷還一無所覺。

  可能是她的目光停駐的時間有點兒長,凌守夷覺察到她的目光,秀眉微剔,移開視線。

  夏連翹:“……”

  她差點忘記這人又在無緣無故鬧別扭了。

  關於水松芝這段劇情,夏連翹也有點兒模糊的印象。

  為助凌守夷凝丹,李琅嬛和白濟安三人一道進入藏龍山尋找水松芝。

  藏龍山內地穴暗洞無數,且回環曲折。

  水松芝多生長在底下幽暗的洞穴深處,舉凡這些天材地寶,靈草靈藥身邊往往都伴隨異獸而生,三人在地洞深處自然也遇見了一隻異獸。

  這異獸日日夜夜以靈寶為食,修為遠在三人之上。危急時刻,三人被這異獸衝散。

  當然是白濟安和李琅嬛一隊,凌守夷自己一隊。

  明明是替凌守夷尋找水松芝,但白濟安的主角光環再度發揮作用,竟讓他尋得一隻千年的芝王。

  而凌守夷自己一人,當然也尋得一株極品的水松芝。只是沒法同白濟安相比罷了。

  服下這株芝王之後,白濟安的修為果然突飛猛進,甚至有隱隱壓過凌守夷一頭的意思。

  因為這段劇情比較爽,凌守夷又被白濟安映襯得暗淡無光,夏連翹才依稀有點兒記憶。

  夏連翹跟隨白濟安,李琅嬛,凌守夷三人一路深入山腹,果見青翠藤蘿草木掩隱著大大小小無數洞口,循著靈氣最為濃鬱的一處洞口,三人深入地穴深處。

  “這些靈草靈藥身邊常伴生異獸,”李琅嬛如同像原著那般,充當著前期的百科全書的作用,為三人講解道,“眾人還請小心行事。”

  白濟安本來在前面探路,聞言忽然看了凌守夷一眼,道:“連翹,你到我身後來。”

  夏連翹沒錯過白濟安和凌守夷之間這微妙的冷淡凝滯的氣氛,更納悶這兩人昨天到底都說了些什麽。不過她既不打算去觸白濟安的霉頭,也不打算去觸凌守夷的霉頭。

  她果斷地,站到了李琅嬛的身後,牽住自家寶貝的衣角。

  女孩兒期期艾艾蹭到自己身邊,同為少女的李琅嬛,心頭卻軟得一塌糊塗,自覺肩負著重擔,老母雞護犢子一般地鄭重向連翹承諾,“連翹放心,我會保護你的。”

  看著眼前少女正氣凜然的模樣,夏連翹內心被萌得嗷嗷叫,面上卻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一定會好好的,不到處亂跑,讓琅嬛你費心的。”

  李琅嬛一怔,心頭湧起一股暖流。

  她們二人和和美美,甜甜蜜蜜,白濟安看她二人一眼,主動護衛在兩人身側。

  不知不覺間,凌守夷便落了單。

  因他修為三人中最高,李琅嬛也不怎麽擔心。

  距三人一段距離,凌守夷垂眸,白衣如雪,道袍下的身姿有些清臒。第一次覺察到自己的格格不入。

  “不,我會告訴連翹,讓連翹從此之後離你遠點。我想連翹會作出理智的抉擇。”

  這便是她作出的抉擇嗎?

  見她真的不來找自己,凌守夷淡漠地移開視線,看著被流水侵蝕得奇異洞壁,內心泛起一陣細密鈍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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