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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世子和她的長公主夫人》第四章
  第四章

  夏日炎炎,蟬鳴聲吊在樹枝上嗡鳴的讓人心頭都跟著浮躁。

  揚著西涼鐵騎旗的一支約有一千精良的軍隊井然有序的走在燥氣浮熱的官道上,膘肥的鐵騎上各個高大健壯的軍士神情肅穆,這不免讓走在官路上的百姓和商賈小販們紛紛驚恐的繞行。

  其間,一名身著華服相貌堂堂的年輕貴公子端坐在高頭大馬上,他含笑自若的在同身旁的同樣騎著駿馬的將領說話。

  相比於將領不苟言笑且行為舉止極為恭謹,那名公子要顯得瀟灑自如很多,又因其眉目俊美儒雅,更平添了一股風流恣意。

  “一路舟車勞頓,有勞韓都尉了。”年輕公子笑容可掬同面容嚴謹的將領說道。

  “二爺客氣了。”

  這年輕公子不是旁人,正是此番進京趕考的顧文澤,他輕搖紙扇,風姿越加卓越非凡,同稍顯嚴謹的韓都尉說話時,余光掃了一眼身後的馬車,眸光微深。

  轆轆的馬車聲中,車蓋相連著十駕繡著鎮南王織錦寶馬雕車安穩的行駛,滴滴答答的車輪滑行在乾裂的土地,馬車四面絲綢裝裹,鑲金嵌寶的窗牖被金色細軟的柔紗遮擋,倒是讓人瞧不見裡面端坐的貴人是何風姿。

  相比於車外的雕梁畫棟,車廂內細軟精美的裝飾也不恐多讓,巧奪天工的雕刻以及彩繪裝飾,配以精雕的花紋,圖案仿若呼之欲出。柔軟的黑白相間的虎皮鋪在落腳的板面上,紫檀木案幾以及雕刻著祥龍異獸的臥榻等器具規矩的擺放在寬大的馬車內,約莫有巴掌大小的一頂虎腿面獸銜環鎏金銀熏爐幽幽的冒著淡淡的安神香。

  坤九心知顧文君愛極了顧欣芷的一雙兒女,若不是身子不大好,怕是早就來上京探望。

  自五年前回西涼後,世子的身子就越加的不爽利,相比之前內力高深能同大宗師一較高下,現如今連維持平常人的健康都頗為困難。

  僅隨意披了件單衣拎著魚竿的顧文君走向河邊,似是因為整日窩在馬車內胸口不順,其間些微低咳的聲音稍微引起了他人的注意。

  五年前在宮中,世子怕是遭了暗算。

  王爺雖並未多說,但將世子送往山中寺廟靜養,便隱有透露讓他們暗中保護。

  行至一片茂密的樹林時,隊伍才安營扎寨。

  阿暖是嫡長女,當初顧文君離京時,阿暖還未出生,現在算算也五歲了才是。

  老實說,他們私下裡其實多少有些懷疑。

  坤九不敢直言,隻輕聲道:“奴婢只是想著,距離上京應是還有五日,想來淮信侯府應該已經收到了消息了。”

  尤其是自山中寺院歸來,刺殺的人就沒斷過,若不是有暗部暗中保護,好幾次世子險些喪命,全不似五年前那般高深莫測,如今仿若內力全無,與平常人一般無二。

  若不然,怎麽會能讓內力比肩大宗師的世子爺如今形同普通人?

  導致內力喪失,身中劇毒。

  顧文君的長姐,顧欣芷遠嫁京城淮信侯府已有十一年之久。

  顧文君裹著毯子躺在榻上,無甚精神的抬起手臂支棱著腦袋瓜,皙白的臉上掛著幾分病容。

  “世子可還好些?”坤九面有憂色。

  顧欣茉被從車駕上扶下來時,眸光微轉,視線便落在了顧文君離開的背影。

  “在想什麽這麽入神?”

  耳邊傳來聲音,坤九回神時便見顧文君疑惑的看向她。

  坤九守在一旁,將小爐上熱著的茶湯雙手奉上,顧文君接過,喝茶時總時不時的打著哈氣。

  “坤九?坤九?”

  其嫡長子江知奕,乳名阿滿如今十歲。

  “姑娘?”攙扶她的小丫鬟神色疑惑。

  “溪浣,大哥哥最近可是一直不大爽力?”顧欣茉細聲詢問。

  “這個奴婢不知。”那被喚著溪浣的小丫頭歪著頭想了想。“只是世子身子一直如此,卻也算是尋常。”

  府中人誰不知道大房那邊的世子爺自小就不大好,若不是六年前忽然轉了性,哪會被上京和王爺看重?

  顧欣茉低頭不語,溪浣也未當回事,隻道自家姑娘無意詢問,正要扶著人去林邊休息,就聽對方說道:“一會兒你將茯苓膏給大哥哥送過去些。”

  溪浣聽得一愣。

  那茯苓膏可是二奶奶特意給自家姑娘準備的,怎麽……

  她心下疑惑,見顧欣茉看向了她,忙低頭應是。

  東陵拎著小竹籃跟在顧文君身後時,手裡還牽著總是喜歡發呆的坤六,一旁的坤一萬年不變的冷臉抱著劍,兩人有一句沒一句互損,等顧文君打著哈氣釣上一條不大的鯉魚時,他二人之間的互懟已然升級到拔劍。

  不過劍最終是沒‘拔’成,卻是被不遠處的坤九叫走去幫忙,顧文君身邊僅留下坤六一人。

  在顧文君釣到第二條鯉魚時,活蹦亂跳的錦鯉一脫鉤就蹦到了鋪著草的地面,砸在了一雙赤腳邊。

  顧文君掀起眼。

  看起來也不過是十三四歲的年紀,穿著僧衣的小僧人站在她的面前,面容雖顯稚嫩清秀,但一雙眼卻仿若洞察萬千。

  盡管已經不是第一次和這位小活佛見面,但每每相見,都不免讓顧文君產生對方是一個成年人的錯覺

  兩人見了禮。

  顧文君正要撿起地上的鯉魚,就見著面色平淡的小活佛屈身將魚捧了起來。

  原本在地上掙扎厲害的錦鯉卻在小活佛的手中猶如定住一般,隻微微晃動這尾端,老老實實的被對方捧在掌心。

  顧文君見小活佛捧著魚向河床走去,想著莫不是打算放生時,對方卻將魚輕輕的放在了竹籃裡。

  她眸光微閃,笑道:“顧某還以為大師有意將其放生。”

  “一切有為法,盡是因緣合和,緣起時起,緣盡還無,不外如是。”小活佛神色平淡,他低聲念了聲佛號。“世間法則已定,本是如此,即為因,也合該是它全了世子的果。”他看向顧文君,瞳孔漆黑的仿若墨色。“可惜,這世間諸果,小僧能參透的僅是萬分之一。”

  顧文君心下一動,總覺得小和尚話裡有話。“大師可是心有遺憾。”

  “諸業盡此,合該是小僧走這一遭世間輪回。”他的眼乾淨透亮,似乎能直透人心。

  顧文君頓了頓,長時間被這眼前的小活佛盯著渾身不自在,她打算轉身就走,哪知背後的小活佛卻開了口。
    “世子佛緣深重,莫要隻全了身上業障,而還了諸業因果。”

  顧文君腳下一頓,她轉身看向小活佛,半響才輕聲道:“大師此話何意?”

  小活佛只是搖頭道:“一切皆為因,小僧也僅能參透一二,至於緣法如何,便要看世子了。不過緣來則去,緣聚則散,緣起則生,緣落則滅。”他說著低聲又念了一聲佛。

  顧文君抬眼看去時,便見著不遠處兩名護法僧迎了過來,看樣子倒像是過來尋小活佛的。

  她回去營帳後就接到了坤九呈上來的茯苓膏。

  “是三姑娘送過來的。”坤九解釋道。

  顧文君其實對於這位被小郭氏當做嫡女來養的顧欣茉了解並不多,印象中倒是個容易害羞的女孩,性格也軟。

  茯苓膏可是個好東西,對脾肺極有益處。

  “可有留什麽話?”顧文君問道。

  “說是世子若覺得不夠,再與三姑娘說便是。”

  顧文君聽了眸光微閃,到底是沒拒絕。

  又行了一日隊伍才入了城,多日待在野外顯然讓顧文澤等人頗有些不是滋味,就單單昨日想體驗騎馬,僅維持了半個時辰便已讓養尊處優的顧文澤吃不消。

  顧欣茉在婢女的服侍下沐了浴,又看了會兒書後才熄燈睡下。

  明月當空,夜風襲來。

  只聽著嗖嗖幾聲響動,先是一根細管穿破窗紙,不多時稀薄的煙絲從細管裡傳出。吱呀的輕響,窗戶被緩慢推開。

  一道身影閃入室內,他信步閑來,走的頗為得意,他搓著手,嘿嘿笑的淫邪。

  “小美人,總算是讓爺爺我等到了機會。”月光透過窗花,將他一張平凡無奇的臉映照了下來。

  男人急不可耐的一把掀開床簾,卻見一柄寒光入眼直射面門。男人面色微變,忙側身躲開,而那劍卻如同長了眼睛一般,招招下了死手。

  一時間劍花飛竄,兩人不過幾瞬的功夫就鬥了數十招,見事已敗露,男人不敢戀戰腳下一登就要撞破窗門逃走,哪知這時就見梁上落下一人,鷹爪化勾,相比之前那持劍之人,招數越加深不可測。

  只聽一聲悶哼,男人被挑斷腳筋,整個人栽倒在地。

  坤九臉色微沉,面上略顯不悅。“八哥,說好是我對付此人。”

  “你太慢了。”坤八抓起面色慘白的男人,如同拎著一隻小雞仔一樣抓著人就閃到了房外。“好生保護三姑娘。”

  坤一站在室內,瞥了一眼臉色稍顯蒼白的顧欣茉,見其手裡緊緊抓著一塊黑色的布料,坤一嘴巴一抿。

  明顯是不開心。

  顧欣茉見坤一目光落在手心,這才想起剛剛她一時害怕,將對方袖口拽下來一塊布。

  臉頰霎時浮起一朵紅暈,無措的幾乎不敢看人。

  “若想活命,便不要出去。”落下這句話後,坤一已從窗戶跳了出去。

  “哎,你。”顧欣茉甚至來不及說一句話,那手持長劍的少年人已經消失在室內。

  卻說此時樓外,寒風瑟瑟,刀光劍影,凜凜肅殺之中,堪堪僅見道道殘影於半空劃過。

  披著鴉青色衣袍的顧文君站在廊下,她手裡捧著手爐,娟娟的熱氣暖著手心,她身前擋著發呆的坤六以及緊張的連握著劍都發抖的東陵。

  韓都尉與另一名副官負傷在身,兩人連站起來都頗為顯得困難。

  而在顧文君的一旁,面色平淡的小活佛身穿金白相間的袈裟,一名體型略胖的僧侶守在他兩側。

  坤八閃身來到顧文君身邊時,便將手中擒獲的男子扔到了她的腳邊。

  男人嘴裡塞著布,因被挑斷了手筋腳筋,痛得幾近暈厥,他蜷縮著身子,一雙眼且驚且怒的瞪向眼前的顧文君。

  這時只聽得一聲清嘯,琴聲湧動,彌音繚繞,錚錚聲中隻聞的血腥氣味愈加濃厚。

  那護法僧侶中的一人雙手合十,一道低聲‘南無’,竟是生生將化為利刃的音攻泯盡。

  坤八一步擋在顧文君身前,他肌肉虯結,大喝一聲,衣衫獵獵作響,卷動著風聲大陣。

  一漆黑的物體砸落,軲轆的滾到那趴伏在地的男人面前。

  男人定眼去瞧,若不是嘴裡裹著布,他險些驚嚇出聲。

  那物體不是旁的,卻是一隻死不瞑目的人頭。

  俄頃,破空聲落。

  數人或是站在樓上,或是落在地面,互有對立,竟是一時分不清是敵是友。

  “小生還道是誰,原來竟都是熟人?”搖著扇子的青年面若冠玉,笑的滿面春風。

  佝僂著身子,頭髮稀疏的中年人嘿然笑起。“熟不熟人,還不是要手下見文章?”他瞥了一眼腳下的人頭,隨即目光陰鷙的落在顧文君的身上,又見其身前擋著僧人和坤八,神色晦暗不明。

  任誰也未料到原本看來只是平常的僧侶,竟還是高手。

  “西域人?”女人嫵媚的橫了一眼,身上覆著的與其說是一件衣裳,不如說是僅有一塊面料極好的絲綢貼在身上要來得恰當。“什麽時候你們西域的和尚也喜歡平添些是非出來?”

  “爾既非中原人,莫要多管閑事!”一魁梧大漢厲聲喝道。

  那站在場中的一名僧人低聲念佛,竟是全然沒有理會,而坤九和坤五立於其間,持刀戒備。

  “說那些廢話作甚!”站在簷上手裡拖著一方長琴的瘦高男人怪笑出聲,轉而卻又發出女子般尖銳陰柔的語調。“小世子,你的命奴家可要收下了。”

  他話音剛落,下一刻卻出現距離顧文君一丈之外,手已伏琴,蓄勢待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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