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胤祚都如此作死了,康熙怎麽可能不成全他?
這小子當著所有兄弟的面,說他寵幸嬪妃太多不行了,諱疾忌醫,腰腎不行,樁樁件件都是在質疑他作為汗阿瑪和男人的尊嚴,不做點什麽就得被臭小子騎到頭上去。
康熙的大手舉得高高的,以無比凶猛的架勢劈下,落在胤祚屁股上的聲音卻顯得與表現出來的氣勢極為不符,分明已經在細節上顯露自己的心疼,偏偏還要一邊打一邊罵。
“讓你總胡說。”
“啊。”
“朕是你能隨便編排的嗎?”
“嗚嗚……”
“你跟朕什麽仇什麽怨?老破壞朕的名聲!”
“疼~”“朕是不是上輩子欠了你小子的?”
“咯咯,小八屁股肉少,打起來會很疼,可以換一個打法嗎?”
當即,沒好氣地吼了一句:“胤祚,你給朕離小八遠一點!”
例如現在,明明康熙收著力道,光聽聲音就知道沒有打得太厲害,偏偏胤祚雙眼通紅,裝作一副被打慘了的模樣。
太子想讓弟弟改正,可弟弟那唯恐天下不亂的看熱鬧性子似乎早早定了型,不知道是從汗阿瑪那裡遺傳來的,還是被老爺爺教壞的。
“汗阿瑪,疼~”
“嘖。”康熙嫌棄扭頭,他是真的懶得和這個臭小子計較。
康熙看似打得狠,實則下手很輕,主要是抱怨胤祚的所作所為,有一點生氣,但不至於為了這點怒氣狠揍兒子。
盡管就他目前所見,弟弟該挨的打都挨了,可下次還敢,也是見鬼了!
正如胤祚先前所傳授的經驗那般,他在大方向上永遠不會錯,小方向上堪稱是胡作非為。
其他兄弟心中有數,沒被他假裝出來的模樣騙到,也只有最年幼的八阿哥以為胤祚真的被打疼了,小眼淚汪汪的。
大概這就是一物降一物吧?
太子:“……”
“怕疼就放棄吧。”
胤祚不想就傳不傳太醫這件事費太多口舌,試圖用別的辦法來轉移弟弟的注意力:“所以啊,小八你可得想好了,跟哥哥學,可是要經常被打屁股的。”
就在胤祚胡思亂想的時刻,八阿哥有了自己的想法,握著小拳頭,眼神堅定地道:“我要像咯咯一樣,汗阿瑪越是打你,越要反抗!生命不息,反抗不止!”
胤祚看似叫得慘,實則並沒有被打得多疼,主要目的是賣慘,讓康熙下手輕點,保住自己的小屁股。
胤祚噎住了,他用這話來堵康熙的時候,可不曾想過自己還會被疼愛的弟弟背刺。
胤祚:!!!
完蛋,小八越來越歪了。
偏偏小八還是出於擔憂他的初衷,真真是甜蜜的負擔。
不不不,康熙對他還是不錯的,不能那麽想。
至於被誰打屁股這一點,就不用說得太明白了,懂的人聽到這話就能懂,不懂的人看胤祚偏向康熙的暗示眼神也能懂。
“不用!”胤祚趕忙阻止他,讓太醫看自己被打紅的小屁股,多沒面子啊?這個地方肉多,康熙沒下死力氣打,沒什麽毛病。
同樣的事情不知道發生過多少次,太子看穿一切,又不拆穿,免得汗阿瑪惱羞成怒,一氣之下真打上一頓,冷靜之後又後悔。
紫禁城有他這麽一個特立獨行的阿哥,經常在那氣康熙已經夠了,多來幾個,他怕原本很長壽的康熙能被兒子們氣得短命。
萬萬沒想到胤禛和胤祐跟著胤祚那麽久,都沒染上壞習慣,偶爾回一趟皇宮才遇到的小八卻被染成這樣,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扭回來。
八阿哥擔憂的小眉頭堆出一座小山,小大人似的搬來胤祚先前說過的話:“咯咯,不可以諱疾忌醫啊!”
要不是兄弟倆差了一歲,還以為是雙胞胎呢。
發覺他露出疲態,胤祚作妖的心思立馬淡了,牽著康熙坐下,不顧自己“重傷”的小屁股,又是捏肩又是敲腿的,小模樣很是殷勤。
他如之前所想的那樣,並沒有攔著康熙打六弟,實在是想讓弟弟通過皮肉之苦,知道什麽話能說,什麽話不能說的道理。
真要計較起來,一百零八頓竹筍炒肉都遠遠不夠他發揮,起碼得兩天一頓。
比起早點登基當全大清最辛苦的社畜,還不如吃吃喝喝開開心心玩樂一輩子呢。
“汗阿瑪累了吧?來來來,兒子給您按摩。”
康熙就知道他的想法沒錯,不能讓其他兒子老跟著胤祚,汙染性太大了。
“咯咯屁股很疼嗎?我去叫太醫!”
胤祚暗暗嘶了一聲,好家夥,知道跟人商量被打的部位,你還挺機智哈。
胤祚不樂意,八阿哥也不樂意,兄弟倆的小嘴撅得能掛醬油瓶,那弧度相似的小胖臉,一模一樣的神情,神似極了。
這番突兀的殷勤令康熙很是警惕,屁股牢牢粘在座椅上不肯動,嘴上卻說:“無事獻殷勤,說吧,又想求朕什麽?”
咦?真要那樣的話,太子哥哥是不是可以提前登基?九龍奪嫡的苗頭是不是會就此湮滅?
恍惚間,康熙還以為看到了兩個胤祚,眼睛疼,腦殼疼。
康熙心累地按著眉心。
“哈哈哈……”康熙哈哈大笑,太子和其他兄弟也笑了起來。
八阿哥猶豫了一下,他想和最喜歡的哥哥一樣,原先是覺得打屁股不怎麽疼,就算有一點疼也可以忍,但是看著哥哥被打得很慘的模樣,不禁開始猶豫。
胤祚捂著小心臟噌噌倒退兩步,一臉傷心地指責道:“汗阿瑪,你怎麽能這麽想我呢?作為兒子,我就不能孝順你嗎?”
康熙:“……”
不是你不能孝順,只是每一次你的孝順都差點孝死朕,朕著實受不起。
心裡腹誹著,康熙沒有說話,隻用“你怎麽能這麽戲精呢?”“朕倒是要看看你還能戲精到什麽程度”的表情好整以暇地看著胤祚。
不光是當事人康熙,就連幾個兄弟都是一副不相信的樣子,跟著露出坐等看好戲的表情。
眼看太子和小八都加入其中,胤祚徹底演不下去了,實話實說:“我本來確實沒什麽意思,就是看你累了,想孝敬你一下。”
康熙略微欣慰,臭小子還是關心他的。
而熟悉胤祚的太子抓住了“本來”的重點,很想提醒汗阿瑪不要掉以輕心。
他還沒來得及說出口,胤祚搶先說了:“既然你都這麽想我了,我怎麽能讓你失望呢?行吧,那今天晚上的晚宴我就不去了。”
康熙的炫兒大業今晚正是大頭,怎麽能缺少主角呢?他是不可能答應的。
“不行,昨天你就沒去,今天要是再不去,蒙古各部會怎麽想你?”
胤祚:“能怎麽想我?昨天用什麽借口,今天就用什麽借口唄。”
康熙坦言道:“昨天是朕看在你孝敬的那半隻叫花雞的份上幫你圓場,今天你把朕氣成這個樣子了,還想朕幫你圓場?呵。”
那不屑的語氣,那輕蔑的眼神,就差把“你怎麽不乾脆原地做個美夢呢?”的話說出口。
這種沒有說出來的意思,胤祚厚臉皮地當做沒看見,嘻嘻笑著,又湊上來幫康熙捏肩敲腿,“這不是正在試圖討好你嗎?”
康熙有那麽點受用,嘴角正要揚起,察覺肩上和腿上的力度不怎麽大,昭示著主人分明有所求,還不那麽走心,剛剛要揚起的弧度立馬落下。
“隨便糊弄兩下就想朕幫你,想得那麽美,你怎麽不上天呢?”康熙實在是恨鐵不成鋼,要是天底下的人求人辦事都是這種態度,誰樂意幫忙?
胤祚故意只聽最後幾個字,並對此作出回應:“汗阿瑪要是想上天,就再等等唄,等我們把熱氣球做出來就好了。”
飛天是一代又一代華夏族人的夢想,他還記得現代飛天夢從神話變成現實的那一天,全國上下有多麽激動。
就不信把熱氣球和飛天同時拋出來,還不能讓康熙同意!
果不其然,有飛天這根小魚乾在前面釣著,康熙沒再糾結捏肩敲腿的力度如何。
“朕記得你早前在準備萬壽節生辰禮時,提過熱氣球,說是能俯瞰紫禁城和京城。當時,你說不方便。”
兄弟們一個個目光熠熠,古有嫦娥奔月、敦煌飛天,在神話故事和壁畫上寄托無法實現的飛天夢想,如今真的能夠憑借熱氣球上天嗎?
在皇莊這麽久的四阿哥和七阿哥,只在物理教材上看到過熱氣球,知道其中的原理,卻不知道胤祚竟然有製作的打算。
實在是因為空中很難有著力點,難以控制身形,不夠安全。
胤祚:“是不太方便啊。熱氣球是通過加熱氣體,使得氣球內部的密度低於外部,借此產生的浮力在空中飛行。原理簡單,但是材料難找,要想氣球載人飛行還得經過許許多多的實驗,近兩年事情太多,肯定不行。”
不光是燃料的材料、用量、火力得經過實驗,製作熱氣球的材料也得經過多次試驗,最起碼不能隨隨便便就漏氣吧?
想要載人,想要安全,想要控制熱氣球飛行,哪一項不得研究上好幾個月?如果遇到太難的關卡,沒準還得卡上個一年半載的。
聽完胤祚細致的講解,康熙和幾個兄弟對於天津衛的研究所建立和人才的渴求更為迫切。
那麽多東西想做卻沒有時間做,終究還是因為能用的人太少,但凡多上幾個,也不至於如此捉襟見肘。
康熙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大清選人才的方式:科舉和捐官。
前者需要多年學習,擅長八股文,後者需要不少的銀錢,但是會手藝的人完美地避開了這兩個兩個踏入仕途的好方式。
看胤祚那“我很缺人,速來報名”如此淺顯直白的招賢令能招來那麽多人,就知道手藝人是和胤祚文化水平差不多的一個特殊群體。
“胤祚,你要不要再發一次招賢令?”說完之後,康熙都覺得自己出了個餿主意,哪有人一年之內發兩次招賢令的?
三阿哥摩拳擦掌,很想立即揮毫潑墨:“二哥已經寫過一次,這回是不是該輪到我了?六弟,我們倆比比看誰寫的招賢令更有用?”
四阿哥有不同意見:“我在皇莊住了這麽久,更了解那些人,還是我來吧。”
“我我我!”五阿哥最喜歡湊熱鬧,見兩位兄長搶著要寫,爭著搶著也要來。
三阿哥:“和你們幾個比起來,我的文采最好,這事我當仁不讓。”
四阿哥:“二哥的那份招賢令著實出眾,號召力依然輸給了六弟那份,還是直白點的更有效,不需要文采就不需要三哥了。”
五阿哥:“我熟讀六弟的那份招賢令,保證能寫出一份差不多的。”
太子全程保持沉默,不參與話題。
他那份經過仔細斟酌文采斐然的招賢令,竟然遠遠比不上六弟那一張過於直白的招賢令,實在令他懷疑……讀書究竟有什麽用?!
要不是六弟悄悄告訴他,很多人知道他們兄弟倆打賭,到了皇莊門口會換招賢令,統計出來的結果不代表真實數據,太子能當場表演一次掀桌。
七阿哥還在啟蒙的階段,別說什麽文采不文采的,毛筆字都不會寫,哪敢出來獻醜?
為了使得自己不太尷尬,他選擇投喂八弟一塊糕點。
八阿哥看戲看得正開心,忽然被投喂,還有點懵,愣了一下就放進嘴裡,吃到一半才想起道謝:“謝謝七哥。”
七阿哥搖搖頭,表示這沒什麽,又指了指八阿哥的嘴,示意他嘴裡有東西的時候最好不要說話。
居然忘記規矩了!八阿哥急忙用小手捂住嘴,飛快地咀嚼幾下咽了下去。
康熙注意到這兩兄弟的小動作,也知道三四五三個兒子都是為了給胤祚幫忙,可謂是皇家阿哥之間兄友弟恭的最佳表現,欣慰之情油然而生,又在發現胤祚托著腮看好戲的表情時悄然湮滅。
康熙:“……”這小子究竟意沒意識到,幾個哥哥都是為了他才爭執起來的?
也或許是因為平日裡為了爭他吵起來的次數太多,這小子已經習慣成自然了?
嘖,真不是個好習慣。
嗬,差點忘了他自己也是其中一員。
康熙心中不爽,也不想讓胤祚爽,揪住胤祚的小臉蛋就是一扯,“你看戲看得挺樂呵啊。”
聞言,兄弟們齊齊扭頭,目光譴責:我們為了幫你爭執得差點吵起來,你居然在那看戲看得快笑出來了?這究竟是什麽塑料兄弟情?!
胤祚分分鍾正襟危坐,拍掉康熙作亂的手,眼都不眨地開始甩鍋:“汗阿瑪別汙蔑我呀,明明是你扯了我的臉,這才讓我看起來像是在笑!”
康熙:???
向來只有他汙蔑別人的份,哪裡容得了別人汙蔑他?雖說這小子也不是第一次汙蔑他了。
不行,朕太寵他了,得改!
康熙下定決心,伸出大掌對著胤祚的臉就是一頓搓揉,“朕都被你汙蔑成這樣了,不做點什麽,還真對不起你的汙蔑!”
“嗚嗚……”胤祚被揉得整個人暈暈乎乎,想求饒又因為嘴被捏出鴨嘴的形狀,說出來的話根本聽不清楚,隻好往前一撲抱大腿。
“汗阿瑪高抬貴手,饒我狗命!”
話音一落,康熙的笑容僵住了,兄弟們的嘴巴吃驚地張開了。
康熙不敢置信:“你說什麽?你把自己比作狗?”
一想到他罵人的時候會罵狗奴才,老父親就整個人都不好了。
太子趕忙給胤祚使眼色:快認錯!
“狗狗不是挺可愛的嗎?”胤祚知道自己禿嚕出來的話不對,可說都說出來了,認錯有用嗎?康熙的兩隻耳朵聽得非常清楚呢。
他選擇另辟蹊徑,“汗阿瑪,你是沒見過狗狗裝,見到了肯定會覺得可愛。”
頂著康熙扎人的視線,胤祚把原先那張狐狸睡衣的圖紙放到一邊,快速畫出一套狗狗裝。
睡衣為了穿著和行動方便,手和腳都露在外面,而狗狗裝則把手掌和腳掌的部分做成了肉墊,胤祚還特意分出不少精力畫肉墊,標注哪塊是什麽顏色。
太子:“手和腳的部分做成這樣,要怎麽走路?拿東西也不方便吧?”
不愧是最愛我的二哥,這個時候還敢頂著汗阿瑪的火力來幫忙!
胤祚在心中暗暗感激,狠狠擁抱,“這個可以做成兩種款式,一種是手和腳的部分可以拆卸,另一種是手腳部分和身體連起來,在背後裝上拉鏈。”
狗派的四阿哥雙眼隱秘地亮起,他已經想到六弟要是穿上這套狗狗裝會有多麽可愛了。
當然,前提是不讓其他兄弟看到,否則競爭強度又得加大。
“轉移話題無用!”康熙的臉色略差,盯著胤祚威脅道,“再讓朕聽到你說一次,你就三個月不許去皇莊!”
胤祚:???
“我可以不說,但是汗阿瑪為什麽覺得不去皇莊是對我的懲罰?我可是立志要當大清第一紈絝的人,吃喝玩樂才是我的最愛啊。”
康熙:“……”
兄弟們:“……”
對哦,差點忘了這小子/六弟/六哥曾經的豪言壯語——他現在這麽卷,是為了多賺點錢,將來好擺爛鹹魚來著。
從這個方向來考慮,不去皇莊還真的不是懲罰,可以遵從皇命當鹹魚,他心裡指不定有多開心呢。
康熙立刻補充說明:“那三個月裡,你都得陪朕和太子待在禦書房裡好好讀書。”
差點被氣糊塗了,這小子最怕的是讀書!
果然,話音還沒落,就見到胤祚宛如被雷劈中的樣子,整個人呆呆愣愣,像是個小傻子。
反應過來後,急得跳了起來,“汗阿瑪你不講武德!”
康熙精準踩住這小子的痛腳,掰回一成,開心地差點想放煙花慶祝。
“朕當然不講武德,朕跟你講的是文德。”
胤祚:“……”
他倒是很想耍賴讓康熙收回成命,反正康熙在他這裡破的例也不是一回兩回了,再三思慮,還是覺得不行。
“好,我以後不提了。”只要他不亂說話,就不會被關在禦書房裡學習三個月。
康熙聽完他的保證,心中略微失望。
說就說吧,比起“饒我狗命”,還是整整三個月都能白天黑夜一天十二個時辰見到兒子在身邊更重要。
唔,下次再抓臭小子把柄試試?也不知道能不能逼他情急之下說出“饒我狗命”四個字。
“但是我的小屁股受傷了,今晚的晚宴就不去了。”胤祚邊說邊小心翼翼地觀察康熙的臉色,像是怕他生氣不同意。
你小子知道朕會生氣,就別老作妖啊!
康熙很想說說他,又覺得說了也沒用,無力地揮揮手:“隨你吧。”背影落寞地離開。
等老父親的背影都看不見了,胤祚的眼前還在反覆播放那道落寞的背影,頓時心中不安。
“太子哥哥,汗阿瑪不會真的傷心了吧?”
太子無法確定,畢竟短時間內的確發生了不少事,康熙又是個喜歡把事情憋在心裡的人,也就是每次和六弟打打鬧鬧的時候會開心一點,像個孩子。
“我過去看看吧。”
太子一走,胤祚因為不安沒有說話,營帳之中有些沉默,其他幾個兄弟跟著不安起來。
康熙對他們不如對太子和六弟/六哥那般好,也用最好的資源撫養培養他們,還會在繁忙的政務之外抽空檢驗他們的學習進度,允許大哥早早從軍,等他們到了年紀,想必也會允許他們做自己喜歡和想要的事。
汗阿瑪如果傷心的話,他們是不是得做些什麽,哄汗阿瑪開心呢?
“咯咯,走,哄汗阿瑪去!”八阿哥年紀小,考慮不多,怎麽想就怎麽做,拉著胤祚的手就往外走。
正好,胤祚也是一樣的想法,反手牽住八阿哥就走,兄弟幾個不放心地都跟了上去。
他們到底慢了幾步,此時的太子正在康熙的營帳之中,看著康熙坐在桌前畫狐狸睡衣不說,還得幫忙糾正細節。
傷心?不存在的。
太子甚至懷疑汗阿瑪是不是為了釣六弟這條魚,才發揮了許久不用的精湛演技。
“保成,狐狸耳朵是不是可以大一點?”康熙用毛筆筆尖虛虛地繪製了一個輪廓,並沒有著墨下去。
太子聯想了一下,“是要像兔子睡衣那樣,把兔耳朵垂下來嗎?”
“這個好!”康熙正在畫大幾號的狐狸耳朵,就聽人前來稟報,說是六位阿哥齊齊在外求見。
康熙立即把畫到一半的狐狸睡衣圖紙疊起來,夾到打開的奏折本中間,而後往奏折堆裡一塞,行動流暢,沒有半分慌張,顯然是早已經預料到了。
太子:“……”呵,男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