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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夜帶刀》第四十八章
  第四十八章當心中的弦緊繃著,身體似乎也不敢忤逆,李觀鏡一直堅持到醫工來,才算是真正放下了懸著的心,連日的奔波和今晨受寒一起,在精神松弛下來的一瞬間便順利將他擊敗,而杜浮筠情況比他更糟,因為傷口未及時上藥,包扎的衣服也不夠乾淨,再加上一直強撐著沒去休息,導致杜浮筠肩上的傷口受了感染,整個人很快陷入高燒之中。

李觀鏡從小到大藥不間斷,郡王妃因此在他的飲食滋補方面做得更加精細,這些年裡,他表面雖然看起來清瘦,實際上除了七夕那天毒發,就沒怎麽生過病,這次即便感染了風寒,但休息了兩天后,李觀鏡已經好了很多,能夠下床活動了。

這日清晨,李觀鏡用布遮好口鼻,又仔仔細細洗了幾遍手後,來到了隔壁屋探望杜浮筠。此時杜浮筠還未醒來,李觀鏡讓看顧的人先去休息,自己坐到床邊,看著杜浮筠憔悴的模樣,忍不住伸手去探,感覺杜浮筠的額頭沒有發燙,又掀開被子一角,見傷口不再滲血,這才稍稍松了口氣。

秋日的陰雨過後,天氣很快便轉晴,只是氣溫既落下了,便不再往上攀升。清晨的空氣帶著寒意,陽光也變得格外耀眼,亮晃晃地透過窗戶紙照進來,落在杜浮筠的眉眼之上,令睡夢中的人不甚安穩,輕輕皺起眉頭。

李觀鏡跟著眉頭一鎖,他不想讓杜浮筠悶在布簾中,便沒有放下床簾,而是將床簾往這邊拉了一點,見還是無法完全擋住陽光,便回頭去看窗戶的位置,準備找東西做些遮擋,卻不料屋中不知何時竟站了一個人。李觀鏡被嚇了一跳,定睛看去,見此人約莫而立之年,前幾天參與過義莊救火,看穿著是徐家的人,這才止住了叫人的衝動,問道:“敢問你是?”

那人探究地看了李觀鏡片刻,問道:“你是?”

“我在這裡也不是一天兩天,你不知道我是誰?”

“閻刺史說你是長安來的貴人,姓李。” 那人說罷,見李觀鏡盯著自己,有些不大情願地報了姓名,道,“在下徐不明。”

李觀鏡眉頭一挑,沒有說話。

徐不明頓了頓,問道:“那日聽說你是趙王的人,不知趙王讓你來做什麽?”

李觀鏡愣了一瞬,不由想起杜浮筠對李未央的推測,雖然他堅信徐氏義莊一案的主謀是李璟,可是現在看來,李未央似乎也牽扯在其中?李觀鏡心念電轉,打算抓住機會去詐上一詐,便淡淡道:“這是你該問的事麽?”

徐不明低下頭,道:“不敢僭越。”

“嗯。”李觀鏡面上淡然,心裡卻在思考,如今他不知眼前的人到底是誰,若多問幾句,恐怕暴露了自己,到時候探不到消息也就罷了,還可能會讓他們陷入險境中,這裡畢竟不是自己的地盤。

徐不明想來心中也不是完全信服,因此又問道:“不知有沒有我能幫到李官人的地方?”

李觀鏡下意識地回頭去看杜浮筠,卻發現杜浮筠不知何時已經醒了,只是剛好被床簾隔住,沒叫徐不明瞧見。

杜浮筠看著李觀鏡,無聲開口,說了兩個字:“孩子。”

李觀鏡領會過來,選擇相信杜浮筠的判斷,他伸手掖好被子,掩去變化的神情,爾後回頭看向徐不明,道:“你別忙著要幫我,我且問你,閻登的孩子如今在哪裡?”

徐不明一驚,不由正色道:“屬下擄走閻惜時並未暴露行跡,他們以為是太子下的手!”

李觀鏡眯了眯眼,沒想到此事竟然真的與徐不明有關,他有些奇怪,那晚重傷杜浮筠的人應當是知道閻姬的,可是徐不明又是李未央的人,難道閻姬還聽從李未央的命令麽?李觀鏡一時未理清思路,便順著問道:“是麽?你是如何保證不會被別人發現的?”

徐不明有些猶豫。

李觀鏡冷笑一聲,道:“你知道趙王的境地如何,他在長安如履薄冰地隱忍多年,可莫要因為你一時衝動而壞了大事!”

徐不明聽聞此言,心中再無懷疑,連忙跪道:“貴人容稟!屬下此番雖有私心,卻真真切切也是為趙王謀利!”

李觀鏡道:“你倒說來聽聽。”

徐不明急切地思考了片刻,道:“今年年初,屬下按照計劃,派人冒充秦缺的手下在學堂放火,不料天降大雨,那火還未起勢,便被澆了個乾淨,族長此後加強了義莊防衛,屬下再難找到機會下手。此事來龍去脈都在信中給趙王說過,貴人想必也是清楚的。”

李觀鏡暗自皺眉,徐不明冒充秦家人,目的自然是陷害秦王,但髒水竟然隔著這麽遠的距離潑到了秦子裕家頭上,實在是出乎李觀鏡的意料,於是他沒有應聲,隻問道:“後來呢?”

“後來大哥回來了,我不敢再拿秦家人說事,便打算先蟄伏下去,打算後面再找時機。”徐不明看李觀鏡不置可否,連忙解釋道,“我大哥雖與秦氏女有舊,但那都是十幾年前的事了,自從秦氏女死後,他就視秦家為死敵,貴人千萬莫要疑我大哥。”

李觀鏡怔了一瞬,忽地想到七歲那年的經歷,一時腦中轟然,他連忙問道:“你大哥現在何處?”

徐不明道:“六月份就動身回長安了。”

李觀鏡曾在六月去延壽坊取馬鞍,那時小童說徐孺子出遠門了,直到七月初才回,再結合李觀鏡七歲中毒的那天,徐孺子對秦子裕的特殊對待,讓李觀鏡無法不將徐孺子與徐不明聯系在一起!之前,余杭郡王府從未想過李觀鏡遇襲的事與徐孺子有關,畢竟當年得虧徐孺子反應夠快,用僅剩的一顆護心丹才保下了李觀鏡的命。可是如果徐孺子就是徐不明的大哥呢?徐不明作為弟弟,想要在徐孺子的眼下做手腳,那可就容易多了!思及至此,李觀鏡壓下心中驚愕,試探道:“延壽坊那裡……”“貴人放心,大哥雖然住在長安,但他平日隻醉心煉器,對趙王的事是一概不知。”

李觀鏡點了點頭,徐不明的話徹底印證了他的推測,自己當年在徐孺子院中被刺殺,看來徐不明有很大的嫌疑,那麽他背後的趙王,或許就是郡王這麽多年對凶手諱莫如深的緣由。

可趙王既殺李觀鏡,為何又要大費周章地將團鳳給他?郡王既知凶手是誰,現在又怎麽會由著林忱憶嫁給趙王?李觀鏡想不通其中的關節,有些疲憊地捏了捏眉心,說道:“你既然沒再動手,去長安敲登聞鼓的人是怎麽回事?他們的過所上可確確實實寫著來自義莊。而且你不是失敗了麽?為何他們帶來的證據裡,那群學子依舊過世了?還有,閻刺史買地的文書又是怎麽回事?”

徐不明老實回答道:“那天的火雖滅了,可是在後面的日子裡,學子卻接二連三暴斃家中,屬下慚愧,一直沒能找出是何人主使。族長因此向閻刺史求助,刺史確實時常派人過來探查,但屬下倒未聽說過什麽買地,想來那文書定是偽造的,至於登聞鼓,屬下也是現在從貴人口中才知道的。”

“閻惜又是怎麽回事?你如何保證此事能嫁禍給太子?”李觀鏡問完,忍不住又道,“閻惜聽著倒像是個女孩兒。”

徐不明道:“確……確實是小娘子。前些日子,屬下聽聞東宮的左庶子路過潁州,便找人去仿造了一枚左庶子的魚符,故意遺落給閻登,以此來引他們懷疑太子。”

“你想得還挺周到。”李觀鏡想到身後躺著的正主,不由暗笑,心道徐不明這計劃也太過倉促粗糙,以至於都沒查到杜浮筠其實並沒有走,而且還跟著閻登一起來徐氏義莊。不過這些話問下來,李觀鏡也差不多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這場局一開始由李未央主導,無奈他被盯得緊,行動頗受摯肘,在義莊也隻安插了這麽個人,失敗之後便再難下手,後面發生的事應當都與李璟有關了。說來也是巧,叔侄倆在不知對方底細的情況下,竟殊途同歸,共同將這件案子推到了秦王身上,引太子來查。

只是令李觀鏡不解的是,李璟讓太子和秦王互鬥是為了漁翁得利,可這至尊之位怎麽輪也輪不到李未央頭上,他又是為了什麽才來趟這渾水?
徐不明聽李觀鏡這句話,也不知他是誇還是嘲諷,垂頭道:“屬下愚鈍。”

李觀鏡回過神,接著問道:“那你擄走閻惜的私心又是什麽??”

徐不明小心地看了李觀鏡一眼,連忙又垂下頭,支吾道:“她與秦氏女長得十分相像,就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因此我……”

李觀鏡眨了眨眼,反應過來:“你方才所說的秦氏女,莫非嫁給了閻刺史?”

徐不明點頭。

“閻惜是他們的女兒?”

徐不明再次點頭。

李觀鏡一陣無言,在他的印象中,徐孺子對秦子裕尚且十分友善,又何況是心上人的孩子?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緩了語氣,道:“徐大家的為人,想必你比我更加清楚,你即便將閻惜送到跟前,難道他會感激你麽?你置徐大家於何地?又置徐大家對秦氏女的心意於何地?”

徐不明被問得冷汗直冒,恍然道:“貴人說的是!屬下這就去放人!”

“等等!”李觀鏡叫住徐不明,問道,“那天你一共派出了多少人?”

徐不明忙道:“只有我自己,我將人帶走後,就藏在了義莊裡,沒想到換好衣服出來,義莊卻起了火,後來我便去救火了,還在莊子前頭見到了貴人。對了,貴人放心,閻惜沒事的。”

也就是說,徐不明走後,有與他相同裝束的人出現在半道,並將杜浮筠引走了,而這些人想必早就發現了徐不明的身份,所以才能提前做好準備,後面縱火的人恐怕也是他們。李觀鏡沉思片刻,想到這些人應當是李璟的手下,現在杜浮筠醒了,不好當他的面再問下去,便擺了擺手,道:“你先去罷。”

徐不明如蒙大赦,連忙退了出去。

李觀鏡做了做心理建設,回頭看向杜浮筠,溫聲道:“你何時醒的?感覺如何?傷口還痛麽?”

杜浮筠虛弱地笑了笑,搖了搖頭,道:“我沒事。”

李觀鏡沉默片刻,遲疑道:“方才那些事……”

“容我再想想。”杜浮筠說罷,有些吃力地喘了口氣。

李觀鏡忙道:“現在可別想了,我先去給你找吃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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