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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夜帶刀》第二章
  第二章

  郡王妃今日滿腹怨氣未散,聽聞此言,也只是淡淡一笑,繼續扎心道:“坐罷,敢問李大公子今日來這裡是為何事啊?”

  李觀鏡不敢說賠罪,便找了個借口,道:“兒明日下值想順路去西市走走,阿娘這邊有沒有需要添置的物什?”

  郡王妃立即深鎖眉頭,連聲道:“去那裡做什麽?難道有什麽是東市買不到的?西市人雜亂的很,你不許去。”

  李觀鏡沉默了好一會兒,方緩聲道:“林姑姑大喜,我還沒有準備賀禮呢,尋常貴重物品她定然看不上,倒不如去西市找找新奇的玩意兒。”

  “賀禮不用你操心,我早就安排好了。”郡王妃頓了頓,覺得還是應當全了這兩人的師徒情誼,便改了口,道,“你若非要去,須得多帶些仆從——雲落定要跟著去。”

  李觀鏡道:“一定會帶上雲落,阿娘且放心。”

  郡王妃卻不放心,向琳琅道:“晚些時候叫陳珂過來。”琳琅應聲答應。

  經這麽一打岔,因李觀鏡十多日不見人影的怨氣倒散了不少,郡王妃自覺此事自己是佔理的,便又說回到了數日前的話題:“你如今大了,有了自己的主意,我也不想逼你,可現在太妃已經決意帶照影回來,此時不定,難道要她回來插手你的婚事不成?”

  李觀鏡知道這一關繞不過去,卻沒想到聽到此話,不由問道:“二弟要回來?”

  郡王妃不死心,琢磨道:“按理說,你們兒時一群孩子玩得很好,其中也有不少小娘子,你就沒看中的?”

  “所以這次七夕你需得注意了。”郡王妃終於想到了解決方案,心滿意足地笑道,“七夕那日,便是大戶人家的小娘子也會出來乞巧放燈,到時候你留心去看,看中了哪家的姑娘,我擇日便去尋人保媒。”

  余杭郡王夫妻伉儷情深,二十年如一日,即便在郡王妃當年生產受損後,郡王也從不提納妾之言,連個通房都沒有,所以勸兒子收入畫侍墨等人作通房,或是先娶著,不喜歡再納妾這樣的話,郡王妃是萬萬說不出的。

  “莫非郡王府世子的身份不能讓你昂首挺胸?況且你說的好沒道理,照你的說法,難道嘴上說著為國效力,心裡卻是為了娶親?還是說你看中的女子連我郡王府也是高攀?”郡王妃剛說完,就自己否定了,“不可能,便是公主,我郡王府也能娶。”

  一生一世一雙人。

  李觀鏡扶額,若他那時果真是個孩童,或許會培養出一些青梅竹馬的情誼來,可惜在當時的他看來,周遭都是煩人的小娃娃,他自然不會對這些小孩動心,因此道:“那時候年紀小,如今已經忘得七七八八了。”

  李觀鏡輕歎,此時也不能說什麽不在乎世子之位的話,否則郡王妃定然又要生氣,但他這些年時常會覺得自己鳩佔鵲巢,那江南大院裡長大的李照影才應該是郡王妃最心愛的兒子,因此便勸道:“二弟自出生便去了錢塘,想來即便心有親近之意,也無奈身不由己,此番他回來是好事,母子連心,他不會總被太妃擺布的。”

  郡王妃這些時日被自己的姐妹們刺激得不輕,眼看著李觀鏡同齡人基本都定下了終身,尤其是那朗家連孫子都抱上了,她不由得變得暴躁起來,母子倆因為此事不知爭了多少次,上次李觀鏡被逼得狠了,又恰逢知曉了林忱憶的婚事,索性躲在院中多日不出門。

  李觀鏡隻得道:“大丈夫在世,哪能永遠依靠著祖上蔭佑?且前有阿耶做榜樣,我雖不能像他那樣從郡公做到郡王,但總歸得有些實打實的功績在身,才好挺直腰板與人說親。”

  李觀鏡心裡一暖,正待開口,卻見郡王妃剜了他一眼,道:“你倒會轉話頭,我方才要與你說的是什麽事?”

  郡王妃話音落下,好半晌不見李觀鏡開口,知道自己這個兒子一定是又犯了心軟的毛病,便直接道:“你也不必為他們找借口開脫了,去年你父親幾次寫信讓照影回來行加冠禮,太妃總歸有一堆理由,推三阻四地不願意回來。現在可好,上月夫君剛遞了請封世子的折子,這月才開了個頭,她便心急火燎地上路了。”

  郡王妃心道李照影若果真心系長安,太妃定不會讓他回來爭這個位子,再加上這些年江南傳來似真似假的消息,讓她不得不為李觀鏡多做些打算。不過這些事經她和郡王商量,還是決定先不與李觀鏡說,因此隻道:“總之世子只能是你,誰也別想在我眼皮子底下奪你的位置。”

  李觀鏡想到了林忱憶,不由得手指輕顫,頓時意興闌珊,輕歎道:“婚娶大事,一輩子只能一次,我不想草率。”

  李觀鏡:“……”

  提及此事,郡王妃便是一聲冷笑,道:“前幾日便來了信,這當口怕是已經在路上了。”

  不過李觀鏡深知逃避不能解決問題,今日既被郡王拎出了院子,便一並解決了矛盾才好,因此誠懇開口道:“我是想著等身上有些功績後再談此事,阿娘莫急。”

  李觀鏡笑道:“大家閨秀都是足不出戶的,我哪能見到?”

  郡王妃道:“郡王府世子比什麽功名不強些?你總尋些奇奇怪怪的借口推諉。”

  郡王妃知道這份情誼的深重,再開口時,話語也輕柔了幾分,道:“既然如此,你可有心儀之人?”

  郡王妃挑眉:“嗯?”

  “是,兒記下了。”李觀鏡應付道。

  郡王妃至此終於滿意了,又留李觀鏡吃了午食,才將他放了回去。
    進蘭柯院時,入畫正指揮著侍女曬書,見到李觀鏡回來,忙走近問道:“郡王沒生氣罷?”

  李觀鏡搖了搖頭。

  入畫見李觀鏡興致不高,便示意其他人繼續攤書,她則陪著李觀鏡回到屋裡。

  侍墨正在榻上疊衣服,回頭看見李觀鏡,哼了一聲,抱著衣服便走向外間。

  李觀鏡大感莫名,疑惑地問入畫:“誰給她氣受了?”

  入畫道:“在生年歡的氣呢。”

  李觀鏡一陣無言:“生年歡的氣,撒在我身上?”

  入畫給李觀鏡脫了外衣,無奈道:“公子又不是不知道她,她生氣的時候可不管是敵是友,逮誰炸誰,且不用管她,氣完了就好了。”

  李觀鏡有些心累,強撐著精神,道:“話雖如此,若是不去哄她,她定然氣上加氣,平白氣壞了身子。”

  入畫看李觀鏡疲倦地站著,便柔聲笑道:“公子出了一身汗,不若先去沐浴,我去勸她便是。”

  李觀鏡得了入畫的話,這才放下心來,自行去水房,待回到臥房時,屋裡一人也沒有,李觀鏡盤腿坐到榻上,一邊擦頭髮,一邊翻閱著《玄怪錄》,忽然手中乾布被抽走,他抬頭,只見侍墨鼓著嘴,雖然仍舊是滿臉不高興,到底還是上前來給李觀鏡擦頭髮。

  入畫進了屋子,趁侍墨不注意,偷偷衝李觀鏡笑了笑,李觀鏡欣慰地點了點頭。

  侍墨既消了氣,話自然就多了:“今早琳琅姐姐過來叮囑我們好些禮節的事,公子可知是為何?”

  李觀鏡略一思量便明白了琳琅的用意——太妃此番來者不善,若是叫她抓住什麽把柄,自然會借機發作,不管是為了保護李觀鏡還是保護蘭柯院的侍女,這段時間小心謹慎著總不會錯。思及此,李觀鏡便將太妃將回一事說了出來,入畫有些驚訝:“二郎要回來?”

  侍墨大驚失色,道:“太妃去年不是說二郎要在錢塘加冠麽?”

  入畫小聲道:“公子和二郎是孿生兄弟,加冠禮自是要一起的,這件事說出去,原也沒什麽錯。”

  “說的倒也是,不過……”侍墨彎下腰,歪著頭打量李觀鏡。

  李觀鏡摸了摸自己的臉,問道:“怎麽了?”

  侍墨恨鐵不成鋼地歎了口氣,道:“我不高興,他們說走便走,讓公子受這麽多苦,這麽多年更是問也不問,此番回來他們定是要……”

  “噓。”李觀鏡道,“琳琅早上剛叮囑,你便忘了?”

  侍墨滿臉不高興。

  李觀鏡淡淡一笑,道:“我不是有你們麽?說不定二弟還要羨慕我呢。”

  入畫笑道:“我們管什麽用?”

  李觀鏡笑而不語,暗道身邊人對自己的關懷,才是他在這個時代最大的財富。

  侍墨和入畫又討論了幾句,轉而問道:“二郎長什麽樣啊?真的和公子一模一樣麽?”

  入畫道:“應當會有些區別的,不過總體來說,肯定差別不大。”

  李觀鏡一邊翻書,一邊聽她們倆討論,想起自己這個只有一面之緣的孿生弟弟,他其實也沒有多深的印象,當年他沉浸在前世的記憶中,對身邊的事不聞不問,等慢慢接受自己變成嬰兒的事實時,王府太妃已然帶著李照影去了錢塘。後來李觀鏡多方打聽,總結出的結果似乎是他出生時,長安剛經過一場動亂,朝局初穩,王府面臨著重重危機,太妃不願意自己的孫子留在這看似繁華實則暗流湍急的長安,執意之下,便帶走了活潑的李照影,留下了呆滯的李觀鏡。

  在太妃的眼中,他是被放棄的那一個。李觀鏡嘴角的笑意不由淡了些許,若說渾然不在意,那自然也是不可能的,畢竟這麽多年來,李觀鏡光要保住性命,便已付出了很大的代價。

  好在還有李璟,還有這麽多愛護自己的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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