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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港來信[娛樂圈]》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

  隨著邁巴赫擋板的緩緩上升,前後座逐漸被分隔成兩個隱私獨立的空間。

  應隱不是沒坐過邁巴赫,除了察覺到商邵這台車確實異乎尋常的長和寬外,她從沒想過它真的會有擋板,而且會在此時此刻升上。

  擋板是玻璃的,因此並不給人以壓抑之感,但不透人影,靜音性極好,好到她已經聽不見前排康叔的動靜。

  剛剛還十分賣弄風情的勇氣在此刻一瀉千裡。她想跑,但屁股只是剛抬離了一些,便被商邵的手準確無誤地扣下。

  他並沒有很用力,但充滿了強勢而不由分說的意味,手貼著她的飽滿的臀側。

  貼著也只是貼著,並沒有其他動作。

  應隱不知道該罵他流氓還是誇他一句紳士。

  “想幹什麽?”商邵淡淡地問她。

  “我……”應隱的手從他脖子上滑了下來,眼睫低著眼神亂著:“會被看到……”

  他看著懷裡的人,臉上是不正常地潮紅,喘熄熱而甜,被吻壞了的唇緊緊地抿著,像是有很大意見,但眼眸卻又是溼潤的。

  他們甚至掏出了手機拍照。

  不同於昨晚睡醒後的失控與強烈,這一次,他吻得從容,手從她臀側緩至腰間,掌心滾燙地撫著,克制地沒有揉弄。

  應隱的雙眼還懵懂地圓睜著,在僵硬和被遺忘的呼吸中,她微張的紅唇被商邵吻住。

  車子起駛平穩,悄無聲息地轉過滑過電梯廳,任由門口兩名顧客交頭接耳:“我靠,港·3……”

  商邵漫不經心扣住她戴著手表的那隻左手,食指插入她的掌心,迫使她柔白的手向上折起,修長的手指卻又無力地垂落。

  應隱隻覺得渾身燥熱。她難耐地蹭了蹭,調整坐姿的著力,嘴裡還試圖跟他講道理:“……你說過你不會碰我的。”

  “嗯?”她鼻腔間微弱疑惑的一聲。

  應隱:“……”

  鬧鍾叮鈴鈴響起時,商邵的動作一頓,守諾地停了下來。

  “不方便。”

  “別看。”

  商邵沒給她機會,大手撫住她的後頸,一把將她臉按進懷裡。

  “不會。”

  “這種生意……”他頓了頓,垂眸注視她:“應小姐跟幾個人做過?”

  但他們怎麽會知道,真正值得拍的並不是這台車這張車牌,而是裡面難以描述的曖昧春光。

  空間裡升起交吻間細微的水聲。

  他的氣息滾燙低沉,命令卻是那麽好整以暇:“繼續。”

  “報紙不是說……”她吞咽一下。

  “別動。”

  商邵若有似無地哼笑一聲,也不知道是覺得好笑,還是被惹到。撩是她撩的,跑又是她先跑,真當他性無能,允許她來去自如毫發無傷?
  “應小姐,做生意要講誠信。”他慢條斯理地從應隱裙邊口袋裡抽出手機,“一千萬,一分鍾,我現在就要。”

  他進得順暢,輕易,沒有遭到任何抵抗。

  商邵面不改色地說:“被你治好了。”

  他停了吻,稍稍抬起臉,但唇還與應隱若有似無地挨著、觸著、蜻蜓點水般地親著。

  他又吻了她。

  商邵看不出喜怒,緩了片刻,隻吩咐她:“以後別做了。”

  他堅實的胸膛還在起伏,男性荷爾蒙氣息滾燙地散發出來,突破香水味,像冰面上驀地一座火山。應隱臉色爆紅,隻想連滾帶爬立刻逃開,但商邵的禁錮那麽緊,她根本逃無可逃。

  應隱在他懷裡軟成一團,高跟鞋幾乎踩不住地毯,心裡劃過一個念頭,不知道康叔會不會聽見?

  被她一撩,商邵頓了很短的一瞬,吻不可遏製地由淺及深,由輕至重,反覆吮夠了她豐潤的雙唇後,舌尖探進她的齒關。

  一分鍾原來並不盡興。

  他徑直看著她無處躲藏的雙眼,手指在某處輕輕一按,隨著“哢”的一聲輕微細響,車窗內側降下了一道遮光擋簾。

  應隱懵懵的,過了會兒,她似乎有些明白過來,遲鈍而下意識地將臉垂下——

  應隱被按著吃了一通,心想現在總可以起身了吧。誰知屁股剛抬,又被商邵按了回去。

  舌面與舌面的交觸帶來充沛的溼潤和甜癢。他玩弄她的唇舌,由摩挲,至勾纏,至最終凶狠的吮弄。應隱被迫張大唇,接受了他全方位的侵襲。她的口鼻間彌漫的都是他的氣息,從身到心都毫無招架之力,任他予取予求。

  她絲質襯衣單薄,幾乎要被燒著,一雙腿在他身上微微地蹭,全然下意識的,並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危險舉動。

  商邵按掉了鬧鈴,回復到面沉如水的模樣。

  氣定神閑的,也看不出到底是信沒信。

  應隱一身沒必要的反骨:“商先生是第三十一個。”

  應隱都沒發現,接吻時她一直緊緊揪著商邵的領帶,明明身體軟成了一灘水,手心不知哪來的力道,把他的筆挺的衣襟、領帶都揉皺得厲害。

  商邵穩了一陣心間的跳動,才緩緩睜開眼。他的眸色晦沉,但裡面波瀾不驚,讓人看不透情緒。

  鬧鍾的快捷指令被喚醒,下一秒,屏幕上開始了六十秒的倒計時。

  誰信啊!
  應隱又羞又怒,轉念一想,功能障礙有許多種,那也許他不是不舉,而是……早泄?
  但她無論如何,也不能把這男人充滿性危險的氣場,和早泄兩個字聯系起來。

  她聽話,不再輕舉妄動,小心翼翼地與他保持住微妙的距離。

  直到沉默的兩分鍾後,才聽到頭頂沉冷的一聲“好了”。

  應隱低著頭,僵硬著肢體從他懷裡後撤:“我、我坐過去……”

  雖然邁巴赫的後座是連貫的一道中控,她只能半跨過去,場面也許不太漂亮。

  但這男人的身上,她是一刻也待不住了!

  “就這麽坐。”商邵按回她的腰,攬著她的肩。

  “啊?”

  商邵有些無奈地垂眼注視她:“讓我抱一會。”

  他……好像需要她。

  不知道為什麽,想到這一點,她驀地軟下來,剛剛的僵硬尷尬和無處排解的慌亂燥熱,都像揚起的灰塵般,又安穩地落了回去。

  “商先生,你很累麽?”她低聲問。

  商邵閉著眼眸:“嗯。”

  應隱便不再說話,任由商邵抱著她。車子自始至終都停在停車場的僻靜角落,她甚至不知道康叔還在不在車上。

  康叔自然是不在的。他早就下了車,指尖擎煙,抽了一支又一支。

  他難以想象車上發生了什麽,要如此之久。

  但……說難聽點,車身又沒動,連晃都沒晃。

  不能再想了,康叔咳嗽了兩聲,純給自己聽的。

  他的少爺不是這樣子的人,在車上亂搞女明星這種事,既不符合他的身份,也有損他的格調,他絕對不會乾。

  應隱被商邵安安穩穩地抱了幾秒,聽見他問:“擁抱要收費麽?”

  好壞,是故意的麽?

  “要呢,一千萬……半個小時。”

  “讓康叔轉帳給你。”

  “接吻不續費麽?”應隱大腦缺氧般地問。

  商邵一怔,輕輕失笑一聲:“你想我續?”

  應隱臉色薄紅,但口吻若無其事:“有得賺為什麽不賺?”

  “嗯,這個似乎比睡後一億賺得更快。”商邵意味深長:“畢竟睡一場,應該不是十分鍾能解決的事。”

  應隱被他噎了一下,低聲很窘地懇求:“不要再提這個……”

  商邵笑了笑。

  很奇怪,他確實覺得沒原先那麽累了。懷中的重量是真實的,他從骨頭縫裡都滲出慵懶的舒適。

  “剛剛上車的時候,為什麽說自己難過?”他看向懷中的女人。
    其實不算關心,而是某種嘉獎吧。應隱能感覺得出來。

  因為她讓他覺得愉悅,所以他嘉獎她,紆尊降貴地問一問她的心情與難處。

  她無聲笑了笑,“謝謝商先生關心,但現在已經不難過了。”

  商邵眉心的蹙意轉瞬即逝,他平淡地說:“應隱,我從小接受的教育,首要一點就是尊重。不管是私事,還是公事,開心,還是難過,我只會問一遍,如果你選擇不說,我會默認你不想告訴我,尊重你,不再追問,更不會私底下調查,希望你明白。”

  “商先生是在教我,不要跟你玩欲擒故縱、口是心非麽?”應隱的驕傲勁又上來,抿唇一笑:“那我就先謝謝你的尊重了。”

  商邵松了手,面露不耐:“下去。”

  應隱打開車門,高跟鞋踩得穩穩的,頭也不回砰地一聲摔上——

  太用力了!很不禮貌!
  她一個轉身,重新打開門,高傲和犯慫的轉換只在一秒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是不是嚇到您了?”

  不遠處目睹全程的康叔:“……”

  商邵一手支著額,閉眼蹙眉的樣子十分不友善,沉沉舒出一口氣後,他不耐煩:“我讓你下去,沒讓你下車。”

  “好的爸爸。”應隱從善如流認錯極快。

  商邵:“……你叫我什麽?”

  應隱反應過來,倒吸一口氣:“不是不是,那個……這是我們年輕人……”

  “你們,年輕人。”商邵重複她的話。

  應隱拍了一下額頭,滿臉悔不當初。

  她在說什麽啊!

  還是康叔走過來拍拍她肩,好心解救了她:“還是上車吧。”

  應隱皺著臉,看向商邵的目光小心翼翼:“我可以嗎?”

  康叔搖搖頭,瞥一眼商邵:“可以,他不會生你氣。”

  商邵手指不耐煩地點了點中控台,冷冷問:“還想站在這裡聊多久?”

  應隱趕緊繞到另一邊上車。

  康叔沒把擋板降下來,但後座的兩人,氣氛已與剛剛截然不同。空氣感覺凝固到了零下八度。

  應隱不知道商邵要帶她去哪兒,也不知道路程有多遠。她那側的玻璃沒有降紗簾,街景流轉變換,深秋午後的陽光,穿行在藍色玻璃樓體間,倏爾隱沒,倏爾刺眼。

  她昨晚上和今天的心情都如雲霄飛車般直起直下,又在活動上假面周旋了半天,現在被陽光一晃,隻覺得困意洶湧,眼皮一闔就睡了過去。

  邁巴赫的一切都是靜音的,靜謐地開,靜謐地降攏擋板,靜謐地隔絕海風。

  安穩的睡夢中,隻隱隱約約聽到人聲。

  “應小姐挺可愛的。”一道稍老的聲音。

  是誰哼笑了一聲,粵語說了一句“妹妹仔”?像是拿她無可奈何。

  等再睜開眼時,窗邊的風景已經只剩下了海岸線。

  綿延不絕的海岸線,蔚藍色的海岸線,漂浮著帆船遊艇的海岸線。

  “醒了?”商邵頭也未抬,不知道怎麽發現的。

  他戴上了一副眼鏡,正安靜地看著一本書。書名陌生,應隱隻認識作者黑格爾。

  他果然是學哲學的?

  “我們去哪兒?”

  “回家。”

  “回……”應隱頓了一下:“是商先生的家麽?”

  商邵的目光停在最後幾行,淡淡翻過一頁後,才“嗯”了一聲,漫不經心地說:“簽完合同後,你也可以當作是你的家。”

  應隱沒那麽別扭,吃飽了撐的去糾正他關於家和房子的定義。

  她目光轉向車窗外,看了會兒海。

  今天天氣好,落日在深藍的浪上熠熠生輝,如鋪灑碎金。遠處有人在玩衝浪,被快艇拖拽著,拖出長長一道白色浪花。

  這樣的好景象是感染人的,應隱降下車窗,想要呼吸海邊空氣。

  海風湧入,她一時想起商邵在看書,便匆忙地扭過頭去,眸色中似有受驚。

  黑發被風吹亂,從她的頸後飄揚起,她不得不用一隻手拂開。

  嘩啦啦一陣紙張翻動聲,商邵的書果然被她的風翻亂。

  “對不起。”她說著,就要升上窗戶。

  “沒關系,開著吧。”

  啪的一聲,商邵單手合上厚書,繼而將之收入到後座的儲物格中。

  應隱的目光一時之間沒有移開。

  他不戴眼鏡時,給人以一種高深莫測、琢磨不透的深沉感,冷冽,矜貴,高不可攀,被靠近一步都覺得受寵若驚。

  現在戴起眼鏡,卻有一股溫文爾雅的味道,不像什麽董事長、商人,而像是高校的教授,萬年的白衣黑褲,腿比講台高出一截。上課前,會習慣性地折一段粉筆,一手插在西裝褲袋裡,一邊彎腰看一眼教案。寫板書時站姿散漫,襯衣下的手臂線條利落結實。

  商邵勾了勾唇:“你不是說,你不敢看我麽?現在已經超過了五秒。”

  應隱如夢初醒,將目光倉促轉開,顧左右而言他:“商先生近視麽?平常不見你戴眼鏡。”

  “一點散光,偶爾開會和看書時會戴。”

  “明明昨天相親也戴了。”應隱翻他舊帳,不假思索的,像是對他刻意打扮一事有意見。

  商邵瞥她一眼,摘下銀色眼鏡。

  修長的食指按下鏡腿,他輕描淡寫地說:“因為聽說那個姑娘不喜歡戴眼鏡的男人。”

  應隱一怔,“哦”一聲,沒說別的,轉過臉去繼續看海,唇角微微向上抿起。

  車子駛過那片著名的帆船港後,沿著海岸線拐了一道彎,駛上一條極為靜謐的柏油路。

  道路兩側大片大片望不到邊際的綠茵地,顯然不是市政所能維護到的手筆,因為它們是如此整潔,如此濃翠,每一眼都讓人覺得精神新鮮。

  沿著柏油路開了五分鍾,眼前出現一座白色警衛崗亭,橫著停車杆,崗亭旁立一面銀色金屬立牌,寫著:

  內部道路,未請勿入。

  在停車杆右側的,則是白色大理石的一面薄牆,牆上掛著簡約的錆色銘牌,字跡纖細,一塊寫著某某大學海洋動物保護所,另一塊寫著海洋動物繁育基地。

  崗亭中的保安穿黑色西服套裝,身材高大挺拔如松,耳朵裡連著對講機的耳麥,見車子靠近,鞠下躬來,直到車子駛入。

  停車杆自動識別車號,進了門,依然是一望無際的綠茵,遠處海面起伏,近處浪卷礁石,偶然有白色沙灘倏然一現,如蚌殼吐珠。

  應隱才反應過來,他們現在是行駛在一片斷崖平原上。

  也許是夷平了半座山。誰知道呢。

  如此又開了十五分鍾,椰林香風,棕櫚闊葉,半天沒見一人一車,直到來到第二坐崗亭。

  這一次可以看到背後有建築物,不高,僅兩三層,但佔地面積很廣,白色的外牆被海風侵襲出灰色印記,可見有一些年頭。

  崗亭後有一片小型停車場,應隱可以看到停了十幾部車,但並不是豪車,而是尋常人家所能買得起的轎車或SUV。

  但車子卻沒往崗亭去,而是繞過噴泉,拐上了另一條路。

  這條路的入口處也立了“內部道路”的警示牌,沒有人駐守,但有一整組攝像頭高懸在路口上方,給人以強烈而冰冷的威懾感。

  這是一條很平緩的上坡路,入目處只見藍天白雲和一條寬闊大道,兩側松樹夾道而立,疏朗有致,筆直氣派。

  靜極了,海的聲音遠去,鳥的聲音翠鳴,悠然飛入雲間。

  如此又開了三分鍾,繞了一些彎,眼前出現第三座崗亭。所不同的是,這一次是黑色格柵電動鐵門,識別了車牌,正緩緩向兩側開啟。

  進了門,還是綠茵,所不同的是,當中路段變成了典雅明淨的白色,約百米。路盡頭立著一座羅馬式三疊噴泉,噴泉後,一座三層別墅呈不規則幾何形展開。

  因為過於寬闊氣派,以至於人的眼睛都不太夠用。白色的外牆潔淨如新,不知是新修葺的,還是有專人打理養護。每個立面都橫有的一面透明全景幕牆,呈現出墅內不同的一隅景象,二樓露天無邊泳池約二十米,面對著懸崖盡頭的蔚藍大海,與之相映成趣。

  應隱:“……”

  你管這叫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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