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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港來信[娛樂圈]》第八章
  第八章

  掛有香港和內地雙牌照的邁巴赫自停車場緩緩駛出。車內的男人已經掛上藍牙耳機,吩咐勤德那邊先開始述職會議。

  程俊儀蹲在落地窗前,目送著車子離開,又發現了歪掉的重點:“商先生的港牌竟然只有一個數字3,真好記。”

  應隱聞言,果然也注視了一會兒。明黃色牌照上確實是乾乾淨淨的“港·3”,她不了解香港車牌的發放機制,但料想如此簡潔,必然昂貴。

  只是為什麽是“3”?想拍一張“8”的話,對這個男人來說也不難。

  俊儀有些稀奇古怪的思路:“那將來要是他跟誰交往了,車接車送的,豈不是一眼就被認出?”

  應隱敲了一下她腦袋:“你跟他交往?想這麽多,過來收拾行李了!”

  今晚上她還有最後一個大夜,接著明天便收尾殺青了。進組三個月,她帶了五六個行李箱,名不副實、面積大縮水的套房早就被她的私人物品佔滿,收整起來得有一陣工夫。

  距離上戲還早,應隱蒙上眼罩,準備再補補覺,耳邊卻聽小助理話不停:“你剛才為什麽沒請他進門說話?”

  “跟他不熟。”應隱語調平板,心想,幸虧沒請,否則讓他看到滿屋子亂飛的真絲睡裙蕾絲內衣,她還有什麽明星光環?
  “他也沒有說要進來。”

  是她的戒指。早上知道要過來,便打算危機解決後,親自當面還給他,於是從康叔那裡要了回來。

  俊儀給她倒一杯冰水,瞧著她解鎖手機。

  黑色銀頂邁巴赫平穩駕駛,開過國道邊的小鎮時,跟來時一樣,又引起了圍觀和目送。

  他咬住煙,微垂的視線愣了一愣。

  真絲被涼涼的,應隱忍不住趴下,把臉貼上去。貼了一會兒,她才打開商邵的那則短信。

  林存康知道,商邵進入到工作狀態中時心無旁騖,不喜歡有人打擾,因此不等他吩咐,便自覺地升上了擋板。

  應隱摘下眼罩,暗紅色的披肩被酒店洗淨烘幹了,已經沒了那股潔淨的香味。她輕輕地說了一句“shit”。

  俊儀解釋:“我只是覺得現在講禮貌的男人很少,尤其是有錢男人。宋總就不太講禮貌。”

  又忘記還了。

  “人家講禮貌。”

  沒想到還是忘了。

  藍牙耳機裡,匯報已經結束,眾人都等著聽他發問,誰知道他此刻心不在焉,眼神微眯,咬著煙的唇角也微微怔松。

  應隱回:「你什麽時候有空?」

  每當她發脾氣的時候,小助理程俊儀就悶聲不吭,因為她知道,過不了多久,應隱的脾氣自己就會消退掉了。

  這是商邵每日隨身的物件,三支煙,絕不超額。社交場上,難免有別人給他敬煙,抽與不抽,全看他心情。

  程俊儀敏捷躲過枕頭,說完最後一句:“他還來救你。這麽離譜的事,他來得這麽快。他是會來救你的那種人。”

  她翹起腿,兩條小腿交疊回勾,從程俊儀的角度看,她就像個小姑娘。

  應隱心裡一緊,嫌她話多,扔了個枕頭過去讓她安靜。

  摸出煙盒時,指側碰到另一件堅硬物件。

  瓷盒薄而潤,沒有任何指印,比一些人的眼鏡片還乾淨。上蓋由銀色金屬鏈接,揭開,裡面是三支香煙和一柄火機。

  有一則新短信,發件人是「商先生」。

  習慣性地,他伸手從西褲口袋裡摸出白瓷製的煙盒。

  這是自上世紀二三十年代承襲而來的真正血統,而非街面上尋常能見到的梅賽德斯-邁巴赫。一千三百萬級的座駕不過是商邵日常的商務車,超6米長的車身,讓前後座在擋板升起時也有充沛的活動空間。

  藍牙耳機裡,高管的匯報有條不紊,平板上的會議界面同步播放著季度數據,商邵認真聆聽,垂眸的視線專注清明。

  俊儀:“好喜歡。”

  手指勾出,掂在掌心,一枚方糖似的綠色寶石戒指。

  柔軟的、堆滿了真絲織物的床鋪發出輕微動靜,是應隱躺了回去。她閉著眼,乾淨的兩道眉皺得死緊。

  “你又看出來了?”應隱覺得好笑,帶一點自嘲。

  香煙是南美定製,並非市面上能買到,有淡淡的沉香味,溫和雅致,即使是不抽煙的人,聞著也覺得舒心。

  “咦。”俊儀從她呼吸裡就聽出她還沒睡,拎起一條羊絨,“這個收不收?”

  她愣愣一陣,說出心底話,“他看著你講話的時候,你覺得自己很重要。”

  其實是很尋常的措辭:
  「應小姐,你上次扔給我的戒指,打算什麽時候要回去?」

  要命了,剛剛入睡前一直在想著怎麽給商邵發短信還披肩,以至於夢裡也在思考這個問題,睡得她十分心累。

  商邵失笑地搖了搖頭,卻沒還給康叔,而是學他的樣,將之收到西服內側口袋。

  應隱:“……喂。”

  應隱卻能想到這男人說這話的語氣與眼神,如山林晨霧,清淡的,又令人捉摸不透。

  到他這種地步,拒絕別人,接受別人,主動權已全在他。

  “如果今天罵的是宋總,我們可能都要遭殃,他不允許別人冒犯他。”俊儀疊著柔軟的衣物:“但商先生真有禮貌,連我講話他也都會看著。”

  應隱忍無可忍,翻身坐起:“幹什麽,沒完沒了一見鍾情了是不是?”

  俊儀心裡沒有男歡女愛,因為她頸側有一大片被燙傷的疤痕,向來沒考慮過誰會喜歡她。這一點她老板也知道。可見老板此刻的暴躁並非因她而起。

  應隱一覺睡醒,窗外陽光還是很盛,她把眼罩推上額頭,第一件事就是從被子底下摸出手機。

  商邵居然回得挺快。不過幾秒,他回復:「取決於你。」

  要親自去拿嗎?應隱吃不準。商邵希不希望她親自去拿?好再次相見。

  她遲疑不定不過數秒,商邵卻已道:「我可以派人送給你,今天這個酒店?」

  好,原來他不需要再次相見。

  應隱剛剛還懸著的心落了回去。

  她在短信裡公事公辦地提醒他:
  「我明天就殺青離組了,最好就這兩天。」

  「你的披肩,也一起交給你派過來的人麽?」

  商邵說:「憑你高興。」

  應隱回了大逆不道的一句:「還以為商先生做事只會憑自己高興。」
    預料中的,商邵果然沒回復她。

  應隱沒特意等,束了馬尾去跑步。跑步機是她讓酒店搬進她房間的,畢竟她每天都跑,又是大明星,去健身室很不方便。

  跑步時,手機放在一旁窗台上,一有震動就很醒目。

  但直到她跑完去洗澡,手機也始終沒再有動靜。

  商邵剛跟華康的董事長打完一程高爾夫。

  秋天下午的太陽也激烈,但不如夏天刺眼,兩人回到遮陽篷下休息,跟隨的下屬和球童都收了傘,遠遠地站開。

  華康作為新布局的央企,董事長譚北橋地位非同凡響,六十歲,院士工程師,享部級待遇。別人見他無端低三頭,但商邵卻不用。

  商宇開赴內地,按理說是平等合作關系,但譚北橋跟他父親商檠業有交情在,商邵便視他如前輩,端好了謙遜內斂的姿態,恭敬,但不拘謹。

  “我上個月在香港,跟你爸爸難得相聚,聽他的意思,放你來內地他還是很舍不得的。”譚北橋跟他閑聊。

  “讓您見笑。”商邵勾了勾唇,“這兩年我們父子也算得上是兩看相厭,我來內地,他長松一口氣。”

  譚北橋大笑:“你啊你!別當我不知道,當年為你的婚事,你爸爸可是焦頭爛額,怎麽樣?現在有沒有什麽新的姑娘?”

  但凡長輩主動關心起婚姻感情,多半都跟著下文。

  商邵自然知道他意思,但沒給機會,講話滴水不漏:“還沒有,不過,也暫時沒有打算。”

  “是你眼高於頂。”譚北橋笑言,“我本來還說,有個很好的世侄女想介紹給你,剛從英國回來,該跟你聊得上話,人也漂亮,生物學碩士。”

  商邵一聽就知道對方年紀頗小,笑了笑,婉拒:“這麽年輕,配我委屈了。”

  譚北橋轉過臉去看他。

  離四十尚有距離的年紀,但只有眼底沉靜暴露人生閱歷,多余的歲月痕跡,便很少了。

  這也許也是得益於,他並非是那種西方的五官輪廓。

  他是東方式的,溫潤的雙眼,鼻骨挺,但並不過分硬朗,一雙薄唇習慣性噙些笑意,配上清明又沉穩的眼神,使得他給人的感覺總是很捉摸不透、八風不動。

  是很耐得住琢磨的長相。

  何況還有經年從英國皇家公學裡教養出來的談吐,一身渾然天成的優雅。

  不說舉手投足,他連講話的語速——那種恰到好處的勻緩、沉穩,都讓人覺得矜貴。

  譚北橋調任過幾個單位,都是在南中國深耕開拓。要在大灣區做大宗生意,進出口、珠寶、航運、港口、基建、酒店、醫療、輕工……就絕繞不開商家。

  他跟商家算是熟絡,因此很清楚商邵的品行與才能,更清楚有多少人明裡暗裡往他身邊送女人,以指望能得他青眼相看,好跟著雞犬升天。

  但商邵自始至終,片葉不沾。

  除了一年前,那場鮮有人知的、被緊急叫停的訂婚宴,和那個傳聞中離他而去的女人。

  譚北橋自以為知道全部。

  他望著起伏不定的遼闊綠茵場,眯眼:“看來像你爸爸說的,你還沒做好投身下一場的準備。”

  商邵不置可否,只是勾了勾唇。

  過了會兒,老人家自知掃興,托辭去洗手間。商邵目送他走,接著讓康叔把那支私人手機給他。

  「還以為商先生做事只會憑自己高興。」

  這確實是有失尺度的一句話,考慮到早上的興師動眾,更覺不出是揶揄還是埋怨。

  商邵在戶外椅上搭腿坐著,簷下暗影的眼底瞧不出情緒。

  過了幾秒,他撥出電話。

  應隱正在衝澡,渾身泡沫,聽到程俊儀喊著什麽。她關小水,滿手泡沫停在頸口,仰著臉:“啊?”

  程俊儀已經拿著手機到淋浴間門口:“商先生電話。”

  應隱手忙腳亂:“別接別接!”

  晚了。俊儀已經劃開了通話,遞了過去。

  淋浴聲沙沙地下,應隱只能就著泡沫接過。滑不溜秋的,她捏得很緊,站得也緊,聲音更緊:“商先生?”

  商邵聽了兩秒:“下雨了?”

  “沒有。”

  應隱條件反射地關掉花灑。

  雨聲停了,呼吸在密閉的空間裡清晰了起來。

  商邵明白過來,頓了數秒,才說:“下次洗澡時,可以不接電話。”

  高爾夫球場的遮陽篷也許是有些年頭了,他覺得不太夠用,雖然秋日微風吹過,他還是被曬得燥熱。

  “是助理接的,她今天得罪了你,不敢怠慢你。”

  商邵笑了笑:“你是在說她,還是在說你自己?”

  “我還沒有把你得罪透嗎?”應隱靜了靜,說話有回聲:“商先生,我怕你。”

  她怕他。

  這三個字,從商邵心底緩慢地浮起,泛起水紋。

  他順她的心意,慢條斯理亦真亦假:“得罪了,也欠了人情,不還一次,你像驚弓之鳥。”

  應隱僵住。在他面前,她果然是透明的。

  “你剛才說,以為我做事全憑自己高興。”商邵續過話,漫不經心地:“也不算說錯。”

  應隱的心跳停了,呼吸輕輕屏住。

  “那怎樣才是你高興的方式?”

  她主動問,商邵沒有拒絕的道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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