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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港來信[娛樂圈]》第四十三章
  第四十三章

  虧得邁巴赫能供成年人平躺的寬敞空間,應隱的大拖尾裙才不至於難受地堆疊在一處。

  香檳色的內飾與她玫粉色的裙擺相得益彰,光裸的上半片脊背像一匹泛著珍珠光澤的綢緞,正貼合在商邵的掌下。

  商邵實在難以想象,怎麽有女人的身材會是這樣子的,有肉的地方非常具有肉感,瘦的地方,譬如脊背,弓起時,幾乎能看到脊椎骨節。

  “讓康叔把擋板升上。”應隱湊他耳邊悄聲說,那隻手掩過來時,帶著香風。

  “為——”

  應隱一把捂住他唇,表情靈動:“噓。”

  商邵停頓一下,將唇貼她耳邊,熱氣拂著她的耳廓,沉下嗓音問:“為什麽?”

  應隱圈著他脖頸:“我不好意思。”

  商邵輕聲失笑,吩咐林存康:“康叔,把擋板升上,應小姐覺得不好意思。”

  “是你的自己人,不是我的自己人。”應隱腦筋一抽,鬼使神差地說。

  後座中控上有一堆旋鈕和按鍵,商邵撥動其中一個,帶有阻尼的蓋子靜謐升起,應隱才知道,這裡原來是個小冰櫃,裡頭斜插著一瓶香檳酒。

  “拿好。”

  所有導演和合作演員都說,應隱入戲最快,誰都會被她感染、蠱惑、欺騙,被她帶動著,也進入那個以假亂真的戲感中。

  應隱微垂下臉,蚊子般地“嗯”了一聲。

  輕薄的杯壁相磕碰,發出風鈴般的叮當聲音。

  她剛剛確實不該說這樣一句敗興的話,好像在戲劇舞台上,冷不丁地打破了第四堵牆。

  哪個路口轉彎時,應隱沒坐穩,在商邵腿上趔趄了一下,酒液潑灑出來。

  可是為什麽?她為什麽要在這樣高興的時刻,故意說一些煞風景的話?那些氣泡太好了,太美麗,太夢幻,讓人沉醉。她不煞一煞風景的話,要她怎麽辦呢?跌到那些夢幻的泡影裡嗎?

  “你不是說,這是妹妹仔喝的酒?”應隱跟他翻舊帳。

  應隱:“!”

  商邵被她吻得意外,但一怔後,便交臂摟緊了她。

  邁巴赫駛過街心,商場廣場上,巨大的聖誕樹已經完成了亮燈儀式,正在夜幕下閃爍著繽紛的星光。

  應隱乖乖拿好,一手一隻。

  她最擅長入戲了。

  “那你是麽?”商邵好笑看她,沉沉一眼。

  “是不是要慶祝一下?”

  “哇。”她輕聲讚歎一句。

  “在別人面前也這樣?”

  應隱說到此處,想起什麽,稍稍坐直,頗為認真地看他數眼,珍視鄭重地吻上去。

  “嗯?”應隱想拒絕,但一想剛剛已經掃興了一回,不能再有第二次了,便點點頭:“也好,有好事要加緊慶祝,這樣好運才會牢牢積攢。這是我媽媽教給我的吸引力法則。”

  應隱默聲地笑一笑。

  不會說粵語,單就發了“妹妹仔”三個字的音。

  “今晚上拿獎了?”

  見她遲遲不說話,商邵撫一撫她光潔的肩,主動問。

  擋板緩緩升上,應隱的臉也快燒著了:“你故意的……”她有氣無力地說。

  應隱搖頭,聲音更輕下去,“只在商先生面前這樣。”

  應隱隨著他的動作目視,見他兩指輕巧夾住透明高腳,手腕翻動,將杯子取出。

  商邵頓了頓,形容沉冷了些,回到了那一股子意興闌珊的模樣,拍一拍她腰,道:“別掃興。”

  什麽人啊!
  康叔咳嗽一聲,眼底帶著笑意地頷一頷首:“好的,少爺,應小姐。”

  話說出口,未免有賣乖的嫌疑。但她說的是實話。

  “康叔是自己人。”

  氣泡升騰酒體搖晃。“cheers”

  “啵”的一聲,商邵拔開軟木塞,香檳的甜味順著氣泡暈進空氣中。

  緊接著,哪裡喀噠一聲,隱藏式的杯架推了出來,上面倒掛著一對纖塵不染的高腳杯。

  商邵聽她說得天真,不免笑一笑。

  應隱也不知道,怎麽能有人將一個取杯子的動作做得如此賞心悅目,優雅至極。

  酒香伴了回程的一路。

  商邵沒有追究真假,沉沉的目光停在她臉上,半晌,他與她水晶杯相碰。

  吻了一陣,商邵撫一撫她頸,低聲說:“給你準備了香檳。”

  “什麽人氣實力什麽獎。”應隱忘了個乾淨,“不重要。”

  “高定!”她一聲驚呼。

  商邵的解決方案很簡單:“買。”

  儲安妮打電話來,驚恐萬分地問她怎麽沒拆項鏈耳環手鐲戒指:“三千萬!”

  在商邵又說出“買”字前,應隱斬釘截鐵地回復:“晚上一定還到你工作室!”

  “喜歡的話……”

  “不喜歡!”

  商邵低聲笑著搖了搖頭:“你不是喜歡珠寶?粉鑽還不錯,挺襯你。”

  應隱為他的花錢速度感到心驚:“全世界的珠寶都襯我,難道商先生要都買下來麽?”

  商邵若有所思,繼而挑了挑眉:“原來我懷裡坐的是一個仙女?”

  應隱咬著下唇笑起來,招架不住他戲謔含笑的目光,趴進他懷裡躲著。

  商邵看得出她有一些醉了,屈起指側,在她臉頰上刮了刮。

  他指間的氣息讓人沉迷。

  應隱閉上眼,微醺著嘟囔著問:“那我是仙女嗎?”

  這話太羞恥,商邵沒可能說出口。他沒出聲,但鼻息中笑了一下,在她額上印下一吻。

  車子駛進海洋館莊園,在門前停下。應隱赤腳邁下,淡粉色漸變的裙尾半抱半拖,深邃的藍色月光下,真絲雲紗堆疊著,在她身後像抹花朵的浪。

  商邵手裡拎著她那雙高跟鞋,把康叔看驚了。

  傭人也呆了,懵了一陣,著急忙慌地伸出手:“少爺,我來。”

  商邵指尖掐煙,淡淡地說:“冇事。”

  應隱進了房子,在門廊的奶白色大理石石階上坐下,雙手托腮等著商邵。她對這座房子還不太熟,恐怕會迷路。

  女傭給她拿了軟皮鞋:“應小姐,這是上次您穿過的那雙,地上涼。”

  應隱點點頭,換上了。等商邵到了跟前,她仰著頭問:“商先生,我的禮物呢?”

  “在後面。”

  商邵牽起她,從房子的中心穿過去,推開通往後院花園的門。

  房子後院的綠茵場同樣寬闊,但營造出了從高山草甸到砂石花園再到熱帶叢林的景觀變化,一道寬闊的河道蜿蜒曲折,傍晚起了霧氣。氤氳著淡藍色的河面上,停著一艘單人皮劃艇。

  月色下,一匹袖珍的小馬歡騰著四蹄,嘚嘚兒地跑了過來。

  它棕色的皮毛油光發亮,但自頭頂至後頸則覆蓋著濃密的白金色鬃毛,這些鬃毛柔順極了也蓬松極了,隨著奔跑和夜風的吹拂,一線水瀑般向後揚起,在月光下簡直像發著光。

  應隱被美得倒抽一口氣,甚至都沒能出聲,右手緊緊掩住唇,雙眼目不轉睛地,瞪得很大。

  小馬到了跟前,四蹄修長宛如踏雪,馬蹄聲清脆地篤篤兩聲,站停了,噴一聲氣,長睫毛大眼睛抬頭看人,透著懵懂與機靈。

  它好矮,似乎才一米二三,隻到應隱心口左右。

  ”它還沒有名字,你想給它取什麽?它是一匹小公馬。”商邵牽過它的韁繩。

  “pony?”

  商邵笑了一聲:“這種馬在國際上的命名就是pony,你給它取名叫pony,就好像給狗取名叫狗。”

  應隱:“……”

  她一指撓了撓頭:“嗯……”想了一陣,“rich!”

  商邵倒也沒有很意外,無奈地說:“行。”

  “我想摸它,它會踹我嗎?”

  “不會,它血統穩定,脾氣很好。”

  這是他委托朋友從英國挑選過來的,皇家牧場的純種血統,之後乘坐專機抵達國內。過海關要些時間,為了趕上生日,他不得不動用人脈。

  小馬在他莊園了養了數天,度過了最易水土不服的日子,現如今已經恢復了活力。

  應隱伸出手去,摸一摸它水亮的鬃毛:“它像唱搖滾的。”

  商邵失笑:“那你不如給它改名叫rock。”

  “不要,rich很好,就要rich。”應隱伏下`身,細條條的胳膊摟住馬脖子:“rich rich,希望你快快長高。”

  “它不會長高了,就只有這麽高。”商邵打破她不切實際的幻想。

  “嗯?”應隱松開手,上下打量這袖珍迷你的小馬:“好可愛……”

  她又緊緊摟住它。摟太緊了,弄得人家嘚嘚兒掙扎起來。

  “喜歡嗎?”商邵問。

  “嗯。”應隱閉著眼點點頭。

  這馬還不如她的裙擺大。

  “可是我沒有這麽大的院子,也沒有人專門照顧它。”應隱現實地說。

  “你可以把它寄養在我這裡。”商邵不動聲色地說。

  “嗯?”應隱睜開眼,有些茫然:“不是我的禮物嗎?”

  “是你的禮物,我只是幫你托管。你想它的時候,隨時可以過來陪它玩。”

  應隱看看商邵,又看看馬,看看馬,又看看商邵。半醉的腦子不太靈清,她覺得好像掉進了什麽陷阱,但一時又挑不出哪裡不對。

  “當然,你也可以選擇把它帶回去,我會幫你請一個專人照顧。你的房子,應該只有三百多平?它可能還沒住過這麽小的地方,需要習慣習慣,沒地方跑步,但在你樓下多轉幾圈也還行。”

  應隱:“……”

  “怎麽?”商邵唇角含笑,輕瞥她一眼,問:“這樣也不行?或者……我給你重新買個房子?”
    為了一匹馬重新買個別墅,跟為了一頓醋包一頓餃子有什麽區別……但這個類比太接地氣,應隱確定這個男人聽不懂。

  她醺醺然,暫時不去想這些,臉貼著小馬蹭一蹭:“我可以騎它麽?”

  “如果你現在只有十歲的話,可以。”

  “那我可以幹什麽?”

  “陪它玩,看它無憂無慮地成長。”

  “它可以活多少歲?”

  商邵的笑斂了些,神情溫柔下來,“順利的話,四十歲,不順利的話,幾歲都有可能。”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但應隱似乎看見,這個喜怒不形於色的男人,在剛剛那瞬間,居然是傷感的。

  她怔怔地站起身,“商先生,你也有過一匹自己的小馬。”

  商邵勾了勾唇:“它叫Black,通體黑色,額心有一抹梭形的白,是我六歲時的生日禮物。”

  余下的話不必再問了。

  應隱攥著裙擺,背對著她的小馬。那馬無憂無慮,似乎很喜歡這裡的海風、青草與月光。這與它在英格蘭島的故鄉可太像啦。

  商邵上前一步,將應隱摟進懷裡:“送個生日禮物,怎麽還送傷感了?”

  她的耳廓很涼,商邵用手揉了揉,掌心溫度攏著。

  “送你回去,還是留下?”

  這樣的問題問一位女士,她還能怎麽回答?

  “回去。”

  “恐怕沒有車了,也沒有司機。”商邵氣定神閑。

  應隱心裡受驚,仰著眸光。

  眼睫上落下一吻。

  “留下來。”

  康叔早就命人收拾好了客臥,在二樓。

  商邵紳士地將人送進房間:“早點休息。”

  說了早點休息,人卻不走,還牽著應隱的手,揉一揉她微涼的指尖。

  又反客為主地在床尾凳上坐下了,拉過應隱到懷裡。

  應隱單膝跪坐上,腰肢軟著,溺在他深邃的目光中。

  商邵伸出一手,繞過她頸側,將那套繁複的粉鑽項鏈一撚,鑽石沉甸甸地墜下,沒進應隱的粉色紗裙中。

  他看著她眼,手指落下,至裙子的隱藏鎖扣處。為了更好地貼身束形,這裙子後背是一排很細密的鉸扣,密密麻麻足有三四十個,又緊又小,肉眼看去天衣無縫。

  他對女人衣服真是內行。

  手指也真是靈活有力氣。

  第一二個鉸扣松開時,被束縛了一晚上的胸口也跟著松了口氣。應隱深深地呼吸,閉上眼,軟在他懷裡索吻。她的手臂肌膚貼著商邵的頸側,因為交頸擁抱而彼此摩挲。

  商邵一邊吻著她,一邊動用上兩手。

  高定裙子自上而下解了,沒了束縛,沉沉的連著那粉鑽項鏈從應隱的身上褪下。她就像一枚珍珠,被從粉色的殼中剝離。

  一時之間,她完全不敢起身,倒伏在裙上,隻一片脊背裸露,像美人魚伏在夜晚的礁石上。

  商邵看出她興致很低,緩了緩,一手扯過床尾毯,將她整個裹住:“別勉強自己。”

  “我不是……”應隱咽了咽。

  “不要緊。”商邵打斷她:“你心裡有事,情緒不對,我們下次再說。”

  應隱兩手交疊,攏著毯子,從商邵腿上起身。她看著商邵站起來,形容似乎有些冷淡。

  “商先生……”

  “早點休息,”商邵往門口走,吩咐道:“項鏈可以交給康叔,他會派人幫你安全送到。”

  “我掃你興了。”應隱迫切地說,見他腳步停下,才緩下聲問:“對不對?”

  “沒有。”商邵取出最後一支煙,在掌心磕了磕,垂眸道:“我跟你說過的,這種事要想愉快,也得有點天賦。當然,也要你情我願。等你願意那天再說。”

  “我願意,但不能是今天。”

  商邵點了煙,籲一口,指尖習慣性地點了點:“怎麽,身體不方便?”

  他眯眼問。

  “沒有。”應隱搖頭:“我……我想找你借錢,我不知道先跟你上床再借錢好,還是先借錢再上床好。”

  她為難地抿了下唇,嘟囔著:“……好像哪種都不對。”

  商邵一怔,剛剛冰冷的氣息柔和了些。

  她肯開口找他借錢,實在超乎他的意料。

  “要多少?”

  應隱動動手指計算:“一億三,加上遞增賠償金兩千一百萬,一億五,我現在有四千二百……”

  商邵:“直接說。”

  “一億。我想先預支剩下的七千萬,然後再借三千萬。”

  一億現金,不是個小數目,足夠讓一家中型企業起死回生了。

  商邵走向她:“你要這麽多錢幹什麽?”

  “贖身。”

  康叔剛給莊園內的傭人們交派完明早任務。

  這是應隱第一次在這兒過夜,因此他特意提點了一下對她生活習慣的照顧,諸如衣物用品盡量要真絲的,喜歡喝甜酒和熱紅酒,食材上要注意清淡去水腫、少碳水多優質蛋白脂肪,健身房的一些器材也要提前按她的身高體重重新校正,以防她第二天一早就要去鍛煉。

  交代完,他上二樓,冷不丁看到商邵正抱著人從客臥裡出來。

  “怎麽?”他懵了。

  第一天留宿就睡主人房,這不符合他對商邵的認知和他承襲的教養。

  “在裡面抽了根煙,空氣不太好。”商邵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說。

  康叔:“……”

  中央空氣淨化系統加隨時可以打開的陽台門加強勁對流風……說這些。

  商邵抱著人,攬著她間的那隻手夾著煙。

  “為了避免汙染您臥室的空氣,建議您抽完了再進去。”康叔彬彬有禮地說。

  那點揶揄別指望能逃過商邵的眼睛。

  他瞥他一眼:“多嘴。”

  奶白色大理石的旋轉樓梯渾然一體明淨典雅。商邵沉穩地走了兩步,想起什麽,回眸跟康叔說:“睡衣選得不錯。”

  那睡衣是牛油果綠桑蠶絲,細肩帶,最襯應隱。他中意應隱穿綠色,看著沉靜可口。

  一進主人房,應隱真覺得離譜。頂級酒店拿來做總統套的面積,隻擺了一張床和幾處造型立柱,L型的一道落地窗讓風景一覽無余,正對窗外的是一張三米長的沙發,奶油白的納帕皮,在這屋子裡顯得小。

  商邵抱著人,在沙發上坐下。

  應隱怕他被她坐得腿酸,磨磨蹭蹭想爬走,被他攔腰撈了回來。

  “讓你走了嗎。”他氣定神閑地按住人。

  “外面有人……會被看到。”

  “沒人。”

  應隱想換個姿勢背對窗外。但商邵不讓。

  他按著她的腿,讓她面對窗外坐著,脊背緊貼著他的胸膛。

  “商先生……”應隱要哭。

  “不動你。”

  應隱鼻子裡輕輕“嗯嗚”一聲,是抗議,“你又沒信用。”

  “是麽。”商邵花了兩秒反思,“也對,那不裝了?”

  他一指按下她睡裙衣襟。吊帶本來就長,衣襟一撥,裡頭的雪團就要被揉托出來。

  “不不不,不不不,”應隱軟軟地掙扎求饒:“你是正人君子……”

  商邵笑了笑,手抽了回來,擰過她下巴吻她。又將她一雙長腿並攏,回到了側坐在懷的姿勢。

  “講一講為什麽要借錢。”他親她的唇,問的話像個投資商,但行事實在昏君,讓人覺得這一億是在劫難逃了。

  既然已經開了口,應隱也沒什麽好隱瞞的了:

  “我經紀公司對我的規劃,和我自己想要的不同,以前我沒想過,因為違約金一億三千萬,另外還要加上每年三百萬的賠償金,比如我的合約十年到期,現在是第三年,那麽就是七年的三百萬,合計兩千一百萬。這筆錢對任何明星來說,都幾乎是天價。尤其是因為影視行業這些年不景氣,靠我自己攢,很難。”

  一億五千一百萬贖身。

  這個條件確實可以把一個人釘死。

  “我在圈裡的咖位,反而讓我寸步難行,即使有公司想接手我,也要考慮到,第一,我的人氣飽和,商業價值飽和,很難再開發出新的高度,但一億多的違約金是實打實要掏的,就好像豪門球員的轉會費,成本和吸金價值的不匹配,讓很多公司望而卻步。有一家公司拋過橄欖枝,但他要求我一年拍兩部偶像劇,我不願意。

  “第二,一個公司的資源,很難同時喂養兩個當紅影星,七七八八的營銷費,獎項運作的公關費,圍著我轉的人力,都是成本,我的空降,對任何公司的一姐來說都是威脅。曾經有另一家公司接觸過我,但他們的一姐選擇所有通告罷工,這件事最後也就不了了之了。”

  “你自己呢?”

  “我自己……我跟經紀人其實也算是一路彼此扶持過來的,他幫過我很多,雖然他很商業很現實,但念在情分,我不想跟他鬧僵。第二個原因就很務實了,我在這裡,畢竟是一姐,所有資源都傾向於我,否則也不會紅了十二年,所以其實我原本是沒必要走的。至於現在……”

  她深呼吸,微笑道:“商先生,你能預見自己的命運嗎?我能,每個當紅的明星都能。我們都會走下坡路,但在真正的謝幕之前,我不想觀眾想起我後幾年的作品,居然都是商業爛片。”

  商邵點點頭:“第二個問題,解約了以後,你下一個東家找好了麽?”

  “我想自己做。我需要一個合夥人,目前暫時沒想到合適的。”

  商邵一時想起莊緹文前兩天也找他借錢。

  小姑娘有筆創業資金,純用來投著玩兒的,有個幾千萬。前兩天在電話裡支支吾吾,說不夠。

  商邵當時沒想明白,她有什麽生意需要這麽高額的起步。

  “囤石油?”他想出一個非常靠譜的答案,“一億太少了,給你三億先玩,你只要能賺,哪怕是一分美金,我也能繼續為你投資。”

  莊緹文:“……沒有這麽離譜!!!”

  現在他知道了,她要囤的,是遠比石油更金貴的東西。

  唯一的問題是,莊緹文的身份一暴露,他要怎麽哄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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