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季栩不想把房車開到東城基地， 要麽步行過去，要麽和小墮變獸商量一下，讓它帶著飛過去，當然這需要小墮變獸先能聽懂他的話。

  “我們上次去的東城基地還記得嗎？你能送我過去嗎？”季栩和小墮變獸商量。

  秦硯安還是人類的時候， 喜歡抱著他飛來飛去， 變成完全體的墮變獸， 季栩不確定小家夥願不願意。

  小墮變獸從季栩懷中探出頭，歪著腦袋看他，像是沒聽懂。

  季栩耐心重複， “我要去東城基地談生意， 賺很多能量晶石，以後給你買肉吃， 好不好？”

  秦硯安自從變成墮變獸， 到現在都沒吃東西，季栩吃的泡麵、餅乾和麵包，喂給小墮變獸，它連聞也不聞。

  季栩想著它是不是要吃肉，給開了肉罐頭，隻聞味道， 小墮變獸就是一臉嫌棄， 看也不看一眼。

  季栩很擔心，擔心它不吃東西會餓死， 也擔心它隻吃被恐懼情緒浸潤的人肉，季栩不能接受， 也不可能讓它吃人， 必須盡快找到墮變獸的代餐才行。

  小墮變獸金色豎瞳中閃過思索的光芒， 從季栩的懷中爬起來， 撲騰著小蝠翼飛起來，在空中變大。

  小墮變獸急忙飛起，重新落入季栩懷中，一隻小爪子摸了摸季栩的嘴巴，又指了指地上的豬。

  “閉嘴！”季栩冷聲呵斥。

  驚恐哀嚎的戒哥突然噤聲，僵硬的扭頭看過來，看到熟人，戒哥瞬間眼淚汪汪，“救……”

  趕緊抱著小墮變獸去邊上洗腦，“乖寶，不要聽一隻豬胡言亂語，人類不好吃，咱不能吃人，知道嗎？”

  季栩心軟的一塌糊塗，在小墮變獸的腦袋上親了又親，“乖寶很棒，人類不能吃，豬肉可以，牛肉和羊肉也能吃，回來我給你切牛肉吃。”

  季栩臉黑了，立刻捂住小墮變獸的耳朵，在畸化豬的屁股上踹了一腳，“閉嘴！”

  小家夥高興的在季栩懷中打滾，喉嚨發出愉悅的呼嚕聲。

  季栩踢了踢快要鑽雪裡的畸化豬，“行了，起來，帶我去見廖武。”

  墮變獸沒有回來，季栩萬分焦急，在雪地裡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前追，很快墮變獸就徹底飛沒影了。

  從今以後，他要更謹慎的使用回溯能力，不能讓自己的精神能量耗空，以免發生難以預測的情況，他的精神能量一大半都要留給秦硯安。

  小墮變獸嗷嗷兩聲，提醒季栩看著，張大嘴巴，一口咬在豬屁股上，留下兩圈細密的小牙印。

  季栩側身擋住小墮變獸的視線，“乖寶聽話，咱不能吃人，絕對不能，記住了嗎？”

  戒哥很想起來，可它不敢動，大魔王沒讓它起來，它不敢。

  季栩：“……”

  季栩急忙跟著追過去，“秦硯安！回來！”

  季栩狠狠松了口氣，如果小墮變獸能用畸化家禽、牲畜代餐，他也能放心一些。

  戒哥嚇得亡魂皆冒，剛要哀嚎求救，就被季栩的眼神撚滅了。

  季栩親了親它，哄道：“這隻豬不好吃，又髒又臭，我們帶它去換別的東西。”

  弄明白小墮變獸的用意，季栩頓時哭笑不得，小家夥聽懂了東城基地，也聽懂了吃肉，然後它就去把東城基地的“肉”給抓來了，讓季栩吃。

  這兩天季栩沒少念叨，一遍遍告訴小墮變獸，不能吃人，人肉不好吃，吃了會死。

  小墮變獸嗷嗚嗷嗚，掙扎著要靠近畸化豬，季栩只能無奈抱它過去，小墮變獸繼續掙扎，要下去，季栩把小墮變獸放在畸化豬身上。

  撲騰著小蝠翼從季栩懷中飛起來，季栩都快有陰影了，急忙伸手抱住，不讓它獨自飛走。

  滿腦袋問號的季栩，突然福至心靈，“你是要我吃豬？”

  小墮變獸揣著小爪子，又指了指遠處，再指指地上的豬，一臉期待的求表揚。

  季栩：“……”

  戒哥嗷一嗓子，整隻豬開始滿地翻滾，快要嚇瘋了。

  小墮變獸伸著脖子去看後面的豬，奶聲奶氣的嗷嗚一聲。

  季栩瞪大眼睛，看著摔在面前的一頭豬，豬身上還穿著拚接皮草，緊巴巴的套在豬身上，脖子上還圍著一條鮮豔的紅色圍巾，可謂是一頭豬保暖的最高境界了。

  季栩想要立刻時間回溯，想了想又忍住了，他盯著時間，如果墮變獸在五分鍾內沒有回來，他就使用回溯能力，讓一切重來。

  小墮變獸記住了，所以它去東城基地把戒哥抓來了，人類不能吃，豬可以。

  季栩欣喜，以為墮變獸聽懂了他的話，要帶他去東城基地，然後他就看見墮變獸頭也不回的飛走了。

  季栩：“！！！！！！”

  小墮變獸仰著小腦袋，盯著季栩看了又看，小腦袋啪嘰貼在季栩臉上，蹭來蹭去。

  “救……救命……，不要吃我，豬肉不好吃，您的食譜上不該有豬，人類好吃，您去吃人類……啊啊啊——救命！救命！不要吃我！”

  等哄好了小墮變獸，季栩才走向還在顫唞的畸化豬，在豬脊背上看到幾個血洞，那是墮變獸的利爪抓出來的，連皮帶衣服一起抓著提過來了。

  小墮變獸歪著腦袋看季栩，想要一個解釋。

  戒哥哆哆嗦嗦開口，“豬豬豬……豬也也也也不能吃……我我我我有主了……”

  季栩越看這頭豬越是眼熟，試探著喊了聲，“戒哥？”

  不等季栩被自己的想象嚇死，在一分多鍾的時候，空中出現一個黑影，幾乎是眨眼就到了眼前，體型突然縮小，小墮變獸落進季栩懷中，一個大家夥從空中落下，轟一聲砸在季栩面前。

  等待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格外難熬，他不知道墮變獸離開的原因，很怕是因為太過饑餓，外出覓食了，一想到墮變獸外出吃人，季栩隻覺耳膜鼓脹，大腦發暈。

  畸化豬哼唧了兩聲，渾身哆嗦個不停，四隻豬蹄拚命蹬地，被嚇到腿軟，根本爬不起來。

  戒哥：“……”

  立刻在雪地裡又滾了兩圈，為了活命，它寧願又髒又臭。

  小墮變獸嗷一聲，畸化豬像是得到特赦，立刻從地上爬起來，四條腿站得筆直，雖然還在打顫，卻堅強站穩。

  季栩把小墮變獸塞進懷裡，騎上豬，抓著豬身上的皮草，去東城基地。

  此時的東城基地，已經進入一級警戒狀態，所有人都恐懼的找掩體躲藏，不敢光明正大的暴露在外。

  他們親眼看見，有個龐大的黑影落下，把首領的畸化豬給抓走了。

  那麽大一隻豬，就這麽沒了，還是當著首領的面沒的。

  廖武簡直以為自己是在做夢，這幾天他解決了副首領李昌鄺一派，圍牆被惡意破壞了一段，他正在帶人修葺基地圍牆，戒哥跟在他身邊，一眨眼豬就沒了。

  他只看到一個龐大黑影，抓著豬飛走了，別說反擊了，他連抓走戒哥的是什麽東西也沒看清。

  反應過來的廖武，立刻組織人手，啟動蒸汽車，準備帶人去找豬，順著黑影離去的方向去找，速度快的話，興許還能救下戒哥。

  於是蒸汽車和返回的戒哥在路上相遇了，看到戒哥完好無損，背上還坐著季栩，廖武整個人都震驚了。

  “戒哥不是被抓走了嗎？怎麽會在你這裡？”廖武完全迷糊了。

  “我哥擔心我獨自一人走來東城基地太慢，就把戒哥借來用用。”季栩當然不會把小墮變獸的迷糊行為告訴別人。

  “你哥？”廖武一臉困惑。

  沒在季栩身邊看見秦先生，廖武心頭一驚，冷汗瞬間浸濕裡衣，如果那個黑影是季栩的哥哥……

  廖武下意識抬頭看天，心臟怦怦狂跳，那龐大的黑影，壓迫感實在太強了，實力更是不敢想象。

  季栩被廖武請上蒸汽車，一起返回基地。

  季栩背上背了個常用背包，橫過來的背包帶，正好攔住小墮變獸不會掉下去。

  小墮變獸窩在季栩懷裡，被溫暖和好聞的味道包裹，舒服的昏昏欲睡。

  天氣寒冷，每個人都穿的很厚，沒人注意季栩懷中揣了個怎樣的存在。

  戒哥知道，但它不敢說，戰戰兢兢的跟著蒸汽車跑。在回去的路上，廖武就提起買卡車和建基地圍牆的事，季栩過來的目的也是為了這個，不過他不準備隻賣給東城基地，他還想和17號避難所談這筆生意。

  季栩沒有車，小墮變獸又懵懵懂懂，不太能聽懂人言，季栩不想浪費時間再去17號避難所談一次，乾脆讓廖武派人去把梟十七請過來，一起商談。

  廖武：“……”

  一起跟來的余冬年：“……”

  他們都沒想到，季栩居然會提出這樣的要求，按理說這樣的事不該由他們出面，貨賣兩家，這其中能賺的能說的可太有講究了，看季栩的樣子，似乎並不在意那點兒仨瓜倆棗。

  季栩確實不想和他們慢慢周旋，小墮變獸兩、三天沒吃東西了，他要盡快回去投喂哥哥。

  季栩道：“我賣車和建基地價格固定，你們出得起我開的價，這生意就算成了，對東城還是17號避難所都一樣，如今青江市只有你們兩大基地，日後人口只會越來越多，需不需要抓緊決定，我趕時間。”

  廖武和余冬年同時擰眉，他們還不知道明日基地的事。

  詢問起來，季栩才告訴他們，周遂行和徐忱死了，商務車也被開走，明日基地內部矛盾嚴重，要不了多久，就會自行解散。
    季栩在那附近養傷期間，沒少看見逃離的幸存者。

  廖武和余冬年心中驚駭，他們聽說過這兩人實力很強，特別是周遂行，前段時間還有傳言，說他是青江市最強畸化人，居然就這麽沒了。

  一樁樁，一件件，都讓廖武對季栩的態度慎之又慎，他讓余冬年開著蒸汽車親自跑一趟17號避難所，說明情況，如果梟十七有意這筆生意，可以接過來一起談。

  卡車和基地圍牆都是一個基地的必需品，梟十七做夢都想要。

  他當然不會盲目相信余冬年，他在青江市打拚了這麽久，完全沒聽過有季栩這號人，擁有建造圍牆的能力，梟十七相信，但手中有這麽多卡車就很扯淡了。

  為防萬一，梟十七還是親自帶人走了一趟，以免東城基地有車有房，他們17號避難所卻什麽也沒有，白白錯過一次機會。

  等梟十七帶人趕到東城基地，眼睛都直了。

  東城基地的大門和圍牆已經完全不同了，低矮的山寨版突然變成了高級定製，高檔了不止一點點。

  看看那結實漂亮的大門，再看高大光滑的圍牆，圍牆上面還站著人，非常方便執勤和作戰！
  別說梟十七了，就連余冬年都被驚到了，他離開基地時還不是這樣，短短時間天差地別，心中對季栩的敬畏又增加幾分。

  梟十七激動無比，帶著人快步進了東城基地，他對廖武有一定的了解，不會做關門加害的事，何況十七號避難所和東城基地也沒什麽大仇。

  季栩和廖武的生意已經談成了，這才給他建了基地圍牆，承諾會賣兩輛卡車給東城基地，明天就讓人送過來。

  廖武要付全款，季栩不接受付一半定金，等車送過來再付尾款的做法。

  明天他不會過來，那麽多能量晶石放在送車的人手中，容易被人惦記，萬一有個閃失，失去的就是人、車和能量晶石。

  季栩從不介意用最大惡意揣測別人。

  不放心就不買，季栩不是非要賣車給他們。廖武沒辦法，幾乎是掏空了家底，來買車和建基地圍牆，不過在他看來，這一切都值得。

  梟十七腦筋活絡，說話喜歡彎彎繞繞，季栩沒給他浪費時間的機會，直言價格，同意交能量晶石，現在就去給他建基地圍牆，不同意季栩就要回去了，小墮變獸還餓著呢。

  梟十七：“……”

  梟十七有再多的話也說不出口，什麽打探消息、挖掘身份、拉攏利誘通通沒機會說出口，他可以不相信季栩，後果就是失去車、房。

  既然東城基地已經當了吃螃蟹的人，17號避難所不想被比下去，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先交了一部分能量晶石，回去後再付剩下的。

  季栩沒和他扯皮，又讓余冬年開著蒸汽車送他們去17號避難所。

  季栩待在車上沒有進去，梟十七付清能量晶石，他在外面就能投放基地圍牆。

  有些話當著余冬年的面不好說，可季栩不願下車，梟十七也沒辦法，只能等下次有機會，再和季栩私下談。

  梟十七回去拿了能量晶石，季栩投放出圍牆，說好明天會讓人送兩輛卡車過來。

  離開之前，季栩提醒了一句，“我的人來給你們送車，希望17號避難所和東城基地能負責他們的安全，如果出了什麽事，他們沒能安全回到白灣鎮基地，這筆帳我只會算到你們頭上。”

  季栩在說給梟十七聽，也在說給余冬年聽。

  梟十七面皮抖了抖，他不是沒做過黑吃黑的事，有個中等勢力劫過他們的物資，之後梟十七帶人也反劫了中等勢力的物資，而且不止一次。

  梟十七皮笑肉不笑，“這話說的，如果你的人招惹了強大的畸化怪物，人沒了也要算在我們頭上？”

  這種手段季栩見得多了，當初周遂行和徐忱沒少利用這一手，將他身邊的人一一除去，每次調查，都是各種意外，喪生畸化怪物之手。

  梟十七不知道季栩的實力，余冬年卻是親眼所見，絕對不能招惹！

  季栩冷眼看他，手在懷中摸了摸，“乖寶，醒醒。”

  睡眼惺忪的小墮變獸探出腦袋，一雙金色豎瞳看向梟十七，只是對視的瞬間，梟十七就被巨大的恐懼籠罩，面上毫無血色，冷汗直流，想要退避也做不到，身體僵硬的失去了控制。

  余冬年嚇得摔在車廂裡，他想到了那隻抓走戒哥的龐然大物，頭型太像了！

  達到了震懾的目的，季栩覆住小墮變獸的雙瞳，聲音溫柔道：“再睡一會兒，等等就給你做好吃的。”

  小墮變獸縮回季栩懷中，繼續睡的四仰八叉。

  季栩淡淡道：“說了讓你們負責送車人的安全，任何閃失都是你們的責任，哪怕路上凍死，喝水噎死，我都會找你們算帳。”

  季栩示意余冬年可以開車了，余冬年心驚膽戰，不時瞥向季栩懷中，大氣也不敢出。

  梟十七看著蒸汽車離開，額角青筋直跳，沒有回避難所，脫掉上半身衣服，褐色羽毛很快覆蓋住上半身，雙臂變成羽翼，張開雙翼，獨自飛去了東城基地。

  他要好好問一問廖武，這個季栩到底是什麽人，他懷中藏著的又是什麽，怎會如此恐怖？！

  余冬年把季栩送到目的地，沒敢多留，立刻開車回去，把季栩的意思轉告給首領。

  出去這麽多天，終於回到房車，放下死沉的背包，季栩打開車載暖氣，脫下羽絨服，把小墮變獸抱出來，小家夥已經醒了，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氣。

  季栩把它放在沙發上，拿了衣服先去洗漱，這幾天都沒好好洗過澡，季栩感覺自己都要臭了，在做食物之前，他要先把自己洗乾淨。

  聽到嘩嘩水聲，小墮變獸撲騰著小蝠翼，飛向浴室，卻撞在了浴室門上。

  季栩聽到咚一聲，打泡沫的手頓了頓，“乖寶，等我一下，我洗個澡就給你做吃的。”

  門外的小墮變獸，直立起身子，兩隻小爪子不停撓門，嗷嗷叫喚，想要進去，它也想洗澡，想和季栩一起洗澡。

  季栩：“秦硯安！不許撓門！”

  季栩很清楚墮變獸的爪子有多鋒利，房車加固的再多，也經不住墮變獸的抓撓。

  抓撓聲頓了頓，改抓變拍，小爪子一下下拍打浴室門，要進去，要洗澡。

  季栩以為小墮變獸餓壞了，匆匆洗了澡，頭髮還濕著就出來了，抱起地上的小墮變獸放到肩上，“這就來這就來，別著急。”

  小墮變獸看了看熱氣撲面的浴室，又看了看濕漉漉的季栩，金色的大眼睛裡閃過失望的情緒，湊近季栩耳邊，舔了舔他的耳垂。

  季栩癢的一個機靈，急忙伸手捂住耳朵，“別鬧。”

  小墮變獸嗷一聲，一隻小爪子指向浴室。

  季栩看著黑乎乎一團的小墮變獸，想到它殺人抓豬，立刻轉身折返，重回浴室。

  小墮變獸眼睛明亮，等著一起洗澡，然後它就被季栩獨自放進水池裡，拿著小刷子和沐浴露，把它渾身鱗片都刷洗了一遍。

  看到變色的洗澡水，季栩頭皮都炸了，一連洗了好幾遍，直到清水為止，爪子不僅洗了，還仔細消毒了。

  身上洗乾淨，嘴巴也不能落下，牙齒和舌頭一連刷好了幾遍，每顆牙縫都仔細刷乾淨，季栩這才通身舒暢的出去做飯。

  小墮變獸已經蔫了，哪怕渾身鱗片鋥亮反光，呼出的氣都是香噴噴的，它也不開心。

  季栩隻當小墮變獸是餓了，拿了兩塊鮮牛肉，仔細洗乾淨，吸乾水分，煎一塊，留一塊，香味很快飄出來。

  季栩在忙碌的時候，小墮變獸扒著餐桌，一雙金色的大眼睛跟著季栩移動，兩塊牛肉很快端上餐桌。

  季栩拿了個乾淨的毛巾，圍在小墮變獸的脖子上，把它抱到餐桌上。

  煎至五分熟的牛肉沒放佐料，季栩切了一小塊喂過去，小墮變獸聞了聞，不感興趣的走開了，停在那盤生牛肉前，又湊過去聞了聞。

  像是猶豫，又像是勉為其難的張開口，咬住了生牛肉的一邊，咬出一個小缺口，幾乎沒咀嚼就直接吞了。

  季栩看出來，小墮變獸也不太愛吃這牛肉，可能是太餓了，不得不勉為其難的吃幾口。

  季栩把小墮變獸抱過來，用刀叉把生牛肉切成剛好入口的大小，放在盤子裡，小墮變獸一口一塊，吃起來比較方便。

  季栩給那盤熟牛肉加了佐料，自己吃掉。

  季栩看著它吃完一盤，“吃飽了嗎？”

  小墮變獸蹲坐在餐桌上，舔了舔嘴巴，把盤子推給季栩，明顯是沒吃飽。

  季栩又從時間流速緩慢的倉庫裡，搬出一大塊鮮牛腿，放在水池裡清洗乾淨，擦乾水分，搬上餐桌，讓小墮變獸吃上自助牛肉。

  季栩切一塊，小墮變獸吃一塊，直到把一大塊鮮牛腿吃完。

  小墮變獸離開餐桌，表示不吃了。

  季栩看著小墮變獸依舊平坦的腹部，比小墮變獸大好幾倍的牛肉吃下去，完全看不出吃飽，如果是按墮變獸正常體型的飯量，這些牛肉根本不夠。

  與其說吃飽，小墮變獸更像是吃著玩，吃也行，不吃也行。

  季栩想了想，翻出一袋奶粉，衝了一杯溫奶，把小墮變獸抓過來，喂它喝。

  小墮變獸聞見甜兮兮的味道，立刻扭頭躲避，任憑季栩如何哄，小墮變獸就是不肯喝一口，氣得季栩自己一口氣乾掉，嘴上留下一圈奶胡子。

  小墮變獸盯著那圈奶胡子，忽然激動地爬到季栩身上，對著他的嘴巴就是一通舔，把奶胡子全部吃掉。

  季栩：“……”

  明白了，小墮變獸不是不能喝奶，是挑食不想喝，換個地方它就想喝了。

  吃飽喝足，可以啟程回基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