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下也算是派上了用場,許是不能靠著製作美酒佳釀來養家糊口,但是給自己夫郎解解饞想來問題還是不大。
但畢竟因為不夠熟練,他還是很保守的隻用了五十斤蘆粟,糧食是自己辛勞種植的,一絲一縷當思來之不易。
一斤糧食大概出酒三兩多點,五十斤的蘆粟也只能出酒十多斤。
如此算下來酒肆的酒價格當高,不過現在市面上酒價高的自然是讓人咂舌的,可平常老百姓吃點酒水實惠的也有幾文一兩的,但這種薄酒多數摻水,味道一般。
先時他們席面兒上用的酒便是三十文一斤的,算下來一兩可謂十分廉價了。
這要是純純用糧食釀出來不摻水的濃酒,可是能賣上百文一斤的。
秦小滿守著缸子,心裡期許不已。
想著上百文一斤的酒,他還從不曾吃過呢。
夏雨落的大,鋪天蓋地的來天也黑的比往常早些。
秦小滿想著往後家裡都有酒吃了,省著沒吃完的那半葫蘆酒幾乎給喝了個乾淨。
哄著杜衡說下雨天冷,喝點酒暖暖身子。
杜衡看著臉喝的微紅的哥兒,落雨天氣倒是無事,便無奈道:“也就縱你這回。”
下雨天氣再吹點風穿的單薄還真有點冷,夜裡杜衡照舊點著燈讀書。
秦小滿夜裡吃了酒好睡,一頭栽在床上又涼快,不一會兒呼吸就平穩了,外頭轟隆的雷鳴聲都沒把人吵醒。
杜衡翻著書倒是被窗外一會兒亮起的天和滾下聲勢浩大的雷聲給驚到。
盛夏的雨夜,伴隨打雷聲大的駭人,杜衡看了一眼外頭,刺眼明亮的閃電撕裂開黑暗的雨幕,怪叫人心驚的。
幾十年的老樹都被風左右的扯著,在閃電之中晃蕩影子如同鬼怪一般。
而今沒有避雷針,這樣的天氣若非急事還真不敢在外頭走動,被雷劈中的概率可不小。
杜衡心裡有些亂,許是又想起了自己突發意外的那天晚上,也是這般的大風大雨。
他趕緊寫完一篇文章收了筆,也比往時早的進了被窩,伸手抱住已經睡暖和的小滿,實打實的觸感和體溫才讓他心下稍稍安穩了些。
風雨聲大,杜衡雖有困意,但一直睡不安穩。
他翻著身子,也不曉得已經什麽時辰了,隱隱聽見屋裡好似有東西挪動的聲音。
第47章
杜衡蹙起眉, 輕輕從床上坐起了身子,他細細聆聽著屋裡的動靜,外頭的風雨雷鳴聲音倒是清晰可聞,卻再沒聽見屋裡有什麽異響。
他仔細想了下是不是睡前有哪扇窗子沒有關好, 被風吹的嘎吱響動。
可是這雨從早上就開始淅淅瀝瀝的落了, 入夜的時候才往大裡下, 秦小滿還說怕夜裡吹風把他今日發酵的酒給弄懷了, 特地關了窗戶。
杜衡心裡總覺得有些不踏實,他從床上下去, 身旁的人受了一下冷, 嘟嚷了一聲。
他連忙給秦小滿重新蓋好了被子, 輕輕拍了拍小滿的後背,見人睡熟了才收手。
杜衡用火折子點亮油燈, 端著出了臥房, 堂屋中四下安靜, 窗戶也安然閉著,並沒有什麽不妥的地方。
想來只是因為大雨之夜讓他想起了往事才不得安枕,他端著油燈正想回去, 忽而一陣風吹過來險些把油燈吹滅。
杜衡連忙伸手護住燈芯, 這才避免了油燈被吹滅。
舒了口氣, 他抬腳往裡屋回去, 舉步之間眸光一凝, 屋裡怎的會突然起那麽大的風。
杜衡連忙往秦小滿之前住的那間臥房裡去,成親以後他和小滿就睡在一間屋子裡。
因他住的那間屋子要寬敞不少,小滿便把屋裡的雜物都搬進了他先前住的屋子, 兩人都住寬的那間, 而下他原本的房間堆放的都是一些要緊之物。
開門進屋, 杜衡便聽見咚的一聲悶響,一道黑影從窗戶上跳了出去。
“什麽人!”
杜衡連忙追到窗邊,他舉著油燈,只見一身黑的矮瘦身影像猴子一般狡黠靈敏的從後屋簷躥走。
他回瞧了一眼臥房,抽屜盡數都被拉開翻動了一通,凌亂一片。
堆放在床邊的幾個壇子現下也只剩了一個。
杜衡自知不好,連忙操起門背後的銅鑼,哐哐哐的敲打起來,一邊敲打一邊往外追:“進賊了!”
率先被吵醒的自是小滿,他還以為自己在做夢,聽到破雨聲而來的鑼響,一個激靈從床上彈起。
見著身旁已經空了,他心中頓時一緊,手腳發冷。
不容得他多想,小滿趕緊衝出了屋子。
“杜衡!”
“你快去看看糧倉裡的東西少沒少!”
遠處傳來杜衡的聲音,緊接著便又是一陣刺耳的銅鑼聲。
外頭的雨下的很大,秦小滿陷在黑暗裡心頭又陷進了往事的恐懼之中,他大聲的喊著杜衡的名字,既擔心杜衡,又怕自己追去家裡再沒人守著,不曉得是幾個賊作亂。
他手忙腳亂的去點油燈,手抖著燃火把,整個屋舍被照亮了心中的恐懼才落下些。
緊接著一邊往糧倉去,一邊又敲打盆鍋弄出大的聲響,一邊喊人。
糧倉的門是上了鎖的,杜衡起來驚動了賊人,而下倉門的鎖已經半開掛在了門把手上。
秦小滿連忙推門進去,倉裡的稻子丟了一袋,新收的黃豆也丟了一袋,蘆粟倒是沒人動,許是時間緊急沒來得急搬走,也可能是蘆粟價賤沒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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