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賺錢賺錢！

  不是《追風》而是《破風》，因為這首歌根本不是為了妥協而寫出來的歌。

  齊韞隨手撥動了幾個音節，尋找著他寫下這首歌時候的感覺，很快就有了構思。

  “站在懸崖面前，我也想過這風能否帶走我的夢魘。”

  他的聲音清澈動人，琴聲委婉，只是一個開頭，就用優秀的技巧和聲音中的情緒將在場的眾人代入了情境中。

  《破風》不是一首炫耀自己強大的歌曲，也不是什麽對粉絲表達心意的歌，它是年少的自己在絕望中寫出來的歌詞，是齊韞對自我剖析。

  他掙扎、他想逃出自己的過去和懦弱。

  不需要過多的特效和電子音效，那只會變得更加雜糅，只要一把木吉他作伴奏就夠了。

  周圍的燈光也配合著齊韞的歌聲暗了下來。

  “哪怕我不想躍下，可依舊無法。”

  不該是這樣的！齊韞就是個沒用的花瓶！
  有了這麽一首歌奠定基調，後面的節目都顯得有些寡然無味，頗有些靡靡之音的意味。

  “好了，現在就要進入今天的正題！那就是互換人生！”

  【我證明！齊韞上個禮拜參加別的綜藝還不會唱歌呢！那大白嗓聽得我頭疼。】

  “沒想到齊韞居然還有這樣的能力，真是我們小看你了！”列列眼裡都快冒出小星星了。

  “啊～哈啊～”

  這才是屬於他的《破風》，不是什麽偶像們的口水歌，它只是一首簡簡單單的吉他曲。

  她是久久混跡娛樂圈的老手，怎麽會不知道其中的內幕。

  列列點了點頭，滿含深意地看了一眼李天樂，沒再說什麽。

  都說認真的人最帥，此時的齊韞簡直就是帥炸了！

  “每一段人生都值得體會，不同的世界裡，你將會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呢？”

  絕望之中迸發的是齊韞對於自己現在處境的掙扎，他想要讓其他人看看，自己並沒有那麽糟糕。

  唱到最後，齊韞將手按在了琴弦上，琴聲停下。

  齊韞撥動琴弦的手不斷加快，隨著他的歌聲不斷遞進而激昂，一個個音符傳入人們的耳中，讓聽眾們仿佛身臨其境，站在懸崖上面對著吹來的風，向前是深淵，後退是推著他往下的手。

  所謂的隨機抽取職業，其實早就都安排好了順序，齊韞想到自己的劇本上的那個身份，勾唇笑了笑。

  “可我從未想過離開，即使世界已將我厭煩。”

  “風會帶走我的愁哀，即使我再也無法呐喊。”

  幾位演員和導演們倒是不需要表演，只是宣傳了下自己即將上映的電視劇，人家根本不靠這些吃飯，主持人也就很自然地略過了他們。

  他做到了。

  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表演怎麽樣，畢竟很久沒有開嗓子了，他勉強將自己心裡的那首《破風》唱了出來，幸運的是，他從周圍人的神色上判斷，自己成功了。

  “追著風，追著風。”

  【原來齊韞會唱歌啊……】

  列列好奇地問：“你是提前背了《追風》的歌詞嗎？而且還重新編了曲子？”

  “身前還有著無數手將我向前拉。”

  接下來是一段空靈的吟唱，回蕩在演播室裡，如海妖一般蠱惑人心。

  就他那幹啥啥不行的德行，怎麽可能寫得出這種詞！他絕對是在說謊！

  【那現在是什麽情況？《破風》是誰的歌啊？我怎麽覺得齊韞才是原唱啊！】

  但周圍的人似乎都默認了他的優秀，而自己就像是個小醜一樣被戲耍，這種落差實在是讓李天樂覺得羞辱極了。

  “讓我緊握風的方向，也是我的心之所向。”

  輕輕的幾句歌詞，齊韞並沒有用悲傷的腔調去唱，他神色淡淡，沉浸在自己的音樂世界裡，可幾乎是所有人都覺得這個站在台上的人很脆弱。

  “我們就按照出道的年齡來吧！”

  齊韞：“不是，這首歌的歌詞……是我寫的，我唱得不是《追風》，而是我自己即興創作的《破風》。”

  明明是一模一樣的歌詞，但是放在不同的歌裡表達出來的意思卻是完全不同，幾乎所有人都忘記了剛才李天樂唱得那一版。

  齊韞用清唱的方式唱出了最後一句，垂眸看著自己微微顫唞的手，甚至有些不敢相信剛才的歌聲是他唱出來的。

  列列賣了個關子：“由觀眾投票選出最優秀的獲勝者，將得到我們的大獎！但暫時先不向大家公布獎勵是什麽。”

  “我們將隨機為各位藝人選擇一個素人職業，你們將和素人一起學習他們的技巧和工作，時長為一周，我們將不斷跟蹤大家的學習進度。”

  這首歌一出，孰優孰劣大家心裡都已經有數了，齊韞忽視掉李天樂驚詫的目光，將吉他還給了節目組。

  首先站出來的就是蘇武志，他的年紀是最大的，抽到了一個“中醫”的職業。

  齊韞彈著吉他，安安靜靜唱歌的模樣實在是太歲月靜好了些，甚至不願讓人去打擾這個美好的少年。

  一曲結束，齊韞優雅地站起身，抱著吉他走下了舞台。

  【救命，這歌美得我要窒息了！】

  李天樂此時恨不得撕碎了齊韞，為什麽要針對他！齊韞一定是故意的，這是屬於他自己的歌，這麽好的歌曲，怎麽可能是齊韞寫的詞！

  他拍了拍自己的啤酒肚嘿嘿一笑：“倒是和我的氣質很是符合呢！”

  大家都心知肚明，可還是表現出了驚訝的神情，顯然都在演戲。

  綜藝上往往越是誇張的反應越是讓節目組喜歡，也能得到更多的目光。

  大家紛紛上前，李天樂和齊韞是這期節目年紀最小的兩人，到了最後的時候，主持人好奇的問了句：“天樂叫齊韞叫齊哥，那就是齊韞更大一些了？”

  齊韞看了眼旁邊非要老黃瓜刷綠漆的李天樂，很是謙讓的說：“不，其實應該是我叫李哥的。”

  李天樂對外篡改了年齡，他本就比齊韞大了兩歲，但為了顯得年紀小，就跟齊韞一樣成了22歲。

  【我怎麽記得李天樂不是22歲？齊韞不也是22嗎？】

  【官方資料裡，李天樂比齊韞小三個月】

  【看來是動手腳了呢……】

  “那就天樂先來。”列列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偏向了齊韞。

  李天樂那叫一個憋屈，只能默不作聲，擺出一副委屈的模樣。
    可此攝製組連鏡頭都不願意給他一個，他裝模作樣的神情只有個女團成員看見了，那姑娘對他還有些嘲笑的意味。

  鏡頭全部集中字齊韞的身上，因為只要他在鏡頭裡，彈幕的滾動速度就十分的快，甚至打賞的禮物都多了不少。

  有這明晃晃的搖錢樹在，節目組可不傻，自然是把平時多余的鏡頭全部切給了齊韞，而且恨不得把攝影機懟在他臉上拍！

  “齊韞抽到的是……舞蹈老師？”韓東東高昂的聲音在看見齊韞這個職業的時候，低了下來。

  舞蹈……就齊韞那硬得跟僵屍似的舞蹈動作，還有毫無韻律的扭動，之前被黑粉們戲稱為“湘西趕屍舞”。

  短短一個禮拜的時間，他怎麽能完成從“跳大神”的，到不“誤人子弟”的舞蹈老師的跨度，就算是舞蹈大師來這也得說一句：“你怕不是在做夢。”

  而前一位抽簽的李天樂則是抽到了錄音師這個職業，算是很容易就能乾好的職業，畢竟他平時錄歌沒少和錄音師打交到。

  【齊韞跳舞？那也太沒看點了吧？散了散了。】

  【唱歌是好聽，但是那舞蹈……還是別辣我眼睛了】

  【不看了不看了，沒意思】

  底下的導播看到這幕忍不住對著編劇吼了句：“你怎麽弄了這麽個劇本？”

  本來好不容易讓節目收視率起死回生的齊韞，卻被安排了這麽個角色，跟直接扼殺所有看點有什麽區別？
  導播實在是恨鐵不成鋼，蹬了編劇一眼。

  編劇冤枉啊，他怎麽知道齊韞還有這麽強大的流量，要是知道他也不會給他安排這麽個劇本，現在反而要他來背這個鍋。

  他冤枉啊！

  每個人都抽到了他們的職業，接下來就是一周的跟蹤拍攝了，而學習的時間都是藝人自己安排的。

  今天的直播錄製對於幾位嘉賓來說，是在為節目進行預熱，真正的節目得下周才能播出。

  這也是節目組造勢的巧思，先留下懸念，再公布結果。

  “好了，今天的直播就先到此為止，各位請準時收看我們下星期的節目喲！”

  說完結束語，本就不爽的李天樂此時連基本的禮貌也沒了，直接就不管不顧地走下了舞台，他呆不下去了。

  經紀人成圓圓立馬跑了過來，很是高傲地白了齊韞一眼，接著安慰李天樂去了。

  看到這幕，一邊的女星劉玲皺起了眉說：“現在的新人真是沒禮貌。”

  這句話傳入了每個人的耳朵裡，其他後輩們都紛紛應和著說李天樂真是沒禮貌，連再見也不說一句之類的話。

  可之前沒少被李天樂欺負的齊韞倒是沒說什麽壞話，只是看著那兩人離開的背影默不發聲。

  這些也被蘇武志看在眼裡。

  不在人家背後說人家壞話，看來是個不錯的人，齊韞在他心裡的好感度再次升了一個檔次。

  其實齊韞根本沒在意這兩人的動向，而是在想著怎麽把自己這具僵硬的身體開發的好些，他之前的舞蹈功底不差，只是一上舞台會莫名其妙的肢體僵硬，大多是他的心理原因。

  以前的他很害怕在眾人面前展示自己，因為他一直很自卑，覺得自己見不得光。

  對著攝影機還行，可只要有觀眾，他就害怕。

  藏起來，不要讓人家知道他真正的身份，他不是什麽高高在上的大明星，而是齊家不承認的私生子。

  這是他從小到大被灌輸的理念。

  齊韞不知道自己現在還有沒有這樣的心理障礙，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去檢驗自己。

  這也是他為什麽這麽討厭真人秀卻毫不猶豫接下來這個綜藝的原因。

  李昕激動地跑了過來說：“齊哥！你唱得真的好好聽！什麽時候練到了這種程度都不肯告訴我？都給我聽哭了嗚嗚嗚，我突然覺得，咱們這任務也不是完成不了了！”

  “剛才還有好幾個廣告商來找你定製廣告曲呢！還有幾個時尚代言品牌也來聯系了！齊哥，咱好像有點火了！”

  這節目播出後幾乎是瞬間佔領了一半的熱搜，齊韞這個許久沒上熱搜的名字幾乎是屠榜般出現在了詞條裡，不少路人都懷疑是不是齊韞買了熱搜。

  可點進詞條還沒來得及噴，就被那直播中截出來的美貌正臉給震撼的猝不及防？

  網友1:我去！這是齊韞？沒開美顏濾鏡吧？
  網友2:這美貌真的是他配擁有的嗎？

  接下來就是他唱歌的截取片段，再次震驚了一群齊韞“花瓶論”的網友。

  網友3:這歌唱得我眼淚嘩啦啦地流，齊韞，你欠我的眼淚用什麽還！

  沉寂了許久的齊韞後援會難得復活了一次，他們平時幾乎都是躺平任嘲的態度，此時正主支棱起來，別提多麽揚眉吐氣了！
  【齊韞美圖九宮格，速速來欣賞！】

  齊韞對這個結果並不怎麽意外：“我說了，我還要買大別墅呢。”

  往往越是被壓到底部，反彈出來的力量就越是強大，而他的名聲本就臭到了一種程度，人們對他的預期值本來就低。此時改變他平時表現出來的樣子，那觀眾往往會覺得他的表現遠超預期值。

  齊韞知道自己這場表演並不是很專業，因為緊張和即興的原因，他甚至彈錯了幾個音，可觀眾們卻完全忽視了這些小錯誤。

  這就是觸底反彈效應，齊韞很慶幸自己還沒忘記。

  李昕笑得燦爛，顯然是在為齊韞擺脫十八線身份而開心，可還沒一會兒又犯了難：“但是這舞蹈怎麽辦呢？”

  實在不行只能找公司的舞蹈老師來給齊韞開小灶了，就算是每天磨，也要把這個技能點給點上！
  “要不我把下禮拜其他的行程都推一推？咱們專心攻克舞蹈？”李昕問道。

  齊韞搖頭：“不用，其他的行程都原樣安排，我可以抽時間自己練習。”

  李昕很是感動：“不會太累嗎？”

  齊韞不是不想休息，只是實在沒辦法休息。舞蹈練習不能落下，其他的代言曝光機會也不能少，下周還有蘇武志導演的試鏡。

  每一項所需要的時間都不少，而他的時間並不多，只能妥善得利用起來。

  他可還記著那一千萬呢，自己的黑心老板可沒給他休息的機會。

  “不會，我可是齊韞呢。”齊韞衝著經紀人笑了笑，很是自信。

  而此時正在處理項目的盛源呈不知怎麽得突然打了個噴嚏：“阿丘——”

  旁邊的助理很貼心地問道：“總裁，您沒事吧？”

  盛源呈擺擺手，表示沒事。

  內心卻納悶：難不成是自己最近對信息素的敏[gǎn]度又提高了？不能啊？他昨天才剛補了信息素抑製劑。

  難不成是齊韞殘留下來的信息素影響了他的嗅覺？
  他昨天晚上回去後，夢裡都是齊韞。

  不過不是什麽銷魂夢，而是齊韞拿著把刀追著他喊：“不許標記我！”嚇得他出了一身冷汗。

  “真是倒霉。”盛源呈嘟囔了句，繼續低頭看自己的文件。

  他想齊韞做什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