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一章

  低語痛苦之鞭揮擊時會伴隨女妖、各種亡靈的尖嘯。哀聲能消磨生與死者的意志， 消磨心靈的屏障，會隨使用者力量破壞被擊中者的心靈和思想，讓受擊者沉溺、重複痛苦的記憶， 而吞噬靈魂之刃在某些時比光明更克制靈魂。

  吞噬靈魂之刃與低語痛苦之鞭皆是神器，只是低語痛苦之鞭由魔界七君主共同保管，吞噬靈魂之刃則在吞噬君主手中。災難惡魔之牙能短時間提升所有者的力量， 是吞噬之君曾經賜予其大陸信徒的恩賜。

  災難惡魔之牙已與艾朵勒爾‘融合’，力量提升成為他所掌控的一種天賦。

  雖然艾朵勒爾現在只是大惡魔領主， 沒有本體的記憶，但此刻有這三樣神物的加持， 艾朵勒爾的力量是在場除安德魯、以及手握神器的萊恩之外最強半神。

  在安德魯隱秘的提醒中，艾朵勒爾沉穩瞄準弱點，低語痛苦之鞭無聲重擊抽[dòng]。吞噬靈魂之刃劃出仿佛能破割裂時空的刀痕，將好似軟殼的巨蛋齊中間徹底撕裂。

  如殼的外層破碎， 露出一團無法用言語形容、好似毛線中分裂無數觸手的黑瘤。在被眾人即將看清‘蛋’中隱藏的本體時，教皇停止對謊言之神的吞噬與融合， 痛苦尖嘯著控制光明將未異化完全的本體保護。

  洛莉絲握杖的手輕微顫唞， 注視黑暗彌漫之處低聲輕語， “那才是他原本的形狀嗎……如此邪惡的感覺。”

  歐恩頜首， “一定是的，那才是他真正的姿態。”

  蘭斯洛德將金色槍柄緊握， “即使只是一瞬， 那仿佛腐屍一般的軀體，如此惡心的光明。”

  卡莉娜：“我無法形容此刻的感覺。”

  帕德裡克松開法杖， 取出一本珍藏的聖光手劄，先側頭看向伊西多爾，確認他不會因自己的舉動而生氣， 才手指輕柔翻動泛黃微卷的書頁說：“光明神殿的神職者經常會往來光之城，我認識一位信仰純淨光明的狂信者……”

  帕德裡克聲音短暫停頓，沒有解釋更多法典的來源，抬頭看向黑暗保護中心繼續說：“我不知道諸神之戰中的具體歷史，這些無從記錄，但據我得到的光明秘典中記載，在神戰之前的大陸一切和平，所有種族皆能友好相處。”

  “為感謝光明庇佑之恩，於是人類與異族合作創造光明神殿。”

  帕德裡克將手劄翻至略微殘缺的一頁，“因光明束縛的原因，我始終無法看見完整的記錄，直至此刻封印才解除。”

  “光明神殿最初的管理者，是由光明神親手創造的人類，我手中法典沒有記載他完整的姓名，隻知神職者尊稱其為教皇伊西多，是當時唯一能直接與神明交流、人類最強守護者安斯維爾的朋友……”

  隨帕德裡克快速言語的同時，吞噬靈魂之刃還在閃爍輝耀，將靈魂糾纏的‘蛋殼’吞噬。

  水流幻化而成的巨鯨展翅飛向空中，被破壞的‘蛋’在黑暗包圍中湧出大量汙濁腐水，似急促奔湧的瀑布墜落熔岩之河中。

  隨血水與熔岩碰撞，汙血濺落之處生出骸骨之花圍滿墳場。

  黑暗的天空被劇烈攪動，黑色迷霧將失去外殼的教皇本體庇佑，並消融多重元素與所有人的攻擊，釋放出狂亂的氣流朝周圍無差別進攻，阻止所有人靠近自身。

  卡摩斯、查理斯……眾人理智後退，在‘火球’被幻海之鯨托出之處的空洞，有無數金色魔紋在焦黑大地顯現，凝聚至熔岩之河中。

  受教皇控制的光明將藏於地下的祭品匯聚，無數血肉凝聚成河流，伴隨無數相似頭骨的骸骨之花在熔岩中綻放，於噴湧的血色毒煙之中、熔岩之河上，有一處虛幻的巨型祭壇快速被光明建造。

  “教皇此刻的身體一定不完整。可能因謊言之神受到傷害，他還未放棄融合與吞噬一切成神的野心。”

  蕾西右手握住再松開胸口燃燒的項鏈，目光凝視正在朝祭壇中心墜落的迷霧，平托的掌心裡凝聚復仇之火，“他正在調動整片空間中的祭品、與被汙染的光明融合，可能是想要修複自身殘缺，以最完整的姿態成神。”

  艾朵勒爾收回低語痛苦之鞭，眼眸注視迷霧中的魔物，眉頭略顯遲疑的輕皺，“即使教皇的心靈已被謊言之神腐蝕，他現在的思緒非常混亂，以極致的絕望來包圍自己的心靈，堅定唯一的信念。”

  伊西多爾將雙掌閉合再分開少許，眼眸與神聖之光同輝耀，“所有祭品都在朝向祭壇中心匯聚，還有一股力量正在試圖壓製……應該是謊言之神。”

  艾朵勒爾：“他已經放棄了自己的心靈，包括智慧，將最佳吞噬與融合的時間提前……那位故意被吞噬的謊言之神一定正在阻止，但似乎效果不太好。”

  “提前時間對謊言之神而言沒有任何益處，但教皇在成神時，他會有短暫超越現在我們所有的力量。”

  ‘安德魯’目光看向祭壇中心，“規則結束之前神明不臨大陸，成為新神的教皇更難以淨化，但謊言之神依舊能‘融合’他的身體和心靈。”

  先前已聚集在熔岩之河周圍的戰爭天使俯衝，如天墜神裁之火舉起光之聖劍衝向祭壇中心。

  “願聖光永恆，神聖之光將淨化一切邪惡。”

  蘭斯洛德大聲吟唱誓言，與所有聖騎士騎於天馬後背靠近，揮揚長槍將聖光朝迷霧擊打。

  戰爭天使輝耀聖光之劍，可是當聖潔之光輝將要擊中迷霧時，至黑暗的中心處浮現一雙暗紅色獸眼。

  獸眼凝視之處，騎士揮擊的聖光盡數消失，像是被一張無形的嘴吞下。無論是天使亦或者惡魔皆心生冰寒，融於空氣的毒霧似霜凝結行動，讓他們難以退離，接著從黑暗中伸出一雙巨型的死亡之手，將所有靠近的戰爭天使、惡魔一把抓住。

  “嗷！”

  撒拉德揚起後背雙翼，朝向迷霧中的手掌噴湧龍息，然而至迷霧中同時也吐出一道光柱將龍息擊碎。

  死亡之手纏繞瘟疫，因教皇此刻狂暴的力量謊言被壓製不能行動，仿佛骸骨鐮刀的手背出現大量張嘴的眼球，它們吐出金紅色的線想要竊取天使的光明、以及惡魔的黑暗本源。

  塞奇拉撥動金色琴弦，與聖光天使創造光明屏障將同伴保護。

  穆塞爾無聲輕語，揮動法杖引導幻海之鯨的行動。

  幻海之鯨張嘴吐出水流泡沫，配合光耀魔法將被抓住的天使、惡魔庇佑，隨後扇動鰭肢，揚起頭頂鯨角全力將死亡之手撞碎。

  戰爭天使與惡魔低聲道謝，在泡沫中舒展雙翼逃脫死亡束縛。

  海柔爾吹響海潮之螺，撞碎死亡之手的巨鯨分裂，眾多不同形狀的水元素生物們一起張開嘴，朝向黑暗中心吐出融匯的水暴巨浪。

  黑暗的迷霧湧動，出現一道魔法陣將巨浪吞噬，接著天空破開裂縫，吞噬的浪潮化作暴雨潮海。

  死亡的劇毒融合進暴雨中，各種瘟疫在焦臭的大地上蔓延。

  被包圍的血色眼睛幾乎要凝聚成實體，風中捎來怒號。

  ‘別妨礙我——’

  無人理會。

  穆塞爾將法杖放下，水元素生物停止吐出浪潮。

  天空暴雨停止，聖光天使凝聚光耀淨化。

  查理斯化身氣流，卡摩斯騎乘於撒拉德後背在空中旋轉，尋找最合適的進攻機會，等待萊恩的指令。

  “他保留的清醒智慧在我手中，本體因恐懼已聽不懂我們的言語……現在的教皇隻想要毀滅一切，即使會因此受到傷害，依舊堅定一個邪念。”

  ‘萊恩’抬起頭，“黎明到來之後才是規則結束之刻，在教皇完成吞噬強行成神、引爆自身破壞大陸的那一刻，我們要在他成神之前阻止。”

  卡莉娜將自身所有的魔力凝聚：“是的，我們必須要阻止他。”

  繆抬頭注視將迷霧包圍的同伴，“即使已失去智慧，教皇依舊還知道反擊，我們的力量會被他吸收再反向利用，成為可能會傷害到同伴的攻擊。”

  “沒有恐懼便不知畏懼，現在的他心中只有吞噬成神的念想。等待他將此地的祭品吞噬，之後便會是大陸。”

  繆單手握住一柄黑色光耀凝聚的長劍，神情繃緊，“現在的教皇比起之前要更難對付，光明需要更早降臨於大陸。”

  在謊言之神腐蝕心靈、以及剛才多重刺激的破壞下，現在的教皇已是失去理智、舍棄從伊西多那裡竊取的智慧，依舊殘留謊言之神賦予的竊取能力，堅持吞噬欲望的怪物。

  亞斯特松開槍與法杖，“幸運我們已得到他清醒的智慧碎片。”

  要是那具聖光化身沒被邁阿斯吞噬，當教皇以此刻姿態提前成神，再通過吞噬化身恢復清醒的智慧……如若教皇瘋狂，他可以依靠神明之身，在短暫的瞬間達成許多邪惡之事。
    那時只有神明才能阻止神明，所有種族都有可能遭受毀滅性的破壞。

  神明仁慈，神明冷漠。

  光明的神明若是仁慈回溯歷史，期望混亂降臨的神明只會希望破壞更亂。

  即使光明系的神明復活死者，黑暗系的神明也能吞噬大量靈魂，被破壞的大陸難以恢復，會遠比現在的情況更危險。

  塞奇拉與聖光天使們更改琴聲，為眾人吟唱祝福之歌謠，緩解黑暗逼迫的壓抑感。

  不在這片空間之中，通過時間之花注視的所有種族皆在祈禱。

  “別擔心，他這樣反而對我們而言是一種機會。”‘萊恩’抬頭看向天空，放輕聲音，“只是有些事不能由我來做。”

  伊西多爾及所有人同時看向萊恩。

  安德莉亞雙手捧起通訊道具，在萊恩腦中詢問：“若有什麽是我能做到的事情，還請您一定要告訴我。”

  ‘萊恩’將通訊晶石握住，抬頭看向迷霧中心，低聲在腦中給予暗示：“在規則解除之前神明不能降臨大陸，但謊言之神的陰謀已經暴露。創世的神明已停止沉睡，我們可以嘗試去呼喚世界的意志。”

  ‘水元素精靈’從穆塞肩頭飛落，發出如夜幕下海浪般靜謐的聲音委婉暗示，“在成神之前如若被世界本源察覺……規則時間內會被放逐至神界。此時黎明將至，教皇抓住了一個很好的時間，謊言之神一定已有所準備能避開規則，我們可以在此刻打斷他的儀式。”

  連他都可以做到暫時不成為神明，因此而不用被驅逐大陸。

  現在謊言之神已經清楚暴露，只要他們能集結所有人、異族的信念呼喚‘規則’……

  即使不能集結所有，只要數量夠多，就算世界的意識依舊不能‘察覺’，應該也會在此刻降臨。

  萊恩、安德魯他們都不能做這種事，畢竟自身就是通過逃避規則降臨大陸，且他們和世界本源之間……

  無節製只會造成更壞的影響，一直庇佑也不會總有好的未來，也令神明忌憚，得有一個合適的理由才行。

  只是謊言與教皇……從某種方面而言他們也算是共為一體。

  教皇渴望成為光明神，而謊言的目標則是回歸混沌。與混沌有關的幾位神明……畢竟都是為世界的和平，也是完成歷史終結，在所有種族的請求之下，世界的意識有合適的理由降臨，就像‘米歇爾’之前呼喚深淵。

  眾人相互對視，通過道具交流，片刻後帕德裡克微頜首道：“我已隱約明白了您兩位的意思。”

  雖然他不知道‘水元素精靈’是誰，能自然討論關於神明的秘密，一定是位了不起的存在。

  帕德裡克將珍貴的手劄閉合，為在場、以及通過時間之花注視的所有人快速解釋。

  等待伊西多爾手捧天使之羽，眾人皆已做好準備時。

  天使和惡魔們停止進攻，與光明騎士、海族分散以不同的角度包圍。

  艾朵勒爾將低語痛苦之鞭掛在腰側，右手握住吞噬靈魂之刃。

  帕德裡克手持法杖將杖尖指向黑暗匯聚之處，言語正義的發出斥責，“千年前的神戰因謊言之神而起，我們向往的和平因他被破壞，即使戰爭被終止謊言之神依舊未放棄。”

  帕德裡克釋放魔力，將杖尖凝聚成光束朝迷霧中心釋放，“因神明不臨大陸，他是謊言為破壞世界所創造的邪惡，偷竊真正教皇伊西多所有一切而誕生的黑暗，是不應該存在於大陸的邪惡。”

  聖潔之光束直指迷霧中心，與先前相似但不同，失去理智的教皇貪婪一切，黑暗中像是野獸張嘴將光束咬住，將帕德裡克全力朝向迷霧中心拖拽。

  帕德裡克並未停止施法，塞奇拉與聖光天使齊聲吟唱，光明法師與聖光天使將光明匯聚，一起融合帕德裡克釋放的光束之中。

  教皇想靠吞噬成為神明，取締光明神之位，神聖的光明之力令失去智慧的他更貪婪躁動。

  匯聚的光束奔湧成光之長河，黑暗中的獸嘴前伸，隱約能見有尖銳的獠牙長在黑色的口器中。

  魔紋將更多的祭品引導，獻祭至教皇藏於迷霧中的本體。隨這片特殊的空間波動，無言的威圧感至迷霧中降臨，骸骨之花從熔岩的河流中朝周圍放肆蔓延，以極快的速度即將佔據所有黑色的焦土。

  “諸神不臨大陸，這是由創世之父神所擬訂的規則，受世界承認，所有神明皆應該遵守。”

  伊西多爾手捧天使之羽，目光注視黑暗與迷霧重疊的中心，金發隨風飛揚，眼眸神聖的用言語譴責，“虛偽的謊言之神，你已違背諸神不降臨於大陸的規則，你應該接受規則的懲罰與製裁。神戰之前的和平應該延續，世界不能由謊言之神來引導。”

  “我請求世界之本源與規則能在此刻降臨，阻止不遵守規則的謊言之神邪惡的野心。”

  伊西多爾掌心中釋放純淨光耀，堅定內心信念，與光明同色的眼眸虔誠祈禱，“我不希望和平被破壞，不希望神戰再次降臨，我祈願世界之本源與規則能回應我的呼喚。”

  “只要謊言之神的邪惡被阻止，我們就一定能在黎明降臨前阻止教皇的野心，淨化混沌隱藏在大陸上的一切罪惡。”

  伊西多爾至心靈爆發出聖潔光耀，全身被聖光籠罩，虔誠眼眸中充滿對未來的信念和希望，“無人希望看見謊言之神完成混沌回歸，我們期望所有種族與諸神之間的和平能重回大陸，與千年之前時一樣。”

  無論教皇和謊言之神是否被淨化，亦或是他們順利吞噬一切……

  在瓦奧萊特與吟遊詩人的歌聲中，幾乎所有人類和異族此刻已經清楚知曉，等待黎明之後規則將會解除，諸神會重回大陸。

  今夜不將教皇和謊言之神解決，他們就會吞噬大陸所有生命，即便死亡無法看見未來的神戰，沒有任何種族希望自己成為教皇的祭品。

  他們誕生於這片大陸，即使未曾經歷千年之前的歷史……此刻相比教皇，他們願意信任諸神。更何況在神明不降臨於大陸時，依舊有不少的種族仍然信任神明。

  隨伊西多爾最後一句話落，‘萊恩’揮揚手中法杖，空間開裂縫隙，圖森托斯基、圖林托斯基引導羽族穿梭空間。

  他們早已通過時間之花看見這裡的一切，當從魔法陣中出現之時，圖森托斯基面朝‘萊恩’微頜首示意，隨後展翅變回烈火鳳凰的姿態，引導同伴將聖光魔法與信仰之火，和歐恩等火系魔法師一起，融合天使、光明法師與騎士匯聚的光之河中。

  亞斯特、弗蘭基諾與洛莉絲，也一起引導風魔法師們呼喚流風。

  隨魔力融合，巴洛克、艾朵勒爾與莫伊塞斯同樣引導惡魔，與穆塞爾指引的海族、尤裡摩魯引導的大地法師與騎士，一起以信仰為誓融匯成更強大的魔法潮汐。

  隨伊西多爾的祈禱，帕德裡克、牛頭人酋長凱尼恩、穆塞爾……尤裡摩魯。

  包括正在通過時間之花注視，在遠方無法到來的人類和異族，他們在吟遊詩人的歌聲之中，同樣在此刻虔誠的朝世界、以及自身原本信仰的神明發出請求，“祈願規則與世界的本源降臨，阻止謊言之神不遵守規則造成的罪惡……我不願世界回歸混沌，祈願和平降臨大陸，我們願意獻上所有信仰。”

  隱秘注視此處空間中的神明，無論光明系或黑暗系的神明皆同時垂眸，尤其是能引導世界本源、最早誕生的諸神。

  即使多數神明沒有親身經歷混沌之初，但他們傳承中也有那段記憶。更何況伊西多爾不只是在請求規則，他也在引導所有種族表達態度，試探神明的想法。

  神明不臨大陸這條規則即將消失，無論神明是否回歸大陸，這已是無法阻止的事情。大陸各種族除了巨龍、精靈這類長生種之外，人類、獸人……皆已有千年未感受神之威嚴，他們希望能迎接和平的到來，不希望解決謊言之神與教皇，之後會迎接更危險的災難。

  無人知曉萊恩和安德魯的真實身份，就算清楚者也會佯裝不知道。在神明回歸之前萊恩不會表明身份，伊西多爾他們的言語，都是隱秘經過他的允許，這同樣也是萊恩的一種試探。

  在規則結束、諸神降臨前，有虔誠信仰的獻予，若神明接受，光明或黑暗系的神明都會給予庇佑。

  這是此時唯一能做、且最正確的選擇。

  大陸種族能重新迎回神明，彼此和平共處，即使不能完全恢復千年前，之後還有機會。

  諸神清楚伊西多爾言語中的多重思想，觀星塔上的神明後裔伸手摘星。在遠離大陸的空間之中，神明多同意世界本源在此刻降臨，隨即空間撕裂，天光如焰。

  隨伊西多爾以信仰為祈求，無風引燃金色烈火焚灼，骸骨之花將要構建的祭壇崩毀，謊言之境破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