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四章

  敲門聲有節奏的響起再停下， 接著是萊恩曾經聽過的聲音，經過魔法的放大之後，從萊恩隱秘留下的結界縫隙傳進屋中。

  帕歐裡恩說話的音量不高不低， 比之前面對米歇爾時更溫和且尊敬，“日安，尊敬的諸位客人， 歡迎你們來到克羅塞爾。

  沒有在第一時間迎接是我的失責， 還請原諒我和城主的失禮。

  此外……初次見面的修斯先生， 想必您也許有從別處知曉， 我是一直在尋找您的帕歐裡恩。此刻與我同行之人是我的契約者，也是這座暗夜之城克羅塞爾的統治者，銀月狼人之王萊庫格斯。

  我和萊庫格斯迫切的希望能與您進行一次交易， 我們願意支付更昂貴更多的金幣，或是我們能為您取得的珍貴材料、秘寶……”

  只要萊恩提出要求，在他們能完成的范圍之內， 帕歐裡恩都會與修斯進行交易，錢不是問題。

  金色的聖光束縛被詛咒控制的狼人，伊西多爾並未因帕歐裡恩的話語有所影響， 專心揮動聖光法杖，引導詛咒的同時控制光耀，鑽進狼人的血肉心臟中去環繞光明之種。

  夜蝶舒展暗紫色蝶翼， 等待封鎖伊西多爾從狼人體內引導的詛咒。德米納斯無聲吟唱咒語， 借予伊西多爾的日光更多， 讓他能更完美的壓製詛咒。

  三人都在專心忙碌，沒有理會帕歐裡恩的聲音。

  有萊恩和安德魯在這裡，他們無需擔憂危險，可以專注合作完成同一件事。

  安德魯側頭看向萊恩， 即使他知道萊恩會與帕歐裡恩見面，在萊恩沒有確定回答之前，這種事安德魯不會隨意代替萊恩做決定。

  萊恩心中保持和系統的交流，思索後面朝安德魯頜首，用道具稍微改變自己的嗓音，讓自己的音色更低沉冷漠，“別讓他們打擾伊西多爾。”

  帕歐裡恩是聲音的魔法師，使用道具改變音色，帕歐裡恩絕對不會發現他是曾經見面的米歇爾。

  安德魯知道萊恩的聲音改變是因為道具，頜首後朝門大步走去。

  萊恩目光再次看向伊西多爾，看向被多重力量壓製的詛咒。

  系統在腦中和萊恩簡單介紹地下遺跡，最後壓低聲音補充一句，“尊敬的宿主……另一枚銀月獠牙，被教皇藏在克羅塞爾地下的遠古遺跡。”

  萊恩：“你之前不是說在商業之城嗎？”

  “那是之前。”系統，“為了尋找合適術士化身吞噬的惡魔，教皇本體去了一趟商業之城。”

  萊恩兜帽下的眉梢略微上揚，“真正的商業之神沉睡，虛假的偽神自稱神明……僅憑借不屬於自身的神格，偽商業之神一定不是教皇的對手。

  偽神不如教皇，現任商業之城的城主，他更不可能阻止教皇。教皇的本體親自降臨商業之城，他難道僅隻帶走了一枚銀月獠牙嗎？”

  萊恩：“即便集齊兩枚銀月獠牙，教皇也不能帶萊庫格斯前往虛空。

  克羅塞爾的情況已經很糟糕了，我不覺得帕歐裡恩會如此愚蠢，信任教皇化身通過狼人身份透露的信息，引誘他們至地下的遠古遺跡……”

  萊恩腦中說到這裡突然停頓，突然察覺他預想的可能性還真不低。

  “帕歐裡恩一直在尋找你，很多人都知道這個消息。”系統，“教皇擅長哄騙心靈，只要萊庫格斯和帕歐裡恩前往地下，教皇就有辦法在他們體內埋下光明之種。”

  系統：“知曉萊庫格斯身體出現‘問題’的人少，但並不是沒人知曉，只要能解決他此刻封鎖的‘界限’，萊庫格斯就能變得更強。

  帕歐裡恩不會放棄尋找您的機會，最後他還可以去找到歐恩，交換與您進行交易的條件。兩枚銀月獠牙都是必需品，有極高的概率他們會被教皇成功算計。”

  “收集兩枚銀月獠牙，就能開啟虛空之地中的硝煙戰場……我帶他們前往虛空，萊庫格斯開啟進行血脈覺醒的試煉。”

  萊恩看向安德魯打開的房門，“統，你覺得萊庫格斯會成功嗎？”

  “回歸遠古血脈的試煉充滿隨機性和危險。”

  系統：“如若萊庫格斯都試煉失敗，這意味著沒有狼人能成功。”

  “我本來只是想讓帕歐裡恩他們，同意與歐恩進行合作拯救大陸，擊敗教皇的野心。”

  萊恩腦中低歎，“現在來看，今日我還得陪他們前往地下的遠古遺跡。”

  系統：“虛空能暫時的屏蔽日與夜，目前只有您能短時間內遏製萊庫格斯的‘狂化’。

  萊庫格斯通過特殊方法成為最有天賦的狼人，得到能庇佑契約者的力量，受狼人尊敬的地位。同時，他也會因這種力量，在滿月時承受比起多數狼人更痛苦的折磨。

  且每一次不受控制的狂化，都會讓萊庫格斯的精神問題更嚴重。他的精神屏障越薄弱，就越容易被侵蝕，當意識被破壞，他會成為失去理智的暗月魔狼。”

  萊恩看向隨安德魯進屋的帕歐裡恩，以及進屋後從巨狼恢復成狼人形態的萊庫格斯，“難怪他這般急切尋求我的幫助。

  他自身有一枚銀月獠牙，希望他今日能夠順利得到第二枚。”

  系統：“狼人的試煉旁人無法參與，也無法看見過程……若您準備幫助萊庫格斯，您只需要將他獨自放在硝煙戰場就夠了。”

  “總之先看看他們的態度。”

  萊恩凝視萊庫格斯，“正好也讓他們知道，教皇在克羅塞爾裡都做了些什麽。”

  *
  帕歐裡恩跟隨安德魯走進房間，萊庫格斯緊隨他身後。

  帕歐裡恩還是萊恩上次見到的模樣，身著精致禮袍，俊美面容最醒目的依舊是黑與紅色的異瞳，妖異且惑人，淺金色的頭髮更暗淡了許多，正在朝銀色變化。

  來時騎乘的銀狼上身直立，進屋後快速恢復成狼人形態。

  柔軟飄逸的長毛在變身期間變成銀色的盔甲，狼人形態的萊庫格斯身高近四米，容貌比多數狼人更接近人類的外表。

  萊庫格斯狼人形態依舊是銀狼的頭顱，模樣張狂且危險。他的鼻尖是黑色的，銀藍色的眼眸銳利，盔甲和毛發無法遮掩萊庫格斯極具爆發性的肌肉，淺銀色的狼耳豎直在頭頂，蓬松粗壯的狼尾根部藏有暗紅色的鎖鏈，那是吸血鬼的束縛。

  房間內環繞虛空的氣息，能壓製萊庫格斯因夜晚即將降臨的暴躁。

  進屋後萊庫格斯緊繃的情緒頓時放松，看向比自身更高的房頂上模擬的虛空環境。

  察覺虛空氣息對自身的好處之後，萊庫格斯放松了自己的精神屏障，緩解暴躁，目光疑惑的看向昏迷中的狼人和吸血鬼。

  吸血鬼更喜歡夜晚，帕歐裡恩不討厭虛空。

  身披黑袍的安德魯將房門關上，安靜的門外有陰影晃動，因帕歐裡恩到來而藏起的吸血鬼，因房間門被關上再一次悄悄隱藏於門外。

  安德魯無視萊庫格斯身高的壓迫感，大步朝向萊恩走去。

  帕歐裡恩知道伊西多爾的到來，但入城時的伊西多爾，他使用的並非此時的容貌。因為不知道他和‘修斯’認識，帕歐裡恩並不知曉伊西多爾被監視這件事。

  伊西多爾、斯塔裡德和德米納斯……

  在看見伊西多爾此時容貌的瞬間，帕歐裡恩、萊庫格斯同時認出，伊西多爾就是曾經的光明聖子伊西多。

  同為親近暗夜的種族，帕歐裡恩曾見過斯塔裡德。

  此外的日光精靈，帕歐裡恩能辨認出斯塔裡德同樣是精靈祭司。

  開門的肯定不是神秘商人修斯，應該和米歇爾一樣，是跟隨同行守護的侍從或護衛。

  修斯一定是屋中身著黑袍的另一位。

  帕歐裡恩的觀察力很敏銳，他的雙眼明顯的比剛才更急切。察覺到狼人體內正在被引導的詛咒，帕歐裡恩跟隨安德魯身後，面向萊恩的方向嘴唇微張，“尊敬的修——”

  他的話語剛開口，安德魯停在原地轉身，用同樣偽裝後的聲音冷淡道：“安靜。”

  安德魯對帕歐裡恩、萊庫格斯並沒有太多的想法，只是他覺得身為城主，竟然完全不知道城中子民被光明侵蝕……

  只不過他也是第一次見到萊庫格斯，能感知到他精神力的不穩定和狂躁，安德魯內心並未直接判定結論。

  在安德魯停下腳步、轉身開口的刹那，帕歐裡恩和萊庫格斯，他們同時感受到好似能瞬間毀滅自身的壓迫感。

  雖然如此，帕歐裡恩和萊庫格斯都未退縮。

  護衛的實力越強大，越讓他們對修斯充滿期待。

  萊庫格斯收回目光，帕歐裡恩抿唇不語，相互對視一眼，態度更敬畏，跟隨安德魯身後走向萊恩。

  安德魯在萊恩左側停下，右手從鬥篷伸出，扶住兜帽，面朝萊恩無聲頜首，盡責且完美偽裝成忠誠的侍從。

  萊庫格斯目光微側，看向安德魯的手臂，眼眸微愣，通過契約隱秘和帕歐裡恩說：“我從未見過如此強大的狼人……不愧是與米歇爾同樣特殊的神秘商人，侍從的實力遠在我之上。”

  “狼人受血脈影響，想要提升實力就必須突破界限。”

  帕歐裡恩注視安德魯收回的狼爪，雙眼比剛才更明亮，“萊庫格斯，這是我們最重要的機會。無論如何，我一定會與修斯完成交易，讓他同意帶你前往虛空。
    我不會讓界限和血脈的詛咒成為你的枷鎖，你會成為最強大的銀月狼人，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

  萊庫格斯喉結吞咽，低頭注視帕歐裡恩，極為認真的在腦中回答：“對，我會成為最強大的銀月狼人。”

  他要突破血脈界限，阻止精神的毀滅，成為帕歐裡恩永遠且最強大的守衛者，無人能取代他在帕歐裡恩身邊的地位。

  萊恩和安德魯都有注意到他們的目光，很默契的沒有出聲阻止。

  等到帕歐裡恩和萊庫格斯情緒平複，萊恩看向房間中心的伊西多爾，像是和安德魯交流，又像是自語般低聲道：“米歇爾曾和我說過，教皇的化身意圖用吞噬生命的惡行令自身成神……

  克羅塞爾，這座城中的地下因教皇被喚醒一座遠古遺跡，許多異族體內都已被埋藏光明之種。

  被引誘者墮落更多的生命，教皇隨時能將他們吞噬，當吞噬的數量和生命力足夠，他就能獲得超越神的力量……”

  聞言，帕歐裡恩和萊庫格斯眼神再次變化。他們知道克羅塞爾出現了問題，但不知道問題竟然如此嚴重。

  他們雖然都感覺有些誇張，但不覺得‘修斯’有欺騙的必要，也許情況可能更嚴重。

  何況，被光明神殿‘拋棄’的前光明聖子也在這裡。

  帕德裡克、帕歐裡恩和萊庫格斯，因為有教皇在暗中維持穩定，克羅塞爾非常的和平。

  他們不知道克羅塞爾中出現的問題，知道一些隱秘的消息，光明神殿早已放棄的前聖子，竟然和一位神秘商人相識，關系也許比此刻看見的更親密。

  帕歐裡恩和萊庫格斯相互對視，隨後面向萊恩，頭顱微垂，“尊敬的——”

  萊恩手指在環繞虛空之光的法杖上輕點，面向伊西多爾的方向，“再等等，被選定開啟遠古遺跡的祭品，等待他體內的詛咒被聖光祛除，克羅塞爾的第一顆光明之種即將剝離。

  承受聖光的威壓，忍受誘惑，之後我們再來商討交易。”

  只有當真正看見屬於聖光之物，才會更能有危機感。

  帕歐裡恩、萊庫格斯呼吸略微急促，目光認真的注視伊西多爾。

  隨魔力的釋放，聖光環繞於伊西多爾全身，令他看上去仁慈且神聖。

  有虛空氣息的庇佑，帕歐裡恩他們對聖光並沒有絲毫厭惡感，甚至從伊西多爾的聖光、德米納斯的日光魔法中，第一次感受到太陽的暖意，奇跡的並不會讓他們心生焦躁。

  向上妄圖吞噬頭腦、向胸膛妄圖蠶食心臟，詛咒化成的線被伊西多爾用聖光引導至同一處，更多的光耀進入狼人的身體，融合與血液肌肉，將光明之種包圍。

  聖光克制黑夜種族，亦是詛咒的克星。

  伊西多爾將詛咒引導出狼人體內，斯塔裡德放下一朵神秘的暗夜之花。

  星光的花蕊中托起月亮泉水，夜蝶翅膀被水流沾濕，依舊輕巧飛舞於狼人頭頂上方。

  詛咒並非是活著的生命體，是教皇更改後的貪婪之源，沒有自我的意識，知曉反抗。

  詛咒控制狼人的身體，然而聖光溫柔又無情，不傷害狼人，柔軟也不失堅韌。

  當伊西多爾快要將詛咒完全引導出來時，盤踞於胸口上方，好似揉成一團的詛咒瘋狂在血肉中亂跳。隨即狼人失焦的眼眸，瞳仁中突然出現一縷紅光，包括他身體的毛發、手指的利爪和嘴中狼牙都在瘋長。

  萊庫格斯朝前行走小步，銀藍色的眼注視被聖光束縛的狼人，毛發無風飛揚，嗓音沉悶嘶啞，“還沒到滿月之時……他竟然因體內的詛咒在被動狂化。”

  狼人只有在滿月時才會失去自我，邪惡的詛咒不止能令狼人、吸血鬼昏迷，還能引導、破壞並控制狼人的精神屏障，讓狼人陷入喪失理智和情緒的狀態。

  對於萊庫格斯而言，如若誰能更完美的掌控這種詛咒，對於狼人將會是一種巨大的災難。

  帕歐裡恩察覺到萊庫格斯情緒的憤怒，將手覆蓋在狼人的手背上握緊。

  在非滿月的時間，處於被聖光、虛空庇佑的環境，狼人還會因詛咒被動操縱情緒，帕歐裡恩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不解決詛咒，整個狼人種族隨時都能被人為的用詛咒控制，成為失去理智的魔物。

  萊庫格斯微側頭看向安德魯，安德魯沒有任何回應，安靜站在萊恩身旁，注視伊西多爾的動作。

  越強大的狼人精神屏障越薄弱，越容易受到詛咒的影響。

  除非是已經完成遠古血脈覺醒的狼人，才不會因在滿月回歸獸態時失去理智。

  見萊恩、安德魯都未因狼人的狂化有過多反應，萊庫格斯眼眸閉合再睜開，將對詛咒和選定祭品之人的憤怒壓在心底，與帕歐裡恩一起認真觀察伊西多爾的動作。

  翩翩起舞的夜蝶灑落月之泉水，擁有淨化作用的泉水滴落在狼人睜開的眼睛中，令他狂化的速度延緩。

  環繞於房間的虛空氣息如實體墜落，將狼人更全面的禁錮，配合聖光讓他無法動彈。

  瘋長的狼毛和利爪，在虛空的壓製之下回退，引起萊庫格斯驚訝的低語，“虛空，竟然真的能壓製狼人的狂化。”

  萊恩和安德魯依舊沒給予回應。

  趁狼人被虛空壓製，在斯塔裡德的幫助下，伊西多爾控制聖光，強製且快速將詛咒連源頭引導出體外。

  狼人狂化終止，失焦的眼眸逐漸恢復神采，頭顱和狼爪低垂，因聖光的溫柔沒有倒在地上。

  夜蝶環繞黑色的迷霧飛舞，最後融合化作一枚綻放的暗夜之花，將詛咒吞於花蕊中封藏，被斯塔裡德用萊恩提前給的魔法道具封印。

  狼人因詛咒身體極度虛弱，他努力的抬起頭，緩慢恢復視線的瞳孔艱難的看向伊西多爾。

  詛咒殘留體內的邪惡還未淨化，狼人還無法視物，他想要張開嘴唇表達感謝，溫暖的聖光伴隨月之泉水再次覆蓋他的眼睛。

  “你體內的邪惡還未完全剝離，請再給我一點時間。剝離光明之種的過程比清除詛咒更痛，還請你忍耐痛苦，之後就不用擔心會成為聖光的養分。”

  伊西多爾並未因詛咒的祛除而放松，溫柔的安撫之後，接受德米納斯照耀自身的日光之力，更專注的去剝離狼人體內的光明之種。

  伊西多爾原本準備將詛咒、光明之種一起清除，免於狼人承受二次痛苦，但是這次光明之種比他預想的更難清理。

  層層聖光將心臟中的光明之種包裹，小心翼翼的剝離，過程緩慢而艱難。

  狼人臉上的毛發逐漸灰白，額頭流下冷汗打濕絨毛，緊咬嘴唇忍受心臟抽搐的疼痛，不讓伊西多爾因自己的痛苦而分心。

  比起帕歐裡恩，萊庫格斯更能感受到狼人的痛苦。

  萊恩兜帽下的目光看向狼人發光的胸口，“統，教皇是察覺到伊西多爾此刻在做什麽，故意讓他剝離光明之種的過程更困難嗎？”

  “畢竟您和安德魯，帕歐裡恩和萊庫格斯的到來都未隱藏蹤跡。”系統，“在詛咒祛除時教皇便已經察覺。”

  “光明之種受教皇控制，遠程也能破壞。”

  萊恩，“他明知道伊西多爾正在做什麽，卻沒有直接調動狼人、吸血鬼體內的光明之種，他是在顧慮？

  還是說，在一定范圍之內，伊西多爾能壓製教皇對光明之種的控制？”

  系統沒有回答。

  萊恩越發覺得自己的猜想可能真實。

  光明之種受教皇控制，他知道伊西多爾此刻，正在用聖光剝離狼人體內的光明之種。明明可以反向通過光明之種，對伊西多爾造成本源的傷害……

  萊恩腦中突然有了一個更大膽的猜想。

  “受光元素青睞、光明之種……光明聖子，白鴉聖女的親近。”

  萊恩腦中的呼吸聲略微加重，連自己都有些感到不可思議的猜測，“別告訴我教皇不對伊西多爾出手的原因，是因為光明之種，其實原本應該是屬於伊西多爾的東西。

  且本體超越光明之種的寄生者一定距離，教皇對光明之種的掌控不如近距離的伊西多爾……

  統，我猜測的正確嗎？”

  系統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側面回道：“若是相隔距離太遠……教皇對光明的掌控，確實不如近距離的伊西多爾。”

  系統壓低聲音，非常隱晦的提醒了一句，“尊敬的宿主，只有伊西多爾，他才是真正被光元素青睞、願意親近之人。”

  萊恩：……

  他腦中猜想更接近了！
  萊恩：“統，難道伊西多爾他才是真正神選之教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