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二章

  莫裡西斯面向萊恩， 迎著眾人目光將先前未說完的話繼續，“那顆半龍人蛋下邊壓著的戒指，正是阿西尼斯此刻手中的這一枚。只是在最初見到這枚戒指時， 它正處於一種被石化的狀態，像是受到某種生物的‘禁錮’， 能察覺魔力波動。

  最為特殊的是無論將戒指移開多遠， 即使收進儲物空間，這枚戒指也會回到蛋的身邊。”

  阿西尼斯低下頭，將手掌張開， 注視掌中殘留溫熱的戒指。

  半龍人不像巨龍的孵化期那樣長， 巨龍在蛋中時也能感知外界情況，莫裡西斯說的話他並沒有記憶。

  阿西尼斯能感受到戒指很‘親近’自己，就連庇佑的火焰， 也都像是擁有生命的意識體……像是身體的一部分， 又像是體內多出的脊骨，阿西尼斯無法用言語具體形容那種感覺，莫裡西斯他們也無法領悟。

  “我們將蛋和戒指一起帶回族群， 遷徙至更安全的居住地。將那顆陌生、卻有著和我們一族相同氣息的半龍人蛋，交由當時被蛋庇佑的半龍人孵化。”

  莫裡西斯目光微側， “當族群中的孵化期到來時，那顆與我們在火山相遇的半龍人蛋， 與那位半龍人的孩子幾乎同時孵化。

  阿西尼斯並非是我們定下的名字， 是在孵化的前一天……由火焰引導我們得到的名字。”

  “我們原本選定的名字並非如此， 每一個都蘊含有族人真誠的祝福。”

  莫裡尤斯繼續莫裡西斯之後的話語道：“可若我們不用阿西尼斯這個名字， 似乎是因詛咒而石化的戒指就會發出嗡鳴，環繞極為躁動的烈焰，連帶令蛋的溫度也會升高。”

  “嗷？”

  阿萊尼德直立身體漂浮空中， 懷抱如熔岩的石頭用力點頭，“紅龍生氣時就會這樣，越強大的紅龍越不喜歡別人反抗他的決定，除了自己認可者之外嗷。”

  阿西尼斯在聽見這些話後目光更茫然許多，這也是他第一次知道這些事。

  阿西尼斯本就因自己不能發聲的異常，不太喜歡、不習慣，也不知道該怎樣和族人交流。

  擔憂阿西尼斯和族群關系更惡劣，莫裡西斯和莫裡尤斯，包括生活於同一族群，當時經歷過這件事的半龍人們，他們都一起保守住了這個秘密。

  莫裡西斯和半龍人，他們給予了足夠的關懷和照顧……當阿西尼斯偶爾感覺孤獨時詢問父母，莫裡西斯的回答是他們與族群因一些意外而分散。莫裡西斯答應了阿西尼斯，等到阿西尼斯實力成長到足夠強大時，可以同意他離開族群，去尋找自己‘分散’的父母。

  莫裡西斯他們本想一直保守這個秘密，如若不是萊恩詢問，他們此刻也不會說出這件事。

  將真相告知萊恩，巨龍也在，沒準他們會有更多的方法，能幫助阿西尼斯找到父母、真正的同伴。

  即使察覺到阿西尼斯的特殊，能成長為強大的半龍人，莫裡西斯沒有心生邪念，強迫他一定留在族群。

  天使、精靈……森林龍和妖精們感知情緒的能力都很豐富。

  看情況暫時用不到地獄火，巴洛克靠近西瑞爾所在的地方坐下。

  當前情感於惡魔而言還不夠濃鬱，巴洛克沒想要吞噬。

  身為惡魔領主的巴洛克從瘟疫之源誕生，同樣沒有父母。但他沒體會過有同伴的感覺，傳承記憶告訴巴洛克同族的危險，包括出生時他就在經歷危險的戰鬥。

  沒有體會過同伴的溫暖，巴洛克對很多事都沒有期待的念想。

  身長百米的芙蘿倫絲低垂龍首，滿背繁花綻放溫柔的香氣，撫慰心靈的情緒。

  從阿西尼斯的身上，芙蘿倫絲同樣有感受到火焰的熟悉，只是和阿萊尼德一樣，她暫時只能感覺熟悉，想不起來是誰。

  至於阿波洛斯和阿斯卡納這些幼龍，即使他們在龍島孵化、成長，但因為並非是紅龍，對火焰的感知都極為薄弱。

  西歐多爾在芙蘿倫絲的背上森林裡孵化，對火焰的感知更薄弱，隻察覺到有一點特殊的感覺而已。

  感受到阿西尼斯的情緒，西歐多爾擺動如草裙的草莓藤，領著花妖精、風妖精……虛、夢以及幻夢之龍一起從空中飛落，靠近阿西尼斯所在的地方。

  西歐多爾停在阿西尼斯的身前，龍角垂落的花藤如人類的手指一樣靈活。

  花藤伸向樹，摘下一堆散發成熟香氣的大釋迦果。

  西歐多爾用花藤將釋迦果送到阿西尼斯身前，翡翠色的眼眸如碧綠的純淨湖泊，聲音軟軟的安慰道：“阿西尼斯，不要感到難過。龍想和你成為朋友，還能陪你一起去尋找同伴。”

  “咿呀～”

  向日葵花妖精輕拍手掌，變出一朵金色的向日葵遞給阿西尼斯，“我們也可以成為好朋友，大家一起幫你尋找同伴。”

  ［謝謝。］
  阿西尼斯內心的情緒很澎湃，依舊只能無聲表達自己的情感。

  友善的幼龍目光極為真誠，阿西尼斯很難拒絕西歐多爾，也很難拒絕花妖精他們。

  將釋迦果和向日葵全抱在懷中，阿西尼斯目光看向莫裡西斯和所有的半龍人，最後低頭看向身旁的魔偶。

  魔偶同步翻譯唇語。

  ［我現在的同伴們就很好，首領們都很照顧我，給了我溫暖的家。］
  ［如果你們不介意我不能發出聲音……我也想嘗試和你們成為朋友。］
  莫裡西斯微微側身，有些半龍人手指輕輕揉眼。

  半龍人極為重視同伴。

  即使並非是族人生下的蛋，但在所有半龍人眼中，阿西尼斯就是他們不可缺少的同伴。

  雖然阿西尼斯因自身的原因喜歡獨處，這並不影響他們之間的情感。

  “嗷～”

  西歐多爾擺動如樹的龍尾，花藤輕拍阿西尼斯的肩膀，“之後龍和阿萊尼德一起保護你。”

  “嗷！”阿萊尼德揚起燃火的尾尖，“龍要保護被紅龍庇佑的阿西尼斯嗷！”

  花妖精在向日葵上旋轉，“我們也會保護你的。”

  風妖精酷酷點頭，“咿。”

  阿西尼斯注視面前一群幼崽，眼神同樣真誠：［謝謝。］
  萊恩眼眸溫柔。

  雖然在猜到阿西尼斯可能是誰的情況下，內心同樣還是感覺很溫暖。

  保護和被保護的對象似乎弄反，沒有關系。

  畢竟是價值20000金幣的消息，如若就這樣容易被他猜到，系統應該不會收費這樣高。

  只是系統讓他詢問莫裡西斯……

  情況不能確定。

  萊恩目光從‘幼崽’們身上移開，看向莫裡西斯繼續問：“除了這些之外，當時還有發生過什麽事嗎？
  黑白女巫和森之魔女都不能確認，會讓你們將阿西尼斯身上庇佑、戒指上環繞的火焰當成是魔神的交易，我想一定還有別的原因才對。”

  安德魯：“是因為那枚戒指上殘余的聖光，令你們誤以為是魔神交易時留下的氣息嗎？”

  “有一部分原因。”

  莫裡西斯目光朝安德魯看去，態度敬畏的壓低嗓音，“阿西尼斯隨族人一起孵化，火焰為他選擇姓名。我們堅信是因為阿西尼斯的原因，那一次從蛋中順利孵化的半龍人數量最多。”

  萊恩：“半龍人的孵化很困難嗎？”

  “如若沒隱藏好，半龍人幼崽的氣味會吸引一些狡詐的高級魔獸，它們擅長偽裝，會渴望一切與龍族有關生命的血肉讓自身成長，突破等級的限制成為龍型魔獸。”

  莫裡西斯目光微移，“在阿西尼斯孵化前，那枚戒指先解除石化，黑色的火焰包圍我們的族群居住地，烈焰威懾和吞噬了意圖吃掉幼崽的魔獸。”

  “我們在烈焰中能感受到強大的威壓，當阿西尼斯從蛋中孵化之後，火焰隨即也消失了。”

  莫裡尤斯右手微抬，魔法隨言語凝聚圖案，“剛孵化的阿西尼斯和半龍人幼崽外貌極為相似，那枚戒指依舊不會離開他太遠，後來我們才發現那是一枚儲物戒指。直到現在，我們也只知道裡邊只有那種內含火焰的石塊。

  戒指中像是連接至另一處空間，只有阿西尼斯能從戒指中取出東西。”

  阿西尼斯抬頭看向莫裡尤斯掌心上方，用魔法匯聚的幼年半龍人虛影低聲問：“那是年幼的我嗎？”

  “是。”莫裡西斯點頭，“和別的幼崽不同，你在剛孵化時頭上有一隻紅色的龍角。”

  “紅龍剛從蛋中孵化時就是紅色的龍角嗷，但顏色很快就會變成白色，等成年後才會恢復成紅色。那時紅龍就能元素化，還能將龍角也變成火焰的形狀。”

  阿萊尼德將尾尖火焰和石頭一起抱住，噴吐著小火苗朝阿西尼斯好奇詢問：“阿西尼斯，你能獲得成年紅龍的庇佑，你會不會是紅龍和半龍人生下的孩子？”

  阿萊尼德覺得超有可能。

  “阿西尼斯，龍和你說，巨龍也是能變成人類的嗷。”

  阿萊尼德說完看向安德魯，嗷嗚一聲後繼續補充：“巨龍中只有黑龍不會魔法……或是像安德魯和阿瑞西婭一樣，他們那樣強大的黑龍才能變成人類嗷。”

  “我暫時也不能真正變成人類，是通過特殊的道具。”

  安德魯笑著糾錯，“目前黑龍的族群中，能真正依靠自己力量，變成人類的黑龍只有阿瑞西婭一個。

  阿瑞西婭是黑龍中唯一的祭司，可按照她的想法，只有自己一個還不如保持巨龍的形態……在某些特殊的時刻她也會變成人類，阿瑞西婭擅長用自己的方式去適應一切。
    與他人不同並非是一件壞事，獨特的天賦具體要看掌控者的使用。”

  安德魯目光看向阿西尼斯，“在巨龍的族群中，我和瑪希婭應該也是不同的存在，但這並沒有任何影響。”

  “對。”

  萊恩溫柔讚同，“永遠不要因特殊去完全的否定自己，可以適當的多和他人交流，這樣才會收集到更多的信息，能幫助自己找到最舒適的方法。”

  花妖精拉住風妖精的手，在萊恩說話的同時，面朝阿西尼斯露出甜甜的微笑。

  就連妖精身下的向日葵，都像是裝滿了陽光一樣，散發出極為溫柔的暖意。

  阿西尼斯將手放於胸口，目光看向莫裡西斯。

  半龍人們目光匯聚於同一處，阿西尼斯微微張開嘴唇，茫然而堅定的朝阿萊尼德回道：［我不知道……但我一定是半龍人。］
  魔偶盡責的同步翻譯，甚至完美模仿阿西尼斯此刻情緒。

  阿西尼斯：［我有很好的族群和同伴。］
  阿萊尼德龍爪輕拍他肩膀，“放心嗷，不管你是什麽，龍都是你的同伴。會一直保護你嗷。”

  阿西尼斯與阿萊尼德目光對視，用力的點頭應好。

  莫裡西斯眼眸閉合再睜開，看向萊恩和安德魯無聲行禮，繼續說：“阿西尼斯剛孵化時，庇佑他的火焰只會燒灼邪惡、或是想要殺死阿西尼斯的魔獸。可隨著阿西尼斯的成長，那股火焰更多的與他身體融合，阿西尼斯失去聲音，戒指有一半變成了黑色。”

  “黑色的火焰蘊含濃鬱的死亡，現在想來應該是聖光被壓製後外泄的氣息。”

  莫裡西斯：“我們無法確定火焰的本源，那種庇佑的烈焰能吞噬一切。”

  “原本戒指並不會真正灼燒我們。”莫裡尤斯，“後來只要有誰觸碰那枚戒指，那些火焰就會無情燃燒。”

  “包括孵化了阿西尼斯的半龍人。”

  莫裡西斯目光自責，“我們都知道阿西尼斯並不願意傷害族人，但他無法控制。

  我們找不到這種庇佑之火的根源。

  不只是因為自身無法出聲……阿西尼斯隨成長而越來越有智慧，當察覺到自身的不同後，他逐漸開始減少自己與族人間的來往和交流。”

  ［我並未因此而難過。］
  阿西尼斯走到莫裡西斯身邊，輕輕抓住他的手臂。

  ［並非是族人畏懼我。無法發出聲音有時很麻煩，他們都很好，我不想傷害到他們。］
  庇佑他的火焰不只是對魔獸造成傷害，還會在阿西尼斯遇襲時自動燃燒。沒有聲音提醒，保護他的同伴也曾受到過火焰的傷害。

  “我知道。”莫裡西斯輕聲低歎，“所以我才覺得身為首領的自己……還有許多不足的地方。”

  莫裡尤斯和周圍的半龍人們接連低垂頭顱。

  要是他們足夠強大，也就不用擔憂……明明是庇佑的火焰會傷到自己。

  “你們已經盡力做到了最好。”萊恩面向莫裡西斯輕聲安撫，“即使是安德魯，他也只能免疫火對自身造成傷害，無法完全消滅火焰。”

  雖然蛋中的阿西尼斯庇佑了族群，但莫裡西斯剛才也有說過，有許多擅長偽裝的魔獸渴望幼年半龍人。

  半龍人生活的地方不安全，能將陌生、本不屬於族群，卻不知為何與族群有相同血脈的蛋留下，在多數種族中都並非第一選擇。

  蛋的情況太特殊，可能會影響和傷害族群。僅憑幫助族人就將蛋留下、孵化，這種選擇太過於冒險，無人確定未來，需要足夠的勇氣才能做出這種決定。

  即使蛋孵化之後，莫裡西斯和半龍人們，依舊給予了阿西尼斯足夠的守護和尊重。

  萊恩，“阿西尼斯，能將那枚戒指給我看看嗎？”

  ［當然可以。］
  阿西尼斯小步跑到萊恩身前，將戒指平放在掌心，面向萊恩認真的叮囑，［即使火焰庇佑我，但只在分開和有危險時我才能感受到庇佑。］
  ［我不能控制烈火，還請您一定要注意別燙傷自己。］
  那樣他會非常的自責。

  “別擔心。”萊恩，“若察覺到危險，我會及時將戒指放下。”

  阿西尼斯無聲應好，將戒指朝萊恩遞去。

  萊恩在指尖附著魔法，將那枚戒指懸空托在掌心。

  被黑暗吞噬一半的戒指太奇怪，就好像有什麽遮掩了原本的形狀。

  萊恩：“統，這枚戒指就是價值2w金幣的秘密嗎？

  和火山中的那位紅龍，阿萊尼德的父親之間有什麽關系？”

  系統語氣平靜的反問道：“尊敬的宿主，您確定要氪17999金幣來知道答案嗎？”

  “暫時不氪，這一定和阿萊尼德的父親有關。”

  戒指因魔法而旋轉，萊恩眼眸閃爍微藍光耀，“統，這枚戒指的形狀似乎有些特別，像是鱗片，會是紅龍身體的某一處嗎？”

  系統突然沉默，萊恩頓時就有數了。

  萊恩：“莫裡西斯已經將他知道的都告訴了我，阿西尼斯是阿萊尼德的父親嗎？”

  系統：“不只是莫裡西斯，您還可以詢問阿萊尼德。”

  萊恩眉梢略微上揚，側頭看向身旁懷抱石頭的小紅龍問：“阿萊尼德，你認識名為阿西尼斯，或是和這個名字相似的紅龍嗎？”

  “名字叫阿西尼斯的紅龍？”

  阿萊尼德將火苗吸回鼻尖，思索片刻後搖頭，“好像沒有，我不記得有叫阿西尼斯這個名字的巨龍。但是阿西尼斯這個名字其實有點熟悉，可龍還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聽過嗷。”

  萊恩正準備用魔法聯系阿納托利時，芙蘿倫絲垂落花藤，如開花的聲音溫柔：“阿萊尼德，你父親的名字不是叫阿尼西斯嗎？”

  芙蘿倫絲的眼眸更像繁花圍繞的幽靜碧海，美麗而空曠寧靜，“如若不是萊恩領主的詢問，我也一時‘想不起來’他的名字。

  阿尼西斯，那是一位強大且性格火爆的成年紅龍，他的力量和天賦遠在我之上。”

  芙蘿倫絲龍首微移，安靜看向阿西尼斯，溫柔的聲音越發輕如風：“我記得，阿尼西斯是因為與教皇戰鬥之後，我們便失去了他的消息，阿尼西斯已經很久沒有回到龍島了。”

  “嗷？”阿萊尼德目光茫然，“原來龍的父親名字叫阿尼西斯嗎？”

  阿萊尼德用力眨了眨眼睛，“難怪龍感覺好熟悉嗷。”

  圖森托斯基和天綿鳥踩在卡夫卡肩頭，同時發出啾的一聲。

  ［你不記得自己父親的名字嗎？］

  “龍就見過他一次而已，那還是好久好久之前的事情了，早就忘記了嗷。”

  阿萊尼德苦惱的揉了揉自己的龍角，湊近同樣茫然的阿西尼斯身前，抬頭看向他的眼睛問：“阿西尼斯，原來你的真不只是半龍人，是我的父親和半龍人生下的小半龍人嗎？”

  萊恩低聲輕笑。

  安德魯嘴唇微抿，劍眉輕輕上揚。

  阿萊尼德伸出龍爪將阿西尼斯手抓住，表情嚴肅，“雖然你快要成年了，但是阿萊尼德更早從蛋中孵化，龍是你的哥哥嗷。

  就算你是父親新找到的伴侶生下的弟弟，龍也會保護你的嗷。”

  阿西尼斯目光無措，他根本沒有想過這種情況。

  隨自己的言語，阿萊尼德越發覺得就是這樣，接受‘真相’的能力超快。

  阿萊尼德用龍爪輕拍阿西尼斯手背，側頭看向火山所在的方向，聲音中充滿了譴責，“他將我留在龍島，將你留在火山，我們連母親在哪裡都不知道，一切都是我們父親的問題嗷。

  他真是一條壞壞的討厭紅龍，只知道在火山中睡覺，連美味的食物都不願分享，簡直太壞了嗷。”

  莫裡西斯他們的眼神逐漸複雜，如若阿西尼斯真是阿萊尼德父親的第二個孩子，那樣火焰的庇佑、戒指和石頭……以及火焰中殘余的聖光，似乎就都能說通了。

  因和教皇的戰鬥而‘消失’，不忘給自己留下‘兩個’孩子，並給予‘足夠’的庇佑和守護。

  即使沒有遇到半龍人，阿西尼斯也會在火山順利孵化，有戒指的庇佑，他的成長也會順利。

  只是……

  “統，雖說給予足夠的庇佑，但這聽著似乎也太渣了。”萊恩微低頭，目光複雜無比，“可阿西尼斯給我的感覺，他不像是阿萊尼德父親的孩子。”

  萊恩：“我還是覺得比起兄弟，阿西尼斯更應該是阿萊尼德的父親。”

  系統：“百分之八十正確。”

  萊恩眼含同情的看向‘憤怒’的小紅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