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三章

  和溫蒂交代一些事， 確認萊庫格斯的試煉已經開始，將心臟繼續交由摩羅保管、剔除意識， 尤爾負責守護和警惕環境， 萊恩與阿尼斯他們告別，帶安德魯和巴爾一起離開虛空。

  穿越時空回歸大陸，夜晚的明月輝耀， 繁星璀璨。

  巴爾盤腿坐在安德魯的肩頭，左手懷抱摩羅給他的希婭奧拉之花，右手將兜帽略微揭開些許，抬頭認真觀察天空中的星和月。

  無論是剛才的虛空， 還是此刻回歸於大陸， 都是巴爾第一次真實的感受到，真正吹拂森林卷起花香的清爽之風……他還聽見如歌鳴般的飛鳥，聽見它們悄悄的靠近樹花附近哼唱歌謠， 讚美寂靜的夜晚。

  回歸大陸的地點在克羅塞爾城外，與系統簡單交流後萊恩揮動法杖， 低聲吟唱咒語， 在他和安德魯的腳下同時出現兩道傳送陣。

  感知到魔力的波動，巴爾立即將兜帽戴好， 身體坐正， 雙手懷抱希婭奧拉之花的花梗。

  巴爾此刻的心情愉悅極了，萊恩剛才有說過，回到奧蘭後不只是管理地下城，他還能挑選一間屋子作為自己的房間。

  無論是精神力附著魔偶， 或是依靠地下城之心出現，房間的歸屬由他，可以自由放置自己的東西。不僅如此， 萊恩還會給巴爾生命之水，讓摩羅贈予他的友誼之花永不凋零，生長成群，綻放成花田。

  巴爾內心非常期待。

  *
  穿越魔法陣，萊恩他們回到了克羅塞爾的城中旅館，房間裡並不止有伊西多爾他們在。

  空間的波動與傳送陣的出現引起警惕，旅館中的精靈剛要防備，斯塔裡德、德米納斯同時用魔法制止。

  疲憊的伊西多爾飲下一口月之泉水，手握聖光的法杖，起身看向傳送陣的方向。

  斯塔裡德手捧暗夜之力凝聚的水晶球，低聲同精靈們解釋，“是我們效忠的領主，拯救了母樹的米歇爾先生。”

  斯塔裡德手中的日光之球閃耀微光，“我們因米歇爾而獲得救贖，米歇爾先生是母樹的朋友，是精靈一族永遠應該尊敬的朋友，不能無禮。”

  隨斯塔裡德和德米納斯到來旅館的流浪精靈，無論是日光精靈亦或是暗夜，他們都收斂警惕，因祭司的話語虔誠低頭。

  神明是信仰，母樹是所有精靈最重要的東西。

  這些流浪精靈原本都有著自己的族群，不止認識斯塔裡德和德米納斯，還能感知到伊西多爾身上都有的自然祝福。

  在沒有邪惡干擾意識的情況下，曾經獲得母樹眷顧的精靈，會無條件信任獲得母樹庇佑者。

  米歇爾拯救了精靈母樹，那就是拯救了精靈一族。

  身披兜帽的安德魯先從傳送陣中出現，他加強了道具的偽裝、鬥篷隱蔽氣息的作用，流浪精靈們隻感覺他很危險，察覺不到安德魯更多的信息。

  在安德魯之後，萊恩手持法杖從魔法陣中走出，迎面便見到低頭朝自己行禮的兩位精靈祭司、聖光中恢復魔力的伊西多爾。

  旅館周圍的房間已全被打通，屋內亮著魔法燈，不只是伊西多爾他們三個，還有數量加起來將近兩百位的日光精靈、暗夜精靈。

  這裡被施加了多層結界，萊恩提前有在這裡釋放虛空庇佑，無需擔憂此刻秘密會被他人察覺。

  此外他們檢查過每一位流浪精靈，並未察覺到他們體內有光明之種、聖光祝福，並讓精靈們都立下了誓言，斯塔裡德他們這才敢在這裡告知部分真相。

  在等待萊恩來到的過程中，沒有任何一位流浪精靈離開旅館。

  伊西多爾將法杖松開，面向萊恩低頭行禮，“日安，尊敬的米歇爾先生，凱撒先生。感恩您的祝福，我們此行一切順利。”

  聽見伊西多爾的稱呼，萊恩頓時知道這些流浪精靈已經被收服。

  “一切順利就好，我這邊也很順利。”

  系統在瞬間確認安全，萊恩聲音溫和的回道：“萊庫格斯已去到虛空，正在接受回歸遠古銀月狼人的試煉，我還在遺跡中找到了三顆小自然聖樹的種子。

  只是小自然聖樹種子的生命力流失太多，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栽種。”

  “感恩您的仁慈和幫助。”

  德米納斯托起水晶球，面朝萊恩行禮，再側身看向身旁，態度極為敬畏的低聲道：“尊敬的米歇爾先生，他們都是我和斯塔裡德的族人，並非原本族群中的精靈。他們已經知道您對精靈一族的幫助、受母樹信任，都已簽訂契約，希望能歸順於您，成為您的子民，加入您的領地。”

  隨他話落之後，無論日光或暗夜精靈，所有的流浪精靈們都匯聚於一起，在斯塔裡德的引導下面向萊恩單膝跪地，用掌心托起最嬌豔的花束，朝他獻上精靈族的效忠禮，並用精靈語哼唱祝福的歌謠。

  歌聲仿佛凝聚成實體的微光，又像是繁星的精靈閃耀。

  當美妙的樂聲停止，斯塔裡德、德米納斯站在所有流浪精靈的前方。

  水晶球控制秘法，星光將花束收集，製作成一圈美麗的花枝手環。

  斯塔裡德與德米納斯，他們保持相同的姿態，於虛空環繞魔法燈的光耀之中，向萊恩獻上手環，目光虔誠而敬畏，“感恩您對精靈族的幫助。”

  他們無以回報，即使獻出生命，他們也會守護對萊恩的忠誠。

  “能獲得你們的信任，這也是我身為領主的榮耀。”

  萊恩接住在祝福和獻禮中飛至身前的手環，並未猶豫的戴在自己手腕之上，面向所有的流浪精靈，聲音溫柔而不失威嚴的回道：“我接受你們的效忠，從即日起，你們同樣是我領地中的子民，受我庇佑，受精靈母樹的祝福，永遠不再流浪。”

  話落之後，萊恩揮杖開啟魔法的傳送陣，並用精神力將所有精靈同時扶起，“歡迎你們加入我的領地。”

  斯塔裡德和德米納斯將右手放於胸口，同時回道：“這將是我們最為正確、永不後悔的決定，感恩您的仁慈，感恩您的一切。”

  雖然已經去到了奧蘭一段時間，即使現在，斯塔裡德和德米納斯、包括伊西多爾，他們都覺得自己的效忠還不夠。

  他們也知道萊恩的性格，知道萊恩不太看重這些形式，但斯塔裡德他們都覺得該有的得有，即使目前只能做到較為簡單。

  等到以後……

  伊西多爾手握聖光權杖，無聲表達自己的忠誠。

  色彩明豔的手環光耀璀璨，萊恩溫柔頜首：“我會成為更好的領主，回應你們的信任。”

  被信任的感覺很好，每一次都有更深刻的領會。

  “我暫時還有些事情要處理。”萊恩看向疲憊的伊西多爾，“你們先回去好好休息，安排他們居住的地方。”

  伊西多爾、斯塔裡德，德米納斯同時低聲應好，引領日光、暗夜精靈陸續穿越傳送陣。

  等到伊西多爾他們都回去之後，萊恩揮杖停止魔力的釋放。

  傳送陣和庇佑破碎，月光從窗外照進，還有野獸嘶吼的長嚎。

  萊庫格斯和帕歐裡恩在虛空，愛莉婭斯還留在遺跡，連萊庫格斯都無法抵抗意識混亂，更別提其他銀月狼人。

  克羅塞爾暫時無人管理，城中的聲音有些混亂，心情愉悅的萊恩決定做個好人，於是放飛數百隻鳴歌鳥。

  歌聲在克羅塞爾回蕩，雖然無法克制銀月狼人的獸化，但在萊恩魔力增幅之下，多數異族都因歌聲而沉睡。

  鳴歌鳥之後會被系統送回原本生活的地方。

  安德魯視線從月光照進的地方收回，低聲輕語，“城中的邪惡安靜了許多。”

  萊恩將法杖收回，“希望萊庫格斯和帕歐裡恩，最後會為我的投資給出能令我滿意的回報。”

  巴爾默默將萊恩的每一具話記住。

  投資、回報——

  他又學會了新的詞。

  他也要回報萊恩！
  “一定會的，他們都是很聰明的性格。”

  安德魯低聲讚同，當他正準備繼續詢問時，月光忽然如水波朦朧。

  萊恩目光看向窗外，“你也察覺到了嗎？”

  “從我們回到大陸時，就有誰正在朝這邊靠近。”

  安德魯與萊恩目光看向同一處，“是很特殊也很溫和的力量，有些海水的味道。”

  “那應該是海神使者攜帶邀約而來。”

  萊恩朝向窗外靠近，“我原以為時間會更晚一點，看來那位新生的海神很滿意穆塞爾。”

  “水之城能獲得神明的眷顧，這對大陸而言是一件好事。”安德魯：“你現在就要回應海神的邀約嗎？”

  “先看看情況，應該不是收到邀約就要立刻前往深海。那位海神的使者還未到來，我們先前往海邊。”

  萊恩指尖在空中輕點，用魔法將他們托起，飛出窗外，朝向有水流的地方飛去，“穆塞爾才剛找到賽羅塔真正的名字，他和那位海神還要處理很多事。

  我很好奇，穆塞爾要如何歸還雷霆矮人的名字，以及水之城的新名字會是什麽。”

  “也許和他的名字有關。”

  安德魯將肩頭的巴爾捧在手中，“受到神明認可的名字，他自身同樣會有很大的受益。”

  “我想你說得對，希望他能抓住機會就好。這樣不只是穆塞爾會受益，能拿回自己族群首領的名字，奧多雷和雷霆矮人們一定也會很開心。”
    萊恩低語後看向安德魯掌心，“巴爾，你想與我們一起去到深海看看嗎？”

  有聽見萊恩和安德魯的對話，巴爾瞬間明白了是什麽意思。

  “我曾在遺跡中看見過幻象，但無法感受更多的真實。我想和您一起去到深海，我也很期待感受大海的溫度。”

  巴爾抬頭看向萊恩，聲音在風中顯得很輕，“可我只是普通的靈魂，真的有與您和安德魯先生，一起去見到那位的資格嗎？”

  “當然有資格，不要隨意的看輕自己。”

  已經靠近海邊，萊恩放慢速度，將兜帽略微揭開，目光與巴爾對視，“我暫時還不能確定你的存在……只是帶你一起前往深海而已，神明應該不會計較這種事情。

  除非他嚴格規定邀約只允許一人，那樣別說是你，安德魯也不能隨我一起去。”

  說到這，萊恩目光微移，迎著鳴歌鳥歡愉的歌聲，看向前方在月光下，碧浪潮波中凝聚的虛幻身影，略微加大些許音量，聲音依舊溫和道：“若是邀約不止兩位，加上你一起應該也沒關系。

  神明慷慨又仁慈，他們一定會滿足善良的靈魂，想要去多感受大陸的願望。”

  萊恩其實也不確定，新生的海神是否能察覺到巴爾的特殊性，以及海神是否會同意邀約。

  只是這樣讓巴爾回去，感覺有一些不太好。

  若是能帶上巴爾一起赴約，最好是在深海中獲得點有用的東西，那簡直就再好不過了。

  畢竟邀約會贈送禮物，人要有點夢想嘛不是。

  就算沒有禮物也不虧，純當是帶巴爾一起巡遊深海，萊恩從不貪心。

  巴爾站在安德魯的手中，學著斯塔裡德他們剛才的禮節，將右手放於胸口，真誠的面向萊恩道謝：“尊敬的米歇爾先生，非常感恩您對我幫助的一切，您一定是全大陸最好的領主。

  能與您相遇，一定是我最好的幸運。”

  巴爾說完低頭看向萊恩手中花環。

  用繁花和綠枝編織的手環是精靈族的禮物，每一朵花都蘊含精靈族的祝福。當花環的持有者將要受傷時，贈予花環的精靈們會幫他抵擋這次的傷害。在編織時花束會因魔力而收縮，手環上的花越多，附著的自然力量就越強，花環的持有者越受精靈尊敬。

  當集齊更多精靈的祝福、神明的恩賜，精靈母樹的庇佑後，手環就能成長為類似花之禮的道具。

  那時即使將手環放在荒涼的沙漠，那裡也能成長為繁花的森林。

  巴爾也想種下一株自己喜歡的花，精心呵護，請求精靈的幫助，等到花枝綻放時，摘下最為嬌豔的那一朵，裝滿自己的祝福贈予萊恩。

  純善的靈魂居住在魔偶中，雙眼認真且誠懇，心思不用猜也能知道，

  萊恩伸手輕揉巴爾的腦袋，低聲對他說：“不用想那麽多，你和精靈、以及我其他的子民們都不一樣。”

  雖然不知道他們以前的關系，但系統既然沒暗示他們有不合，想來關系應該還算不錯。

  何況深淵之主通過溫蒂轉達的信息，雖然只有萊恩和安德魯知道了一些秘密，但巴爾同樣有受到虛無之主的祝福。

  溫柔而秘密的祝福，會令靈魂更為堅韌，不會被巴爾察覺，能令他更安全的成長。

  所以虛無之主一定也認識巴爾的前身。

  “我和精靈們不一樣。”巴爾任由萊恩的手掌輕揉自己的腦袋，右手的食指在自己的左手背上轉圈，“您能告訴我，我身上還有什麽我不知道的秘密嗎？”

  “暫時還不能說，過早的知道對你並不是好事。”

  萊恩將手收回，雙眼如夜空般神秘，“你只需要快樂的成長就夠了，在我的領地中。等到命定之日，你會知道所有的一切，但我個人覺得……也許不知道也是一件好事。”

  “這樣嗎？”巴爾將手放下，順從的點頭，“那就不知道好了。”

  巴爾：“我相信您。既然您都已經這樣說了，那我就不再好奇自己的秘密了。”

  他無條件的信任萊恩和安德魯。

  從那座遺跡中解脫束縛，相當於他的第二次新生。

  萊恩：“我不會欺騙你。”

  巴爾：“我永遠信任您。”

  萊恩輕聲微笑，兜帽重新戴好，目光看向月下海邊的碧浪幻影。

  指尖在空中隨意輕點，魔法凝聚成傳送陣。

  才從虛空中回歸，海神的使者立即到來，應該是能尋找到他們的蹤跡。

  剛才不直接瞬移，選擇用魔法乘風而來回應邀約，這樣也許會顯得更有禮貌？
  萊恩心中思索，用魔法帶上安德魯、巴爾一起快速靠近海邊。

  月光皎潔，浪潮如幻，碧浪一瞬凝聚成實體的潮波。

  在悠遠的海之螺聲中，浪潮翻湧開裂，先前見過的海巫女，海柔爾乘坐在水波凝聚的水流巨鯨的頭頂，迎著海潮於深海之中出現。

  水流巨鯨揚起虛幻的發光鯨角，乘著水波停在萊恩身前。

  海柔爾今日身著深藍色、銀線點綴成碧浪紋路的祭司袍，發被收進墨綠色的兜帽中，面戴白色紗巾，只露出一雙如深海寂靜的雙眼，手捧水波凝聚的法球從巨鯨背上踏空走下。

  隨海柔爾的動作，她行走於空中，水波會將她托起。

  海柔爾停在萊恩身旁，面朝萊恩頜首，態度禮貌而敬畏的對他說：“日安，尊敬的神秘商人米歇爾，幸運您能回應我的呼喚，讓我能與您在此地相逢。”

  與萊恩打過招呼後，海柔爾的目光依次看向安德魯、巴爾，無聲頜首表達問候。

  安德魯、巴爾同樣禮貌的低頭回禮。

  “晚上好，海柔爾。”

  萊恩頜首回禮，關心的詢問道：“我聽你的聲音似乎有些變化，是遇見了什麽事嗎？”

  比起之前，海柔爾的聲音聽上去更沙啞了許多，還有一種極為奇妙的律感。

  “感恩您的關心，這於我而言並非是壞事。”

  海柔爾左手捧住水晶球，踏在碧浪上慢步落地，右手的指尖輕輕抵在自己的脖頸上，“承蒙於那位大人的恩賜，讓我擁有了能進一步成長的可能。等到我的聲音恢復，我就能更好的掌握海之祭司的力量……”

  海柔爾將手指收回，目光看向萊恩，“等我的力量能更穩定，我會去幫助那位新晉的海之王者，幫他更快的執掌海洋和水之城。”

  萊恩與她目光對視：“幫助大海之王者，是因為那位大人的原因嗎？”

  神明不臨大陸，直接稱呼海神可能會出現意外，他們都非常有默契。

  “是。”海柔爾，“那位水之城主，他已順利獲得大人的認可。”

  海柔爾聲音稍頓，水波凝聚成如薄紗的屏障，“等到他完成海之祭典，成為真正大海的王者，他會歸還水之城現在的名字，為他掌管的領地宣告新的水之名。”

  “而我此刻到來的原因……”

  海柔爾目光微側，看向仿佛真正的生命體，比起之前行動、意識更為靈活的水之鯨。

  水流凝聚的巨型擺動魚尾，張嘴發出空靈的叫聲。

  水之鯨更靠近海柔爾的身旁，於它透明的身體中吐出一顆虛幻的泡沫，內裡有一枚寂靜而絢爛的蔚藍色海之寶石，在皎潔之月與璀璨星光的照耀下無比美麗。

  “感恩您在深海遺跡中提供的幫助，不只是那位即將獲得稱號的海之王者。”

  海柔爾將水晶球放在水之鯨的獨角上，接過那顆幻彩的泡沫，雙手敬畏的遞到萊恩身前，“海之祭典是所有海之生物最重要的儀式，新的海之民會在王的繼任儀式上誕生，成為新王最忠誠的仆人。

  海之祭典只有海族才能參加……在海之祭典開啟前，我所效忠的那位大人，他希望能在深海中與您再相見一面。”

  “新的海之王者出現，海之民的誕生……”

  萊恩壓低聲音，“海柔爾，你知道那位大人此刻邀約我的原因嗎？”

  “我不完全清楚，應該並非是壞事。”海柔爾閉目思索，“大陸的異樣已經影響到海洋，深海中出現了未知的邪惡魔物。邀約您的原因，也許與大陸目前混亂的根源有關……”

  海柔爾睜開眼睛，目光看向萊恩，聲音同樣放輕許多，“至少對您而言，一定不是壞事。”

  “感謝你的提醒，以及非常感謝你今日的到來。”

  萊恩將幻彩的泡沫接住，面向海柔爾繼續追問：“你覺得我什麽時候應邀前往會比較好，與我同行的人數有限制嗎？”

  “人數隨您自己決定。”

  海柔爾的眼眸中閃爍微光，“至於回應邀約的時間，建議在自然精靈女王繼任之前去往深海最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