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三章

  “瘟疫可是惡魔中最為強大的屬性之一， 更別說巴洛克他還能吞噬情緒成長。”

  萊恩揭開樹葉罐，快速在腦中追問：“被阿芙蕾提前封印在戈瑪萊斯體內的惡魔，是遠古的惡魔領主， 還是更強的大惡魔領主？”

  一般的惡魔不足以讓巴洛克警惕，也不值得讓阿芙蕾提前蓄謀。

  萊恩面朝戈瑪萊斯大步靠近， “將惡魔封印進人類的身體，那隻惡魔我猜應該只剩靈魂。

  阿芙蕾的目的是要用戈瑪萊斯復活這隻惡魔， 還是讓惡魔吞噬戈瑪萊斯的身體， 再讓戈瑪萊斯吞噬惡魔的意志？
  亦或是讓戈瑪萊斯釋放足夠多的黑魔法， 墮落自身意志，再讓他和被封印在體內的惡魔融合？”

  “嗡——”

  魔蟲扇動翅膀， 用足合作將戈瑪萊斯的嘴唇上下掰開。

  巴洛克單手抓住白骨， 地獄火在他身後幻化成煉獄的披風， 另一隻手臂上有黑色的陰影環繞。

  女巫和黑魔法師想要更靠近，但都被地獄火隔絕在一定距離之外。

  莫伊塞斯同樣有感受到什麽，目光從沉淪者身上微移， 凝視戈瑪萊斯胸口被拔出的骨手。

  莫伊塞斯眸色更暗， 目前在場的只有他和巴洛克能清楚看見， 在那節看似易碎、有著零星碎肉的骨手之上，此刻關節正在開始變得更有質感。同時從戈瑪萊斯的體內，分射出無數根細微的血紅色絲線， 極為隱蔽的纏繞於白骨之上，糾纏成皮毛與血肉。

  萊恩用精神力控制生命之水，從樹葉罐中引出，順著魔蟲掰開的嘴唇灌下。

  巴洛克被陰影環繞的手臂輕揮，將惡魔的力量借給萊恩。

  萊恩並未抗拒巴洛克的力量，陰影在他掌心化作惡魔的印記， 在短時間門內他受巴洛克庇佑，能借用巴洛克的力量。

  在惡魔之力的庇佑下，萊恩同樣有看見，那些如附骨之蛆般從戈瑪萊斯體內鑽出，纏繞於白骨之上的血色絲線。

  血色絲線分裂越多，戈瑪萊斯的面色越發蒼白。

  “受血魔女欺騙，不但家族的榮耀破滅，連自身和遺留的族人都將成為遠古惡魔的養料。”

  巴洛克壓低聲音，故意讓所有女巫和黑魔法師都能聽見，“虛偽的教皇驅逐惡魔和黑暗生物，暗中卻與邪惡的魔女合作。

  一個妄圖創造天使，另一個嘗試改造惡魔，真是絕佳合適的一對邪惡盟友。”

  黑魔法師們聞言神情愈發難堪，黑女巫們表情同樣微妙，相互對視，最後沉默的看向阿麗娜。

  此刻在這裡的並非全是歸屬蛇林的黑女巫，在女巫之森的首領沒有出面時，身為蛇林女巫首領繼承者的阿麗娜，她就是暫時的女巫首領，在這些黑女巫中有一定的統領權。

  只是阿麗娜並未回應女巫們的視線，目光聚焦在骨手之上。

  隱約的，她也有看見一些特殊的東西。

  環繞的魔蟲飛舞，無論是女巫還是黑魔法師，她們此刻都已沒有多少再進行戰鬥的想法，可是戰爭無法避免。

  在那隻骨手主人出現之時——

  黑魔法師們聚集在一起，用魔法隱秘的交流。

  女巫們分成的三支隊伍，同樣也都更靠近了許多。

  在萊恩看見那些血絲的瞬間門，系統聲音平靜且快速的在他腦中回道：“被封印於戈瑪萊斯體內的惡魔，是一位遠古時期的大惡魔領主。

  人類和惡魔的關系至遠古一直不算太友好。

  千年前，一名欺騙、吞噬人類的大惡魔領主被一位勇者擊敗，可惜當時的勇者已筋疲力竭，無法殺死惡魔的靈魂。

  勇者用自身最後的力量，將大惡魔領主與勇者之劍，封印於一處幽靜偏僻的石窟之中，以血液留下文字，警告任何生命不要靠近石窟。”

  系統：“黑魔法秘籍中藏有許多遠古的記載，在阿芙蕾的引誘之下，戈瑪萊斯找到勇者隕落之地，破壞封印。被勇者之劍鎮壓千年，大惡魔領主的身體在時光中破碎，只剩下白骨和靈魂，實力跌落至普通的惡魔領主。

  在阿芙蕾的引導之下，戈瑪萊斯與惡魔簽訂契約，他們共享一個身體，同一個時間門點只能出現一個意識。在契約成功之後，阿芙蕾封印了戈瑪萊斯的記憶，他不再記得有關於惡魔的信息，也不知曉自己和惡魔的契約。

  當戈瑪萊斯釋放的黑魔法越多，他的靈魂就會越墮落，直到一定程度之後，寄居在他身體中的惡魔、白骨會和戈瑪萊斯的身體融合。”

  萊恩精準控制精神力，戈瑪萊斯飲用生命之水後面色略微恢復些許，不再因疼痛和血肉被吞噬而蒼白。

  巴洛克嘗試繼續將骨手拔出，依舊受到屏障的阻礙。

  萊恩注視著戈瑪萊斯的臉色，將自己得到的信息隱秘傳達巴洛克和莫伊塞斯，同時與系統保持交流：“受到阿芙蕾的引誘和封印，戈瑪萊斯的靈魂遠不如惡魔強大。

  他的靈魂甚至不如之前被擊敗的巫妖，能堅持到現在，還是因為阿芙蕾的原因嗎。”

  “戈瑪萊斯是現在大陸學習黑魔法的天才，他能快速掌握少數危險的黑魔法。”系統，“重塑家族榮光的信念堅定了戈瑪萊斯的意志，這是他能抵抗惡魔吞噬的原因之一，但這份信念已經維持不了太久。”

  系統：“即使沒有巴洛克的出現，戈瑪萊斯體內的惡魔也即將蘇醒……融合後的身體會成為惡魔的空殼，阿芙蕾的目標不止喀秋莎，是所有女巫和黑魔法師。”

  “和我猜想的情況差不多，抓捕喀秋莎果然只是個幌子，為了吸引更多的女巫出現。”

  萊恩：“難怪黑魔法師的數量並不少，還有魔蛇和黑女巫的幫助，這樣還能讓塞西爾有聯系到我的機會，能堅持我的到來。”

  萊恩目光微移，看向低頭沉默的阿麗娜，“阿麗娜應該不知道阿麗婭真正的計劃，即使在完成三個要求的過程中，阿麗娜有命令女巫幫助喀秋莎逃離，阿麗婭一定知曉此事並默許。

  剛才阿麗娜提到的最後一個要求，她可能是在暗示喀秋莎快點離開這裡。

  你有說過女巫之森是多座森林，有多位女巫首領，我很好奇她們此刻都在哪，也好奇戈瑪萊斯記憶中的黑暗系治愈法師，他此刻藏在什麽地方。”

  在巴洛克查看戈瑪萊斯記憶時，萊恩同樣有用精神力搜查附近的環境，但他隻發現了一些隱藏蹤跡的女巫，並未發現疑似女巫首領的存在，也沒找到黑暗系的治愈法師。

  心中隱約有不好的預感，萊恩兜帽下的眼神嚴肅：“總不可能……女巫首領們已和阿麗娜達成了協議，任由惡魔重臨時的煉獄吞噬女巫之森，讓所有到來的女巫都成為惡魔降臨的祭品？”

  “不完全正確。”系統，“您一定已經猜到，戈瑪萊斯記憶中的那個人，並非是真正的黑暗系治愈法師。”

  飲下生命之水後的戈瑪萊斯還未蘇醒，他體內的惡魔在爭奪意識的控制權。

  萊恩朝戈瑪萊斯釋放清醒術，放下特製的機器人魔偶，“會聽從阿芙蕾的命令，是她的仆從還是沉淪者？”

  魔偶停在戈瑪萊斯的身前，分出機械手控制他的身體，隨後低頭在戈瑪萊斯耳邊堅定的大聲呼喚：“快醒過來，戈瑪萊斯，你可是萊斯家族的榮耀！”

  巴洛克：“……”

  聽完了萊恩轉達的解釋，想要完全破壞屏障，抽出惡魔的身軀和靈魂，喚醒戈瑪萊斯的意識是此刻最合適的做法。

  可是這個魔偶——

  巴洛克沒有隨意評價，因為他看見那群黑魔法師突然因聲音而流淚，頓時明白這應該是他們很珍視的回憶。

  巴洛克控制魔蟲停在魔偶的身邊，扇動翅膀嗡鳴的配合呼喊聲。

  在特製魔偶的呼喚聲裡，戈瑪萊斯的眼皮略微顫動，像是將要蘇醒。

  在戈瑪萊斯將要完全清醒時，屏障隨之而破散。

  才剛清醒又要被迫沉睡的惡魔忍住怒意，灰色迷霧順著戈瑪萊斯的胸膛傷口朝外湧，想要讓他再次陷入沉睡中。

  莫伊塞斯眼眸微垂，控制一隻沉淪者移開同伴，將傷口外湧的迷霧吞噬。

  不只是沉淪者，還有巴洛克控制的魔蟲，阻止遠古惡魔的意志影響戈瑪萊斯的醒來。

  巴洛克和莫伊塞斯，他們都已經知道遠古惡魔的秘密，現在必須阻止惡魔復活。

  遠古惡魔的骨和靈魂，在此刻必須從戈瑪萊斯的身體中抽離，並不完全是為了拯救女巫之森，他們還沒嘗過遠古大惡魔領主靈魂的滋味。

  巴洛克已有偽神的靈魂，他可以將大惡魔讓給莫伊塞斯，包括那一具惡魔屍骨，他也可以給莫伊塞斯去改造。

  畢竟都是效忠於萊恩的惡魔，有機會一起晉升更強大的境界。

  兩位惡魔領主聯手鎮壓大惡魔領主的靈魂，身體還未融合的大惡魔領主，他此刻的力量只能單獨對付巴洛克或莫伊塞斯。同時與兩位惡魔領主為敵，並不是現在的他能夠做到的事。

  系統：“黑暗系治愈魔法師，其實他的真實身份是一名惡魔術士。

  無論是哪種方式的復活或融合，惡魔重生之時是他最虛弱、也是短期會爆發極強威力的時刻。

  至於女巫之森中的首領們，無論是白女巫或黑女巫……此刻女巫之森正在被術士用結界封印，女巫首領被束縛，術士在等待惡魔降臨之時。”

  “得去阻止那位術士才行。”

  萊恩，“統，千年前那位封印惡魔的勇者，卡摩斯是他的轉世嗎？”

  系統：“不是。”

  萊恩輕聲應好，目光從掙扎蘇醒的戈瑪萊斯臉上移開，持杖的右手微舉凝聚傳送陣，沉聲對喀秋莎說：“喀秋莎，阿麗婭已被阿芙蕾改造成嗜血女巫。
    在阿芙蕾的引誘之下，戈瑪萊斯破壞了千年前一位勇者以生命守護的封印，體內被封印進一隻遠古大惡魔領主。同樣因阿芙蕾的原因，戈瑪萊斯忘記自己與惡魔簽訂契約。

  殘暴的遠古惡魔正在吸收戈瑪萊斯的生命力，即將複蘇……阿芙蕾的目標是女巫之森中的所有女巫，包括戈瑪萊斯在內的這群黑魔法師。

  記憶中的黑暗系治愈魔法師，那是阿芙蕾挑選的惡魔術士。術士創造結界封鎖女巫之森，將女巫首領們困住。無論是吞噬戈瑪萊斯的身體復活，還是遠古大惡魔領主和戈瑪萊斯的意識融合，當遠古惡魔重生之時，爆發的惡魔之力會摧毀女巫之森。

  你們若是被術士的結界阻攔、抓獲，未來的命運只會是被吞噬，或是被改造成如爛肉一般失去自我的沉淪者。”

  在萊恩話落的一瞬間門，無論是阿麗娜以及所有女巫，黑魔法師們也在同時朝萊恩看去。

  黑魔法師中心處有人閉上眼睛，巡察附近的魔力波動。

  對萊恩百分百信任的喀秋莎眉眼緊皺，將右手放在塞西爾的頭上，微側頭看了一眼抬頭看向自己的阿麗娜，低頭低聲提醒：“神秘商人米歇爾從不撒謊。”

  阿麗娜的神情不再如剛才淡然，周圍的黑女巫們同樣如此。

  就連感知結界的黑魔法師們此刻也反應過來，身為能呼喚神明降臨的神秘商人，自身還是強者的米歇爾，此時根本沒有欺騙他們的必要。

  “嘶嘶——”

  塞西爾朝阿麗娜身下黑蛇吞吐蛇信，在一眾女巫複雜的眼神中浮空落地，停在萊恩身前。

  “尊敬的米歇爾先生。”

  面色依舊還有些蒼白的喀秋莎雙手捂住胸口，目光敬畏的看向萊恩，“感恩您從死亡中將我拯救，請您告訴我，我該如何做才能解除女巫之森的災難？”

  喀秋莎頭顱微垂，“我願意向您獻上自己全部的忠誠。”

  雖然有些討厭的女巫，但喀秋莎對女巫之森的感情很深。她獲得過多位女巫首領的幫助，從她們那裡學習到智慧和知識。喀秋莎不希望見證女巫之森的毀滅，不希望看見女巫首領們死於阿芙蕾的野望中。

  即使她自身能力有限，在獻上全部忠誠之後，只要是她能做到的事，喀秋莎一定會全力以赴的去完成。

  “嘶嘶——”

  塞西爾吞吐蛇信，同樣面朝萊恩低頭。

  他是喀秋莎的魔寵，共為一體。

  塞西爾覺得奧蘭非常好，不光有很多好吃的美食，還有很多友好的同伴。

  時間門緊迫，萊恩並未故作猶豫，在她話落之後低聲應好，“喀秋莎，我接受你的忠誠，歡迎你加入我的領地。”

  “嘶？”

  巨型黑蛇微抬頭，看向自己的主人阿麗娜。

  其余的女巫們……無論是幫助喀秋莎還是傷害過喀秋莎的黑女巫，她們同樣也都看向了阿麗娜。

  與黑魔法師合作是交易，多數女巫都很窮，黑女巫更沒有錢。

  女巫之森中的每位女巫，她們都不希望看見女巫之森毀滅，她們也不清楚阿芙蕾早已開始密謀女巫之森。

  如若早知道售賣喀秋莎認識米歇爾的消息，會引來如此危險的弊端，那些與黑魔法師合作的黑女巫，她們絕對不會貪婪這些利益。

  神秘商人米歇爾從不撒謊，這已是大陸很多種族都知道的一句話。

  此刻在戈瑪萊斯體內還封印著惡魔
  空間門的傳送陣閃爍波動，在時間門的魔法印記中，頭戴黑色禮帽的送死鳥西格德展翅飛出，緊隨之後的是身材健碩的成年泰坦娜迦蒂斯裡爾，以及氣質高雅，容貌精致的人魚公主阿波利娜。

  幻彩的泡沫飛揚，托住泰坦娜迦和人魚公主落地。

  送死鳥懸空停在萊恩身前，翅尖將頭上的禮帽摘下，“尊敬的米歇爾先生，請問您需要我們做些什麽？”

  泰坦娜迦張開雙肩臂膀，同時握住三叉戟和弓與箭。

  “日安，尊敬的米歇爾先生。”

  人魚公主右手握住寶石的水流法杖，面朝萊恩俯身行禮問候。

  在召喚的過程中，他們已經知曉了萊恩呼喚自己的原因，此刻的舉動是表明態度。

  無論是成年的泰坦娜迦、人魚公主，亦或是數量稀少的送死鳥，對於黑魔法師和女巫而言，他們都能感受到強大的壓迫感。

  成年泰坦娜迦和人魚公主，他們單獨的能力弱於巴洛克，合作時擁有不輸於惡魔的力量。

  送死鳥只要揮動羽翼，就能贈予生或死的禮物，以黑女巫和黑魔法師們實力，她們甚至都不能拒絕收下禮物。

  “女巫之森中有一位惡魔術士，是血魔女阿芙蕾用於收服遠古惡魔的武器。”

  萊恩兜帽下的目光看向泰坦娜迦、人魚公主和送死鳥，因為阿麗婭隱秘監視的原因沒有說出姓名，壓低聲音道：“請你們幫助喀秋莎一起，去破除惡魔術士在女巫之森中設下的封印，解救女巫首領，將那名惡魔術士抓住。”

  “謹遵您的安排。”

  送死鳥將禮帽戴回頭頂，蒂斯裡爾和阿波利娜同時頜首應下。

  喀秋莎受到的傷害還未愈合，但此時只有她更熟悉女巫之森。

  喀秋莎同樣明白萊恩的想法，她為此而心生感激。

  就在喀秋莎準備帶領西格德他們前往林間門深處，阿麗娜終於做出決定，側頭看向手握蒲公英的兩位黑蛇女巫。

  這兩位女巫都有幫助過喀秋莎，在此刻立即明白阿麗娜的意思，頜首後用精神力包住自己浮空站立，身下魔蛇擺動蛇尾靠近阿麗娜身旁。

  阿麗娜同樣將手放在身下黑蛇的頭上，帶另外兩隻魔蛇一起落地，在一眾女巫們的目光中停在喀秋莎的身前。

  黑魔法師們是戈瑪萊斯的族人，他們主要是聽從戈瑪萊斯的指令，且隊伍中還有一位副指引。

  已經知道自己和戈瑪萊斯受到欺騙，黑魔法師們並沒有多關注阿麗娜的舉動，他們在回憶和思考，如何才能破壞戈瑪萊斯和惡魔的契約，以及——

  復仇。

  這群黑魔法師們都屬於萊斯家族，在此刻，他們已從巴洛克和萊恩的言語中知曉，血魔女阿芙蕾才是毀滅他們家族榮耀的罪惡。

  不可原諒。

  哪怕因復仇付出生命，也遠比在這裡死亡更有價值。

  黑魔法師們距離更集中，開始探討有什麽能和米歇爾、巴洛克進行交易之物。

  大黑蛇帶另外兩條魔蛇停在喀秋莎前方，坐在蛇背上的阿麗娜目光略顯遲疑，猶豫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喀秋莎……”

  “我們的事情等之後再說。”

  喀秋莎目光注視阿麗娜，言語冷淡而直接，“如若阿麗婭此刻要改變第三個要求，你會怎樣做？
  你知道我的性格，他們是來幫助我的同伴，你現在已經失去了我的信任。”

  阿麗娜右手微抬，眼眸流露懊悔，“我……”

  她並未想到，阿麗婭真正的目的竟然是女巫之森，以及居住在女巫之森中的所有女巫。

  要是早知道，即使因違背誓言而死去，她也不會答應阿麗婭提出的三個要求。

  喀秋莎將蜥蜴頭掃帚形魔杖握住，“我與你同時參加考驗，我也知道通向深處的道路。”

  阿麗娜必須完成阿麗婭提出的三個要求，她此刻留在這裡什麽都不做最安全。

  即使阿麗婭真要更改要求，這裡還有萊恩在，一定能夠阻止阿麗婭和阿麗娜。

  若是讓阿麗娜跟隨她們一起，雖然能更快找到女巫首領所在之處，但不穩定的因素太多。

  阿麗娜是蛇林女巫首領的繼承者，她理應要去解決這件事。

  但喀秋莎並不希望，因為自己的心軟連累到西格德他們。如果真的發生意外，這樣會讓喀秋莎陷入懊悔和自責。

  阿麗娜明白喀秋莎在顧慮什麽，她也不確定自己該怎樣做。

  阿麗娜閉上雙眼，手從黑蛇頭上移開。

  巨型黑蛇後退，留下另外兩位女巫的魔寵。

  喀秋莎目光依次看向蒂斯裡爾、西格德和阿波利娜，手握魔杖低頭行禮，“接下來還請您幾位配合我一起。”

  蒂斯裡爾和阿波利娜坐上黑蛇，西格德收翼落在塞西爾頭上，摘下禮帽腰身微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