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當漫天無數虛假之日破碎時， 追擊巴洛克和墜落的星群也同時崩毀，殘缺的日光碎片已經無法再強佔光明。

  星辰恢復原有光澤，如柱的星光照耀於龍骨上， 黑夜重回龍之墳墓的中心處。

  當聖潔的銀龍昂首沐浴星光之中，龍鱗折射虛陽之光時，銀龍似雲朵色的雙眼冷靜注視光之起源處，纖長龍須在兩側隨風飄搖，張嘴低吼出第二聲龍吟咆哮。

  第二道龍吟聲相比第一道更威嚴， 夾雜著怒意。

  龍吟混入魔法， 直接震碎隨空飄搖的光之碎片，令所有凝聚相連的光之紋路化為粉末。

  不過一個照面，兩聲龍吟，幾乎破壞完教皇暗中的全部布置， 也將幼龍從混亂意志之光中解救。

  雖然還有別的信息被收集， 但是已經打亂教皇原本的計劃。

  聖光幻化的人類手持光耀法杖，靜看漫天漂浮隨風飛遠的光之粉末，看似並無太多異樣的情緒。

  “聖光之銀龍阿納托利， 龍族的大長老……我原本以為我們第一次相見會在龍島上， 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裡。”

  “巨龍的尊嚴不容踐踏，無論是誰。”

  當這句話說完的一瞬間，忽然明亮的聖光將黑夜壓製，一瞬有近千道光之傳送陣同時成型。

  龍今日就在這裡，如若你敢傷害到任何一條巨龍，以及龍族友好的朋友們。除非我今日隕落此地，否則我必將回到龍島上引領所有的巨龍，踏平人類世界中的每一座光明神殿，以光製裁身披光明卻盡做邪惡之事的異端。”

  阿納托利擺動龍尾飛到所有巨龍前方，龍鱗與星辰之光共輝耀，將身後的所有生命保護，同樣散發出極強的壓迫感與神之威壓對抗。

  伊恩極為看重光明神殿，那是他成神的關鍵，也是他一步一步成長的珍寶與收獲。只是令阿納托利沒想到的是，在他這幾句話說完之後，伊恩的情緒確實有發生變化，同時阿納托利也能從空中的光，感受到一種微妙且難分辨的情緒。

  萊恩輕嗯一聲，兜帽下的眼眸沒有變化，語氣平靜，“已經發生的事情很難扭轉，即使是你身後的神明也不敢隨意出手。有大長老阿納托利在，你已經錯失了最佳動手的機會。”

  阿納托利噴湧龍息，吹開法杖破碎後縹緲的光塵，“你可能與謊言之神相處太久，妄想出不存在的東西，我從未聽說過這種約定。”

  萊恩：“那也就是說約定是假的，他有受到謊言之神的欺騙？”

  “不完全是假，但他確實受到了欺騙。”系統：“另外確實有部分神明，他們正處於本體無法降臨的狀態。”

  系統：“至於約定，這是他結合謊言之神的信息猜測出來的約定。”

  雖然他並未露出雙眼，但是和剛才一樣，萊恩與在場的所有生命，都感受到一種特殊的注視，以及一種來自神明的威壓感。

  通過系統開啟的傳送魔法陣消失，光幻化的人類在聽見萊恩這句話後無聲輕笑，他頭顱微抬，無形的眼眸注視萊恩，“那可說不定。”

  同屬光之力，阿納托利曾經見過教皇，而且不止一次。

  光逐漸凝聚成更真實的人類模樣，手中法杖松開後漂浮身側。教皇控制的傀儡、雙眼於兜帽中抬頭注視銀龍，低聲溫和的輕笑， “沒想到那些光竟然沒能迷惑你， 讓你提前降臨於此地…是我和神明預言錯誤。”

  阿納托利的巨龍身軀落於地上，銀色龍鱗散發純潔的光耀，雙眼威嚴的直視光，在巨龍們的附和聲中繼續道：“想必尊敬仁慈偉大的光明神，他一定不會責怪巨龍幫忙出手清理，混入光明之中的偽善邪惡。”

  萊恩同樣有察覺到光在變化，只是因為謊言之神的暗中窺視，再加上系統剛才的提醒，他心中還有一種莫名的預感，覺得此時並不是很合適、暴露他與虛空之間關系的最佳時機。

  隨銀色巨龍的話語，所有成年巨龍們同時以龍吟激昂回應。

  “欺騙於生死之間。”德米納斯雙手捧起水晶球，嘴唇顫唞的說出預言：“有謊言在成型。”

  藏於異次元中的教皇不願再過多的提及此事，本體與傀儡的雙眼同時看向銀色巨龍，不提光明神殿，漠然的低聲問：“阿納托利，你要引領龍族與所有的異族為敵不成？”

  光凝聚的法杖在落地瞬間破碎，伊恩的聖光傀儡側身面向銀色的巨龍，語氣矜貴且淡漠，“阿納托利，我並非是你所認識的伊恩。下次稱呼他人姓名時，一定要弄清楚之後再開口，這是基本的修養。”

  伴隨他的話語，有光在空中凝聚。

  “現在的他的確不認識阿納托利，更準確說是遺忘。”

  巴洛克回到萊恩身邊， 張開翅膀懸停空中，低頭冷漠注視幻光的人類。

  “你們的祈禱與呼喚，難道有換來龍神的回應？”

  被叫出自己姓名不意外，話語令阿納托利心中疑惑，巨龍表面並未顯露分毫。

  阿納托利已經是僅次於神明的存在，他的弱點是龍，他也清楚的知道如何激怒伊恩。

  銀色巨龍的體型隨光增長，威嚴俯視光幻化的人類，低沉的用龍語發出怒音，“我知道你是誰。伊恩，不要裝作第一次見面的模樣，即使你與謊言之神聯手龍族也不會怯弱。

  伊萊他們同時朝天空或地面看去。

  話音稍頓，光幻化的人類側身看向萊恩， “過於自信讓我的計劃出現漏洞，也沒想到你居然能在此地開啟亂流的魔法陣，我應該再高看你一點。”

  體型流暢瘦長的銀龍沒有反駁、打斷萊恩的話，扇動泛光的龍翼，與從空中落下的阿瑞西婭和其他巨龍，一起在縹緲虛幻的光之雨中守衛在萊恩，還有幼龍、骨龍，以及死靈飛龍們的身前。

  光之傀儡將兜帽上拉，露出與阿納托利記憶中相同的輪廓，雙眼透過兜帽看向發光的銀色巨龍，聲音低沉的繼續說：“另外別告訴我你不知曉，至諸神之戰後，剩下的神明之間已有約定。非涉及到信仰毀滅等，神明的本體不允許輕易降臨崩壞的塵世。”

  因為‘冰雪之神的歎息’，縹緲的白雪在星辰之光照耀下更為通透，寒冰悄然凍結。

  德米納斯嘴唇停止顫唞，舉起手中的水晶球，“他正在召集戰場中所有的異族。”

  萊恩：……

  阿納托利見過伊恩落魄時，那時的他卑微柔弱。也與安斯維爾一起見證伊恩加冕高位，走上王座。雖然接觸不多但是有過交流，不清楚伊恩剛才為何會說出那些話。

  萊恩手指在杖身上輕輕摩挲，低聲在腦中問：“統，他說的是真話嗎？”

  光的變化像是熱冷的溫度，虛與夢搖擺魚尾，以水流配合阿納托利的光芒保護，將神之威壓的感覺將至最低，讓巨龍和朋友們都免受傷害。

  光之傀儡語氣冰冷，“如果神明還留戀塵世，他為何會不回應信徒的呼聲？在放棄信徒的那一刻，他早就已失去值得尊敬的意義。”

  隱約像是在說他自己。

  萊恩和成年巨龍們還能承受，但是巴洛克他們，就連虛與夢都有一種危險的感覺。

  就在萊恩猶豫的短暫瞬間，異空間中的伊恩發出嘲諷的笑聲，光又恢復原本的平靜，只是由光幻化而成的人類傀儡，他身旁的法杖忽然一瞬墜落至地上。

  “原來是這種目的。”

  萊恩眼眸低垂，“統，我感覺教皇有很大的問題。”

  系統：“欲知詳情請氪金10w金幣。”

  萊恩：“……”

  萊恩隻當沒聽見，“統，我指的不是這個，你有沒有覺得他在怨恨光明神？”

  系統言簡意賅，“假的。”

  萊恩：“懂了。”

  給自己做壞事找一個高級的理由。

  “神明不回應呼喚，那一定是因為巨龍還不夠虔誠，沒有彌補此前的錯誤，和你的情況完全不同。”

  阿納托利並未因教皇的話語而猶豫，銀龍依舊將族人和朋友保護在身後，雙眼注視空中傳送陣，“只要是能保護族人，即使與所有異族為敵又如何。何況現在的大陸，早已不是原本的大陸。”

  阿瑞西婭拍動背後漆黑龍翼，與伊格修以及其他的成年巨龍，一起飛到阿納托利的身旁，以龍吟聲回應自己此刻的決心。

  巨龍無畏危險，巨龍也無懼威脅。

  阿納托利全身龍鱗折射光耀，一瞬星辰更為璀璨，純淨之光如萬花鏡。銀色巨龍揚起龍爪拍向地面，伴隨巨龍的吟唱聲，在每一道傳送陣的側邊，同時出現如琉璃般的千刃刀。

  光刀鋒芒，受阿納托利的控制將傳送陣割裂。

  阿瑞西婭與伊格修反應極快，在銀龍行動的瞬間，黑龍揚起龍爪全力撲向光之傀儡。

  光耀雖然無懼攻擊，但是會因為黑龍的利爪破碎。

  幼龍們在阿瑞西婭的指令中圍繞一起，被其他的成年巨龍們保護其中。

  每一道傳送陣出現的瞬間，阿納托利都會控制光將傳送陣擊碎，阻止教皇的計劃。

  巴洛克如黑光在龍群中穿梭，靠近重凝之光的傀儡，尋找致命一擊的機會。

  西格德、虛，夢都不擅長戰鬥。

  除了巴洛克勉強能動手之外，德米納斯與伊萊都無法參與這場戰鬥。

  傳送陣的形成速度非常快，阿納托利摧毀的速度同樣很快。只是傳送陣看似是傳送陣，但在每一次破碎時都會爆發濃鬱的光元素。

  教皇的化身是純碎的光，此刻沒有龍能輕易找到他本體隱藏之處。
    伊格修留下繼續拍碎傀儡，不讓光順利凝聚形體，阿瑞西婭飛向空中輔助銀龍破壞傳送陣。

  萊恩視線在空中尋找，內心隱約有些異樣，朝星光照耀龍骨中的安德魯看去，同時在腦中詢問：“統，教皇與阿納托利，他們的實力如今已是什麽境界？”

  系統：“100金幣。”

  萊恩：“氪。”

  “感謝惠顧。教皇比阿納托利更強一點，傀儡不如阿納托利。”

  系統：“他們的實力都已是半神巔峰，教皇爆發全部的力量時能超越下位神。”

  “所以他的力量，是因為那些光明之種的原因嗎。”

  萊恩兜帽下的眉梢微皺，“可是……我感覺他還在等待什麽，不然為什麽要用傳送陣拖延。”

  萊恩：“統，是不是他的力量出現了問題，所以才一直在虛張聲勢？不敢以本體降臨，又迫切的需要更多的信徒和力量。”

  系統隱晦的回答了一句：“他的力量分裂太多。”

  萊恩：“你指的是被恩賜種子的神職者們，還是指的伊西多爾？”

  伊恩，伊西多爾。

  萊恩：“統，偷偷告訴我，你之前提到的那個秘密，難道伊西多爾是教皇的私生子嗎？”

  系統語氣平靜，“氪金嗎？”

  萊恩：“再氪一百，我猜他是教皇和那位白鴉聖女的私生子。”

  安德莉亞要完成一件大事，將光明之人拉入深淵。

  可私生子好像並不足以光明拉入深淵。

  而且伊恩剛才都說了自己不叫伊恩，以及系統提到的遺忘。

  “不是。”系統：“伊西多爾的身份很特殊。”

  系統：“額外告知您一點，‘諸神戰場’中的所有空間碎片，因為神明的隕落多數已經變得脆弱。”

  萊恩：“所以如果他們在這裡全力爆發戰爭，可能會導致空間破裂，引起整座戰場的變化嗎？”

  系統：“是。”

  萊恩不糾結這些事，他此刻內心略迷茫。萊恩真想不明白伊西多爾，他的特殊到底在什麽地方。只是繼續糾結下去，萊恩覺得自己也想不出原因，他的雙眼快速在空中搜尋，忽然發現那些傳送陣破碎後的光耀，似乎都若有似無的，秘密在戰鬥的波動中飛向龍骨。

  萊恩內心微顫，覺得謊言之神肯定還有告訴教皇什麽秘密，於是低聲對巴羅輕語，同時讓伊萊和德米納斯，以及西格德他們都坐在巴羅的頭上。

  當伊萊他們都坐穩之後，骨龍輕拍雙翼，穿越成年巨龍們的保護，筆直衝向長達千米，被星光照耀，此刻周圍已圍繞許多隱晦碎光粉末的龍骨。

  因為萊恩在巴羅頭上的緣故，且飛向的是龍骨，巨龍們並未阻止巴羅脫離龍群，但是有讓兩頭成年巨龍追在巴羅身側，守衛萊恩他們的安全。

  阿納托利是特殊的銀龍，隨著時間增長，他能控制更多的光。過多與專精各有優勢，雖然能控制更多的光，但是阿納托利對於聖光的掌控不如教皇。

  不到一分鍾摧毀近萬道傳送陣，如若有一瞬間的遺漏……

  阿納托利他們都能感受到，在傳送陣的另一端，那邊已經有許多的異族在等待降臨。

  只要他們松懈一瞬，更多的敵人會如光而至。

  並非是畏懼，畢竟這裡成年的黑龍數量不少，阿納托利知道戰場的情況，教皇也同樣清楚。銀龍更多的顧慮是他們與異族對立後，只有光明能從中有所收獲。

  雖然傀儡無法成型，破日的碎芒能化作教皇的眼睛。

  光遠遠看見萊恩乘坐骨龍前行的方向，光中有風在異動。

  “你要去哪裡？”

  阿納托利察覺到傀儡的動向，控光將所有傳送陣同時擊碎，舒展雙翼翱翔於空中，飛向光之起源的波動處。

  “我驚歎他的敏銳和智慧，可惜他嚴重擾亂到我的計劃。”

  光停在空中的某一處，碎裂的日光化作屏障，將阿納托利、阿瑞西婭，巴洛克和伊格修同時攔下。

  更多的光之粉末，在眨眼刹那間重幻人形，足尖點踏，一瞬萬光朝陽。伴隨無數光耀的波紋，一道奧義的魔法陣旋轉出現在幻光傀儡的手上。

  光幻化的人類將掌心對準萊恩的後背，於天空光暗交替的光耀中，伴隨金色魔法陣旋轉，一位璀璨聖天使虛影由光耀凝聚成型。聖天使的虛影容貌俊美，眼眸無神，身披純聖日光，手持如焰的光之槍，將槍尖對準萊恩後背心臟，扇動虛幻的光耀之翼在空中全速衝刺。

  在察覺到追逐身後的聖光虛影時，保護巴羅和萊恩的一名成年巨龍立即回頭，扇動寬厚的龍翼轉身以龍爪拍碎槍尖。

  虛幻的聖天使沒有情感，無畏直面巨龍。

  但是當天使被龍爪憤怒拍碎成光的瞬間，光耀永恆。

  以碎裂的天使之軀為載體，一道金色的魔法陣旋轉成型，伴隨聖潔樂章，更多幻象的天使在魔法陣中成型。

  幻之天使組成的軍團數量一瞬破百，在教皇暗中的控制之下避開巨龍，輕巧且極速將巴羅包圍，以手中光之武器朝他們對準，隨後俯身衝鋒。

  阿納托利仰頭咆哮，爆發嘹亮的龍吟聲破壞屏障，光耀成刀。

  天使的虛影在龍吟咆哮聲中閃耀，身體在實與幻之間交替。

  聖光的傀儡右手控制‘天使’的成型，左手微抬，在教皇的控制之下，那些傳送陣破碎的光耀被收集，形成更加堅固的光之屏障，將包括阿納托利、阿瑞西婭和伊格修在內的所有巨龍，繼續絕在聖光的屏障之內。

  於聖光之中，幻光的傀儡轉過身，不再將精力放在阿納托利的身上。

  兩隻追隨巴羅和萊恩的成年巨龍，他們勇猛衝向虛幻的‘天使’軍團。

  巴羅扇動骸骨的雙翼，無視身後的危險，全速朝巨型的龍骨飛去。

  黑龍的龍鱗和皮膚免疫魔法，同樣免疫聖光。

  黑暗中穿流光之風，伸向萊恩後背的掌心微抬，兩道光之魔法陣，旋轉著一同出現在成年巨龍的身下。

  於魔法陣中湧出光之藤蔓，將成年的黑龍抓住並甩出屏障中。

  擊碎天使的巨龍被光之手拽動，用力甩出屏障，在地上翻滾硝煙。

  聖光的天使由虛化更現實，繼續追逐於巴羅身後，無神的眼眸中只有萊恩一個。

  當光之幻影再次側身面向萊恩時，抓住屏障波動的一瞬間，阿納托利全身龍鱗閃耀，化身為光全力衝進屏障之中，一瞬光耀穿梭出現在巴羅的身後。

  光幻化的人影下顎微抬，兜帽下的眼眸漠然，“阿納托利，如若我是你，此刻我絕不會因為一兩條龍與無關的朋友，放棄自己更多的族人。”

  “別為你自己的虛偽找借口。”

  阿納托利豎起身上銀色的龍鱗，於光中同樣分裂無數幻光的龍之虛影，衝向空中手持神聖光槍的天使軍團。

  “我並非是虛偽，只是在闡述事實。”

  幻光的傀儡一分為二，由異次元中的教皇暗中分裂精神力控制，一具傀儡同時操縱屏障與天使軍團，另一具傀儡轉身看向屏障之外。在抬手的瞬間，那些破碎縹緲於空中的碎光重聚，轉眼千道傳送陣同時出現在屏障內外。

  幻光之傀儡並肩站立，雙手散發金色光耀，後背是無數聖光的傳送陣漂浮，兜帽下的眼眸冷漠的嘲笑銀龍，聲音無感且冷漠，“阿納托利，現在你該怎樣做，才能阻止我？”

  “你怕是忘記還有我們的存在。”

  阿瑞西婭高聲龍吟，憤怒的龍眸冷靜注視著屏障中的幻光身影，龍翼拍動飛向距離自身最近的傳送陣，揚起右臂的龍爪猛烈將聖光拍散。

  “巨龍可沒你那麽複雜的心思。”

  伊格修猛烈扇動背後的龍之巨翼抬頭升空，以龍爪和龍尾擊碎光之傳送陣，於鼻中噴湧熱息，“無論是什麽東西，威脅到同伴，打碎就完事了。”

  成年的巨龍們以龍吟附和，凱爾米同樣抬頭髮出略顯稚嫩的龍吼，“雖然平日不在一起，但巨龍可是團結的種族嗷！”

  “偽善的光明，我看見全是黑暗和算計。”

  巴洛克拍動惡魔之翼在空中穿梭，冷薄的嘴唇上揚，以魔力配合語言對光之幻影嘲諷道：“你一定是因為內心太陰暗，渴求、付出與信仰不對等，所以神明才不回應你的呼喚。”

  幻光的傀儡以光形成屏障，只聽自己想聽見的東西。

  萊恩朝四周巡視，“統，安德魯還要多長時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