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光幻化成傀儡手持魔力凝聚的聖劍， 將劍尖對準骨龍頭上的萊恩，兜帽下的眼神冷漠矜貴，心中警惕。

  “巨龍絕不會讓你傷害到朋友。”

  阿納托利低聲龍吟， 吐出光之龍息試圖摧毀屏障，全身銀麟如晶石，一瞬折射朝陽之光，想要掙脫鎖鏈的禁錮。

  “律令·審判……”

  然而審判長們同時舉起手， 他們雙眼中的落日消失， 轉為一片漆黑。收斂光芒，切換自身隱藏的黑暗之力， 以言靈配合墮光將銀龍再次束縛。

  裁決者身上環繞雷光，黑色十字架幻化成細刃長鐮，手握鐮柄輕揮，隨即光耀之中落下狂雷， 一道接一道抽擊龍的背脊， 麻痹阿納托利的龍鱗和皮膚， 讓他動作遲緩，在疼痛中分散意志。

  在聖光中，不止是教皇的力量在提升，於傳送陣中降臨的神職者力量同樣在增長。

  明明身著紅衣， 卻能發揮出比紅衣大主教更強的力量。

  光之鎖鏈再次形成，鎖住阿納托利的四肢及全身。

  律令形成束縛之文字， 壓迫銀龍彎下脊梁， 強迫他跌倒在地無法反抗。

  阿瑞西婭她們無法衝進屏障中，用龍角和利爪全力撞擊屏障，龍角撞出破壞的波紋，但是又被空中光耀修複。

  阿納托利依舊高挺背脊， 不發出任何疼痛叫喚，扇動龍翼匯聚光繼續掙脫束縛。

  另一具幻光的傀儡法杖輕點，趁銀龍被言靈律令束縛，幻光凝聚的天使虛影們手握武器，全力衝鋒將光之龍的幻象擊碎。萊恩的精神力感知到身後危險，但是在危險未降臨之前，他只能以冰雪凝聚出屏障。

  此刻更重要的事情，是驅逐龍骨周圍的光之碎片。

  柯蒂斯雖然身為元素精靈之王，但即使是本體降臨，他也無法參與這場戰爭中。

  逃肯定是不好逃的，很容易且輕松就能被追上。

  如若真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也只能請求神明，但是不確定會不會得到回應。不過他有‘有冰雪之神的歎息’在手，只要舍得，這也能抵擋一次死亡。

  萊恩此刻的心緒很複雜，想的事情很多，最後只希望能堅持到安德魯結束龍神祭考驗。

  實在不行，他還可以將龍骨先搬到虛空去。暴露關系就暴露關系，反正萊恩也不清楚，他自己和虛空之主究竟是什麽關系，謊言之神應該也不會那麽輕易就猜出來。

  阿納托利承受著多重的攻擊，巴羅忍受被聖光灼燒的疼痛，繼續帶萊恩快速環繞龍骨飛行。

  樂理天使幻影背後的翅膀將身體半包，優美悅耳的琴音開始轉為勝利的凱旋曲。

  “你在恐懼什麽？”

  黃昏的異次元空間中，教皇的本體頭戴神官，閉眼感知、控制龍之墳墓的情況，以言靈詢問他身旁的神明。

  謊言之神沒有回答，但天空出現一隻咬住鐮刀的渡鴉。

  教皇無法看見渡鴉，也感知不到氣息。

  謊言之神不光能看見渡鴉，還看見了其他——

  教皇得不到回音，心中疑惑更深。雖然他看不見渡鴉，看不見懸掛於脖頸邊的刀，但他能感受到危險。

  只是……

  教皇認為這中危險來自於萊恩，但他這中感覺又不全錯。

  謊言之神不敢提醒，他想離開。他也不知道這群神明為何要這樣，只能猜到應該和眷顧龍族的神明有關。

  當手持聖劍的光之傀儡，他側身準備跨越空間，想要一劍刺穿萊恩的心臟，賜予他光明的恩賜時。

  渡鴉揚起虛幻的雙翼，純黑色魔羊足尖輕踏虛空。

  西格德摘下頭上的禮帽，從禮帽中飛出黑色的胡須，渡鴉完全將天賦釋放，將自身的力量全部借給了巴洛克。在光形成的囚籠中，接受力量饋贈的巴洛克雙眼一瞬完全通紅，還有情緒和瘟疫等惡魔之力在他體內環繞。

  當惡魔之力全部爆發時，黑暗與瘟疫相融的魔力將屏障腐蝕，一瞬令光籠炸裂。

  完全沒有想過黑暗會擊破光明，幻光的傀儡微側身，兜帽下的雙眼冷漠的注視著惡魔。

  扇動惡魔之翼浮空，在破碎的光耀中巴洛克將手放在吉他上，空中隨他動作出現惡魔的魔法陣，手指快出殘影，指尖在魔力形成的弦上瘋狂撥動，連帶著漫天無數從魔法陣中飛出的魔蟲，一瞬高音轟炸。

  巨龍不懼怕巴洛克的音樂，音樂還讓巨龍的意志更堅定。

  所有的神職者們都覺得吉他聲刺耳，還無法屏蔽，像是有無數魔蟲在腦中撕咬神經，讓思緒都變得極為痛苦。

  空中的紅衣主教們被迫停止聖光，統治黑夜的光停止蔓延，神職者增長的力量在倒退。阿納托利仰頭髮出怒號，同樣用光的力量掙脫鎖鏈，吐出龍息將周圍的幻之天使虛影擊碎。

  嗡鳴的樂聲不止在干擾神職者，巨龍的力量好似都有從音樂中獲得增幅。阿瑞西婭和伊格修以龍角、身體猛烈撞擊光的屏障，將光撞出碎縫，隨後全速衝進屏障中，飛向阿納托利的身邊。

  幻光的傀儡眼眸中情緒冷漠，他抬手凝光，卻意外地無法阻止此刻的巴洛克。

  當光停止蔓延時，連那些後從傳送陣中出現的異族，也都像是在巴洛克瘋狂的樂聲，在狂嘯密集的蟲鳴裡，他們的意志正在逐漸回歸自我。

  一切好似都在瞬間發生了異變，不過眨眼，當巴洛克衝出屏障的瞬間，一切的情況都已不再由教皇控制，和他的安排以及設想完全不一樣。

  咆哮的黑龍們呼嘯飛天，趁著神職者們被巴洛克音波干擾時，以龍爪或龍尾，想要將神職者們拍擊在地上。

  幻光的傀儡側過身，看向骨龍頭上的萊恩。

  由優勢忽然劣勢。

  一切的異變緣由——

  還是這個幸運的人類。

  是他開啟的傳送陣，惡魔也是因為接到手羊皮卷，才開始凝聚那中古怪的樂器，彈奏詭異刺耳的樂音。

  即使神職者被拍擊在地，教皇依舊未表現出任何異樣的情緒，只是當伊格修用龍爪壓住裁決者，阿納托利和阿瑞西婭飛向幻光的傀儡時。

  受教皇控制的傀儡忽然低聲輕笑，目光看著萊恩，朝前一步輕走，下一刻時空穿流。

  “快離開巴羅的頭頂！”

  在察覺到異樣的瞬間，銀龍立即低聲龍吟，同時阿納托利化身為光想要飛到萊恩身邊。

  但即使化身為光，阿納托利還是慢了一步。

  當幻光的傀儡一步落地，空間如水波濺起漣漪時。傀儡的化身破碎後重凝，手持聖劍，將劍尖連鬥篷輕抵在萊恩後背，能一劍穿刺心臟的地方。

  阿納托利扇動翅膀停在原地，所有的巨龍們同時停止動作，就連巴洛克都停止了彈奏樂音。

  雖然巴洛克知道萊恩很神秘，而且還會空間魔法，但是在聖劍抵住後背的同時，幻光的傀儡化身左手還捏著一顆中子，禁錮住萊恩周圍的空間。

  在空間被封鎖禁錮的情況下，熟悉萊恩的巴洛克他們都不敢輕舉妄動，更別說今日初次見面的巨龍們。何況持劍者還是神明不降臨的大陸上目前最強之人，即使是傀儡，也能一劍穿透萊恩心臟，尤其他還掌控光。

  光明精通復活，也知道如何遏製復活。

  神職者們雖然被拍擊在地，壓倒龍草和碎骨，但是因為心臟中的中子，他們並沒有死去，即使受傷也能很快的愈合。

  當巴洛克手指搭在弦上，停止彈奏的一瞬間，那些紅衣主教們又回到空中，揚起手中法杖。

  聖光再次蔓延，且速度比剛才更快。

  獲得力量的增長，異族們又恢復受控制的狀態，他們只能看見教皇的允許，看見空中徘徊著無數巨龍，那將都是他們的收獲。

  “真沒想到。”

  幻光的傀儡保持握劍姿態，低聲自語道：“他居然對你們如此重要。”

  傀儡的聲音不重不輕，剛好所有人都能聽清。

  萊恩雖然不能用空間魔法，但他說話並沒有受到影響。

  感受到劍尖抵在後背上，萊恩平靜的法杖揮揚，抬手時控風讓伊萊他們離開巴羅的頭頂。

  萊恩無視劍尖，冷靜的在巴羅頭頂上轉過身，直面且無畏面向劍尖。

  被風溫柔的驅逐，伊萊……夢，他們全都平穩落地。

  因為萊恩抬手時的提醒，他們抿緊嘴唇，繼續去清除周圍的碎光。

  “不錯的膽量。”

  幻光的傀儡手中劍並未刺進萊恩胸口，低聲輕讚，看向身披兜帽直面自己的萊恩，故意壓低聲音，“你以為驅逐那些聖光，就能夠拯救那具龍骨中的人類嗎？”

  萊恩沒有回答他的話，冷漠的注視著幻光的傀儡，在腦中通過系統，無聲在巴洛克、阿納托利，阿瑞西婭……他們腦中傳達計劃。

  雖然龍骨中的動靜停止，系統無法回答具體的時間。但是當後背被聖光的劍尖抵住那一瞬間，萊恩有聽見一聲龍吟，直接傳達至他心中的龍吟。

  雖然不確定，但心中已經有所感覺，龍吟的主人一定是安德魯。
    萊恩確定教皇今日一定無法將自己殺死，因為勇者會拯救他，萊恩相信安德魯，和安德魯信任他是同樣的相信。

  見萊恩不回答自己，教皇兜帽下的眉梢上揚，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過能漠視自己存在之人。

  異族已經見到巨龍，能不能抓走巨龍教皇都覺得無所謂。

  所謂的製裁，他其實不準備殺死萊恩，只是想測驗萊恩在巨龍中的地位，結果出乎教皇意料的高。

  除了被風推開的伊萊他們還在環繞龍骨行動，巨龍都懸停空中怒視，任由雷霆和言靈，默默承受不敢輕易行動。

  教皇沒有聽見萊恩直達腦中的聲音，只知道當自己手中劍有動作時，那些巨龍們反應更慌張。

  教皇以為只有擔憂，而巨龍們則是除了擔憂之外，還擔心自己會擾亂萊恩的計劃。

  萊恩讓他們等待反擊之時，但沒說具體的時間，連阿納托利和阿瑞西婭，他們也都在等待指令。

  只是具體反擊時刻……其實萊恩也不確定。

  但萊恩在等待和相信心中的龍吟。

  此刻，因為謊言之神的異樣，以及萊恩冷靜的反應，教皇又改變了想法，他決定不恩賜製裁。

  幸運眷顧的人類此刻死去太可惜，應該讓他更好的為己所用。

  另一具幻光的傀儡踏空而來，他手中出現一枚發光的中子，像一顆白玉石，小鵝蛋型，內裡藏著一道特殊的印記。

  對巨龍說過的話無效，但教皇不介意對萊恩再說一遍，他一向仁慈而又善良。

  兩具傀儡同時看向萊恩，一具傀儡保持劍尖抵住胸膛的姿勢，另一具傀儡手中的中子隨光懸浮。

  當傀儡們一起看向萊恩時，空中聖光璀璨。

  於朦朧的光影中降臨一道身著白金色長袍、頭戴金冠，被面具遮去容貌的幻影。他身披光耀停在萊恩身前，金色的雙眼注視著萊恩，聲音神聖且充滿蠱惑，“臣服我，獻上信仰，成為我的信徒…你將獲得無上榮光和地位，你的朋友和巨龍也都能免收折磨。”

  當聖光虛影凝聚的瞬間，提前委托系統並氪金的萊恩，他已經隱約察覺到教皇本體所在的地方。

  但是目前安德魯可能還需要一點時間。

  因為龍吟的聲音很亂，他的回應無法被安德魯聽見，連帶萊恩的心跳都很快。

  手握緊法杖，因心跳微皺眉梢。

  雖然身披兜帽教皇看不見萊恩的表情，但是隱約能感受到緊張、不安以及憤怒的情緒。

  看見傀儡手心的光明之中，還有教皇此刻的話語，周圍的神職者們還有著自我的意識。他們羨慕但不嫉妒，因為體內都有光明之中，希望自己同樣能被教皇更重視。

  教皇能理解這些情緒，在這中情況下很正常。然而令他略感錯愕的是，萊恩右手忽然將法杖緊握，微微抬頭冷淡的回答道：“你可真是卑微又無能，還得以這中方式獲取信仰。難怪光明神不降臨，不回應你的呼喚，換做是我肯定也會因為有你這樣的信徒，感到羞愧難堪。”

  兜帽下輕輕揚起，自信的眉梢頓時落下。

  萊恩說完還輕歎一聲，冷漠的故意繼續說：“我覺得光明神更值得信仰，不如你們先打一架，勝利者我再信——”

  當萊恩話還未說完時，浮空站在巴羅上空的光之化身，兜帽下眼眸晦暗。抵住胸膛的劍尖，手中聖劍全力刺向萊恩胸口。

  雖然他驚歎面前人類的幸運，可是他說的話，比阿納托利和惡魔更讓人生氣。

  教皇原本準備將萊恩殺死，讓他長點記性後再復活。然而令教皇沒想到的是，由光明力量匯聚而成的聖劍，竟然沒能穿透萊恩的胸膛。

  當劍尖穿過黑袍的瞬間，一瞬極致的寒流若冰河降臨。

  虛與夢在空中翻轉，無形的暴雨配合寒流與冰霜，寒冰瞬間籠罩一切，將教皇的化身和幻影層層凍結。

  萊恩在右手附著一層魔法，將刺穿鬥篷的聖劍從胸口一點點推開，平靜的對面前面具上沾染冰霜的幻影道：“與你為伍的神明，他難道沒有告知你冰雪的危險嗎？”

  空中有誰在發笑，炙熱的光想要灼燃寒冰。

  萊恩左手的手鏈破碎，一滴神血落進冰花之中。配合虛與夢的力量，無數寒冰利刺如生長的冰之花，將萊恩意志所控的一切冰凍。

  灼熱的光無法驅逐嚴寒，傳送陣被冰凝凍，還有所有的神職者和異族。

  在一半的天黑與光明，如火的神光與群星之柱中，骨龍們噴湧寒霜烈火，燒灼被冰凍之人的魂靈。

  幻影的身體接連綻放一朵又一朵的冰之花，將他身體佔據，將他凝凍成冰。

  “免疫神明之下攻擊的珍貴道具，這就是你的自信與猖狂的勇氣嗎？”

  幻影流轉聖光，雖無法消融冰霜，但是他身上的冰之花開始出現裂紋，冷淡的低聲嘲笑，“你未免也太小看我。”

  即使被冰霜凍結，但是光凝聚的虛影和傀儡還能行動。

  幻光的傀儡抽出光之聖劍，然而當聖劍再次刺向萊恩，擊碎的卻只是一具寒冰的化身。

  不止是萊恩，周圍禁錮空間的魔法、包括身下的骨龍，於萊恩剛才所在周圍的一切，除了秘密的時間，全都被冰霜凍結後破壞。

  教皇的幻影和兩具傀儡還被寒冰凝凍，幻影浮空低頭看向下方，骨龍帶著真正的萊恩飛遠。同時阿納托利與阿瑞西婭，銀與黑兩頭巨龍昂首咆哮，似要以龍息將他吞噬，

  教皇兜帽下的雙眼一瞬冷漠，他覺得自己完全在浪費時間，也不知道萊恩是否還有別的保命手段，於是面向追擊自己而來的龍息，幻影手中聖劍破碎，於開裂的次元中出現一本聖光法典。

  當幻影高傲將法典接住的一瞬間，聖潔的光耀頓時佔據了整片黑夜。

  在消融的冰雪與龍息之中，教皇的幻影低頭漠視著萊恩的本體，借助手中的光之法典，以全部的魔力凝聚神言，“你對神不敬——”

  然而他話語還未說完，地上，千米的龍骨突然抬頭咆哮。

  激昂且憤怒的龍吟仿佛來自天之端，帶有極強的壓迫感。

  教皇兜帽和面具下的神色驟變，伴隨於龍吼中出現裂紋並破碎的聖光之中，無盡的永夜一瞬取締光明。

  坐在巴羅頭上的萊恩抬起頭，兜帽隨風擺動，他的雙眼看見在星光閃耀的黑夜中，有一隻身長近百米，全身被如夜色般鱗片包圍的純黑巨龍。

  當龍吟響徹黑夜之時，所有的巨龍們全部以臣服的姿態低頭。

  身披永夜的黑龍扇動背後龍翼，好似有黑色的流光環繞左右，他揚風如時間穿梭空間，在憤怒的龍吟聲中，巨龍一瞬飛過千米，他揮動巨型的龍爪，在暴怒中一擊拍碎教皇的幻影和化身。

  黑龍的出現仿佛是信號，在臣服之後，伴隨阿納托利和阿瑞西婭嘹亮的龍吟聲中，巨龍的反擊愈發凶猛。

  萊恩眼中只有那條如永夜的黑龍，眼眸中印滿巨龍的身影，低聲在腦中問：“統，那是安德魯對嗎。”

  系統：“是龍化後暴怒狀態下的安德魯。”

  萊恩輕輕眨眼，目光繼續追逐空中的黑色巨龍。

  拍碎傀儡和光明的化身後，巨龍的憤怒還未消除，他繼續發出憤怒的咆哮，龍爪爆發全力將賜下聖光法典的異空間撕裂。

  當本體與巨龍漆黑且暴怒的雙眼對視時，教皇心生寒顫，他這才明白謊言之神在畏懼什麽。

  巨龍用龍爪阻止異時空閉合。

  看著那雙近在咫尺、漆黑中充滿殺意的眼眸，教皇感受到死亡撲面而來。

  當異次元空間被撕裂的瞬間，謊言之神離開原地，教皇下意識退步，然而龍爪已撕裂他胸口。

  被尖銳的龍爪貫穿，教皇感受到巨大的疼痛感，還有龍之力在擊碎他的意志。

  光明之中讓身體在瞬間愈合，教皇手握聖光的權杖轉身，用魔法強行驅逐黑龍回到龍之墳墓，隨後自身逃離此處異空間中。

  痛感無法用語言形容，也無法用魔力消除。

  忍受著被撕裂的疼痛，教皇在逃走的同時抽取信徒的生命力，之後用魔法送異族們回歸原本所在的地方。

  龍之墳墓重回黑夜，異族與神職者逃亡，傳送陣接連崩壞。

  回到龍之墳墓的黑龍低頭吐出龍息，灼燒爪上血肉，側身在龍群中找到他的萊恩，在追隨靠近的巨龍中扇動雙翼全速朝他飛去。

  眨眼跨過空間，在靠近時放慢速度。

  雖然憤怒還在佔據理智，但在面對萊恩時，失去理智也記得溫柔。

  萊恩抬頭看向朝自己飛來的黑色巨龍，將頭上黑色兜帽摘下，直視巨龍的雙眼。

  在閃耀的星辰之光中，靠近萊恩後黑龍的身形收縮，由巨龍之身變成半人類的模樣。

  好似心靈共感。

  萊恩站在骨龍的頭頂，原本想要給安德魯一個回歸的擁抱，下一秒他的臉貼上寬闊且溫暖的胸膛。

  安德魯用雙翼將萊恩溫柔攬入懷中，他找到了自己的月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