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從自動開啟的大門走進荒廢的神殿， 在完全進入神殿前，萊恩似有所感停在大門的中間，門裡門外像隔絕有兩個世界。

  萊恩站在門內朝外看， 歐恩和他視線一致，忽然的夜色如出現時神秘消失，隕落天空又恢復黃昏的色澤，太陽藏進濃雲裡。

  向陽生長的希婭奧拉之花圍滿了神殿的入口， 也掩埋他們經過的路。

  站在入口朝內看，黑是最主觀且大面積的色彩。

  神殿內部像是異空間，雖然不見神殿外顛倒反覆的情況，但神殿內左右不見任何裝飾。包括從外邊時見到的琉璃窗、白玉石柱和破裂的屋頂等……地上只有一條不見盡頭的純白毛毯。

  毛毯筆直通向深處，像是漆黑神殿內部的唯一光源。

  亞力西持劍走在萊恩和歐恩的前方， 避免又出現剛才那種情況，他手握收斂火焰、但依舊在散發熱氣的長劍，抬腳輕輕踏上去地毯的邊角，卻無法完全壓塌軟毛。

  毯上是柔軟的絨毛， 不脫鞋好似也能感受到絨毛的溫暖，像是直接將腳放進去絨毛中，被溫柔的完全包住， 還有一種莫名的癢。

  “很奇怪的感覺。”

  亞力西低聲輕語，眼神頓時就警惕起來。當他將腳完全放在絨毛毯上時，隨亞力西加重的力道，萊恩和歐恩都同時看見，毛毯就像剛從魔獸身上扒下、用水簡單清洗後曬乾的皮毛，隨意往地下一鋪成路，亞力西完全踩踏的地方，毛毯下會立即外湧出血流， 像是在用力擠著傷口。

  亞力西將腳收回，血液停止外流，當他再次踏上去壓住不動時，血液持續外湧。

  “德米特裡先生。”歐恩握緊法杖，“這就是您剛才讓我們注意的幻術嗎？”

  萊恩沒有直接回應，摘下生命之葉、月光樹枝和暗夜之花，將三樣東西收回空間戒指的同時取出魔法燈，控制另一具魔偶走進神殿中。

  當歐恩也隨萊恩一起，完全的站在神殿中時，自動開啟的門自動關閉，遮去了寒冷寂寥的黃昏和花海。

  黑暗愈來愈濃，地毯越來越亮，絨毛像是散發著陽光，地毯下滲出的血水不但沒有消失，反而更加醒目。

  萊恩兜帽下的眼神平靜，往魔法燈中注入少許魔力。

  魔法燈因魔力啟動，燃燒的燈火卻無法驅逐周圍的黑暗，反而將黑暗吸引，逼迫濃霧回退，最後只剩下那條地毯路可以通行，但不知盡頭在哪裡。

  “看來並非是幻術。”

  歐恩手握法杖停在萊恩的身旁，眼眸如燃燒的火，朝自身與亞力西釋放鷹眼術，抬頭眺望潔白絨毛地毯的盡頭，“沒準花海才是幻象，也許這條地毯是真正進入神殿的入口，那些血可能是惡作劇。”

  “在無法確定此地的異樣前，一切好像都有可能。”

  萊恩將魔法燈掛在法杖的尖端，抬頭朝盡頭的黑暗眺望，低聲在腦中問：“統，我是否從看見神殿的那一刻，就已中亡靈生物們的幻象？”

  系統遲疑數秒後回道：“還沒有，它們試圖製造一些恐慌感，但是有些亡靈……此時也感受到了疑惑。”

  萊恩：“亡靈們在疑惑什麽？”

  系統忽然沉默不語。

  萊恩：……

  不是吧不是吧。

  系統每次忽然沉默，要不就是真相的價格高到離譜，要不就是和他自身有關。

  前者只是錢的問題，而後者……

  萊恩想不明白自己和光明有什麽關系，除非他和光明神關系非常好。

  至於皇城中那位神明後裔……在未見面之前，能夠進行猜測的方向實在是太多。

  罷了，以後總會見到的。

  如果能是朋友就最好了。

  雖然不理解系統為什麽會遲疑，但是系統也曾經說過，它想要知道更多的信息、就得自己先去有所接觸。那也許可能是因為系統在剛才有察覺到什麽，而且是能夠讓系統同樣遲疑的秘密。

  萊恩收回遠望黑暗盡頭的視線，看向毛毯下方的血水，“統，這些血液和地毯是什麽東西？”

  “是魔獸皮和一種植物的汁液。”

  系統：“地毯下有一處特殊的空間，只有亡靈生物能進去。有一些亡靈生物正藏在地毯下，植物的汁液被收集，亞力西每踩一下地毯，它們都會按照以前恐嚇異族經常做的那樣，根據亞力西踩踏的力度，將收集的汁液往外擠。”

  萊恩眉梢微揚：“那些亡靈生物真有意思。”

  “還行。”

  系統：“恐懼是這裡多數亡靈的食物，和巴洛克的能力有些相似……但是容易會出現貪得無厭的情況。”

  萊恩：“這就是你剛才提醒我的原因嗎？謝謝。”

  萊恩：“那它們曾經發生過貪得無厭的情況嗎？”

  系統語氣淡定，“您以為誰都能進入這裡嗎？”

  萊恩：懂了。

  那邊的巨龍才剛解決溫飽，這裡又遇見一群餓到不行的亡靈。

  嚇不到他的，一定。

  本體繼續注視龍骨中的安德魯，萊恩結束和系統的交流，隨後手持法杖走上地毯。

  歐恩見狀和他動作相同，手握法杖跟在萊恩的身後。

  當三人都走上毛毯時，剛才那種疼痛的尖叫聲又忽然出現，毛毯底下也像是藏著東西，想要將落在上方的鞋底推走，同時毛毯還外湧出更多的血液。

  萊恩看著前方形狀突然不規則的毛毯，兜帽下眼神平靜，手持提燈法杖，朝歐恩和亞力西釋放輕身術，讓安德魯此時沒精力控制的魔偶身體貼近自己，踩在起伏的毛毯上大步前進。

  萊恩每走一步，都有生物故意擋在他的前方，又順著萊恩放下的腳像是被踩踏至地底，經過的毛毯恢復平整，哀嚎慘痛的叫聲刺耳。

  萊恩是魔偶的身體，安德魯此時沒有控制魔偶，歐恩和亞力西不一樣，他們會因為尖叫與哀嚎聲精神不定，尤其是法師職業的歐恩，直達腦中的聲音很影響他精神力集中。

  “德米特裡先生。”

  歐恩看向萊恩身前一列，自己面前同樣不少的起伏異物，右手握住的法杖微揚，眼神略顯疑惑，“不用理會它們嗎？”

  “亡靈沒有痛覺。”萊恩視線微側：“這些也並非是真正的血液。”

  歐恩頜首，不再理會鼓起的毛毯。

  萊恩繼續朝前走去的同時在腦中問：“統，有什麽輕松驅逐這些亡靈的方法嗎？”

  系統：“建議雇…”

  “不對。”

  萊恩忽然醒悟：“統，它們既然是以情緒為食的亡靈，那我是不是可以直接開啟傳送陣，讓巴洛克凝聚出一個魔蟲□□過來？”

  系統語氣淡定：“是的。”

  說是這樣說，萊恩倒沒直接這樣做：“你剛才想建議我雇傭誰？”

  明明有伊西多爾和巴洛克在，他們兩個應該都能輕松的解決亡靈，而且還有伊萊和德米納斯。

  “沒有。”

  系統：“您聽錯了。”

  萊恩：？
  他不信。

  算了，問題應該不大，不然系統就該騙氪了。

  *
  安德魯在龍骨中行動的速度很快，像是暢通無阻，但是能感受到他正在異次元中，看不見龍骨外的情況。

  巨龍們都在等待龍神祭的順利結束，阿瑞西婭和伊格修，還有許多成年的黑龍們，她們在看向安德魯的同時，還會去注視許多不同的方向。

  那些都是進入龍之墳墓的入口，她們這裡是龍之墳墓的中心處。

  原本巨龍們會守護門扉，避免異族進入此地，但是此刻因為安德魯的緣故，巨龍們都未離開。

  魔力在快速匯聚，龍神祭不像快要結束的情形。

  萊恩視線微側，看向坐在自己身前已經松開法袍邊角的巴洛克。

  雖然正在看著安德魯，但是巴洛克對目光很敏[gǎn]，當萊恩視線落在自己身上時，他立即回頭看向萊恩，挑起眉梢問：“怎麽，有需要我去做的事情嗎？”

  “有一件事可能需要你去做。”

  萊恩內心思索數秒，決定憑借直覺，側頭看向朝自己看來的伊西多爾，“我現在可能需要你們兩個幫一點忙。”

  交流用的人類的語言，巨龍們都沒在意。當萊恩開口時，不止是伊西多爾和巴洛克，伊萊與德米納斯，還有虛和夢都看向了萊恩。

  “尊敬的萊恩領主。”

  伊西多爾面朝萊恩頜首，“如果有我能幫忙做到的事情，我一定竭盡全力為您做到。”

  雖然他不確定，是不是因為即將到來的神職者。

  伊西多爾很希望自己能夠幫到萊恩做些什麽。

  巴洛克目光看向萊恩，“有什麽要我做的你直接說，惡魔喜歡直接一點。”

  說完月光精靈外形的魔偶嘴角微翹，眼中充滿期待，“萊恩，你難道想要惡魔去進攻光明神殿嗎？”
    伊西多爾聞言也沒過多的猶豫，頜首附和，“萊恩領主，如果是要進攻或潛伏進光明神殿，我都可以為您帶路。”

  萊恩：“……”

  他瘋了嗎？

  雖然人類最強的主城是皇城，但綜合實力最強的是光明神殿。以他現在的實力去進攻光明神殿，那不是找死是送死。

  “收起你眼中的期待，我還沒有那麽的猖狂和無理性。”

  萊恩抬手假裝要敲，最後放在巴洛克身前，低聲回答道：“巴洛克，還記得我在來之前有說過，我有用另一具魔偶分身與火之城的王子，從光明神殿開啟的傳送陣中進入這處遺跡嗎？”

  “你還有說過，我們進去的並不是同一處入口，還有那具古怪的骷髏。”

  巴洛克盤起雙腳，“你與安德魯的魔偶，和火之城的王子一起，隨光明神殿的神職者們開啟的傳送陣，經過多次的傳送後現在去到了哪裡？”

  伊西多爾若有所思，“難道是與神職者……或是和我有關的地方嗎？”

  “是。”

  萊恩頜首，“我們去到一處特殊的森林，發生一些特殊的經歷之後，現在到達一處荒廢的光明神殿中。”

  萊恩語氣略微加速，“那處光明神殿並未被教皇發現，目前裡邊居住著一些特殊的亡靈，我想要在那座神殿中尋找能否用到的線索。”

  巴洛克毫不猶豫的點頭，“你想讓我去吞噬那些亡靈？我答應你。”

  伊西多爾手握光明法杖，“萊恩領主，我一定會幫助您達成目的。”

  “不，你們想多了。”

  萊恩擺手，“是我擅自闖入進那座神殿中，也許還會拿走一些東西，只要亡靈們不來干擾我就行，沒必要去破壞它們安靜的生活。”

  巴洛克歎了口氣，“那樣我給你一些魔蟲就行，魔蟲帶有我的威壓，多數亡靈感知到後都會跑掉。”

  萊恩低頭看向巴洛克的目光充滿譴責和不信任。

  巴洛克：……

  真是麻煩。

  “不過既然是你遇見的亡靈，想必應該不是一般的亡靈。”

  巴洛克抬起右手，於掌心浮現的魔法陣中飛出魔蟲，匯聚貼在一起變成和巴洛克外形相同的化身。

  化身從巴洛克手中跳下，抬頭看向萊恩：“這樣就絕對沒有問題了。”

  伊西多爾低聲和身下的骨龍道謝，右手握住法杖，用魔法讓自己身體漂浮，懸停至萊恩身前的空中。

  “那就麻煩你們了。”

  萊恩低聲在腦中和系統交流後取出道具，以魔偶的身體為坐標開啟傳送陣。

  伊萊的魔蟲化身輕松躍過，伊西多爾看向星空後飛進傳送陣中。

  傳送陣旋轉消失，伊西多爾和巴洛克的魔蟲化身，一起去到萊恩魔偶此刻所在的光明神殿中。

  等到傳送的魔法陣消失，萊恩的本體抬起頭，看向伊西多爾方才看向的星空。

  蝙蝠幻化成血翼，伊萊飛到萊恩身前，同樣抬頭注視星空問：“萊恩領主，您是有察覺到什麽，所以才會讓伊西多爾先離開嗎？”

  “在一切事情未分析清楚沒有頭緒之前，貿然的行動可能讓自己陷入被動。”

  萊恩：“伊西多爾他很特殊，但我還沒弄清楚他的特殊性在哪……光明神殿目前都不知道伊西多爾在我那裡，不如讓這個秘密先繼續保存。”

  萊恩閉上雙眼，“我總有一種預感，伊西多爾和教皇，他們之間遲早也會相遇。在目前的階段，伊西多爾更主要的是提升自己的力量。如若教皇內心滿是黑暗，伊西多爾的光是最好對付教皇的武器。”

  當萊恩話落的瞬間，伴隨幻之虛影，有一道純色的聖白光柱忽然從空中墜落。

  聖光好似星辰隕落，托起潔淨的光尾，砸向正在進行龍神祭的龍之祭壇。

  巨龍對於氣息極為敏[gǎn]，當波動匯聚時巨龍們以有所察覺，在看見空中純白光柱墜落的一瞬間，性格最暴烈的伊格修扇動龍翼，咆哮著衝向上空，揮動龍爪直接將聖光全力拍碎。

  聖光中隱藏著一枚純白色十字架，又好似由光凝聚，隨破碎的聖光飛濺如流星，墜落之處出現無數聖白色傳送陣的幻影，交織的魔力紋路如繁花綻放。

  巴洛克側過頭，“狡詐的光明神殿，那隻巨龍上當了。”

  看似攻擊卻又不是，被擊毀雖然分裂成傳送陣，但如若不阻止龍之祭壇就會受到攻擊。

  “聖光的出現便是一種謊言，也許是為確定此地的坐標。”

  聖光出現的瞬間萊恩已經披上鬥篷，舉起手中法杖，兜帽下的眼眸中滿是慎重。

  雖然他並未被虛偽的光明看見容貌，但聖光中蘊含著謊言之神的力量，目前萊恩的魔力還不夠，無法回流聖光的時間。

  “阻止傳送陣的形成，等待大長老的降臨。”

  阿瑞西婭尾尖輕點虛空，一瞬將空中所有的傳送陣都記錄，朝巨龍發出指令，快速扇動龍翼飛向距離自己最近的傳送陣。

  能免疫魔法的黑龍對聖光毫無畏懼，他們扇動翅膀在空中撞擊，以身軀或龍爪，將快速凝聚的魔法陣盡數擊毀。

  骨龍與死靈飛龍抬頭咆哮，冰焰和龍息將聖光的傳送陣摧毀。

  然而傳送陣的數量實在太多，且形成的速度極快。

  德米特裡身為日光精靈，對同屬本源的聖光魔法感知敏銳，他手持法杖在空中搜尋，最後看向了萊恩的左側方向。

  萊恩順著德米納斯的方向看去，在秘密的空中，那裡有一道隱秘的傳送陣悄然出現。

  不僅如此，這道傳送陣還連接著其它的傳送陣，像是道傳送法陣的本體，凝聚更多傳送陣的形成。

  血色蝙蝠在空中飛行，特殊的音波能更輕松更改光的結構。

  萊恩快速在腦中詢問：“統，我們現在是不是做錯了？”

  “您剛才不是已經察覺到了嗎，聖光中有謊言的神力存在。”

  系統：“這些都是虛假的傳送陣，本源的傳送陣在暗中凝聚。只有將一枚特殊的光之石擊碎，才能夠將所有的聖光同時打破。”

  萊恩閉上眼睛以時間魔法回憶，記起伊格修擊碎墜落聖光時的情況，握住法杖指向一處空間，用龍語低頭對身下的骨龍說：“巴羅，快帶我去到那裡。”

  巴羅低聲龍吟，扇動翅膀立即帶著萊恩朝他說的地方飛去。

  巴洛克閉上眼睛，萊恩繼續感知空中的光之軌跡，直接將聲音傳達到阿瑞西婭的腦中，“阿瑞西婭，這些聖光都是謊言之神欺騙的幻象，攻擊只會無意義的被消耗力量，得找到真正的光之石。”

  阿瑞西婭身體急停至空中，抬頭髮出一聲怒號的龍吟。

  聽見阿瑞西婭的龍吟聲後，所有的巨龍們同時都停止動作，他們不再胡亂進攻，開始尋找真正的傳送陣在哪。

  巴羅在萊恩的指引中飛行，伊萊他們也都停止動作，目光追隨骨龍頭上的萊恩，等待他的指令。

  巨龍們停止動作之後，空中的傳送陣數量越來越多，純白的聖光不如星光璀璨，伴隨虛幻且不知何處來的讚美詩歌，開始有聖潔的光之羽凝聚。

  萊恩並未被聲音嚴重影響，但是在聽見空靈奇妙的詩歌時，內心同樣有一種莫名厭惡的感覺。

  黑龍不喜歡，骨龍和死靈飛龍覺得極為難受。

  巴羅晃蕩尾尖，眼中魂火飄晃，嘴邊有冰焰在匯聚。

  原本集中精力尋找傳送陣的巴洛克，他同樣也被讚美的詩歌打斷思緒，在睜眼的瞬間，巴洛克面無表情取下背後的小吉他，將手指在弦上狂放的用力一撩，伴隨飛舞的魔蟲和旋律的翅羽聲，激昂樂聲直接且粗暴的將詩歌一瞬壓製。

  巴洛克嘴唇微張，有些想跟唱，但萊恩給他的歌詞目前不合適。

  半張開的嘴唇又抿緊，巴洛克低頭看向吉他，魔蟲扇動的翅膀像是擴音器，將他隨意彈奏的琴聲放大。

  雖然沒有唱出歌詞，但是弦音與魔蟲的伴奏聲，已足夠讓巨龍們從難受的感覺之中掙脫。

  因難受而擺動的尾尖停止，巴羅發出一聲龍吟，停在萊恩要求的地方。

  萊恩將法杖舉起，伴隨快速的魔法吟唱，魔法在空中形成一枚透明的空間之刃，擊向面前虛假的空間。

  明明看似什麽都沒有，但伴隨萊恩的動作，伊格修他們同時看見，透明的空間之刃在萊恩控制之下，在穿透空間的同時刃身出現黑色水流，一顆特殊的寶石被空間之刃貫穿。

  寶石完全現形後立即消失，似風化碎骨後的粉末飄散。

  空中所有的傳送陣也都隨破碎寶石，一同幻化成特殊的魔力消失。

  唯留那黑色的水，順著染黑的空間之刃將要滴落時，萊恩兜帽下的眼眸微暗，開啟一道特殊的傳送陣，右手握住的法杖微揚，將空間之刃扔進戰場外，位於皇城的光明神殿中。

  萊恩抬頭看向天空，兜帽遮住了他的容貌，讓人看不清萊恩的眼神。

  但是伊萊他們都能感受到萊恩此刻的情緒。

  不止是巨龍，萊恩也不會允許其他人，來阻止這場有關於安德魯的龍神祭。

  傳送陣因虛空之證而開啟，出現的悄無聲息。

  黑色的空間之刃落在光明神殿中，瞬間形成亂流的風暴，當著一眾神職者的面，在教皇的雕像上斬破缺口。

  萊恩：“統，我曾去過光明神殿對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