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七章
  萊恩暫時離開戈弗魯耶，這是避免自己的氣息泄露會引來教皇。美夢之恩賜的租借時間還未結束，也許能從惡魔行者那裡知道些秘密。

  控制意志，再混亂記憶。

  惡魔行者好歹有大惡魔領主的實力，真要輕松擊敗至少也得有法聖的實力。一位法聖偽裝成高級魔法師抵達戈弗魯耶，隻為去到一間酒館見到友人，怎麽想都很可疑。

  萊恩遠程控制魔偶的化身，引誘惡魔行者跟隨一起離開戈弗魯耶。

  即使不用系統的提醒，從剛才在酒館中的表現，萊恩已經能夠判斷這隻惡魔行者的性格。於是魔偶在他的控制下，離開戈弗魯耶之後表現的‘匆忙慌張’，仿佛失去目標的胡亂逃進城外森林。

  當看見魔偶逃進森林之後，熟悉戈弗魯耶周圍環境、知道森林中有多少危險的惡魔行者，心情頓時更愉悅了。

  魔犬四肢直立、後仰，朝林間深處發出嗚咽的叫聲。

  “不用害怕。”

  惡魔行者發出尖銳而高亢的笑聲，細長的鼻尖略微從兜帽中伸出些許，細細的手臂微抬，被繃帶手套束縛的食指在虛空輕點，拉出一根血色絲線牽引在魔犬的後頸，再用力的扯斷，聲音尖尖的說：“去追吧，跟隨狐狸的氣味抓住他們，森林中的黑暗會為你而歡呼。

  有我的庇佑，它們不敢傷害你。”

  “嗚汪。”

  魔犬因力量凝聚的線身形擴張，一瞬變成原本的三倍大小，後背環繞濃鬱的黑色迷霧，爆發遠比之前更快的速度追上逃離的魔偶。

  惡魔行者將手伸進兜帽，輕觸鼻尖，隔著繃帶治愈受傷的骨。

  感知魔犬快要追上魔偶，惡魔行者腰身向下彎曲，在他古怪的笑聲中鬥篷開裂，伸展出一對宛如蝙蝠的黑色巨翼。

  當魔犬完全追蹤到魔偶、張開獠牙朝前猛撲之時，惡魔行者直立上身、雙翼輕輕扇動，鬥篷中如觸須一樣的足扭動，在空中絲線牽引成型的瞬間，惡魔行者與魔犬交換了身位。

  萊恩能看清惡魔行者的所有動作，精神力同步作用，手掌輕拍，森林的入口出現魔法的印記。

  惡魔行者與魔犬交換身位，一瞬追擊至魔偶的身後。

  在裂開的空間傳送陣中，惡魔行者身上鬥篷隨風飛揚露出少許身形，他像是一只有著數百條章魚腿、背身惡魔雙翼的骷髏怪物。

  惡魔行者揚起手骨帶勾的利爪伸向萊恩後頸，嘴裡發出尖銳還止不住愉悅的笑聲，施舍著用高傲的大陸通用語說：“你還能逃到哪裡去，不如老實點成為偉大吾主新生的祭品，這是你的榮幸。”

  就在爪尖將要貫穿皮肉的瞬間，萊恩控制的魔偶突然停止動作，轉身在惡魔行者滿心愉悅、等待收割的瞬間——

  魔偶眼神冷漠的直視惡魔行者鬥篷下的眼睛，手中握住一枚紫羅蘭色的寶石，輕松將猩紅色的尖爪擋下。

  惡魔行者不知道寶石是什麽，但是在爪尖接觸到寶石表面的一瞬間，他忽然感覺到一種深沉且強烈的睡意。

  還不僅如此，在看見魔偶毫無情緒的眼神的刹那，惡魔行者內心的愉悅一瞬冰涼。

  仿佛看待死物一樣的冷淡眼神，讓惡魔行者頓時明白面前並非真人，應該是煉金造物或是魔物化身。伴隨而來的還有一種強烈的……瀕死的危險令他全身冰涼，連原本藏在鬥篷下，因情緒愉悅的觸須都縮緊顫唞。

  惡魔行者並不是第一次感受到這種壓迫感，但這是他第一次從魔偶身上感受到。

  可是逃離已經來不及了。

  惡魔行者能清楚的感知到，在面前魔偶轉身的同時，他預防危險留在森林入口的魔犬，此刻已經與自身失去聯系，甚至森林中的魔物都像是被封印了一樣。

  “等——”

  心中思緒不過短暫一瞬，當惡魔行者準備開口時，紫羅蘭色的水晶表面，在萊恩的控制下，一層美麗的星夢之水，已如初晨的清露蔓延至惡魔行者的全身。

  惡魔行者一整句話還未說完，他已經暫時喪失了自己的意識。

  惡魔行者從空中跌落在地，萊恩控制魔偶朝前大步靠近。

  “友情提示。”

  系統同步在萊恩腦中提醒，“這隻惡魔行者最多被控制的時間為五分鍾，超過後有可能被察覺的風險。”

  系統：“他的主人是商業之城現任的城主。”

  “看來那位城主，他應該極為信任手握神格的偽神。”

  萊恩，“偽神創造魔王幼體的原因，應該是自身無法突破真神的限制，希望為自己換一具身體。當偽神因教皇的反水而失利，為了魔王幼體能誕生，商業之城的城主可能也是祭品的備選。”

  萊恩腦中輕輕低歎，“魔王的幼體肯定不能讓他誕生，還要引起教皇和偽神之間的戰爭，也免得一直是米歇爾、修斯去破壞教皇的計劃。”

  在萊恩意識與系統交流的同時，魔偶隨他控制停在惡魔行者的身前。

  被半神器剝奪意識的惡魔行者兜帽垂落，露出一顆連頭髮都被黑色鎖鏈束縛的腦袋，面容的地方戴有一張面具，仿佛從皮膚中生長，看不見眼睛，唇瓣長滿了如牙的倒鉤，尖尖的長鼻更為醒目，像是臉上長出了第二張鳥嘴，三角形尖刺組成的裂縫中還能見到利牙。

  即使是控制魔偶的身體，早已有所準備，在看見惡魔行者‘容貌’的瞬間，萊恩依舊有一秒鍾的發愣，遲疑的在腦中問：“統，這隻惡魔行者吞噬、融合了多少隻惡魔？
  狩獵惡魔的人類墮落成惡魔，他有著能等同大惡魔領主的實力，不說要長的多好看，維持人類的外形對他而言並非難事，為什麽要將自己弄成這副模樣？”

  想不明白。

  簡直是超越世界的理念，超越一切種族的審美，而且沒有任何的威懾力，太浪費自身擁有的實力了。

  雖說巴洛克性格有時候很別扭，可是人形的惡魔更有欺騙性。

  系統：“他是死而複生的魔物，性格早已崩壞，只知道用扭曲的方法讓自己快樂，服從商業之城的城主。他復活後真正的身體，其實應該是森林外的那隻魔犬，現在用的身體是他狩獵惡魔後的融合物，他一半靈魂在融合的惡魔軀體內。”

  “是我見識少了，惡魔的種類總會讓我感到驚訝。”

  萊恩繼續控制魔偶使用美夢之神的恩賜，被半神器控制的惡魔行者低垂頭顱，安靜跪坐在魔偶身前。

  萊恩控制魔偶冷漠的注視惡魔行者，在周圍凝聚特殊的結界和屏障，壓低改變後的聲音快速的詢問：“我只是一名高級的魔法師而已，為什麽你會將我當成狩獵的目標？”

  “為了偉大吾主的復活，城中高級以上的職業者，無論種族和職業，幾乎都已被留下標記，除了芭娜拉酒館……”

  惡魔行者保持低垂頭顱的姿態，聲音完全沒有剛才的狂妄和囂張，只是雖然被美夢之神的恩賜控制，他的回答依舊有些不完整，需要更多的問話來引導答案。

  萊恩：“你們從芭娜拉酒館中察覺到了什麽，你們準備對芭娜拉酒館做什麽？”

  惡魔行者：“芭娜拉酒館中的異族客人最多……警惕性很高，留下芭娜拉酒館能吸引更多的祭品。”

  萊恩：“你們對芭娜拉酒館什麽都沒做嗎？”

  惡魔行者話語稍微停頓，像是心靈在反抗，最後還是無法掙脫半神器的控制，“芭娜拉酒館周圍安排了很多惡魔……只要他們出城，惡魔就會動手。

  不驚擾異族，酒館就能吸引更多的祭品……王的誕生日就要到了，即使他們不出城，無論是誰，我也會按照計劃動手——”

  讓別人免費的幫忙吸引祭品，需要的時候一窩端，惡魔商人隻喜歡對自己最有利的計劃。

  系統：“友情提示，您還剩兩分鍾的時間。”

  “我知道了。”

  萊恩繼續詢問惡魔行者的同時在腦中回道：“他的回答速度實在太慢了，這隻惡魔行者的靈魂肯定有受到保護。”

  “確實……畢竟有半神器的不止您一個。”

  系統：“從商業之城裡出來的惡魔，無論是不是惡魔商人，多數惡魔都會選擇和城主簽訂契約，將部分靈魂交由城主來保管。”

  “這可真是一言難盡的選擇，但對於他們而言似乎也不能反抗。”

  萊恩通過半神器詢問到最後的疑惑，隨後快速的布置周圍環境，偽造戰鬥的假象，並在惡魔行者的兩具身體中埋下即死魔法的種子。

  萊恩原本想將惡魔行者直接處理，可惜他靈魂有一部分在商業之城的城主那裡。

  惡魔行者此時死於戈弗魯耶的隱患太多，已經留下‘種子’，萊恩同樣隨時能令惡魔行者死亡，不急於這一時。

  瓦奧萊特他們能通過卷軸安全離開，惡魔行者死亡的時間，萊恩決定就在引發自然之森混亂之時。

  畢竟與教皇一起進攻自然之森的惡魔中，正好就有這一隻惡魔行者。

  根據目前已知的信息，萊恩心中快速調整自己的決定，並更改惡魔行者的記憶，偽造周圍的環境。

  等到仿造的半神器作用消失時，恢復意志的惡魔行者身處於一片森林火海，身下的觸須保持狂熱的揮動，爪下是一片碎骨。
    在編造的記憶裡，惡魔行者已經完全遺忘剛才發生的事情，只知道自己與魔犬交換身形，殺死了追逐的高級法師，沒有任何束縛和異樣感。

  “竟然……又一次失控了嗎？”

  惡魔行者呢喃的自言自語，兜帽下細長的鼻尖開裂，掌心下壓，碎骨直接碾成粉末。

  沒能享受到狩獵的歡愉，這讓惡魔行者的情緒有些不愉快。

  任由火焰焚燒森林，惡魔行者擺動身下的觸須，召回魔犬沿路返回戈弗魯耶。

  *
  雖然有道具確認是否被光明侵佔，瓦奧萊特並未將所有人直接帶回奧蘭。他們分散去到了不同的地方，既是為了傳出消息，也是為了造成迷惑，以免因為消失的太徹底，被人容易聯想到米歇爾。

  萊恩與瓦奧萊特隱秘交流一些事，之後找到安德魯、伊西多爾和塞奇拉他們，詳細告知關於戈弗魯耶的秘密。

  為了順利完成萊恩的計劃，避免關鍵時刻掉鏈子，伊西多爾和裡諾斯決定留在奧蘭，抓緊時間和塞奇拉、繆，學習合作通過聖光和信念召喚天使。

  等到天黑之時，萊恩和安德魯並肩同行，帶上巴爾和幻一起去到海邊。幻夢之龍從那塊特殊的石頭中誕生，一起帶去深海，也許會有些奇妙的收獲。

  新生的海神仁慈，萊恩希望能從他那裡，收獲到有關於幻和巴爾更多的消息。

  要不是感覺不太禮貌，萊恩連虛、夢，薩維羅他們也一起帶去深海。

  萊恩身披神秘商人鬥篷，面向大海取出海神的邀請函。

  安德魯同樣披著黑色鬥篷，安靜站在萊恩身邊。

  巴爾使用魔偶的身體，幻能隨意改變形態，他們的肩上都有一條黑色的小披風。

  幻調整體型變成身長一米的紫色小龍崽，讓巴爾坐在自己後背，浮空懸停在安德魯的右側，屏住呼吸靜看海之寶石在萊恩手中旋轉。

  海水被寶石吸引，與天墜的初升月光交織。原本平靜的海面上吹起海風，月光和水流以邀請函為心臟，幻化成一隻巨型的月海之鯨。

  月海之鯨的身體虛化，全是一縷一片的水波，雙眼如深海一樣蔚藍而寂靜，擺動兩側寬厚的鰭肢，面朝萊恩低垂月光色的獨角，揚起身後巨大的鯨尾，安靜的發出空靈的叫聲，示意萊恩和他的同伴們坐上自己的後背。

  即使是親眼見證海水凝聚的鯨魚，感覺依舊和真正的活物一樣。

  聽懂海之鯨叫聲意思的幻側頭看向萊恩，無聲的張嘴詢問。

  幻夢之龍的叫聲能讓人感覺困意，編造夢境，在非必要的情況下幻很少會發出聲音。

  萊恩頜首回應，幻舒展龍翼，帶上巴爾一起飛至月海之鯨的頭頂，挨著獨角所在的地方坐下。

  幻夢之龍是特殊的生命體，與天綿鳥一樣有著極高的親和力。即便月海之鯨並非真正的生命體，是神力創造的神之眷屬，依舊能感受到友好的善意。

  巴爾從幻的後背輕輕站在月海之鯨的頭頂，抬手輕碰月光色的巨型鯨角。即使是魔偶的身體，眼眸依舊是純淨的靈魂，如星星般明亮的對月海之鯨說：“謝謝你允許我們坐在你的頭上，你好漂亮啊……是從來沒見過的海洋，冰冰涼卻又有一種很溫暖和熟悉的感覺。”

  月海之鯨擺動美麗的鰭肢，用如歌的叫聲回應。

  月光凝聚成易碎的海之蝶，舒展雙翼輕巧飛到巴爾和幻的面前，當他們伸手和爪去接時，海之蝶輕盈落在他們的手中，與皮膚接觸的刹那破裂，變幻萬千細碎的星光，一瞬衝天飄起幻彩的泡沫。

  於萊恩他們眼前所見，泡沫凝聚成幻彩的小型海洋，仿佛海之舞，在慶賀與友人的重逢。

  巴爾盤腿與幻靠在一起，抬頭認真看著泡沫星河，聲音和言語中充滿了喜歡，“真的好漂亮啊，像群星一樣，和虛、夢他們是完全不同的美麗。”

  幻用力的點頭讚同，隨後用尾尖卷起一片泡沫，在星光中變化成與月海之鯨相似的外形，化身迷你的小巧月海之鯨在空中翻滾，托起一顆又一顆的泡沫。

  巴爾發出喜歡的笑聲，摸著月光色鯨角詢問：“我以前有見過你嗎？”

  月海之鯨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叫聲溫暖而友善。

  巴爾並沒感到失落，微閉上眼輕輕的嗯了一聲，“都是朋友啊。”

  他好喜歡這種感覺。

  沾染一串泡沫的幻飛回，重新變成小龍崽的外形坐在巴爾身旁。

  萊恩微側頭看向安德魯，發現安德魯正面朝自己所在的方向。

  無需眼神對視也能明白彼此心中所想。

  萊恩右手微抬，用魔法配合精神力將自己和安德魯懸空托起，輕輕放在月海之鯨的頭上。

  兩個人的重量對月海之鯨沒有任何影響，仿佛真實的皮膚微微下陷又飽滿，像果凍般極有彈性。

  萊恩取出一塊蘊含海之力的寶石，用魔法遞到月海之鯨的嘴邊，嗓音溫和的低聲道：“麻煩你帶我們前往深海之宮殿，謝謝。”

  月海之鯨張嘴將寶石含住，月光色的獨角頓時更為明亮，仿佛環繞一層月芒的輝耀，又好似托起了一輪彎月。

  月海之鯨用叫聲回應萊恩，隨後揚起美麗的海之鯨尾，向下拍打卷起一層巨浪。在月海之鯨空靈的叫聲中，月光與破碎的浪潮再次融合，變化成無數的泡沫和海之蝶。

  海之蝶展翅飛進泡沫中，無數被泡沫包圍的海之蝶在月下相聚，環繞月海之鯨周圍相擁成巨型的水之泡沫，將鯨背上的萊恩他們保護在泡沫中。

  月海之鯨用叫聲示意萊恩他們坐穩，得到萊恩的回應之後，月海之鯨才翻轉鯨身進入海浪之中。

  海浪是連接時空的傳送陣，當月光交錯後消失，浪潮破碎，月海之鯨輕松跨越天海，帶領萊恩他們潛入至海洋深處。

  不見月光的深海孤寂，深海一片微藍。波光似無數瑪瑙相擁，彩色的遊魚無數，並未因月海之鯨的靠近而驚慌逃竄，擺動魚尾跟隨在月海之鯨的身旁，像是忠誠的護衛一樣。

  無論種族和等級，所有魔獸在此刻都收斂了獵殺的天性。就連深海的珊瑚和海草都在有規律的舞動，吐出更多的泡沫。

  深海寂寥，並不會感到恐懼。泡沫中的海之蝶同時扇動翅膀，它們在泡沫中起舞，成為了深海中最璀璨的月亮。

  幻彩的泡沫和海之蝶並不會影響視線，巨型泡沫中沒有一絲的海水湧入。

  “這裡好美。”

  萊恩手握安德魯的龍尾，半靠在他的肩頭，用魔法在安德魯腦中交流，以免影響到深海的交響曲。與巴爾他們一起靜靜看向遊魚追逐的前方，聽著月海之鯨空靈的歌聲，感受海下浪潮收斂暴戾的祝福。

  巴爾同樣雙手抱住了幻的龍尾，眼眸比剛才更為明亮。他覺得這裡好漂亮，是自己用言語無法形容的漂亮。

  月海之鯨是海神的使者，只有受海神邀約的客人才能坐在它的後背。

  雖然新生的海神並未向深海宣告他的存在，深海的種族依舊能感知洋流的變化。

  月海之鯨已經很久沒出現了……

  年長的海族聆聽大海浪潮的歌聲，閉目在心中祈禱深海的和平。

  即使前任海神有做過許多錯事，深海中古老的種族依舊請求新統治者的庇佑。他們站在珊瑚的巢穴外遙望海之神殿的方向，為也許……或已經誕生的新海神獻上祝福，請求能得到召喚和回應。

  深海中的浪潮翻湧，為沉寂許久的海底呼喚新的生機。

  萊恩能看見無數仿佛泡沫之物，在浪潮中朝向他們此刻靠近之地匯聚，低聲在腦中詢問：“統，那位海神是準備借助這次邀約，對海洋和大陸宣告他的存在嗎？”

  萊恩：“這似乎是個看似有好處，實際會受到限制的舉動。”

  系統：“只要不回應信徒的呼喚，那就只會一直是期盼。”

  “至少給予了希望。在大陸的混亂解除之後，神明也許會重臨大陸，沒有神恩庇佑之地會很危險。”

  萊恩，“那位海神，他這是在幫穆塞爾造勢嗎？
  被海神親選的大海之主，多麽神聖的榮耀。”

  “與神格融合，祇隨時都能宣告自己為海之神。但在宣告的同時，祇就會受到神明不降臨大陸的限制。”

  系統：“有神之庇佑，教皇在進行入侵水之城時多少會有些心生顧慮。

  您當時看見的水之民，他們都有受到神隕詛咒。”

  萊恩遠望前方幻彩的海底，在腦中低語，“希望成為大海之主後，穆塞爾能真正收服深海種族，讓神明隕落的詛咒消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