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六章

  “建議將龍之祭壇放在地下？”

  萊恩， “這是避免龍之祭壇被教皇發現，還是能借用龍之祭壇的力量滋養奧蘭？龍之祭壇是龍族的聖物， 如若是後者， 我需要先和阿納托利商議才能做出決定。”

  龍之祭壇是巨龍一族的聖物，與精靈母樹的存在不同。

  精靈母樹能滋養精靈、自然，將自己的力量分享， 還能通過精靈的祈禱和祝福，從自然的豐收中獲得回饋。龍之祭壇能庇佑巨龍， 還能開啟儀式和龍神祭，沒有自我的意識， 收獲回饋之力修複的速度太慢。

  用龍之祭壇的力量滋養奧蘭的土地， 這樣對龍之祭壇的耗損太大，還會容易造成不可逆的損失。

  萊恩想將龍島和奧蘭融合，主要還是想避免教皇通過謊言之神， 找到巨龍和龍島的線索。

  教皇已經開始窺探、尋找巨龍的消息，不單單要防止米歇爾的馬甲暴露， 更要防止教皇將吞噬的邪念打在巨龍頭上。

  “並非如您擔憂的那樣，也不會對龍之祭壇造成損傷。”

  系統：“你可以將龍之祭壇當做核心，將龍之祭壇放在地下， 您就能自由改變龍島和奧蘭的整體結構。在奧蘭的雪山旁多加幾座冰山，讓火山與火山連接成更巍峨的山脈， 隨您思想，能通過龍之祭壇自由改變奧蘭。”

  “現在的龍島由神明進行分割……”

  萊恩壓低聲音，輕聲詢問：“龍之祭壇， 會是以前的安德魯嗎？”

  “也許只是一部分？”系統，“有關於巨龍的秘密太多，龍之祭壇和巨龍永遠不會傷害您。”

  “等我從自然之森回來後， 我就盡快將龍島和奧蘭進行綁定。”萊恩，“巨龍如此信任我，我也要努力回應這份信任。”

  萊恩：“龍島與奧蘭融合，那座時空之門會被破壞嗎？”

  系統：“您還記得凱庫拉嗎？”“當然記得。”

  萊恩尾音微揚，“難道時空之門，能讓凱庫拉擁有智慧之龍的智慧嗎？”

  “您到時候……就知道了。”系統，“火山中的熔岩也會有所動靜。”

  “真讓人感到期待。”

  萊恩，“我猜阿萊尼德到時候一定會很開心。”

  他心中已經無比期待，與龍島融合之後的奧蘭會是什麽模樣了。

  萊恩心中略感遺憾，“統，你應該早點提醒我就好了，我現在自然之森都有些不想去了。”

  “您之前並未詢問，我不能主動提起。”系統，“友情提示，教皇的化身已經抵達自然之森，與他一起的還有一位特殊的同行者，請注意黑暗的交換。”

  萊恩：“能值得你提醒的黑暗，一定非常危險。”

  “您可以通過歐恩知道少許關於他的消息。”

  系統，“那是被稱為魔人的邪惡人類……其實他的真實身份，是已經因神之詛咒隕滅的凜冬之城的國王。

  教皇‘幫助’他得到了一次重生的機會。”

  萊恩，“狄倫的血親？”

  “已經不是了。”系統，“他現在是謊言之神的信徒。”

  “我知道了，感謝你的提醒。”

  萊恩持杖在空間隧道中輕點，時空裂開縫隙，隨後微側身看向安德魯。

  萊恩先安德魯一步走出空間通道，安德魯緊隨萊恩身後。

  這次穿越空間的時間似乎相比往日略長，防止會發生意外，安德魯心中已做足更多的準備。

  *
  萊恩持杖走出傳送陣，安德魯與他一起，巴爾、幻，向日葵花妖精安靜坐在萊恩的衣袖中，隱秘且好奇的觀察周圍環境。

  向日葵花妖精他們都能清楚的感知到，火之城的溫度遠比奧蘭的氣溫更高。

  神秘商人的鬥篷能調節溫度，萊恩知道向日葵花妖精不喜歡炎熱的環境，於是調節袖中溫度涼爽的同時，還隱秘的朝自身釋放魔法，讓微風環繞全身和衣袖，完美照顧花妖精他們的感受。

  “您終於來了，我的朋友。非常感謝您和您的護衛，在應邀前往自然之森時願意先來到火之城。”

  看見傳送陣中走出的身影，身著華麗的金紅色長袍禮服，身側懸浮法杖，頭戴皇冠的歐恩立即大步走向傳送陣，連情緒都因萊恩的到來放松許多，“能與神秘商人米歇爾同行，這是我的榮幸。”

  隨歐恩的行走，亞力西和護衛們低頭退離，忠誠的守衛在房間門外。

  和歐恩一樣，亞力西和歐恩的護衛們，也都因萊恩的到來而感到開心。

  不只是人類，大陸很多種族都知道米歇爾是歐恩的朋友。

  受邀前往自然之森的客人，其中還有一些是歐恩的交易夥伴。只要米歇爾與歐恩同行，從火之城前往自然之森的消息傳播出去，歐恩此行就能有更多的收獲。

  萊恩清楚歐恩的想法，但他並不在意這些事。

  歐恩的商業越發達，作為交易夥伴的他就能賺到更多錢，萊恩毫不介意歐恩借用自己的名聲。

  “我之前已經答過你這件事，今日必然會先來到火之城。”萊恩低聲輕笑，“你見到我的反應似乎很開心，是有發生什麽不好的事嗎？”

  “沒。”

  歐恩搖頭，“只是您今日回應後到來的時間比平時稍晚，我擔憂您受到教皇的阻礙。”

  萊恩輕嗯一聲，“為什麽你會有這種擔憂？”

  “您不知道嗎？不只是火之城，居住在其他城市的人類也都在探討同一件事。”歐恩，“聽說塞列歐斯大公的秘密領地，哭泣墳場昨日遭受一位光明法師的進攻，是神秘商人米歇爾召喚巨龍降臨，才解決哭泣墳場的危機，並帶走塞列歐斯與他的族群。”

  歐恩聲音微頓，猶豫片刻後還是繼續告知自己知道的信息，“我並不知道哭泣墳場具體發生了什麽，但目前的情況對您似乎並不是很友好。還有人一直在傳出消息，說您才是影響大陸的災難源，您偽造邪惡的黑暗聖光，引誘更多的種族信任自己，將他們抓走當做奴隸。”

  “以及……”歐恩，“亞力西他們今早抓到了幾個人，是光明的信仰者，指責神秘商人應該遵守不干擾大陸的規矩，指責最近的災難都因您的參與而……”

  “光明的信仰者已經被迷惑心智，我們不會相信這種言語，同盟更不會受到破壞。”

  歐恩，“只是我原本準備驅逐神職者的決定，目前看來似乎要暫時停止，不然會對您的名聲造成更不好的影響。我目前依舊不會開放火之城的自由往來，不知道您有什麽好的想法，是以我的身份能幫你完成的事。”

  “暫時還不用，也不用去理會那些願意相信光明者，我沒有幫助所有人的義務。”

  萊恩已經提前預料教皇會做什麽，聽見歐恩的話語也沒有任何生氣的情緒，聲音淡然平靜的回道：“我原以為教皇會做出更有力的反擊，沒想到只是這些不入流的小動作。

  身為火之城王子、以及身為我朋友的你只需要多關注自己的子民，避免被光明之種入侵意識，不被光明賦予恩賜已足夠。”

  通過這種小手段的輿論影響，頂多只會讓一些無知者更信仰教皇，萊恩內心極為平靜。

  安德魯站在萊恩左手的後側，耐心等待萊恩和歐恩的交談。

  “感謝你的提醒，願我們的友誼長存，不受邪惡的光明所影響。”

  歐恩微抬頭，“米歇爾先生，時間已經不早，我們也該啟程前往自然之森了。宮廷魔法師們已搭建好臨時的空間傳送陣，可以直達自然之森的外圍。”

  萊恩頜首應好，歐恩轉身走在他前方引路。

  關閉的房門無聲打開，侍從堅守各自的區域。

  有萊恩的同行，歐恩的隨行護衛只有亞力西一個。歐恩的儲物戒指中不止有送給自然精靈的禮物，還有數量很多的金幣。

  守在門口的侍衛退離，歐恩面朝亞力西頜首，實力保持在劍聖級別的亞力西大步轉身，去到不遠處宮廷法師們所在的地方。

  宮廷法師們接連舉起法杖，低聲吟唱咒語，在紅色的高台上開啟穩定的傳送魔法陣。

  歐恩走在萊恩身前，微側頭看向萊恩，思索後輕語道：“我的朋友，不知你是否會感到介意。我其實還是很好奇昨日在哭泣墳場中，具體曾發生過什麽事，才會引得教皇竟然用如此低劣的方法和手段，在人類的城市中這樣汙蔑您的名聲。”

  他的聲音並未有過多的遮掩，周圍的法師、護衛們都能聽見。
    包括亞力西心中其實也很好奇，但他們都沒有過多的表示，忠誠的低頭當做什麽都沒聽見。

  能被歐恩安排在這裡的人，都是他能夠信任的子民。

  雖然萊恩對教皇的小動作反應冷淡，言語能聽出沒有絲毫的在意，歐恩還是想幫助萊恩做些什麽，避免‘米歇爾’受到太多不公平的指責，這是一種極強的侮辱。

  只是歐恩並不知道具體曾發生過什麽，且多數人都知道他和米歇爾是朋友，唯一指定商業往來的夥伴。歐恩直接出面幫米歇爾說話的作用不大，不如讓更多人知道事情的真相，再通過這些人將事實傳出去。

  萊恩知道歐恩此刻在想什麽，雖然他自己並不在意教皇的汙蔑，但他也不討厭歐恩想要幫忙澄清的想法。

  確定無人被光明之種控制意識，萊恩跟隨歐恩走向傳送陣，聲音保持平靜的回道：“修斯之前去到克羅塞爾，碰巧發現藏於地下的遺跡，破壞了教皇用惡魔靈魂創造的一顆心臟。

  那顆心臟對教皇很重要，他可以用於製作一具邪惡的惡魔化身。”

  “塞列歐斯是我和修斯的朋友，你應該知道他和帕歐裡恩的母親認識。愛莉婭斯請求塞列歐斯大公的幫助，於是他去到了地下。”

  萊恩聲音短暫停頓，“塞列歐斯察覺到族群中有光明的窺探，於是與我進行交易，邀約我去到他的領地。幸運的是我們去的時間很及時，通過秘法隔絕吸血鬼血脈感知的教皇，他正控制自己的一具化身抓捕塞巴列爾，希望通過塞巴列爾再將塞列歐斯欺騙。

  教皇發現我的到來，他不止要抓住塞列歐斯和塞巴列爾，還想為以往的失敗復仇。

  我是位不擅長戰鬥的神秘商人，沒有與教皇戰鬥的力量，龍族同樣與我有過交易，於是我請求巨龍的幫助。我記錄了一切真實，他一定不敢與我當面對質。可惜教皇化身逃跑的速度太快，還與謊言達成欺騙。”

  “果然，我就知道真相一定不是光明傳播的謊言那樣。”歐恩低聲譴責，“將真相隨意篡改，低劣的謊言。”

  回到歐恩身旁的亞力西眉頭緊皺，眼神中滿是對教皇的厭惡，“他還可以將一切推卸給信徒，明明自身才是混亂大陸、引起災厄的根源。”

  從諸神戰場回來之後，亞力西對萊恩的態度一直非常尊敬，再加上萊恩用米歇爾的馬甲幫助火之城太多，以及知道光明的邪惡後，亞力西對信仰光明者傳出的謠言、汙蔑，以及教皇都厭惡至極。

  火之城封鎖了與其他城的來往，避免被光明入侵，但有開啟空間交易，減少經濟的損失。

  同樣因為歐恩這種選擇，令貴族們內心略感擔憂，他們都開始大量囤貨，萊恩的店鋪反而賺的比之前更多。

  經過歐恩近期的數次決策，子民損失的經濟同樣也在回升。

  光明最近的邪惡已經傳遍火之城，萊巴耶的子民都很信任歐恩。

  周圍的宮廷法師、侍從心中也都有同樣的想法，只是他們關系不如亞力西和歐恩更親密，不敢在此刻表達自己的態度。

  亞力西話落後低垂頭顱，“非常抱歉，歐恩殿下，米歇爾先生，還請原諒我剛才的失態。”

  “我並不覺得你有錯，因為我也是同樣的想法。”歐恩手指握住浮空的法杖，停在傳送陣的前方。“米歇爾，希望你不要因此而感到生氣。”

  “當然不會生氣。”萊恩，“是我應該感謝你們的信任。”

  “因為您值得信任。”

  歐恩面朝亞力西頜首示意，隨後目光看向萊恩繼續說：“米歇爾先生，傳送陣的另一邊是自然精靈居住的森林外圍。

  讓聖光的信仰者汙蔑您的名聲，他既然能做出如此荒誕的安排……我還不能確定教皇是不是故意做出這種事，為了用於掩蓋他自己真實想要進行的邪惡，請您一定要注意安全。”

  “與其擔憂我的安全。”萊恩兜帽下的目光看向歐恩，“教皇能將對我和修斯的怒意朝吸血鬼釋放，身為米歇爾朋友的你的處境比我更危險。”

  “您說的對。但即使沒有與你成為朋友，在陽光照耀下的火之城的處境同樣危險，現在遠比之前安全太多。”

  歐恩的右手朝萊恩張開，目光示意自己食指上的空間戒指，“為了保證今日應邀之旅的順利，我已提前準備很多金幣，遭遇危險時能夠用上，但最好不要發生我所不願見到的場景。”

  “有這種思想很不錯，但你的希望很快就會落空，你的金幣很快就會到我手中。”

  萊恩聲音溫和而友善，“只是我最近發現了一些秘密，今日的情況似乎比你想象的更危險，其中也可能有一點點少量是因為我的原因，讓教皇因憤怒影響到理智，希望你準備的金幣足夠與我進行交易。”

  亞力西陷入沉默，周圍的宮廷法師們都認真旁聽。

  歐恩準備踏進傳送陣的腳收回，手指放在空間戒指上，“我的朋友，米歇爾，你覺得今日我需要支付多少金幣，才能在應邀去到自然之森後，在你的庇佑下完好無損的從自然之森回歸？”

  有米歇爾之前的提醒，加上最近的一些消息，歐恩知道自然之森不安全，所以隨行的護衛隻帶上自己最信任的亞力西，並準備了許多的金幣，希望米歇爾到時候能幫助自己。

  “暫時還沒有準確的數字，今日雇傭我的價格並不便宜。自然之森比你所知的更危險，所謂的神跡也是假象。”

  萊恩低聲暗示，“其實你今日最好的選擇是留在火之城，那些自然精靈們一定不會因此而責怪你。”

  “我很感謝你的提醒，但逃避並非我的性格。”

  歐恩小幅搖頭，眼眸中有烈焰燃燒，“並非只有主城才有強者的守護，當他們親眼見到光明之下覆蓋的黑暗，才會真正的發自內心抵製邪惡，我們需要更多的盟友。

  在皇城國王誕生日到來的那一天，我們需要召集更多的力量。”

  匯聚更多的勇士，他們擊敗教皇的可能性才會更大。

  不能任由邪惡繼續放肆，等到教皇邪念成神的那一日，大陸所有生命都將成為祭品。

  “很不錯的精神。”萊恩，“不要往黑暗深處靠近，這是最重要的秘密，尤其是自然之森的地下。”

  話落，萊恩從空間戒指中取出兩枚小巧的通訊道具，用精神力放在歐恩面前。

  之前從萊恩那用過相同之物，歐恩瞬間明白這是什麽，將道具接住後分一枚給亞力西，同時低頭感謝，“感恩您的提醒。”

  破曉的陽光刺穿雲層，萊恩微抬頭看向天空，“教皇更早的抵達至自然之森，與他一起的好像還有一位來自凜冬的魔人。

  精靈女王的繼任儀式即將開始，最後才抵達似乎有些不太禮貌。”

  隨萊恩言語，所有宮廷法師的眼神同時有所變化，也包括亞力西，和一些年長的侍衛的眼中，都是滿滿的不可思議。

  歐恩強行壓下驚訝的情緒，將道具緊握手中，快速讓心情冷靜後低頭回道：“米歇爾先生，您說的對，我們確實該前往自然之森了。”

  這裡的人太多了，有些消息可以傳出去，有些需要封鎖。

  亞力西將手放在腰側的劍柄上，面朝歐恩、萊恩頜首後先走進傳送陣中。

  歐恩耐心等待，直到一枚火光凝聚的蝴蝶從傳送陣飛回，破碎後再凝聚成一隻小型的熔岩飛鳥。通過秘密的暗語確認環境，歐恩才面朝萊恩低頭示意安全，之後召喚出自己契約的火元素精靈，手持法杖謹慎走進傳送陣中。

  萊恩與安德魯並肩同行，交握的手伸進衣袖中，輕撫向日葵花妖精的頭髮，安撫他即將回歸自然之森的緊張感，與安德魯一起穿越傳送陣離開萊巴耶。

  周圍的宮廷魔法師們維持傳送陣的穩定，警惕危險通過傳送陣進入火之城。

  *
  跨越空間的魔法陣，萊恩抬頭看見面前是一座茂盛的森林，遠望能看見森林中更高的巨樹，地上鮮花環繞綠草鋪成通往森林中心的小路，芳香彌漫，樹上結滿了彩色的果實。

  亞力西手握劍柄警惕周圍的情況，歐恩手持法杖面向萊恩解釋：“米歇爾先生，傳送陣只能建立在這附近，這是保護自然之森的密林。自然精靈的領地在森林中心，我們需要通過邀請函才能進去。”

  萊恩眼神平靜的頜首，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之前在歐恩那得到的樹葉。

  樹葉通體碧綠，葉脈清晰，從內朝外散發充滿生命力的光澤，仿佛與森林在共同呼吸。

  自然精靈敬畏自然、親近生命，他們可以控制植物的成長，能讓千年的古樹誕生自我的意識，呼喚自然為自己來戰鬥，信仰自然與生命的神明，從生命的果實中誕生，將生命之樹視為自己的母親。

  最初的自然之森，因位於森林中心的生命之樹而擁有這個名字。

  自然之森是自然精靈居住的家園，也是許多親近自然生命的樂園。

  仁慈的生命之樹庇佑妖精、樹精……自然之靈，本應是大陸生命力最旺盛之地。

  歐恩取出相同的樹葉，輕聲在萊恩腦中問：“米歇爾，你感覺到了嗎？”

  “森林提醒我們離開。”

  萊恩此前與西歐多爾初見面時，他曾遠遠的看見過自然之森附近的情況。

  相比於現在，自然之森的情況更糟糕了許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