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一章

  “日安， 尊敬的神秘商人米歇爾先生。我是風之城的王子查理斯，是雅達佩斯皇位現任繼承者備選亞斯特的哥哥。”

  查理斯禮貌且恭敬的問候、毫無隱藏的表達自己身份之後， 幻海毒鷹收起雙翼懸空落地， 高傲的停在萊恩身旁。

  “啾嗷。”

  幻海毒鷹銳利的眼眸鎮壓所有的魔獸，壓低的鷹啼聲朝萊恩表明自己已完成他的要求，隨後低垂頭顱注視萊恩面前的兩隻風狐。

  正如風狐內心預測的一樣， 幻海毒鷹對身體嬌小的風狐沒有任何興趣。

  即使魔獸可以通過吞噬晶核提升實力，但對於已經是九級魔獸的幻海毒鷹來說，兩隻六級風狐的晶核對它毫無用處，血肉都不能填飽肚子。

  幻海毒鷹並未完全收斂自己的氣息， 雖然沒表露出凶性，但是在目光看向魔獸的瞬間，兩隻風狐依舊有一種壓迫的窒息感，哆嗦著大起膽子朝萊恩輕聲叫喚，希望能得到他的幫助。

  查理斯介紹完自己後腰身略微直立， 將好奇和所有情緒壓在心底， 面朝萊恩禮貌和尊敬的微低頭， 耐心等待他的回應。

  此刻察覺風狐是剛才襲擊他的魔獸之一， 查理斯對此也並沒有任何異樣的情緒， 更不會像那群魔獸一樣，將萊恩和風狐誤當做同夥。

  神秘商人出現在哪都是隨心所欲，尤其是現在大陸最出名的神秘商人米歇爾。專程為他而來這種猜測都已不可思議， 特地設計魔獸圍剿， 查理斯不覺得會有這種天方夜譚、不切實際的可能。

  所以， 只會是他幸運。

  “日安，初次見面，查理斯王子。”

  面對查理斯友善的態度， 萊恩同樣禮貌的回應，之後將右手輕放在幻海毒鷹的後背上，用魔法在它心靈中交流。

  幻海毒鷹能控制自己體內劇毒，不讓認可之人因自己身上毒液受傷。與查理斯的情況不同，萊恩沒有提前吃解毒果，手指觸碰羽毛也沒有任何中毒的跡象。

  查理斯眼眸微暗淡。

  雖然只是短暫的配合，查理斯也已經清楚且深刻的體驗到，如若能有一位高級魔獸協助的好處。

  即便幻海毒鷹並非他的同伴，沒有認可和默契，依舊讓查理斯體會到了很多不同的感覺。正如在剛才時，米歇爾通過風傳達的信息一樣。他是風的魔法師，與幻海毒鷹的劇毒能近乎完美適配。

  也許毒龍是更為合適的選擇，但查理斯從不會去妄想不可能的事。

  身後雖然捕捉到了一群魔獸，加起來都不如最強的那一隻。以及從幻海毒鷹和萊恩的身上，查理斯並未感受到任何契約的存在。

  查理斯目光同時看向萊恩和幻海毒鷹，他很想與萊恩再進行一次交易。

  聽見萊恩的聲音，幻海毒鷹揚起翅膀，驕傲的側頭不看風狐。

  它連威壓都沒有釋放，兩隻魔獸竟然嚇成這樣，幻海毒鷹不懂萊恩為什麽要將風狐抓住。

  當幻海毒鷹移開視線後，兩隻風狐緊繃的情緒頓時放松，身體有些疲軟的癱坐在地上。

  其余魔獸看見風狐和幻海毒鷹的表現，憤怒的低吼稍微有所收斂，明白它們應該不是一夥的。

  處於中毒狀態的魔獸們頓時更難受了，身體和心靈的雙重難受。

  怎麽剛好來了一個人類，還與它們狩獵的目標是‘同夥’，不然它們已經開始討論那顆果實的歸屬了。

  萊恩將手收回，微側身看向那群因中毒癱軟在地、減少體力消耗的魔獸，低聲同查理斯問：“你是想將它們都馴服嗎？”

  “是的。希望能獲得您的允許，也希望您不會介意，我擅自借用您的魔獸來做這種事。”

  查理斯將右手放在左胸口，姿態和語氣更敬畏了許多，“米歇爾先生，您是歐恩殿下的朋友，想必您應該已經知道，我們幾座主城之間進行結盟的事情。

  真實身份一直無法宣告、目前並非皇位繼承者的我，直到現在依舊沒獲得雅達佩斯皇室的認可。我自身不如歐恩殿下他們強大，也不像尤裡摩魯殿下一樣能自由在雅達佩斯行走，我想要完全掌握風之城，光有歐恩殿下他們的幫助還不夠。”

  “我感恩幸運，能讓歐恩殿下他們願意選擇我。”查理斯抬頭看向萊恩，“風之城雖然自由，貪圖享受的皇族、貴族手中依舊掌握不小的力量，他們和子民維持了雅達佩斯目前的穩定。

  米歇爾先生，馴服這些魔獸後能幫我更好的籠絡貴族，我甚至還需要更多的高級魔獸。”

  接觸到的強大異族和高級魔獸太多，巨龍和獅鷲拔高眼界，789級魔獸在萊恩眼中並不算什麽，可是7、8級的魔獸，對於貴族和皇族們而言已經有一定價值，如若能有九級魔獸的恩賜，皇族和貴族絕對都會動心。

  “命運的雙子，只能有一個出現在眾人眼前。”

  萊恩，“目前風之城的國王和皇族，他們確實會更看好與毒龍簽訂契約的亞斯特。

  有歐恩他們的幫助，你再用高級魔獸來與皇室和貴族交好……等到精靈之森的繼任典禮結束，那時的你如果能抓住機會，應該能更順利獲得王位的繼承權。”

  查理斯並不知道自然之森即將發生的事，眼神疑惑的看向萊恩，壓低聲音將自己的猜測和疑惑問出：“自然之森即將舉行精靈女王的繼任典禮，亞斯特會代表風之城前往自然之森觀禮，您剛才那句話的意思……

  難道在精靈女王繼任的當日，自然之森中可能會發生一些不好的事嗎？”

  萊恩右手微抬，在周圍凝聚魔法的防護結界，聲音只能讓他們兩個聽見，隨後嗓音淡漠的開口道：“我與歐恩是朋友，你與他是盟友。我可以回答你這個問題，但你必須保證不會說出去。”

  查理斯並未有任何猶豫的伸出手，控制掌心托起流風，將無形之風凝聚成一座風神雕像，目光與聲音皆虔誠，“我願向風神契約誓言，一定不會將您接下來要告訴我的話對外泄露。如若誓言違背，往後我將永遠失去感受風的一切能力。”

  聽上去簡單的誓言，違背的後果對於查理斯來說非常嚴重。

  即使神明並沒有回應查理斯，但是信徒主動向神明許下的誓言，違背依舊會受到懲罰。

  身為風的魔法師，如若失去感知風的能力，他以往所有努力會在瞬間白費不說，查理斯會成為一個廢人。在能呼喚神明降臨的神秘商人面前許諾，查理斯知道違背誓言的後果可能更嚴重，但他堅定自己一定不會違背。

  他並沒有太多優越亞斯特的地方，查理斯會抓住一切機會。

  “他比我想的更乾脆。”萊恩在心中誇讚：“這人真的能交。”

  他只是避免破壞原本的計劃，泄露風聲讓教皇提前有所準備，沒想到查理斯的態度更堅決。

  系統：“確實。”

  等查理斯的誓言結束，萊恩聲音保持平靜的回道：“亞斯特得到毒龍的地方，那裡是遠古的神之戰場。他契約的毒龍當時生命力已經很薄弱，隨時會死去，亞斯特將自己生命獻予毒龍，得到毒龍恩賜的天賦和成為龍騎士的美譽，用交換生命穩定現在的一切。”

  “真相竟然是這樣嗎？”

  查理斯眼皮連續的抽[dòng]，用手掌輕揉發痛的太陽穴，“我當時就感覺那隻毒龍的情況很特殊，但沒想到亞斯特……竟然會為了王位做出如此愚蠢的選擇。”

  查理斯一直對亞斯特的情緒很複雜，不完全是因為雙子的原因。

  他原本以為亞斯特是因為比自己更努力，才獲得毒龍的承認，擁有現在的一切。

  可是……

  查理斯壓抑心中忽然湧現的憤怒，長吐一口氣，努力讓情緒平靜，禮貌的朝萊恩詢問：“尊敬的米歇爾先生，既然您能知道這件事，那您一定知道……

  亞斯特為維持毒龍免於生命力流失而死亡，他放縱毒龍一共吞噬過多少人類、或是異族嗎？”

  人類與巨龍的壽命完全不能相比，尤其還是一隻成年毒龍。

  只是從萊恩簡單的話語中查理斯就能猜到，亞斯特想要維持毒龍活到現在，獻出生命力的肯定不止他自己一個，不然亞斯特一定早就因無法維持耗損而死去。

  面對查理斯的請求，萊恩快速在腦中詢問：“統，你覺得呢？”

  他曾思考過和查理斯相同的問題，但因為知道其中有教皇的參與，能猜到維持毒龍生命的犧牲一定不少，一直沒有去詳細統計。

  系統：“您還記得亞特伍德的情況嗎？”

  “你的意思是？”萊恩，“難不成亞斯特和亞特伍德的情況相似，也有一半的靈魂在光明神殿中？”

  “不能算靈魂。”

  系統，“亞斯特與毒龍簽訂契約，目前毒龍吞噬的生命力……只能從亞斯特身上獲取。”

  萊恩：“難道說是由亞斯特先去吞噬異族的生命力，之後再連同自身一起，通過契約將生命供給毒龍？”

  “是。”系統：“入侵其他小型城的騎士，其中其實也有亞斯特的參與。”

  “難怪教皇會在自然之森中動手。”
    萊恩，“與亞斯特相比，查理斯成為風之城的掌控者實在太合適。”

  若是由亞斯特成為國王，在教皇的引導下，風之城將輕松淪陷。

  查理斯雖然準備用魔獸交換貴族的支持，但高級魔獸無論是自己簽訂契約、亦或是送人都是很不錯的選擇。

  尤其是查理斯準備先將魔獸馴服，這樣能調整部分它們的性格，至少能留下魔獸的一條性命。

  無論貴族或皇族都極為看重臉面，由查理斯贈送的魔獸，再加上高等級和順從等原因，貴族和皇族應該會精心照顧。

  光從選擇以及對待魔獸的做法，萊恩就覺得查理斯贏了。

  萊恩結束和系統短暫的交流，面向查理斯回道：“此前有一些騎士，他們身披光明盔甲，舉起長槍，將武器對準同族，摧毀人類生活的小型城市。

  還不只摧毀信仰，有許多人類在戰爭中死去、流浪……那些騎士其實都與教皇有關，他們建立了一座新的光之城。”

  聞言，查理斯眼皮抽[dòng]的更快，甚至連頭髮都飄了起來。

  “米歇爾先生。”

  查理斯壓製對亞斯特和教皇的怒意，努力保持尊敬的態度，“難道教皇不止幫助他得到毒龍，還告訴亞斯特收集生命力的方法，讓他與那群騎士一起，通過入侵的方式吞噬生命力，讓那隻毒龍維持不死嗎？”

  “比你猜測的更嚴重。”萊恩，“亞斯特與毒龍簽訂契約，必須由他自己吞噬的生命力，才能轉為自己所有，與自身的生命力一起獻祭給毒龍。”

  “他可真是個愚昧的廢物，被欲望蒙蔽心靈，竟然能因邪惡的教皇墮落到這種程度。”

  查理斯握住懸空漂浮的風之槍，眉眼夾雜利芒，“早知道在他帶上毒龍回歸的當日，我就應該一槍刺穿那隻毒龍的心臟。”

  在得知亞斯特契約巨龍，成為龍騎士時，雖然感知毒龍的情況有些不對勁，但因為亞斯特對皇族和貴族公告的謊言，稱毒龍只是因封印的時間太久而虛弱，查理斯有真心為亞斯特讚美祝福，根本沒想到會是現在這種結果。

  查理斯並未完全舍棄血緣間的羈絆，即使他不能成為統治者，亞斯特的強大會令風之城更有威懾力。

  只是查理斯完全沒有想過，亞斯特竟然能愚蠢到這種程度。他從不像多數貴族私下一樣說髒話，即使憤怒無比也只會讓自己快速平靜，保持理智。

  在聽完萊恩的話語之後，這次查理斯是真的情緒有些難以克制。

  短暫的失控片刻，查理斯強迫自己的情緒快速恢復冷靜，面朝萊恩真誠的低頭道歉：“尊敬的米歇爾先生，感恩您告訴我如此重要的消息。我剛才的言行有些失態，讓您看到我失去理智的無禮行為，我為此感到非常抱歉，希望您原諒我的無禮。”

  萊恩隨意的右手輕揮，“這並非你自身的原因，憤怒是很正常的情緒。”

  “感恩您的仁慈。”

  查理斯將手平放在胸口，“米歇爾先生，有關於精靈女王的繼任典禮，請問您還有什麽可以指導我的方向嗎？”

  萊恩：“歐恩應該已經和你說過，那位虛偽仁慈的教皇的邪惡計劃。”

  “是的。”查理斯點頭，“歐恩殿下已詳細告訴我，他所知道的有關於教皇的一切邪惡。”

  “你知道的話，那就不需要我解釋太多。”

  萊恩，“教皇意圖吞噬強大生命力的存在，那隻毒龍也是教皇的目標之一。”

  即使心中已經猜到——

  查理斯眼眸微閉，調整呼吸，“所以亞斯特至目前為止所做的一切罪惡，都是在為那位邪惡的教皇……提供讓他更強大的養料嗎？

  那風之城豈不是……”

  “我目前並未踏入雅達佩斯，從風中感知的氣息並不安全。或許在精靈女王繼任典禮之後，你可以去尋求帕德裡克的幫助。”

  萊恩，“風之城還未被完全侵蝕，教皇現在不會采摘最後的果實。

  毒龍汲取亞斯特的生命力太多，避免他太早的死亡，教皇可能會在繼任典禮的當日，通過製造混亂剝離亞斯特和毒龍的契約。”

  萊恩微抬頭，兜帽下的雙眼安靜注視查理斯，“那時候，亞斯特將失去龍騎士的榮耀，交換的天賦和一切都會失去，恢復原本的平凡，那時是你奪得繼承者之位最好的時機。

  只是你應該清楚，在得到榮耀之後……失去一切的亞斯特可能會有多瘋狂。教皇身披光明，引領黑暗，他會趁機誘導亞斯特更深沉的邪惡，與亞斯特進行一次交易，賜予他更強大的魔獸，幫助亞斯特登上風之城統治者之位。

  那時，淪陷的就不會只是一座座小型城。”

  現在為了維持毒龍的生命力，保持自己的身份和榮譽，亞斯特就能無視自己主城皇子的身份，偽裝成騎士入侵其他的小型城。

  當毒龍被教皇帶走，所有一切的榮耀和力量破碎，那時的亞斯特，萊恩已經能提前猜到，他一定會毫無顧慮的答應教皇更多邪惡的要求。

  萊恩所想的一切，即使沒有系統，查理斯此刻同樣能想到絕大部分。

  “尊敬的米歇爾先生。”查理斯睜開眼睛，目光虔誠的看向萊恩，“我希望能得到您的幫助。”

  “能拯救風之城的只有你自己，是否將亞斯特從黑暗中拯救，這也是只有你能做到的事。”

  萊恩聲音稍微放柔和些許，“歐恩他們都是你的盟友……為了皇城國王的誕生日，人類的主城必須穩定且團結。

  歐恩已封鎖火之城，他很快就要開始驅逐萊巴耶中的光明神殿。尤裡摩魯正在奪取土之城的繼承者之位，他同樣需要解決與光明神殿交好的另一位王子。在精靈女王繼任典禮結束的時間前後，在聽完我說的這些話之後，我想你的心中一定已經有了決定。”

  “我必須盡快做出決定。”查理斯，“亞斯特已經墮落黑暗，我必須切斷他和教皇之間的來往，但他暫時還不能死。”

  查理斯眼神冷靜的面朝萊恩請求，“尊敬的米歇爾先生，我想亞斯特很可能已經被種下光明之種，或是得到了光明的恩賜。

  我並非光明的魔法師，無法感知和剝離光明之種。我希望您能幫我割斷亞斯特和教皇的聯系，或是在我廢掉他一切可能逆轉的機會之後，將他暫時封印虛空世界。”

  查理斯：“風捎來了與克羅塞爾有關的消息，那位教皇，他似乎無法前往虛空。”

  萊恩右手的手指在左手背上輕點，“有時候仁慈，也許並非是一種很好的選擇。”

  殺死亞斯特並非最合適的做法，將他封印於虛空世界，萊恩能感受到查理斯內心的猶豫。

  “我也想懷有仁慈之心，但教皇黑暗有光明……他還掌控著復活術這種神恩魔法。”

  查理斯輕輕的吐出一口氣，“也許是我在逃避，不想見到亞斯特真正的死亡……但教皇的復活術，死亡並非能逃避危險的辦法。死而複生的亞斯特，他會成為我掌控風之城最大的阻礙，現任的國王已經失去原有的勇氣，我必須成為風之城新的王者。

  已知一切有可能發生的未來，不如一切從源頭阻止。將亞斯特封印於虛空世界，讓他無法與外人和教皇接觸。也許我的內心還在怯弱，但他畢竟是我的弟弟，以前的我是沒有能力，現在……我不希望看見他徹底墮入絕望。”

  “不過請您放心，尊敬的米歇爾先生。”

  查理斯情緒隨言語而冷淡，“如若他被封鎖於虛空也依舊不死心，我會以風之城的罪人將他處決。等到一切平靜之後，等到教皇的邪惡計劃被破壞，我會以風之城主的身份，讓亞斯特為以往的錯誤去贖罪。

  死亡並非是他逃脫錯誤的方法，亞斯特必須為過往而承受代價。”

  即使亞斯特是他的弟弟，做錯了就要為錯誤接受懲罰。

  查理斯手指握緊風槍，“若是我沒能順利成功，我也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不讓風之城淪為教皇成神的祭品。”

  微風吹拂枝葉，青草搖晃。

  即使查理斯並未立下誓言，說出太華麗的言語，萊恩依舊能感受到他內心堅定的信念。

  “願神明庇佑，願你能如願成真。”

  萊恩，“我答應你，在精靈女王繼任典禮結束之後，我會將亞斯特封印於虛空世界的某一處。”

  “感謝您的理解。”查理斯松開風槍，虔誠行禮，“我和風之城會牢記您的一切幫助。”

  “風之城的危機還未解決，我目前只是給你一點提醒而已。”

  萊恩食指輕觸虛空之證，聲音如風，“世間相遇即是幸運，我看好你的信念，此刻要與我進行交易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