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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生願望》第二十七章 二十七個願望
  第二十七章 二十七個願望
  沈既望抬起手來彈了下她的額頭, 啞笑:“你腦子裡成天在想些什麽?”

  “想你啊。”她脫口而出道。

  沈既望發現自己真的有點招架不住她,拎著手裡的袋子就要往屋裡走。

  梁棲月跟在他身後,說:“你還沒看我送給你的禮物呢。”

  她花了這麽多心思準備的禮物, 他怎麽都不看一眼。

  沈既望:“你哥跟我說過了。”

  梁棲月咬咬牙:“梁肆那個大嘴巴子……”

  “謝謝。”沈既望打斷她,又重申了一遍那兩個字。

  “我很喜歡。”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是看著她的, 漂亮的眼尾勾起,淺淺一笑。

  梁棲月卻說自己不想待在舒適圈裡, 想嘗試一下新的事物,剛好舞蹈那一組也不夠人, 就把她一起算上了。

  她雙手背在身後,一蹦一跳地往屋裡走。

  有了這個前車之鑒,武傑打算找個沒有女朋友的來給梁棲月當舞伴,可以省點麻煩。

  “嗯?你的那些同學嗎?”武傑最先想到的是這個,又否決,“不行,要我們社團的。”

  男生一臉茫然:“我不知道,她沒有跟我說過這件事。”

  “會。”

  梁棲月:“他是我們社團的。”

  排練中途休息時,武傑把梁棲月和她的男舞伴單獨點了出來。

  大家都以為她會選唱歌, 畢竟之前招新的時候聽她唱過, 覺得她的歌聲很甜。

  男生:“我女朋友知道我要在晚會上跟別的女生跳舞,她跟我鬧脾氣了……”

  “我退出吧,這舞蹈我不參加了。”男生讓武傑重新找一個人來替他。

  梁棲月的眼珠子轉了轉:“武傑哥,其實我心裡有個人選。”

  梁棲月盯著他眼尾的那顆淚痣愣了愣神, 心情頓時好了起來,眯著眼也在笑,“你喜歡就好啦。”

  而且南清大部分的學生都知道,梁棲月最近在追沈既望,又怎麽會看得上別的男生。

  前面兩組跳舞的時候能給人一種很甜的感覺,而梁棲月這一組,跳得很僵硬,基本上沒有什麽肢體接觸。

  他們跳的是雙人舞蹈,分了三個小組,一男一女組合在一起,但是對比很明顯。

  社團內部商議時, 梁棲月選擇了跳舞這一組。

  “她當然不會跟你說啊,是她無理在先。”

  卻足以蠱惑人心。

  跟梁棲月搭檔的那個男生舉起手,主動承擔責任:“是我的問題。”

  剩下的話不用說完,武傑就知道他這是要避嫌的意思。

  武傑拍拍梁棲月的肩膀安慰她,“別擔心,哥再給你物色一個優質的單身男性。”

  “你說什麽呢,我女朋友不是那樣的人。”

  而且他們選的這首歌主要講究氛圍, 舞蹈難度不大, 梁棲月也很有舞蹈天賦,很快就學會了。

  女生之間的八卦消息流傳得很容易,稍加一打聽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武傑:“你有什麽問題。”

  “事實就是晶晶說的那樣,你女朋友確實來找過我,還說了一些難聽的話。”梁棲月說,“你看看要怎麽解決。”

  銀白色的清輝灑滿大地, 那一輪高掛的明月,世界僅此一個, 是讓人無法忽略的存在。

  *
  沈既望生日過後,很快就臨近元旦,各大社團正在籌備著校園文化藝術節的活動。

  另一組的女生忍不住出來說話:“不止是鬧脾氣這麽簡單吧。武傑學長你不知道,他女朋友前天還來練舞室找過棲月,讓她不要勾引別人的男朋友。”

  梁棲月看著著吵得不可開交的場面,覺得女生是因為幫自己說話才會被懟的,她走了過來,以一種保護的姿態站在女生面前。

  沈既望看著她的背影, 又抬頭望向夜空。

  上周開會,指導老師讓他們社團準備一個唱歌一個跳舞的節目。

  這天周四, 全校下午沒課,音樂社的人在排練著元旦晚會要表演的節目。

  武傑皺眉:“真有這回事?”

  他們跳得本來就是雙人舞蹈,有肢體接觸是自然的。

  男生看著梁棲月,就想到她在追沈既望的事情,又想到自己女朋友也追過他,一時間就很不是滋味。

  “不可能,她從來沒跟我說過。”男生的音量變大了些。

  “你們兩個怎麽回事?”武傑問。

  “那你知道她為什麽跟你鬧脾氣嗎,因為她之前追過沈既望。”

  “會跳舞”

  “還是單身?”

  “嗯嗯,萬年寡王。”

  能滿足這三個條件的在他們社團簡直屈指可數。

  “你說的不會是十六吧?”武傑總算猜出來了,可猜到後並沒有什麽開心的表情,“七七,你這就有點為難哥哥我了。”

  這次參加元旦晚會都是大一大二的社員,大三的老乾事下學期就要卸任了,這些機會自然是留給他們的。

  沈既望這個社長最近也不怎麽管事了,晚會的事情都是交給武傑去管的。

  他連事情都不管了,又這麽會答應來參加節目表演。

  梁棲月雙手合十:“武傑哥你試試嘛~”

  甜妹撒嬌,這誰能頂得住。

  反正武傑是頂不住:“行,哥去試試。”

  排練結束後,武傑回到宿舍,把今天下午發生的事情聲情並茂、添油加醋地說給了自己的三位舍友聽。

  “七七妹妹真慘,現在沒了舞伴,沒人跟她一起排練。”

  武傑湊到正在看書的沈既望那邊,貼著他的耳朵說:“還要看著別人甜甜蜜蜜地在跳舞,而自己孤零零的……”

  沈既望一臉淡定地給書翻了一頁,問:“那你怎麽不去陪她?”

  武傑:“人家不像你,不會跳舞啦。”

  沈既望:“不會就學。”

  武傑:“人家學會了也跳得沒你好啦。”

  梁肆聽到他那說話的腔調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你能別惡心我了嗎。”

  武傑:“人家還要被嫌棄,我不活啦。”

  這回連溫奕清也忍不了了,幫腔道:“十六,為了我們宿舍的安寧,你答應他吧。”

  沈既望合上書本,就在武傑以為自己的撒嬌攻勢已經成功拿下他時——

  他卻學著剛才自己說話的句式,但語調還是平時的那種低沉,有種猛男撒嬌的感覺:

  “人家不想答應啦。”

  武傑:“……”

  對不起,他現在聽了有點想吐。

  *
  “七七妹妹,哥盡力了。”

  武傑把結果告訴梁棲月的時候其實是在她意料之中。

  沈既望除了唱歌以外很少在公眾場合表演其他節目。
    薑璃之前那個期末作業請他當個模特走下秀這麽簡單的事情他都沒答應,如今又怎麽會為了她上台去跳舞。

  梁棲月:“沒關系的,武傑哥你再找下別人吧。”

  眼看元旦晚會的時間將近,他們排練的時間也不多了,不能再繼續執著一個不會答應的人身上。

  武傑又想到了一個人選:“這樣吧,讓你奕清哥上。”

  其實宿舍裡除了沈既望,梁肆才是第二人選。但他跟梁棲月是兄妹,跳這種情侶的舞蹈太奇怪了。

  而比起自己的四肢不協調和學習能力,溫奕清總要好一些。

  武傑向來是個行動派,說乾就乾,第二天就把溫奕清拉來了練舞室。

  溫奕清平日裡素來溫和的臉上難得多了點窘迫:“你確定找我?我真的不會。”

  武傑:“放心,有人教你的。”

  溫奕清學東西確實快,跟他們一起的男生教了他幾遍動作後他就記住了。

  但是他單人part的時候跳得好好的,跟梁棲月一起合跳的時候就不行,肢體僵硬,沒有任何感情。

  梁棲月自己也發現了這個問題。

  梁肆的宿舍裡,其實她最不熟悉的人就是溫奕清,他不像武傑那樣話多又自來熟,總是安靜地待在一旁看他們鬧。

  梁棲月跟他的交流僅限於平時的打招呼和朋友圈的點個讚這樣的。

  所以兩人跳起舞來也沒有任何的默契可言。

  練舞練到一半,梁棲月喊停,毫無形象地癱坐在地板上,輕輕喘著氣。

  溫奕清額頭上也出了點汗,他半蹲在她面前,略帶歉意:“抱歉七七,是我的問題,我沒跳好。”

  梁棲月擺擺手,“沒事沒事,我也有問題。”

  梁棲月覺得歸根到底還是他們兩個不太熟,要想辦法讓兩人變得熟悉一點。

  “奕清哥,待會我們一起去吃飯吧。”

  “嗯?”

  “就我們兩個人。”

  “啊?”

  梁棲月噗呲一聲笑了,“你怎麽只會說語氣詞啊?”

  “不是。”溫奕清說,“我是怕被十六知道了,他會誤會。”

  “誤會什麽?”梁棲月反應了幾秒才知道他說的是什麽,嘀咕著,“他才不會呢。”

  “奕清哥,你還沒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呢。”梁棲月還想著剛才的事。

  溫奕清:“好,正好我也有點餓了。”

  梁棲月:“那我現在就去吧,不練了。”

  溫奕清點了下頭,剛站起身來,衣服下擺被人在後面扯了下,他回頭:“怎麽了。”

  梁棲月皺著眉:“腿麻了,起不來。”

  溫奕清笑了笑,朝她伸出一隻手:“我拉你。”

  “謝謝奕清哥。”

  梁棲月在這頓晚飯中充分發揮了自己的話癆屬性,問了溫奕清很多問題,類似於你平時喜歡幹什麽、吃什麽、有什麽愛好之類的。

  “喜歡看書,寫論文。”

  “喜歡吃苦的東西,比如苦瓜、苦麥菜。”

  “愛好是爬山。”

  “……”

  沒有一個跟梁棲月喜歡的對得上的,她根本沒有話題可以繼續。

  溫奕清:“你是不是覺得我挺無聊的?”

  梁棲月搖頭:“不是,我覺得你很厲害,是一個很自律的人。”

  喜歡學習,能吃苦,又愛運動,這樣的人自省又自律,真的很厲害,會把自己的人生過很有意義。

  這樣看來,她每天吃完就睡的,顯得很頹廢。

  溫奕清似乎看穿了她此刻的內心想法,說道:“每個人的人生是自己的,不一定要過得跟別人一樣,你自己過得快樂就好,因為快樂才是最難得的。”

  你羨慕別人的人生,別人也會羨慕你的人生。

  “書讀多了就是不一樣。”梁棲月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

  三言兩語的,就把她剛才的鬱悶吹散了。

  做人嘛,最重要就是開心。

  “可是苦瓜真的很苦耶。”梁棲月還是不能理解這個。

  溫奕清:“其實苦瓜有另外一種別稱叫君子菜,因為它不傳己苦與他物……”

  溫奕清看著她臉上略帶迷茫的表情,這次輪到他問她問題:“聽過一首歌叫《苦瓜》嗎?”

  “好像有點印象。”梁棲月點頭,又有點心虛,“我平時聽歌不看歌名的。”

  但那首歌一唱出來,她就會覺得很熟悉。

  “我以前也不愛吃苦瓜,是後來才喜歡吃的。”溫奕清說。

  苦瓜無論和什麽食物一起搭配都能保持自身的苦性,苦瓜的苦也從來沒有變過,變的是人的心態。

  一種苦中作樂的心態。

  他從前隻知苦,後來知樂。

  但他感謝那些苦,讓他有了現在的樂。

  正如《苦瓜》那首歌的某句歌詞。

  ——“開始時捱一些苦,栽種絕處的花,幸得艱辛的引路甜蜜不致太寡。”

  梁棲月聽不懂他說的話,大概是因為她暫時沒經歷過他說的那些“苦”。

  這麽無憂無慮的長大,挺好的。

  “你怎麽突然對奕清感興趣了?”

  梁肆接到梁棲月打來的電話時正跟沈既望待在一起。

  他看了身旁的人,揶揄道:“你不是喜歡某人的嗎,怎麽,打算換目標了?”

  沈既望低頭在看手機,打著字的手頓了頓。

  他聽到梁肆對著電話說:“他的事一時半會跟你說不清楚。”

  “請我吃飯?這麽好啊,就為了奕清?你追沈十六的時候都沒有請過我吃飯呢。”

  沈既望按熄屏幕,沒由來的心情煩悶,消息也沒回完,腳步加快往前走。

  身後的梁肆一邊打電話,跟上他的步伐,還非常惡劣在他耳邊繼續說道:

  “奕清這人挺好的,當我的妹夫也不是不可以。”

  沈既望偏頭看了他一眼,語氣很淡:“你還真會佔便宜,人家明明比你大。”

  “比我大怎麽了。”梁肆一字一頓地說道,“年紀大,會疼人。”

  “不像某人,年紀小,只會氣人。”

  沈既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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