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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沒想追女主》第五十五章
  第五十五章

  青丘之澤大風起, 寒唳的鳴叫聲不絕於耳。那股掃蕩天地的威勢隻局限於青丘澤中,一旦越過了某條界限便會徹底消失不見。可薑夷光、傅眷正是要越過青丘澤進入青丘之國,怎麽能夠被阻攔在這邊?

  “大風已經被羿射殺了,留在這邊的應該是未曾散去的殘魂?”薑夷光斟酌了片刻, 扭頭對傅眷道, “先試試能不能抗住。”她壓下了內心深處面對颶風和洪流時產生的驚懼以及自我渺小之感,持著劍往前邁了一步, 水珠飛濺, 點滴打在了手腕上, 宛如石子砸落。薑夷光眸光微凜,氣勢陡然一變!劍氣如風動, 撕裂了一小團的颶風,可這樣的力道遠遠不夠斬中天際盤桓的大風。借著反襲的勁氣,薑夷光腳踏罡步,退到了安全點。

  大風飛得其實不算高, 離地不到三丈。但是路徑中有那狂肆的、撕裂一切的風, 尚未抵達它的身側便已經湮滅。難怪這隻妖獸以“大風”為名。薑夷光暗暗思忖,長劍插在地面上, 她雙手交疊壓在了劍柄, 抬眸眯著眼看隱在了灰蒙蒙霧氣中的凶獸。

  傅眷也在看半空中的大風,她一抬手數道雷符祭出, 頃刻間五雷齊落,一道道滾蕩的雷霆彼此交錯碰撞, 形成了一張令人心悸的紫電雷網, 聲勢浩蕩地砸向了大風。大風雙翅一震, 鳴聲越發尖利, 隱隱有蓋過雷鳴之勢!在雙翅一開一合間, 那橫掃一切的烈風已經撕開了雷網。

  雷符的威能與施術人的道行息息相關,傅眷在神州同輩之中顯出非一般的天賦,能夠強行以咒術喚出酆都之門,超度眾鬼,可在充斥著荒古氣息的山海,神通道術竟是連一道殘魂都打不破。山海與神州的差距竟是如此之大,雖有萬千玄門修士在,可那些真正以凶戾為名的凶獸衝入人間,他們能夠抵擋多久?

  “我總算是知道為什麽青丘不讓玄門修士過來了。”薑夷光失神地望著破碎的雷網,喃喃自語。她開始相信過去的只是“新手副本”了,山海才是真正地獄級的。好消息是這道“地獄之門”沒有真正地打開。

  就在薑夷光暗自身失神的時候,一道嫵媚的笑聲傳出:“同樣是玄女授劍,軒轅黃帝誅五方神,斬蚩尤、刑天定天下,怎麽到了你手中就這樣弱呢?誒呀呀——”

  薑夷光一扭頭就看到了笑吟吟的、提著一把流淌著毀滅氣息的長弓而來的塗山猗。

  軒轅帝可是人文始祖,她要是跟軒轅帝比,那才是出了大問題吧?!
  塗山猗悠然行走在了充滿肆虐躁動氣息的青丘澤中,可不知為何,那隻大風沒有繼續攻擊,反倒是發出了一道極為慘烈的悲鳴聲,朝著遠處疾風而去,像是恐懼到了極點。薑夷光看了看塗山猗,最後又凝視著她手中的弓。“帝俊賜羿彤弓素矰,以扶下國,羿是始去恤下地之百艱”①,難不成這張弓是——

  薑夷光無言,片刻後她故意道:“要是沒帶的話——”

  “我瞧著也是不錯,我們青丘比較開放,不在意你的族屬、性別,不如就不要回去了,留在青丘國如何?”塗山猗睨著一臉窘迫的薑夷光,笑微微地打趣。

  薑夷光又問:“青丘難道沒有人能夠領悟嗎?”

  雖然沒瞧見“零食”,可塗山猗還在前方開路,將薑夷光、傅眷二人帶回了青丘國。薑夷光曾經在幻影中窺見青丘國度的行跡,她還以為到處都是毛茸茸,可實際上行走在其間的都是身著華服的麗人,像是誤入了古裝片拍攝場,沒半點擼毛茸茸的可能。

  傅眷抿了抿唇,輕聲道:“多謝。”

  這一路走來,青丘國民還頗為熱情。一個個眉眼間流轉著萬種風情,然而下一句就是“閣下可曾婚配”“我見姑娘甚是眼熟,許是上輩子見過”“你我頗為投緣不如清夜來我屋中小聚”之流的話語,將薑夷光嚇得不輕。擼毛團的念頭徹底如煙雲消散。

  塗山猗微笑:“那我就將弓箭留給你們,你們自己走出青丘大澤吧。”

  而坐在輪椅中的傅眷只是垂著眼凝視著那時時刻刻被鬼煞之氣折磨的雙腿,如果能夠站起來……她要做什麽呢?要讓那些人後悔嗎?要向那些人證實“道骨”的威能嗎?要去復仇嗎?要去拿到她幼時一心惦念、以為會屬於她的位置嗎?她的眼中流露出了少有的迷茫。她的思緒越來越重,耳畔的說話聲卻是越來越輕,好像是風中的遊絲,下一刻就要吹斷了。沉沉浮浮中,一句“你看”傳入耳中,如同滾雷一般越來越響,將眼前的迷障驚破。傅眷倏然間抬頭,瞧見了一株閃爍著無盡流光、綴滿繁花的撐天之樹。風吹來,花葉拂動如一片雪浪,落花紛紛揚揚的飄下,落在肩上、臂上、腿上……

  氛圍莫名的凝滯森沉,聽著兩人對話的薑夷光頭皮一炸,正打算開口,一連串如銀鈴般的笑聲傳入耳中。塗山猗抬起一隻手撥了撥頭髮,眯著狹長而嫵媚的眼,笑道:“開個玩笑而已,不用這麽緊張。我們青丘不圖什麽,只要以後不是‘資敵’就夠了。至於青丘的立場……只要人族足夠可靠,以禹王的名義起誓,我們不會變。”

  塗山猗似笑非笑地道:“包括要你以後替青丘賣命?”

  薑夷光眼皮子一顫,她抿著唇不滿地瞪了塗山猗一眼,就算不留在青丘,作為“天命之女”的傅眷也會痊愈的,畢竟她的道體不完整,她就很難走到巔峰。不對——命運被打破之後,傅眷的“命格”同樣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了吧?真的還會好嗎?難不成真的要留在青丘?面對一群男女狐狸?!光是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薑夷光便有一種難以形容的不適。她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但是很快就醒悟,她沒有這個必要,也沒有那樣的立場。如果傅眷真的能痊愈,她該替傅眷感到開心。

  有弓箭在手大風不就不敢靠近嗎?薑夷光這樣想著,可一抬眸就對上了塗山猗那奇異的笑容,恍惚中仿佛還看見了九條尾巴在愉悅地晃動。果然,還沒等她將心中的話說出,塗山猗就慢悠悠道:“別以為有弓箭在手就能高枕無憂了,以你們的法力根本撥動不了羿留下的氣息。能夠射殺大日,不是說武器頂尖,而是因為羿這個人……唔,在射殺了大日後,他形成了自己的神話權能——射日,你們要是能夠領悟的話,那解決大風也不在話下了。”

  塗山猗“嘖”了一聲,抓住了薑夷光的手臂,轉而同她說些閑話。

  塗山猗覷了薑夷光一眼,沒有回答。她握著長弓,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傅眷、薑夷光,又問:“我的零食呢?”

  “別多想,這是假貨。”塗山猗懶洋洋地覷了薑夷光一眼,一下子就猜到了她心間所想,“這是仿照羿的那張射日弓造出來的。但是箭矢是真的。”說著,塗山猗手腕一翻,又取出了一隻烏金色的箭矢。箭矢看著很不起眼,像是一塊安靜的烏金鐵,但就是這樣不起眼的存在,射殺了九個毀天滅地、焚燒一切的大日。它的內裡蘊藏著無與倫比的磅礴力量,就算是被置放了數千年,靈力逐漸地消退,依然有著翻天覆地的力量。

  薑夷光忙不迭搖頭,擦了擦額上的虛汗,她乾脆果斷地拒絕:“不了不了。”

  “不成。”傅眷抬起頭,黑黝黝的眼睛望向了笑得一臉愉悅的塗山猗,平靜道,“可以有其他條件。”

  薑夷光一邊推著輪椅,一邊同塗山猗說笑,那初入異鄉的緊張感逐漸地消失不見。

  塗山猗睨了薑夷光一眼,擺了擺手,奇異道:“青丘自有妙法,我們領悟那做什麽?”

  “那麽傅眷你呢?”塗山猗將話題一拋,她笑吟吟地盯著坐在輪椅上安靜沉寂的人,帶著幾分蠱惑道,“如果成為我青丘的人,那麽你的腿,我們就算是耗費無窮天材地寶,也會幫你治好。”

  薑夷光挑了挑眉:“那不是可以解決大風?”光是弓箭出現就有這樣的威懾力,那隻大風殘魂為什麽還能在青丘澤遊蕩。

  塗山猗不知道什麽時候離開的,此地只剩下了她和薑夷光。

  她的視線越過了紛繁的花葉凝在了面上流轉著驚歎之意的薑夷光身上。

  世間的好景映照入了薑夷光的眼眸,可以清晰地感知到她喜歡良辰美景,眷戀著大好的紅塵。

  她真的從渾渾噩噩中活過來了。

  “神州記述上古傳奇的書籍未必都是虛構的,在文人墨客的筆下,山海有著千萬般奇景。”薑夷光扭頭看傅眷,一臉輕快道,“等我以後有本領在山海橫行了,我一定到處去看看。”她的心情松快,也無心去思索跟傅眷的關系,只是順著本心說話。

  傅眷伸出手接過了一朵落花,她慢慢地合攏了掌心,將帶著些微香氣留在掌中。她唇角勾起一個細微的弧度,輕聲道:“會有這麽一天的。”山海會平,劫難會消,人間大地,會到處都是繁華盛景。
-
  傅眷、薑夷光是塗山猗的客人,就算再懶惰,她也要將一切事宜都安排妥當,尤其是用來替傅眷治腿的藥池。等到忙前忙後的塗山猗回到自己的小木屋中,已是月上柳梢頭了。她在躺椅上癱了一會兒,猛地一個鯉魚打挺坐起,身後的九尾顯化而出,一條尾巴倒青丘快樂水,一條尾巴拉開了櫃門找零食……至於剩下的,則是因“斷尾”已久沒有運轉自如,開始擰成一團打架。片刻後,七條混戰的尾巴一彈,立馬盡數繃直了,不敢繼續再胡鬧。

  塗山猗神色大變,片刻後,一道淒哀的慘嚎響徹夜空。

  她的零食呢?!

  外頭。

  白發紅衣形如少女的青丘國主女嬌在月色下悠然踱步,在聽見塗山猗的“哀嚎”時,她只是滿臉溫柔地朝著那個方向望了一眼。

  去人間一趟,依舊沒有半點青丘神女的穩重姿態,她青丘的神女怎麽會貪圖口腹之欲?數息後,她搖身一變,幻化作了塗山猗的樣子,朝著“客人”所在的木屋走去。

  月色如水,銀河燦燦。

  薑夷光正翹著腿躺在了椅子上看天色。

  人間到處都是高樓大廈,空氣渾濁,很少有瞧見明淨夜色的時候了。

  聽到了腳步聲的時候,她扭頭看了眼,在發現是塗山猗時,她就放棄了那站起身的打算,只是問:“你的零食忘記拿走了。”

  “塗山猗”一點頭,微笑道:“我正是為了它們來的。”
    薑夷光覺得此刻的“塗山猗”有些古怪,只是她並沒有多想,眼珠子一轉,狡黠笑道:“拿零食可以,但是你要先回答我幾個問題。”

  “塗山猗”道:“你問。”

  薑夷光坐起身,她斂住了疏懶的神色,帶著幾分認真:“人能進入神州龍脈嗎?”神州修士對龍脈一知半解,她只能到青丘尋求答案。龍脈是禹王梳理的、用來鎮壓山海的存在,在禹王崩殞後,或許就沒有比青丘更了解龍脈的人了。

  “形神俱滅。”“塗山猗”想也不想道,見薑夷光的面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她又緩緩道,“當然也不排除另一種可能。”

  薑夷光:“什麽可能?”

  “與龍脈共鳴。”“塗山猗”微微一笑,在薑夷光疑惑的目光下繼續解釋,“龍脈匯聚的是人道氣運,如果身上有足夠的人道功德的話,在跌入龍脈之中後,□□可能會被誅殺,但是真靈,也許會被龍脈保護起來。只是……人怎麽會落入龍脈中呢?”

  薑夷光歎氣:“龍脈已經受損了,到處都是裂隙。”思忖了片刻,她又道,“青丘不也是想見龍脈損傷的嗎?只有這樣,青丘才能嵌入人世之中。”“邪道人”之事玄真道廷那邊沒再提起,但是他們心中都清楚,塗山猗一定在其中起到了某種作用。

  “塗山猗”笑了笑:“如果龍脈圓滿無缺,青丘會設法找尋其他道路,可龍脈逐漸衰弱,我青丘自然要搶先一步嵌入人世,守住山海與人間的關門。”

  薑夷光又問:“那要是真靈在龍脈中,有辦法讓她出來嗎?”雖然母親的下落只是一種可能性不大的猜測,她仍舊要做好萬全的準備。

  “可以。”“塗山猗”似笑非笑地望了薑夷光一眼,“只要取到女媧土重塑肉身就行。而女媧土……應該在女媧化生的十位神靈那邊,在大荒之西。”

  薑夷光:“……”《山海經·大荒西經》記載:“有神十人,名曰女媧之腸,化為神,處栗廣之野。”如果母親當真與龍脈有關,她這“救母之路”,尚有千萬裡之遙啊。壓下了翻滾的心緒,薑夷光將這件事情深藏在了心裡,長舒了一口氣後,她扯出了一抹帶著幾分牽強的笑容,“我去替你拿零食。”

  “塗山猗”輕笑了一聲,緩緩地點頭。

  薑夷光提著大包小包出屋,送走了“塗山猗”後,就默立在了屋前。系統沒有動靜了,能讓她提升修為的“金手指”似是消失了。可是結合系統過去說的話,就算它變成了“吉祥物”,那“永恆空間”還在,而要使用“永恆空間”的前提,是讓它認主,但要怎麽樣才能做到呢?像小說裡那樣滴血?不對,現在的“永恆空間”根本沒有實體。薑夷光擰眉查看人物面板處的數值,她發現了道術值那一欄出現了點細微的變化,多了一行淡金色的模糊小字,依稀看到了“渾沌碎片”三個字。

  渾沌?四凶之一?軒轅黃帝頑嚚不友的不才子?只是凶獸會跟永恆空間掛鉤嗎?祂還在山海中侵略昆侖,根本不可能化成碎片。那除此之外,就只剩下了上古傳說中的“中央天帝”渾沌了——那被好友鑿開七竅打破“天地混沌、清濁互成”狀態的老倒霉蛋。②
  薑夷光倒是想找系統來證實自己的猜測,然而是預料之中的,沒有半點回訊。

  “算了。”薑夷光抬手揉了揉臉頰,拉出了一抹笑容,轉頭走向了清雅的木屋。

  傅眷沒有回房休息,正坐在了桌邊沉思。薑夷光瞥了一眼,見到了桌面上有茶水寫下的“法天象地”四個字。道者,天地之行,而“法天象地”,正是行天地之道。

  察覺到了薑夷光的視線,傅眷主動說道:“三十六天罡神通,如斡旋造化,是擬媧皇創生之道;補天浴日,則是媧皇補天、羲和浴日之道;而顛倒陰陽、移星換鬥以及回天返日能大神通,都是對上古時期眾神權能的模擬,其實也算是一種‘法天象地’。”

  “以天地為法,可以取天地之間道,如果借著法天象地之能,開啟那些流傳於世人之口的神話權能……譬如后羿射日、盤古擎天立地等法,或許就有辦法抗衡山海界了……”

  傅眷語調平靜而淡然,眼神幽邃,三言兩語間將上古神話中的權能盡數納入“法天象地”中,那架勢分明是拋棄自我之法相,以一演萬法!薑夷光聽得頭皮麻煩,等到傅眷話語停下來的時候,她才拍了拍腦門,問道:“要將那種神話權能煉成自己的,有那麽容易嗎?還有英雄事跡只剩下三言兩語的描述,誰知道權能是什麽樣的?”

  傅眷道:“只要找到靈性之器,便有機會。”她知道薑夷光還有很多疑惑,她沒有解答,而是反問,“你以為塗山猗為什麽願意替我治療雙腿?”

  薑夷光卡殼,半晌後試探道:“是為了青丘與人族的聯盟,率先投資?”

  傅眷想了一會兒,扯著嘴角道:“算是吧。”

  薑夷光沉默數息後,才抿唇說出了兩個字:“道骨。”

  傅眷垂著眼睫:“是大道之化。我可以以它為基,暫時借用未來的我能達到的境界。”

  薑夷光:“……”這簡直是大號的作弊器,以後跟人對打的時候打不過,直接借用未來百年甚至是更高深層次的“我”來打你,看似是一對一,其實是用未來時間線扯出無數個“我”來群毆吧?!原來傅眷每次“超載”,不是因為頭鐵,而是因為這本來就是她的神通法術。

  “未來的境界如何,跟我的道體也有關系。現在的我能借用的力量極其有限,甚至會——”傅眷眸光微微一閃,將“反噬自身”四個字咽了回去。

  薑夷光擰眉:“會怎麽樣?”沒等傅眷應答,她就慢悠悠答道,“會損害身體,是嗎?”她瞥了眼傅眷的腿,現在的狀況相當於“金手指”被上了個鎖。結合此世的情況來看,這個“鎖”很有必要打開。她沒有再說什麽,隻留了一句“好好休息”就轉身回了房間。

  次日一早。

  一夜未眠的塗山猗頂著一張憔悴萎靡的臉來敲門。

  薑夷光打著呵欠拉開了房門,聽見的第一句話就是“零食呢”。

  “昨晚不是給你了嗎?”薑夷光一愣,用一種“你不會想來騙零食”的驚詫中藏著幾分詭異、譴責的眼神望向塗山猗。

  塗山猗一愣。

  她昨天因失去零食而哀嚎呢,生怕“庫存”再度莫名不保,強忍著沒來問薑夷光要自己的寶貝。片刻後,她倏然間想起什麽來,渾身變得無比僵硬。整個青丘國中,會幻化成她的模樣,頂著她的臉為非作歹的人只有一位!那她沒個正行的國主,那極度不要臉的老祖宗!她壓著破口大罵的心緒,擠出了一抹連薑夷光都覺得陰森的笑容,溫柔道:“是啊,拿走了呢。”

  “藥浴已經準備好了,不過還剩下幾味輔藥,你去取一下吧,上頭都標注了地點。”塗山猗手一抖,取出了一條寫滿字的紙,在薑夷光面前抖了抖。

  薑夷光看著密密麻麻的字跡,眼前發昏。

  這是“幾味”?是她對數字的理解出了問題嗎?
  塗山猗看著薑夷光臉色發黑,心情立馬舒爽了起來,她勾起了一抹愉悅的笑容,果然自己的快樂是要建立在薑夷光的痛苦之上的。原本打算差遣狐狸崽去的,現在嘛——她改主意了,就讓分不清“狐狸”的薑夷光去親身感受一下青丘國民的似火的熱情吧!

  青丘大殿前。

  青丘國主立在了樹下,一身氣質幽沉深淵,眼瞳中是俯視蒼生的淡漠。但是很快的,這種氣勢被撕開食品包裝發出的滋啦聲打散了。

  “您這樣好嗎?”跟在了女嬌身後的塗山女官揉了揉眼,無奈地開口。

  青丘國主女嬌理直氣壯:“孝敬老祖宗,不是應該的嗎?”頓了頓,又輕聲道,“她還對龍脈動念,要不是她出身青丘……就她那殘敗的身體八成會在天機反噬下殞命。真是莽撞啊……”

  作者有話說:

  ①《淮南子》

  ②《莊子·應帝王》

  南海之帝為儵,北海之帝為忽,中央之帝為渾沌。儵與忽時相與遇於渾沌之地,渾沌待之甚善。儵與忽謀報渾沌之德,曰:“人皆有七竅以視聽食息,此獨無有,嘗試鑿之。”日鑿一竅,七日而渾沌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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