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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風霧裡》第三十三章 第 33 章
  第三十三章 第 33 章

  ◎有我在,昌京沒有你得罪不起的人。◎
  成業是跟蘇啟明一起來的, 蘇啟明看他喝的這麽醉,怕他惹事出來,於是在一旁勸到。

  “我說業哥.外面來的姑娘, 大多數都可是有主的, 您別弄出矛盾來。這樣——明天,哦不晚上,我讓郭導帶幾個過來, 你喜歡什麽款的,都有。”這地盤是蘇啟明推薦蔣契的,成業也是他帶來的, 沈方易也還在, 蘇啟明知道成業不著調, 就怕他惹事, 只能勸到。

  成業拉長了聲音, 不知道在說給誰聽, “我就喜歡學生,沒□□的那種,等不了晚上, 管是誰的呢, 就算是沈先生的——”

  他拿了個球杆,走到沈方易身邊,蘇啟明連忙拉住他。

  誰都知道, 成家一直打著進軍房產的主意,但這些年來, 吃多吃少都得看著沈家的意思。成業父子兩可是憋著氣呢, 蘇啟明很為難的一邊想巴結最近竟然拿到地的成業, 一邊又不敢惹表面溫和實則狠戾的沈方易。誰知成業這次勝過沈家拿了新地後膨脹的很, 好死不死的好像偏要主動去挑釁家的人,蘇啟明只能拉著成業往後走,“業哥業哥……”

  “你拉我幹什麽!”成業甩過蘇啟明拉著自己的袖子,“人沈老板是那麽不給面的人嘛,你可別忘了,半年前,就在碧海藍天,錢局親自送給他的那女人,是沈老板親自送到我的床上的,女人算什麽?沈老板,你說對吧?”

  紅球搖搖欲墜後,最後還是相安無事地落進目標洞口,喧鬧的前廳只剩下球掉落彼此碰撞的聲音。

  連同蘇啟明在內的一桌子人,大氣不敢喘。

  成家一直是做租人家地皮的商業綜合體的,財力來說當然不及沈家,只是這次土地轉讓中了個標之後,整個公司上上下下趾高氣揚,打算披個建築公司的殼遙指證監會,從承租方變成正兒八經的出租方,一下子就在他們這群人裡高調起來了,聽說就連原先拿下這個地皮十有九穩的沈家,都不知道怎麽的,成了這次競標成家的手下敗將了。

  原先坐在球桌旁眯著眼打瞌睡的蔣契揣著個兜,被吵鬧驚醒過來,見到這仗勢,撣了撣手裡的塵土。

  成業其實怵的很,但成家對沈家的敢怒不敢言不是一天兩天了。但沈家再怎麽樹大遮風的,這次競標不也沒上嘛,這就說明,他老爹新攀的人脈關系,比沈家頭頂上的傘好使!昌京總不能一半總是姓沈,也該有他們成家的冒頭之日了,競標失敗,就是這次戰役的標志性裡程碑!不管怎麽樣,今天沈方易的面子,他必須下了。

  成業暴怒,從前廳起身往後廳的方向走。

  蘇啟明看到那個叫蔣契的吹著口哨,那口哨聲斷斷續續,詭異地在五米調高的樓層裡回蕩。他一步一步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走向了大門,而後伸腳一夠,那金色的裝甲門緩緩合上。

  外面的調笑怒罵時不時傳進裡廳,酒香煙色彌漫在不見天光的奢靡會場。

  “你看,我就說沈老板大方吧。”成業拍拍蘇啟明的肩膀,湊近他,在他耳邊撒著狠勁,“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子,你怕什麽,難道他還敢在這兒,對我動手,你看好了,我今兒就是當著他的面把他女人cao了,他明天還得在恭賀宴的酒局上對我說恭維的話,還當沈家是皇親國戚呢!”

  一瞬間,氣氛降至冰點,劍拔弩張。

  成業看到這樣式,頓時心裡無端泛起不安,他再看向那頭的沈方易,心裡想的是,他是怎麽敢的,他可別忘了,他爸還沒有松口跟沈家簽共同建設的協議呢,動了他,沈方易可是別想再吃到一塊肉了。

  他大步流星地要往外走,隻走出去半步,脖子上突然就殺過來一根球杆,直直地擋在成業的前面。

  蘇啟明緊張的汗都要下來了,成業剛剛接手了成家的大業,如日中天是真的惹不起,但他原以為就不過一個女人,成業是跋扈了點,但沈老板再怎麽不高興,也不會真的為了一個女人在公共場合跟成家翻臉。蘇家是要靠成家吃飯的,昌京的人都知道,沈家要麽沒有動作,有動作那就是攪弄風雨的大動作。沈家身後的背景,就沒人真的說的清過,從來都只有他沈方易抬手讓下面的人吃飯的機會,成家這就想叫板,未免是真的自己找死。他即便偏心成業,在這種時刻,也不敢妄自下場幫他說話。

  成業說完,從兜裡掏出手機,打開微信界面,朝沈方易揮了揮手:“那我就先帶妹妹回家了。”

  成業咬了咬牙,要往前強闖,沈方易很明顯抬高了球杆的高度。他人還坐在球桌上,握著球杆的單手襯衫被隨意地卷到手臂上,那球杆在唯一泄下來的天光下,冷的像是把劍,直挺挺地朝成業脖子過來,抵住他喉骨不讓他再往前分毫。

  他直接一個語音撥過去,只是剛點開,界面的消息就提醒他被拉黑了。

  成業朝球杆過來的方向看去——沈方易坐在球桌上,單手拿著球杆攔在那兒。

  沈方易依舊未有表示,成業是當他是默認。

  什麽給臉不要臉的東西,還把自己當什麽貞潔烈女了,都是出來玩的,裝什麽清純。

  成業甩開周圍的人,最後停在球桌前面,醉的要用手扶著球桌面,才不至於讓自己癱倒下去,“易哥,兄弟直說了,我看上了你帶來的那個妞,我爸說了,沈家在特殊時期,特定時期,沈家總是要讓讓我們成家的,畢竟高樓起的雖然難,但高樓又塌的快,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出門在外,都是朋友,一個女人而已,沈老板出了名的大方和穩重,應該不會跟我這種紈絝子弟一般見識吧。”

  沈方易依舊站在那兒,左手抵著杆,右手擦拭著杆頭,他看不出心思,只是淡淡的說到,“成大少爺,想要什麽?”

  “草。”他罵一聲,“婊/子。”

  蔣契悠哉哉地過來:“好歹這也是我的場子吧,成大少爺未免,也太不給面子了。”

  成業看到對面的男人依舊慢條斯理地擦著球杆,不疾不徐的動作像是處理一個精細的藝術品,隨他怎麽挑釁,他卻也波瀾不驚地看不出一點神色的變化來。

  屋內的人眼睜睜看到美人與美酒被隔絕在外。

  屋內正中的球桌前,只剩成業的腿在那兒抖成篩子,他這會才發現,沈方易要動真格了。他隻敢求助地看著蘇啟明,蘇啟明挪開眼神,余光瞟過一眼正廳中間的人。

  散落的球桌上,主球在靠近他的方向,正對著一個即將落袋的目標球,他只需動動手,這一局的比分,就無人能扳平。

  只是他自始至終都沒有分過他們半個眼神,好似當他們不存在,偏偏拿起手機,在這樣緊張的時刻,他打起電話來還意外的溫柔。

  “喂,小粥。”

  “很無聊啊?”

  “嗯、我的錯。”他像是打給一姑娘,輕聲細語的,“半個小時後,蔣契來帶你,給你看點有趣的。”

  電話那頭似是提出了小小的抗議,他當著所有人的面,自顧自地低了低聲音,帶著笑意哄到,“不騙人。”

  *
  陳粥後來跟著來找她的蔣契上樓,上了樓從轉廊小門出來時候,才看到人群裡的沈方易。

  他就站在在天窗下的墨綠色球桌旁,半伏著身子,目視前方準確無誤地敲落最後一個球。

  臨近傍晚的光已經變得蕭條和脆弱,奄奄一息地趴在窗台上,用盡最後的力氣仍想獲得一個翻身的機會,好融合成明日重生的天光,可惜窗台前的人把百葉窗一拉,屋子裡頓時就匿入黑暗。

  屋子正中間的地方,軟塌塌地跪坐著一個人,陳粥一眼就認出來了,這就是那個剛剛來跟她搭訕的人,是那個成業商貿的掌權人,是沈方易說,有背景,不好惹的人。

  既然是有背景又不好惹,為什麽他此時此刻像個靈魂出竅的傀儡一樣癱坐在地上,毫無剛剛跋扈的氣焰,甚至臉上還鼻青臉腫的。

  見紅見血的場面不由得讓陳粥倒吸一口涼氣,聽到聲音後,癱坐在地上的人朝她看了一眼,陳粥看到他腫成豬頭的臉,她不由地被他震在那兒,不敢靠近。

  蔣契站在那兒,嚼著口香糖低頭對她說到,“別怕。”

  陳粥反應過來,側頭,輕聲對蔣契說到,“他是被誰打了嗎?”

  “被我。”

  “你?” 陳粥一臉不可置信。她壓低聲音卻又慷慨激昂,“打人是要坐牢的蔣契。”

  “那也得他去報警才行。”蔣契說的輕飄飄的,摸了隻煙出來,再摸了把火機點了,“走了,易哥我帶你進去。”

  這就是沈方易說的有趣的事情嘛?陳粥從側面往裡看,把人打的鼻青臉腫的,可不是什麽有趣的事情。那人眼神明顯懷有恨意,往後要是報復怎麽辦?
  蔣契見陳粥還愣愣地站在原地,這才考量到一下這種場面是不是嚇到小姑娘了。

  也是哦,小姑娘平日也不曾跟他們見過這種,真給她嚇出點陰影來,易哥準怪他。於是蔣契掏了掏口袋,還真掏出個剩余的口香糖來,他遞給陳粥,“放一百個心,沒有什麽是易哥搞不定的。你要覺得不自在,就嚼口香糖。”

  “有用嗎?”陳粥遲疑地接過,捏著那口香糖邊角,問他,“會自如一點?”

  “我覺得有。”蔣契點頭,“反正我打人的時候,愛嚼口香糖。”
    陳粥:…….
  她接過,拆了,塞進嘴巴裡。

  *
  沈方易聽到動靜,轉身過來,看到陳粥,伸手,帶著笑意看她,“小粥,過來。”

  陳粥往前兩步,走到他身前。

  沈方易:“他是不是欺負你了。”

  陳粥緊張的忘記嚼口香糖,點點頭,而後又搖搖頭。

  沈方易挑眉,轉過去面對成業,“那就是有。”

  “沈方易──”陳粥抓過沈方易衣角,她看到那些人都在看她,甚至他們眼神裡跟她接觸的時候竟然帶些恐懼,她不想把事情鬧大,搖搖他的手臂,我也沒事。”

  沈方易拍了拍她的手臂,示意她放寬心。

  “成先生———”沈方易朝向成業,“人來了,你說點什麽吧?”

  成業看到來人,抬起頭,發出了苦澀的聲音,“對不起,我出言不遜,目中無人,打擾了你。”

  沈方易坐在那兒,“誠意是不是不太夠。”

  成業癱坐在那兒,這麽多人看著的情況下,沈方易還敢明目張膽地欺辱他,他原先那點驕傲全沒了,腦海裡不斷回響的就是剛剛將契在他耳邊說的那句話———-
  “想必成大公子初來乍到,想探探昌京的水有多深、咱也不懂你們原先大上海的繁華,但在這兒,是易哥說了算的。”

  他隻得在那兒帶著哭腔說到,“沈老板、不、易哥,易哥,我剛剛就是喝了酒,得意忘形了,對不起,對不起。”

  他連連哀求,窗下的人還沒有動靜。

  成業見沈方易不松口,知道他這個程度做得還不夠,一狠心,眼神瞟過散落在地上的酒瓶子,撈起一個就往自己頭上砸去。

  伴隨著一陣哐當的聲音,不知是頭骨碎了發出的,還是玻璃碎了發出的,一時間紅酒迸射,碎片亂飛。

  陳粥望著那如血色一般的紅酒汁滲入地從成業頭上流下來,她微微側頭,躲避這種畫面,余光看到沈方易,他卻眼睛都不眨。

  成業還直挺挺地站在那兒,見沈方易依舊沒有說話,他又低下`身子抓過一個酒櫃上放的酒瓶,朝著自己的頭頂又要砸去。

  站在天光之下的人這才冷悠悠地說到:

  “您這是做什麽?”

  “您這番作為,讓別人看去了,到讓人覺得,我沈方易,是什麽會吃人的黑/惡/勢力了。”

  他輕飄飄的兩句把自己擇的一乾二淨。

  成業見沈方易松了口,忙上前說到,“不,不,我是誠心的,我是誠心道歉的。”

  沈方易站在那兒,慢條斯理地整理著手臂上原先掀起的衣袖:

  “那您說說,誰的高樓起,誰的高樓又塌?”

  “您的高樓起,我的高樓塌。”

  “三十年誰在河東,三十年誰又在河西?”

  “您永遠在河東,我永遠在河西。”

  成業答得非快,毫不猶豫。

  他答完之後,依舊驚恐不安地看著身邊的人,卻遲遲不見他有反應。

  過了許久之後,那頭的人才整理好了衣袖,站起來,牽過身邊姑娘的手,笑意盈盈,紳士溫柔,“餓了吧?我們走吧。”

  *
  從暖和的別墅出來後,陳粥站在沈方易的側邊,看著此刻他依舊如平時一樣溫和的眉眼。

  經過今晚,她才知道,為什麽有人畏他。他從來溫和,那是他良好的教養,但這並不意味著,他沒有自己狠戾的手PanPan段。

  沈方易發現她的走神,晃了晃牽著她的手,“想什麽?”

  “沈方易——”陳粥轉過來,有點點擔心的樣子,“他會不會報復。”

  “你拉黑人家的時候,怎麽就沒擔心人家會報復。”

  陳粥被反問了,嗲嗲地扯開話題,“那不是有人保護我嘛。”

  “這會知道有我保護你了,被他欺負的時候,為什麽不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

  陳粥自覺心裡有愧,支支吾吾:“呃……也不是大事,被他說兩句,我也不會掉塊肉不是,而且,你不是說,往後生意場上,還得讓成家照拂,往後要合作,我以為得罪不起……”

  “有我在,昌京沒有你得罪不起的人。”陳粥聽到沈方易這樣說,“給他點面子,算是要合作,不給他面子———”

  陳粥這會揚著腦袋遞上頭搶答到:“不給他面子,他屁也不是。”

  “嗯。”他像是很受用,指尖輕輕地彈了彈她的腦袋,“把你派去西伯利亞養馬好了,”

  “嗯?”

  “馬/屁拍的這麽響。”

  “嘿嘿。”陳粥心裡美。

  她在那一刻,突然就不害怕他們的圈子了。

  即便那些人再如何髒汙。

  即便沈方易也並不例外。

  他說昌京就沒有她得罪不起的人。在那一刻,她短暫地把自己稱作瑪麗蘇小說裡的“男主逆鱗”,享受著那點他因為她做的反常舉動。

  她望著冬夜裡他們兩個長長的交織在一起的影子默默地想,她是不是,把自己在沈方易心裡的位置,想的太低了。

  或許,他們能有以後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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