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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神祭品》第一百七十六章 去大城市
  第一百七十六章 去大城市
  李麗葵捂著自己的腦袋, 從兒子口中得知了一切後,她就有些恍然。

  元辰自己回到了螞蟻世界,再救他出來的可能性就非常小了, 醫不叩門,師不順路, 自己自願墮落時, 神仙難救。

  當聽到兒子身邊的黃衫少年問她, 是想要回去後和螞蟻元辰分開, 還是要忘記這一切的時候,李麗葵聽到自己的聲音說,“就當成一場夢吧。”既然這麽問了, 說明螞蟻元辰對她應該是無害的。

  看到兒子元溪詫異地看著自己,李麗葵知道, 兒子總記著自己最害怕蟲子, 其實兒子不知道,現實中讓人害怕的東西比蟲子更多, 可不也都過來了。

  螞蟻有什麽好怕的呢?
  別說它現在頂著元辰的身體,其實就算它真是以螞蟻的形象出現在她面前,李麗葵可能也不太在意了。

  李麗葵看著這個只剩下自己一人的夢境,據說等她醒了, 她就不會再記得之前發生的一切。

  李麗葵不禁回想起從前。

  她和元辰,其實是中學同學。

  李麗葵當年小學也是在立隆村上的, 中學到了凌縣,那時候元辰也在那班裡。

  元辰生母早逝,有了後媽就有後爸, 要不是鄰居盯著, 他小時候差點就被那兩人餓死, 至於上學,也不知道元辰是哪裡來的運氣,就有那普及九年義務教育的公務員注意到了元辰家,硬是把元辰送到了中學裡。

  不過能夠上學的元辰過得也不是多好,衣服破破爛爛,長發糟亂劉海遮眼,整日像個小乞丐似的,人也卑微自閉。

  這種異類,哪怕出現在培養花朵的溫室也會被當做雜草一般,所以當時他在學校很受欺負,動不動就有同學嫌棄羞辱他,一會兒懷疑他身上是不是有虱子要扒他衣服,一會兒說他不洗頭要點火機燒他頭髮,又或者時不時想把他趕出教室去,要不是當時還頗富正義感的李麗葵和那些熊玩意兒打了幾架,可能元辰要被長期霸凌的很慘。

  大抵英雄救美的故事就是如此,李麗葵本來也只是路不平看不下去,不過從那開始她就知道,元辰似乎有些喜歡上她了,看她時的眼神亮亮的。

  李麗葵一開始還不耐煩,但是意外發現,這家夥在他那乞丐風的裝扮和貞子般的髮型下,竟然有著一張可能會受半個學校女生歡迎的臉,就……

  李麗葵也不知道是見色起意,或是青春期荷爾蒙湧動,還真的被元辰那小眼神看得有些日漸心動起來。

  李麗葵是個目的性很強的人,談戀愛在她看來是毫無意義的事,結婚才是心動對應的目的地。

  雖然對元辰也有了點意思,李麗葵也沒有很快回應,反而開始先審視起兩人來,就元辰這個樣子,娶她她是不會願意的,不過李麗葵有她媽這個范例在,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讓元辰入贅。

  這個想法一出現就如野草般瘋漲,隨著她青春期荷爾蒙的影響越來越深,轉過年到了高二的時候,李麗葵趁著一次放假回家,忍不住開口問了她爸媽。

  問如果她以後招贅的話,家裡能分給她多少地多少財產,在哪裡蓋房子等等。

  李麗葵現在都還記得她爸媽那怪異的眼神,尤其是她爸,那個從小偏愛二弟的偏心眼子,更是用你瘋了吧和看怪物的目光看著她。

  那眼神深深的刺痛了李麗葵的自尊心。

  自取其辱的感覺,李麗葵至今難忘。

  家裡的財產都是給兩個弟弟的,她和李麗雲將來都是要嫁出去的。

  連她媽李翠月也不會覺得這是錯的,哪怕她自己招贅,也只是因為當年她家裡人都出了意外,就留下了她一個,若是不招贅,李翠月差點就被叔伯們吃了絕戶。

  而她們家,她有兩個弟弟,根本輪不到她招贅。

  李麗葵深受打擊,第一次意識到,自己和她兩個弟弟是不一樣的,只是卻沒想到,這還只是她失望的開頭。

  轉過頭,李麗葵就在夜裡上廁所的時候,路過她爸媽臥室窗下,聽到他們在討論她的事。

  具體說得什麽李麗葵已經記不清了,大概就是她年紀大了,不學好,別是在學校裡談情說愛了,得早點給她相看起來。

  家裡比較困難,麗葵長得好,找個年紀大會疼人的,家裡經濟條件好一些,將來也能幫襯家中兩個弟弟。

  以及什麽彩禮多要一些,到時候給李瑞和二弟蓋房娶媳婦的壓力都會小很多。

  當時在窗戶外的李麗葵渾身涼透,萬萬沒想到,自己沒有財產繼承也就罷了,還早已經被論斤稱好,等著被賣掉了。

  她媽想著她大弟,她爸想著她二弟,都不想把她賣價低了,至少彩禮要能給兩個弟弟蓋房子娶媳婦什麽的。

  一瞬間,李麗葵突然覺得這天地都陌生了,這家好像也不再是她的家。

  李麗葵渾渾噩噩中回到學校,好一段時間不再搭理元辰,發憤圖強想著要努力考到大城市去,可惜努力了一段時間發現她根本不是學習的料,基礎也太差,根本補不上來。

  就在李麗葵心裡焦急的時候,某一日,班裡突然呼啦啦湧進來一群人,土匪一樣地把班裡的學習委員拽了出去,那人緣一向好的學習委員哭著喊著不要跟那些人走,周圍的同學老師都要上前阻攔,然而很快得知,那些來的竟然是那名學習委員的家裡人。

  那些人說,家裡已經收了人大筆彩禮,本來前兩天放假就是讓學習委員回家結婚,沒想到她竟然偷偷跑回學校來了。

  學習委員成績很好,是班裡最有可能考上大學的幾名學生之一,班主任倒是想勸,但是說了幾句,對方都不聽,說這是他們的家事,讓眾人不要管,老師也就愁眉苦臉的放棄了。

  很快所有人都不再阻攔,看著那群“家人”像扛一頭待宰的豬一樣,把反抗激烈的學習委員給抓手抓腳地抗走了。

  李麗葵當時整個人都憤怒了,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未來一般。

  想要衝上去把那個哭嚎淒慘的學習委員給拽回來,但是周圍人這時不去幫她,反而攔她,說那是他們家的家事。

  清官難斷家務事。

  “我們鄉下小地方就是這樣,我同村的不少姐妹有十四五就被家裡人嫁了的,故意改大年紀讓她們好提早結婚。能上高中的,已經是家裡人寵愛了,不過我們年紀也都不小了……哎,如果我們是大城市裡的姑娘就好了。”還有其他女同學這般安慰李麗葵,只是說著說著也淪為了對某些地方的羨慕。

  如果我們是大城市裡的姑娘就好了。

  李麗葵聽到了心裡去。

  凌縣這地方比下頭各村裡風氣好一些,但是到底是縣城,也好不到哪裡去,還要往更大的城市去。

  李麗葵當時仿佛著了魔一般,學也不想上了,就一門心思地想要去大城市,反正她也學不進去,而且學進去有什麽用,學習很好的學習委員不也說被拉走,就被拉走了。

  李麗葵的性格注定她不會像學習委員一樣,坐以待斃地等著誰來把她論斤賣了。

  那次元辰又期期艾艾地湊上來時,李麗葵就沒有再給他臉色,反而是問了他一句,“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大城市?”

  元辰眼神詫異,不明白李麗葵的意思。

  十八歲的李麗葵眼神認真:“和我私奔,我們結婚,到大城市裡去生活。”

  元辰被李麗葵驚呆了,愣了好半天才忽然滿臉通紅,長大的嘴開開合合半天后,發出了一個“好”字。

  *
  於是,李麗葵就這麽拐走了元辰。

  在提前辦了身份證後,誰也沒有透漏風聲,一個夜黑風高的夜晚,直接就拉著元辰跑路了。

  踏上了去省城的道路。

  當時的李麗葵心裡充滿了憤懣和怨恨,跑路的一刻全化成了報復的筷感。

  李麗葵怨恨她爸,一個只知道她二弟的偏心眼子,打人時往死裡打,卻獨獨不打她二弟。

  李麗葵也怨恨她媽,李翠月給她展示了一種可能,卻又親手打碎了她的希望。

  當時她心裡就想,這破地方誰愛呆誰呆去吧。

  她滿懷惡意,抱著對她爸媽打臉的叛逆,直接拉著被她拐跑的元辰去領證結婚,身份證年齡報大一些倒是方便了她。

  充滿著對自由未來的憧憬,李麗葵想象得很美好,但是現實給了她一個耳光。

  李麗葵高中沒畢業就拉著元辰跑了,兩人沒有高中畢業證,就都是初中學歷,到了大城市裡,兩人只能找到刷盤子打螺絲當服務員的工作,李麗葵倒也不是不能吃苦,一開始兩人也是勤勤懇懇省吃儉用,為了攢錢,各種省,只是沒想到那個時代錢越省越沒,她們攢錢的速度,竟然遠遠漲不過房租漲價的速度。

  而且李麗葵發現自己跟遭了天譴似的,總也不順,工作中很容易遇到各種小人和猥瑣男。

  每到情況要好一些,就有人給她搗亂使壞,還有猥瑣男衝她發出各種暗示和邀約,連想擺個路邊攤都有小混混騷擾,以當初李麗葵的脾氣,很是鬧過幾番,但是最後卻總是以賠錢離職被治安拘留為收場,在大城市裡沒有門路的她和元辰摸爬滾打,跌跌撞撞。

  最後隻學會了忍耐和委屈自己。
    她有時候懷疑,是不是因為她拐了元辰,所以後來她才這麽倒霉。

  因為一時貪圖美色,叛逆,就結了婚,用命運換來了這麽一個伴兒,到底值不值得。

  李麗葵是後悔過的,累極了快要堅持不下去的時候,李麗葵心裡就會黑暗地幻想,會不會有個富婆突然某天找到她,說給你多少萬你離開你老公。

  然而現實中明明長得更好的元辰,卻仿佛就是個不起眼的螞蟻,無人注意,反倒是李麗葵,總會遇到各種這類的騷擾。

  能生出元溪這麽白嫩可愛的孩子來,父母的長相自然都不會差到哪裡去,別說元辰像是活脫脫的小白臉,李麗葵當年也是明豔美麗的佳人,長相是那種富有攻擊性的,可能就很容易招來那種欠欠的垃圾目光。

  有時候李麗葵覺得她老公就是來克她的,但是又是來救她的,沒有他她可能不用這麽累,拚盡一切往上爬,但說不定會在某一刻沒有堅持住走上歧途。

  她和元辰是相互的拖累,但是又何嘗不是在某一刻拉了彼此一把。

  也不知道她是否就活該命苦,總差了那麽一點點成功運,總是能錯過所有可能發跡的機會,蹉跎成大城市裡的一捧骨灰。

  仿佛她天生就該是個底層的石頭,應該被人踩在腳下,無論如何爬不到上頭去。

  李麗葵是不認命的,也不信命,哪怕知道元辰很想放棄,她總也覺得他們一定能混出頭去,他們不行,就靠孩子,孩子不行,還有孩子,反正她李麗葵是不可能服輸的,她就是要留在大城市,要過得好。

  原本一味打拚的李麗葵,結婚好些年終於開始想要孩子,而孩子可能真的給他們帶來了點好運,李麗葵有了元溪之後,他們的運氣竟漸漸開始變好了一些。

  為了工作,李麗葵將兒子元溪扔給了因為她當年離家出走,驚嚇後改變了很多的爸媽那裡,火急火燎地開始了新的奮鬥,他們還發現了元辰那點莫名其妙的運氣。

  比如同樣沒有學歷,元辰求職總是更容易成功一些,他好像很容易被忽略,求職淘汰人的時候被忽略,裁員清退人時被忽略,雖然也沒有什麽向上的資本,但是漸漸的也能找到些好工作了。

  雖然呆不長,一旦被注意到,以他這學歷很容易被辭退,但是好歹有正經工作。

  堅持了這麽多年,辛苦勞累了這麽多年,明明已經看到希望的曙光了,日子也在逐漸變好,元辰卻先離開她了。

  就這樣吧。

  李麗葵閉上了眼睛。

  她和元辰大概就像寒風夜雨中相遇的兩條敗犬,在滴水的屋簷下,短暫卻又漫長的夜晚中,相互依偎著取暖。

  困難時相遇,風雨中陪伴了一程,到最後分開。

  李麗葵回歸的靈魂,掉入她睡在家中的身體中,腦海中紛紛亂亂地想法,以及之前的事,瞬間被夢境衝碎。

  李麗葵失重一般從夜間的夢中驚醒,皺眉喘了兩下,想要想起自己做了什麽夢,卻想不起來了,隻記得從空中墜落的失重感,還有,好像看到雨夜中兩條狗躲在屋簷下淋雨?
  “都什麽怪夢。”李麗葵咕噥了一聲,摸了下有些胎動不舒服的肚子,換了個方向繼續睡了過去。

  ·
  元溪和李曇及黃黃他們一起,看著李麗葵回到自己身體中,醒了一下後,又睡了過去。

  這種結局著實有些意外。

  螞蟻元辰剛剛一直被狐狸精康寧好好看著,腦海中的念頭都差點被網兜法寶撈空了,確實也沒能去影響元辰的想法,所以元辰的選擇不關他的事,這會兒也沒人關注他。

  黃黃有些尷尬地捂住了臉,感覺自己把事情搞砸了,明明之前覺得一切盡在掌握的。

  狐狸精康寧看著那邊黃黃難看的臉色,弱唧唧地道:“所以我就說,有些人根本就不能直接叫醒,心性不到,一旦醒來,有些人在知道真相的時候,反而更加無法面對自己,無法面對身邊的人。”

  黃黃用看馬後炮的眼神瞪康寧一眼,不過也不得不承認,鐵頭他爸知道螞蟻精把他家人照顧的更好,襯得他更像個無用又多余得廢人時,確實是更沒臉回來了。

  元溪感慨道:“我爸媽他們以前過得很辛苦嗎?”

  元溪隱隱看到了他媽媽心裡的一些苦悶,仿佛濃濃的黑霧讓人難以呼吸。

  狐狸精康寧再次舉爪表示這個它熟,說道:“這個我剛剛有感應過一些,確實不太好。”

  “鐵頭你媽前世是土匪的女兒,雖然算是義匪,但也害了不少人,她身邊跟著不少冤親債主,不會讓她太好過,當年被壓了運,諸事不順,到你出生,這壓的運被你擔了一半,才好起來;至於你爸……你爸信息比較弱,仿佛是突然冒出來的一般,我也看不到他前世是哪裡的,不過他能量很弱,運勢也低,甚至還不如你媽。”

  黃黃聽著康寧的話,也悄悄掐指算了一下,衝元溪點點頭,表示確實是這樣沒錯。

  元溪聽得大為意外,但是想想自己小姨他們都有前世,媽媽有似乎也不奇怪,小姨因為前世還差點要變成個戀愛腦,媽媽則是被壓了運,元溪唏噓不已,沒想到大人的世界這麽難。

  以為大人已經夠複雜了,然而現實告訴元溪,他們還可以更複雜。

  爸爸在螞蟻世界中不願意醒,哪怕元溪叫醒他,告訴他可怕的真相,他不聽。

  媽媽在現實中也準備沉睡,似乎很難過,又似乎沒那麽難過。

  李曇見元溪心情蔫蔫的,想要安慰又不知怎麽安慰,眼神掃到旁邊被遺忘在那裡的螞蟻元辰,就看到螞蟻元辰似乎低著頭在笑,那種一切果然不出所料的勝利的笑。

  李曇冷冷開口:“你很得意?”

  一時間,屋裡所有人和妖精都看了過去。

  螞蟻元辰一愣,似乎沒想到自己這麽低調還被注意到,想要說些什麽找補一下。

  李曇卻根本不理會,只是看著元辰身體裡的螞蟻精道:“之前你蒙騙鐵頭,未來你就會發現,你所努力的一切都是笑話。”

  螞蟻元辰看著這輕輕詛咒他的小孩子,忽然感覺都周身似乎有股未知的冷意在不斷向他襲來,並不是錯覺,而是仿佛真的有一股命運之力在環繞著他。

  螞蟻元辰瞬間帶著椅子站了起來,想要遠離李曇,看看周圍,隨後又驚魂不定地看向眼前的李曇。

  “曇曇?”元溪扯扯李曇的袖子,李曇才恢復原狀。

  嘶——

  狐狸精康寧一臉幸災樂禍地看著那螞蟻精,黃黃也同情地看了螞蟻精一眼。

  李曇這句話等於在說,成道機緣?別做夢了。

  螞蟻元辰眼神中的淡定不在,盡在掌握的感覺也沒了,心中開始疑神疑鬼起來。

  然而李曇隨口詛咒了他一句後,就不再理會他,被元溪一拉,頓時把螞蟻元辰拋在腦後,繼續和元溪交頭接耳起來。

  一切的努力會變成笑話,會是什麽?
  難道這話真的會成真嗎?

  李麗葵已經選擇忘掉了之前的事,螞蟻元辰只是借體修行,不敢害李麗葵,黃黃在給螞蟻元辰施加了一些掌控法之後,就將他放了,讓他自己回李麗葵身邊去,繼續當那個稱職的丈夫,當一切都沒發生過。

  螞蟻元辰滿腹心思地被放走了。

  元溪叉著腰小小地歎了口氣:“唉。”

  李曇試著安慰元溪:“鐵頭,你別難過,你還有我。”

  元溪搖搖頭:“我不傷心曇曇,只是忽然感覺,可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

  嗯?李曇看著元溪。

  “我媽的人生是想要在大城市安家?爸爸的人生是想要……想要,鹹魚?我的人生,是和曇曇你玩。”元溪掰著手指細數他們一家三口的人生目標,給李曇解釋道。

  元溪最後灑脫地說:“所有人都去過自己的人生吧,他們開心就好。就像我,和曇曇一起玩就很開心,如果有人不讓我和曇曇你玩,我也會很難受的。”

  至於他爸,元溪心態很樂觀。

  覺得反正他還小,也許以後再試試,還有機會把他爸叫醒也說不定?
  李曇雪白沒血色的臉一下浮上淡淡的紅,似乎被元溪這些話給整害羞了。

  李曇努力壓住嘴角,看著元溪點頭道,“我也是。”很開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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