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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子又在假扮對方了!》第六十七章
  第六十七章

  怎麽能裝得這麽像!
  而且為什麽明明知道這些都是假的,他竟然還會有點害怕?!

  終於嚇到了人,女鬼非常滿意。

  總算沒經歷職業上的滑鐵盧。

  隨著吸頂燈再度熄滅,她迅速從來時的門離開。

  音樂消失了,檔案室裡安靜得只剩下咚咚的心跳聲。

  沙弗萊能感覺到陳念把他抱得特別緊,臉都很不得埋進他胸裡。

  這本該是個絕佳的曖昧機會,只可惜他也被嚇到了。

  “別怕。”沙弗萊定了定心,強裝淡定地道,“已經走了。”

  陳念這才將信將疑地抬起頭。

  他把眼睛眯開一條縫,轉著眼珠匆匆地掃過一遍,確定危險解除,才終於松開沙弗萊。

  “剛才嚇了我一跳,我一睜眼直接貼在我臉上。”

  陳念如數重負地吐出口氣,幸好有沙弗萊在旁邊他能抱著,不然恐怖程度肯定會更上一層。

  四人重新移動到檔案室中央,看到陳詞和傅天河都一臉淡定,陳念忍不住問道:“你倆都不怕的嗎?”

  “鬼直接沒找到我在哪。”陳詞平靜地回答道。

  其實在女鬼準備回去之時,她終於發現了陳詞。

  陳詞還非常貼心地往旁邊挪了挪,給她讓出位置,省得女鬼來不及在開燈之前退回員工通道。

  “我都沒看清鬼長啥樣。”傅天河攤手,“就覺著音效突然變大有點嚇人。”

  沙弗萊保持沉默,只要他裝作淡定的樣子,陳念便會覺得他沒被嚇到,自己在少年心中的可靠形象就能得以維持。

  陳念驚魂未定之際,陳詞開始觀察房間產生的新變化。

  之前貼著六張照片的展板發出微弱光亮,顯示出血跡,在特殊試劑下呈現出的熒光色。

  【我把東西放在了桌底】

  最後一筆仿佛書寫者失去全部力氣,倒了下去,筆畫被拖拽得老長,一直延伸到了旁邊的牆壁上。

  陳念雖然害怕,但還是身先士卒,到了辦公桌的後方,鑽到桌底查看。

  果然有東西,還非常貼心地做了發光的位置提醒。

  陳念把那張紙撕下來,來到眾人身邊,大聲地閱讀其中文字:

  “李醫生說值班時他閑著沒事會和護士玩捉迷藏,那天偶爾躲進了櫃子裡,不知道為什麽莫名睡著了,等到他睡醒時,發現保安讓他去樓下停屍房一趟。”

  “李醫生,誰是李醫生?”

  陳念讀完抬頭問道,他們入場時,工作人員給他們發了身份牌。

  三人紛紛低頭去看自己口袋裡的身份牌。

  陳詞:“我是王東升,收到死亡好友的短信,特來探查。”

  沙弗萊:“我是張保安,負責看管停屍間。”

  傅天河:“我是王阿姨,醫院的清潔工。”

  “我是——”陳念說著,看向手中的身份牌,一張臉立刻苦了下來:“我是李醫生。”

  “櫃子,說的是這個嗎?”傅天河拍拍旁邊的金屬衣櫃,“剛才試過了,打不開。”

  沙弗萊:“現在呢?”

  傅天河用力,終於成功打開了衣櫃:“好了。”

  櫃子裡放著兩身破舊的白大褂,除此之外別無他物,顯得格外空蕩。

  很適合人站進去。

  “也就是說,我要鑽進去對嗎?”陳念確定著情況,“然後睡上一覺,等醒來就可以通往停屍間的了。”

  他來到衣櫃旁,觀察著自己即將鑽進去的地方,有那麽一點點的遲疑。

  沙弗萊見狀,知道自己表現的時候到了,他低聲問道:“要不然咱倆換一換身份牌?”

  陳念搖頭:“我們每個人應該都有各自的單人線,就算現在換了身份牌,我待會兒還是得去做你張保安的任務。”

  他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

  進就進,難不成這櫃子還不能把他吞掉?
  “乾脆你們倆一塊進去得了。”傅天河開始行使自己身為僚機的職責,“反正這麽寬敞,你們兩個擠擠也能進去。”

  “倒是也行。”沙弗萊順勢搭腔,“要不咱倆一塊兒進去試試?”

  “那就試試看吧。”陳念還在嘗試著挽尊,“就算只有我自己,我也不會害怕的。”

  他說著率先走進了衣櫃,沙弗萊也緊跟著擠了進去。

  衣櫃挺寬敞,他們兩個人站在一起正好。

  傅天河幫忙把櫃門關上。

  不錯不錯,他已經創造了機會,剩下的就要看沙弗萊自己了。

  眼前重新一片漆黑,櫃子裡的空間有限,陳念無可避免地和沙弗萊擠在一起。

  一時間在背景音樂之外,還能聽到彼此刻意控制著的呼吸聲。

  沙弗萊比他要高大,所以陳念身體的大部分都能被抱住,這給了他出奇的安全感,他耐心等待著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

  毫無反應。

  陳念嘗試著伸手推了推櫃門,門仍舊是活動的,可以打開。

  “然後呢?”陳念小聲問道

  握在手中的對講機突然亮起,中控的話音伴隨著沙沙聲響發出:“只能一個人進去,只能一個人進去啊。”

  “看來如果我們有兩個人,接下來的劇情就不會被觸發。”沙弗萊再次問道,“要不要交換身份?”

  “沒關系,我自己可以的。”陳念松開抱著沙弗萊的手,“你出去吧。”

  @
  沙弗萊:“真的沒事兒嗎?”

  陳念:“真的真的,都是假的而已,你該不會真以為我害怕吧?”

  “那好,我就出去了。”

  沙弗萊推開衣櫃的門。

  陳詞和傅天河正在外面期待著密室接下來的變化,突然就看到櫃門被人從裡面推開,沙弗萊走了出來。

  好家夥,這就是傳說中的當面出櫃嗎?

  傅天河:“怎麽出來了?”

  “進去兩個人劇情不會往下發展,只能讓陳念自己待著了。”

  沙弗萊說著,回頭看向少年:“我關門了。”

  陳念:“關吧,我自己在裡面挺好的,寬敞。”

  沙弗萊鄭重其事地把門關上。

  眼前重新變得漆黑,就連外面三人的話音都因為金屬門板的隔絕模糊不清,幾乎完全被背景音樂吞沒。

  剛剛和沙弗萊待在一塊,陳念還沒覺得有什麽,現在只剩下自己,他本能地生出幾分隱約的恐懼。

  他耐心地等了幾秒鍾,然後伸手輕輕推門。

  果然被鎖上了。

  好吧,看起來短時間內無法出去。

  陳念獨自待在黑咕隆咚的櫃子裡,為了抵抗恐懼,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

  唉,可憐的沙弗萊,這下要充當哥哥和傅天河的電燈泡了
  沙弗萊又不知道哥哥和傅天河已經在一起了,希望他別打擾到小情侶約會吧。

  就在這時,陳念感覺到了微弱的光。

  他朝著光線傳來的方向看去,牆壁上竟然出現了字跡。

  【每所醫院裡都流傳著許多恐怖的傳說,聖心醫院更是如此,相傳躲在衣櫃裡玩捉迷藏的人,魂魄會被吸走。如果能去隔壁的解剖將大體老師,放進指定的櫃子裡,就能保住魂魄。】

  【每晚下班後,解剖室的鑰匙就只有清潔工王阿姨會隨身帶著。】

  這是要繼續做任務的意思吧.
  “我這邊有字!”陳念大聲喊道,他把牆上的這段話認認真真地念了一遍,“要找大體老師,放進櫃子裡!”

  “你說什麽?”沙弗萊的聲音隱隱約約,在背景音樂中不甚清晰。

  可惡,這個bgm怎麽這麽響啊!實在太影響交流了。

  “我說!”陳念氣沉丹田使出吃奶的勁,大聲喊道:“我這裡有線索!”

  “想要讓我從衣櫃裡出來!必須要去解剖室拿大體老師的屍體放進抽屜裡!解剖室的鑰匙在清潔工王阿姨手裡!”

  “王阿姨?我是王阿姨。”傅天河從口袋裡掏出身份牌,“這是我的單人任務嗎?”

  “應該。”陳詞說著去推手術室的門,解剖間大概要穿過手術室的場景才能看到。

  “我去找找。”傅天河膽大得很,除了背景音樂偶爾巨響會嚇他一跳之外,眼前黑暗陰森的場景對他而言小意思。

  他再次朝陳念確定了一遍,朝著手術室的大門走去。

  傅天河的身影消失在了檔案室中,屋內就只剩下了陳詞和沙弗萊兩人.
  兩人彼此沉默。

  “你怕嗎?”沙弗萊問。

  陳詞:“不怕。”

  又沉默了。

  與此同時,陳念在衣櫃裡這裡摸摸那裡碰碰,借助字跡的微光,多少能看清一點點。

  於是也順理成章摸到了個很明顯的凸起按鈕。

  陳念嘗試著按下去,發現面前的牆壁竟然能夠推動。

  他嘗試著將牆推開,牆其實就是個薄薄的木板,分量很輕。

  黑咕隆咚的通道暴露在眼前,牆壁上塗著一行熒光粉末,讓陳念勉強能夠看清通道的結構。

  向前四五米後,有個拐角。

  @
  直覺告訴陳念肯定會有驚嚇點,但好奇心又在胸中作祟。

  要去嗎?
  通道都在面前打開了,如果不去的話好像有點可惜。

  陳念糾結了兩秒鍾,最終還是決定:去!有種把他嚇死!
  他昂首挺胸,雄赳赳氣昂昂地邁開步子,走進通道之中。

  四米長的通道幾步就能走完,陳念在轉角處略微停住腳步,做好了萬全的心理準備,突然閃現進去。

  轉角盡頭放著一把椅子,一具了無生氣的屍體正癱在椅子上,屍體被腐蝕得只剩下一具森森白骨,破敗的白大褂掛在骨頭上,陳年血跡早已乾涸結塊。

  屍體旁邊是無數熒光手印,顯示出他臨死前絕望的掙扎,他被困在這裡,竭盡所能地想要尋找離開的出口,最終卻還是死在了暗室當中。

  通道狹小,連跑都沒地方跑,白骨屍體似乎預示著陳念之後的命運:如果同伴沒能找到大體老師將櫃子打開,他也將被永遠地困在這裡。

  但之前被嚇到的陳念,這時候卻一點都不害怕。

  他反倒走進了骨架,仔細研究起來。

  哪個美術生沒畫過骨頭架子啊,想要畫好素描和速寫,骨骼和肌肉都是必須要研究的內容,陳念家裡還放著他用來更好理解的解剖書呢。

  他伸手戳了戳屍體的腦殼,確定應該是普通的塑料材質,松了口氣。

  會不會有什麽線索呢?

  陳念掀開白大褂,看向骷髏空蕩蕩的胸腔,果然在靠近脊柱的地方發現了一張小小的卡片。

  【獎勵卡】

  【可憑借此卡在前台領取紀念物】

  哇,還有這種設定!@
  陳念頗為驚喜,哈,還好他膽子夠大,這就是勇敢者的獎勵!

  他沾沾自喜了不到兩秒,外面的音樂聲突然變得激烈,女人的尖叫和男人的嘶吼混雜在手術小推車叮叮當當響動中,嚇得陳念立刻退回到衣櫃裡。

  檔案室裡又變成了一片漆黑,只有手術室大門上的標識牌散發出幽幽的綠色光芒。

  沙弗萊其實有點怕,但他又不好意思靠陳詞太近。

  突然,手術室的大門被猛然推開,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現。

  他身後紅光詭異地瘋狂閃爍,背著光的面容不甚清晰,肩膀上還扛著個人形生物,在恐怖的聒噪音樂裡,一路火花帶閃電地邁進檔案室!

  然後回身迅速地把門關上。

  音樂聲消失了。

  是傅天河。

  而他肩膀上扛著的人形物件,正是任務要求中的大體老師。

  “怎麽樣?”陳詞罕見地主動問道。

  “還可以吧。”傅天河膽子大得很,向兩人講述他去解剖室的單人任務。

  “手術室中央放著手術台,旁邊還有許多亂七八糟的道具,手術台上蒙著無菌布,靠無影燈照亮,上面明顯躺著個npc,解剖室就在手術室的左邊,這玩意兒栓在一個罐子裡,我覺得把它解下來可能會觸發機關,就先探索了一下周圍。”

  “確定暫時找不到其他線索,我就把它撈出來了,音樂接著就變了,房間開始冒紅光,我趕緊往檔案室這邊跑,經過手術室,手術台上的那個人突然翻下床追我,好家夥,差點把我逗樂。”
    逗樂?沙弗萊一怔。

  傅天河膽子未免也太大了吧!要知道剛才只有他一個人啊!
  “我饒了Npc兩圈就進來了。”傅天河說著把肩上扛著的屍體取下,屍體努力做得逼真,但還是和真人有不小的差距,陰暗燈光下的凌亂面目顯出幾分可笑。

  “放在哪兒?”

  “它這麽大,只有一個地方能放開。”陳詞拉開最底下的一層櫃子。

  傅天河立刻將其塞了進去。

  “喂——什麽情況?有人嗎?”

  陳念在衣櫃裡大聲喊道,聲音被阻隔著,不甚清晰。

  他有點慌。

  “沒事,馬上就能救你出來了!”沙弗萊大聲地給他回應。

  陳詞把櫃子合上,三人耐心地等待幾秒,無事發生。

  咦,怎麽回事,不是已經按照要求去做了嗎?

  正當大家疑惑之時,陳詞重新拉開櫃子,他檢查過抽屜裡的屍體,得出結論:“屍體的一部分不見了。”

  說著他擼起屍體的右邊衣袖,矽膠製作的道具右手不翼而飛。

  “也就是說我還得再去找一趟對吧。”

  傅天河立刻站起身,重新推開了前往手術室的大門。

  好家夥。沙弗萊默默在心中感慨,膽子也太大了,傅天河看起來完全不帶怕的。

  傅天河在手術室的床上發現了那半截斷手,第一次過來時,床上躺著NPC,沒辦法找這裡,也就意味著必須要來第二次才行。

  他盯著手術台和被掀開的無菌布,突然冒出個奇特的主意。

  “好了嗎?”陳念在櫃子裡大聲問道。

  沙弗萊:“沒呢,傅天河還沒回來。”

  陳念:“這都多久了?怎麽這麽慢,不會是遇見什麽麻煩了吧?”

  沙弗萊:“會不會是被謎題卡住了?”

  “我去找找他吧。”陳詞說道。

  經過傅天河方才的描述,他對後面的情況也有了大概的了解。

  沙弗萊看到陳詞的淡定模樣,就知道他大概也不怕:“好,你去找他,我在這陪著陳念。”

  “哥哥要過去了嗎?”陳念原本就不安的心更加亂竄了。

  “別怕,有我陪著你呢。”沙弗萊道。

  陳詞做好準備,其實也沒什麽好準備的,他深吸口氣,就拉開了前往手術室的大門。

  門在彈簧的作用下自動關閉,將兩個不同的場景分割開來。

  陳詞上前兩步,默不作聲地觀察周圍。

  和傅天河所描述的情況相同。

  中間是一台手術床,無影燈提供著勉強能夠視物的光亮,旁邊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成為追逐逃脫時的障礙。

  解剖室在左手邊,是一扇鏽跡斑斑又隱約帶著血跡的窄鐵門。

  陳詞一眼就發現無菌布下躺著人。

  那人身形高壯,大概一米八五,雖然已經努力地讓存在感降到最低,但還是能讓人輕易猜到,他是活的。

  陳詞走到手術台前,伸出手。

  就在他即將揭開無菌布的這一秒,布“嗖”的聲被主動揭開,露出下方的猙獰面目,伴隨著體育生的哇哇大叫,傅天河詐屍般直挺挺地坐起來,張牙舞爪地撲向陳詞——

  陳詞連動都沒動。

  傅天河撲到了他,但也僅此而已。

  陳詞的反應實在平淡,既不轉身逃脫,也不驚叫連連,傅天河只能順勢地把陳詞抱在懷裡,去撓他腰間的癢癢肉。

  “你怎麽不跑?”

  “剛進門就發現你在了。”陳詞按住傅天河作亂的爪子,“有找到道具嗎?”

  那股流竄至全身的癢意再度出現,是他自己或弟弟來觸摸時截然不同的感覺,仿佛傅天河指尖真的帶電。

  “找到了。”傅天河抽出右手,把斷手的道具從自己的肚子上拿起來,“唉,本來想嚇嚇你,竟然沒成功。”

  陳詞接過斷手,傅天河仍坐在床上,左手不老實地按在陳詞腰間,沒有一點想要拿開的意思。

  背景音樂幽幽,女人痛苦的哭聲在房間中飄蕩。

  兩人四目相對,燈光晦暗,卻足以更加清晰地看到對方眼眸中的光。

  “想接吻嗎?“陳詞輕聲問道。

  心思被如此直截了當地戳破,傅天河面上一紅。

  “這裡應該有監控的吧?”他小聲道。

  陳詞嗯了一聲,他回頭看向天花板的角落,和被假裝成通風管道口的鏡頭對視:“這個屋裡,至少有三個監控。

  “好家夥,這麽多。”

  傅天河一聽更不好意思了,中控室裡還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盯著他們倆看呢,雖說對方並不認識他們,但要是被看見了,影響總歸不太好。

  在他糾結之際,陳詞直接拿起了蓋在傅天河身上的無菌布,將其蒙在兩人的上半身。

  無影燈的光線被遮擋,周遭頓時黑了下去。

  陳詞的雙手撐著無菌布,兩隻手肘輕輕地擱在傅天河雙肩以做支撐。

  就算監控再多,也不可能窺見布料下都發生了什麽。

  黑暗當中,其實不太能找到位置。

  最先碰到的是兩人鼻尖,傅天河蜻蜓點水了一下再撤開,留給陳詞做好反應的時間,然後才鄭重其事地吻了上去。

  這是一個雙方從開始就勢均力敵的吻,品嘗夠對方嘴唇的柔軟,再嘗試著朝著更深處探索,微開的牙關後藏著舌尖。

  縱然已經在那次之後看過無數的相關攻略,真正做起來卻還是堪稱生疏,甚至連提前背好的知識點都被徹底忘到了腦後,一句話也想不起來。

  但比起考試不及格的懊惱,心中充斥的只有滿足和溫情。

  他們在一張無菌布營造出的小小世界中,抓住這片刻機會,感受對方的存在。

  一旦得到了原本想要的東西,內心的貪婪就會無限制地膨脹起來,繼續索求更多。

  在徹底深陷進去之前,傅天河憑借著自己強大的意志力勉強退開。

  背景音樂遮蓋住太多細小的聲音,但仍舊能從灑在臉上的溫熱氣流,感受到對方呼吸的急促和紊亂。

  他忍不住笑了,空閑的右手摸了摸陳詞的臉。

  有點熱。

  陳詞放下無菌布,眼前重新清晰些許,很暗,但仍能注意到傅天河的臉紅了。

  “回去吧。”陳詞道。

  “再等等。”傅天河還打著別樣的算盤。

  現在檔案室裡就只有沙弗萊和陳念,陳念還被關在櫃子裡,肯定很害怕,正是沙弗萊能夠表現的大好時機。

  陳詞看到他臉上意味深長的笑容,大概明白了。

  他們還得趁著這個機會好好地嚇一嚇陳念呢。

  於是陳詞道:“重新再躲起來吧。”

  他按著傅天河的肩膀,讓他重新躺在手術台上,幫著體育生蓋好無菌布。

  傅天河:?

  在傅天河出聲詢問前,陳詞就瞅準了藏身之處,直接鑽到了手術台下,拉過一旁的小推車,將自己的身體擋住。

  一門之隔的檔案室內。

  沙弗萊和陳念聊著天,等了五分鍾,都不見陳詞和傅天河回來。

  什麽情況?
  沙弗萊眉頭皺起,對陳念道:“完了,陳詞也不見了。”

  “啊?我哥還沒回來嗎?那要怎麽辦?”陳念緊張起來,“你要去找他們兩個嗎?檔案室裡豈不是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沙弗萊:“要不我再繼續等會兒。”

  陳念:“我不想在這個櫃子裡待了,你用最快速度去找他們吧。”

  沙弗萊:“實在不行,你用無線電聯絡中控,讓他輕點嚇你。”

  “不行,那樣也太沒面子了!”

  陳念當然不會同意,就算要聯絡中控,也得趁著沙弗萊走後再聯絡,來密室玩可是他的主意,怎麽著他都不能做膽子最小的人。

  “行,那我去找找他們,你不要怕,我盡量用最快速度回來。”沙弗萊低聲道,“既然人家設定了要把屍體全部放進去才能讓你出來,就不可能讓在外面的三個人全都被困住。”

  陳念倒是相信沙弗萊的說法:“行,我沒事,你快去吧。”

  沙弗萊又安撫了陳念兩句,他深吸口氣,懷揣著滿心緊張,拉開手術室的門。

  門在彈簧的作用下在身後關閉時,沙弗萊還扭頭看了一眼。

  沒什麽好怕的,這裡的所有東西都是假的,傅天河剛剛去拿屍體都差點被逗笑,所以情況應該不會嚴重到哪裡去。

  沙弗萊安慰著自己,邁開步子。

  他和陳詞一樣,同樣一眼就注意到了手術台上躺著的身影。

  應該是NPC吧,如果要嚇他,應該會配合著燈光和音樂,所以在光線正常的時候,他基本上是安全的。

  沙弗萊的推理無懈可擊,他找到解剖室的方位,正要走過去,突然感覺到腳下被什麽東西絆了一下。

  沙弗萊低頭,赫然看見剛剛他踢到的物件,正是需要尋找的屍體右手。

  道具不就在這裡嗎?陳詞和傅天河究竟去哪兒了?

  沙弗萊俯下`身把手撿起來。

  “陳詞!傅天河!”他大聲喊著同伴的名字,希望能夠得到回應。

  知道手術台上有人的情況下沙弗萊不願意靠得太近,他不知道兩人都遭遇了什麽,但如果能聽到他的聲音,肯定會給出回應吧。

  沙弗萊凝神細聽,周圍只有陰森森的背景音樂,別說回應了,半點其他動靜都聽不到。

  難道是離得太遠了?
  沙弗萊正要摸索著去解剖室,電光火石間,手術台上蒙著無菌布的人形,動了!

  在大腦分析完具體情況之前,身體已經做出了下意識的反應。

  兩條長腿兀自奔跑起來。

  一隻手卻在這時毫無征兆地抓住了他腳踝!
  “啊!”沙弗萊驚恐大叫。

  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手術台上的人影上,壓根沒想到自己的下盤竟然會突然遭受攻擊,當即腳步一個踉蹌,要不是眼疾手快地扶住了旁邊的推車,幾乎就要摔倒。

  一道白色身影迅速從手術台底部爬了出來,他的行進速度非常快,幾乎轉眼就竄到了沙弗萊跟前!
  沙弗萊終於真真切切地意識到,什麽叫做所有的恐懼都是來源於火力不足,他身上就隻帶著作為道具的斷手,唯一能夠做出的應對只有——跑!

  他匆忙朝著解剖室的方向狂奔,但那道身影無情地緊追其後。

  就在這時,無影燈突然轉化成恐怖的紅光,音樂驟然變得激烈,女鬼從角落的暗門裡衝出,剛好和直奔解剖室的沙弗萊打了個照面!

  沙弗萊:“臥槽!”

  為什麽一個房間裡會有三個鬼啊!有必要這麽沒命地嚇他嗎?!.
  “沙弗萊?”

  了無回應。

  陳念站在衣櫃裡惴惴不安地等待,此刻的他非常害怕暗道盡頭的那具骨頭其實帶有機關,會悄無聲息地爬過來給他驚嚇。

  沙弗萊過去也得有一分鍾了吧,怎麽還不回來呢?
  總不可能他們四個人都被困住了吧,那這樣絕對會超時,說不定沒辦法體驗過密室全部的內容就要結束了。

  陳念正想著,隱約聽到了熟悉的慘叫聲。

  “——啊啊啊啊啊!!!”

  沙弗萊?
  我的媽呀,叫得這麽大聲!是遇見恐怖場景了嗎?
  陳念又怕又覺得刺激,畢竟沙弗萊被嚇這種事兒平日裡可見不著,他忍不住趴到櫃子上,想要凝神細聽外面的動靜,獲得更多的信息。

  陳念把耳朵貼在了櫃門上。

  就在這時,背景音樂驟然消失。

  砰砰砰!
  金屬衣櫃叮鈴哐啷地搖晃起來!
  陳念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沒站穩,在突如其來的恐怖襲擊之中發出淒厲驚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

  媽呀我櫃子動了!
  而且我就在櫃子裡!

  外面仿佛有人在拚命地拉扯,想要把櫃子甩開,奈何機關還鎖著,陳念趕緊向後蹦躂著跳到通道轉角處,在一片漆黑中驚恐盯著聲音傳來的方向。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十幾秒,又或許是一輩子。

  聲音終於停止了。

  陳念被嚇出一身冷汗,他蹲在角落裡,決定在沙弗萊回來之前,做個聽不見看不見什麽都不知道的蘑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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