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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子又在假扮對方了!》第五十一章
  第五十一章

  陳蔚放下手機,他盯著屏幕上的聊天界面,直到兩分鍾後手機自動熄屏。

  他倒不是擔心兄弟倆的吃飯問題,而是想知道家長會上的情況如何。

  希望沒鬧出來什麽意外。

  尤其是陳念那邊。

  陳蔚的擔心自然被對面的女人看在了眼裡,她出言問道:“有要緊的事兒嗎?”

  她化著淡妝,興許是因為渾身散發出的精氣神,看似極為年輕,只有熟悉的人才知道她已經三十露頭了。

  她斜分的卷發遮住半邊額頭,隱約能夠在抬頭低頭的發絲晃動中,窺見額角被遮擋的淺淺疤痕,一隻銀色的蛇形紋身攀附其上,讓疤痕變為了巧妙的裝點。

  湯槐月在一家生物製藥公司擔任研究員,她和陳蔚因為一場偶然相識,之後就便經常聯絡。

  最開始時他們誰也沒說過自己的家庭情況,隨著認識的時間久了,關系逐漸親密,才慢慢變得更加了解對方。

  陳蔚在不久前給她坦明了自己的確切情況,他帶著兩個十七歲的男孩,雖並無任何血緣關系,但在陳蔚眼中,兩個孩子就是他親生的。

  湯槐月並不介意,也趁著這個機會告訴了陳蔚她的過去。

  她二十三歲時和自己的大學同學結婚,結果婚後數年一直沒要上孩子,去醫院檢查發現天生不孕,前夫毫不猶豫地選擇同她離婚。

  之後湯槐月一直沒再戀愛,把全部重心都放在了工作上。

  他們雙方都有挺多故事,但很顯然,也都並不介意彼此的情況。

  陳蔚:“我倆兒子今天家長會剛結束,我想問問他們進行的怎麽樣。”

  “家長會?找別人幫忙代開了嗎?”湯槐月訝然,陳蔚全程都在陪她,要不是剛才說,她都不知道還有需要陳蔚參加的家長會。

  “不是,他們兩個相互給對方開的。”陳蔚向湯槐月解釋了昨晚陳詞的提議。

  湯槐月聽罷,半天都沒說出話來。

  “怪有意思的。”許久之後,湯槐月忍不住笑了,“確實也沒毛病,讓哥哥弟弟去給自己參加家長會也挺好,我有點想知道他們的老師會是什麽反應。”

  “我也想知道。”陳蔚好奇得要命,具體情況得等自己晚上回家才能知曉了。

  湯槐月:“你要回家吃嗎?現在家長會結束了,孩子們應該回家了吧?”

  “剛剛老大給我發消息,說要在同學家裡吃,咱們在附近找家店吧。”

  陳蔚正說著,桌上的手機突然震動一聲。

  電話提示的界面上顯示出“念念”的備注。

  “喂。”陳蔚接通,“怎麽了?”

  陳念:“爸你現在在哪?”

  陳蔚:“我在南八路上。”

  陳念:“具體是哪家店啊?”

  陳蔚:“路中間的茶館,就我之前帶過你們倆來過的那家,幹嘛問這麽詳細?”

  “沒事!”陳念直接掛斷,隻留下陳蔚茫然地面對著嘟嘟忙音。

  真是的,這孩子風風火火的,也不知道要幹嘛。

  陳蔚和湯槐月商量著要去哪裡解決晚飯,突然,湯槐月的視線越過他的肩頭,看向茶館門口,眸中流露出好奇神色。

  陳蔚回過頭,只見一大簇藍白相間的花束,朝他快速移動而來。

  看到被花朵遮蓋著的那半張臉,陳蔚表情瞬間轉為錯愕。

  “念念?!”

  陳念徑直地忽略了陳蔚,來到他湯槐月身邊,笑著將懷中的一大捧花遞給她:
  “姐姐好,不知道你喜歡什麽,就在花店裡看著買了。”

  湯槐月趕忙驚喜地站起身,面前的少年眼眸明亮,笑容開朗,面龐被盛放的花朵映襯,宛若下凡的小天使。

  “這是送給我的嗎?”

  “當然了。”陳念把花往前遞了遞,“希望你能喜歡。”

  “謝謝,我很喜歡。”湯槐月把花接過來抱在懷中,欣喜地觸碰其中當做裝點的滿天星。

  花朵配色和諧,各種顏色的搭配,甚至比她在網上看到的圖片還要漂亮。

  這應該是陳蔚專門學習美術的小兒子吧?
  陳蔚這時才從震驚中緩過神來,找回了說話的能力:
  “你怎麽突然過來了,你哥呢?”

  “在這兒呢。”陳詞的聲音猝不及防地從陳蔚身後響起,把他嚇了一跳。

  陳詞懷裡抱著個米色的禮物盒,他同樣來到湯槐月身邊,把盒子遞給她。

  “姐姐,這是送給你的。”

  陳蔚聽到倆兒子對湯槐月的稱呼,額角一跳。

  他還突然添了輩份是吧?

  毫無疑問,兄弟倆的每一個舉動都完美踩在讓湯槐月高興的點上。

  “謝謝,謝謝你們。”

  湯槐月看著面前容貌完全相同的雙胞胎,根據陳蔚給她說過的信息和目前了解到的情況,推測道:“這個是弟弟陳念,這個是哥哥陳詞吧?”

  “猜對了!”陳念打了個響指,“姐姐您真聰明,第一次見到我們兩個就能正確認出來,很少有人能說得這麽準呢,就連我們倆的同學也經常被騙過。”

  湯槐月失笑:“我知道,你們爸爸給我說過你們的光榮事跡。”

  三個人就這麽直接聊起來了,陳蔚在對面聽著,總感覺自己好像是多余的。

  什麽情況?兄弟倆今天怎麽突發奇想過來找他了?
  哦不對,是過來找湯槐月的。

  他應該只是起到一個路標的作用。

  “我說你們兩個。”陳蔚終於忍不住了,“家長會開得怎麽樣啊?該不會惹了事情,故意裝作沒事人的樣子吧?”

  “怎麽可能!”陳念對陳蔚的懷疑嗤之以鼻,“我都作為優秀學生的家長,在那麽多叔叔阿姨面前講話了好不好?而且老師還鼓勵我了呢。”

  陳蔚對陳念的話表示懷疑,他倒不是覺得陳念說了謊,但肯定避重就輕,忽略了一些挺重要的細節。

  “我也作為優秀學生的家長發言了。”陳詞同樣語出驚人,“傅天河這次考試進步特別大,我給陳念開家長會,順便也幫他聽了聽。”

  陳蔚:“……”

  為什麽他總感覺這個家裡已經不需要他了呢?

  陳念和湯槐月歡快地聊了幾分鍾,而陳詞就趁這個功夫給陳蔚說明了具體情況。

  “傅天河還在他家裡做飯,我和陳念待會兒就過去吃,你今天晚上不用急著回家。”

  陳詞把爸爸安排得清清楚楚。

  “實話告訴我,你們兩個是不是蓄謀已久?”陳蔚指的是他們帶來的花和禮物。

  陳詞:“也不算蓄謀已久吧,陳念開家長會,旁邊坐著沙弗萊的媽媽,他和阿姨聊著天突然想到可以問問,問到之後就買了東西過來了。”

  “果然是陳念出的鬼主意啊。”

  陳蔚笑著歎息一聲。

  但這樣也好,他之前還想過要怎麽讓孩子們和湯槐月認識呢,如今也省了好多心思,而且看起來大家相處得很和睦。

  說實話,陳蔚覺得以陳念的性格,很難有人會討厭這個小機靈鬼。

  陳詞戳了戳陳念腰間,提醒他時間差不多了。

  陳念這才頗為不舍地停住了話音,他作為社交恐怖分子從不知曉怯場和尷尬為何物,笑著對湯槐月道:“姐姐我們還有事兒,就先走了,等有機會下次再見。”

  “好。”湯槐月站起身,就要送兄弟倆,“你們怎麽過來的?要我開車送你們嗎?”

  “我們打車過來的,再打車回去就行了,姐姐你總不能打算把我爸自己一個人扔在這兒吧?”

  陳念眨眨眼。

  湯槐月這才意識到陳蔚還在,他們兩個原本打算一起找家飯店去吃晚飯。

  “好,那你們路上注意安全。”

  “知道了,姐姐再見!”

  陳蔚主打的就是一個在沉默中目瞪口呆,他眼睜睜看著湯槐月把兄弟倆送到茶館門口,確定他們坐上車了,才重新回來。

  “這兩個孩子真是不錯。”湯槐月讚不絕口,“你獨自把他們兩個帶大,也費了很大力氣吧?”

  “老大很省心,幾乎不用我怎麽管,就是老二經常會搞惡作劇,前些天我還因為他們互換身份暴露,被老師叫到學校裡去了。”

  湯槐月之前聽陳蔚提過雙生子互換身份,但也只是簡單地一說,如今親眼見到雙胞胎兄弟,有了更為直觀的印象。

  倆孩子長得完全一模一樣,要不是表情有所區別,還真難把他們分出來。

  怪不得能足足瞞了將近兩個月呢。

  “我們先找個飯店吧,等菜的時候再來詳細聊。”陳蔚站起身。

  他幫著湯槐月拿著陳詞送的禮物,湯槐月自己捧著那一大束花,兩人並肩離開茶館。

  “感覺有點開心啊。”陳念坐在出租車後排,神清氣爽,“這個姐姐看起來好漂亮,是做什麽工作的?”

  “等回家之後詳細問問。”陳詞捧著手機給傅天河發消息,告訴他自己和陳念馬上就到。

  他讓司機把車停在小區門口,順便買些飲料水果之類的。

  陳念:“真沒想到傅天河還會做飯啊,不知道好不好吃。”

  陳詞:“他從小就獨自生活,肯定會做飯,不然萬一遇見意外情況只能餓著。”

  “從小獨自生活?”陳念發出疑問。

  陳詞這才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陳念並不知道傅天河家裡的真實情況。

  “傅天河的爸爸媽媽是出事了嗎?”

  陳念都這麽問了,陳詞也只能對他道:“他爸媽離婚,跟著媽媽,後來媽媽生病去世了,現在一個人住,這些你不要給別人說。”

  “啊,怪不得他要在外面打工賺錢,原來如此。”陳念頗為唏噓,“從小獨居還能這麽優秀,真厲害啊,有點好奇他到底哪來的這麽多時間。”

  陳詞:“他精力比平常人要旺盛吧,我聽他說他每天只需要睡五個小時,就能精神抖擻,而且還不需要午睡。”

  “好羨慕!!!”

  陳念聽罷嫉妒極了,他可是正常情況下一天要十個小時才能睡夠的超困選手,這樣一來,傅天河每天的清醒時間要比他多出來五個小時。

  按照老師們最常用的算法,一年要比他額外多出七十六天的時間呢!
  “先天基因的優勢比不了啊。”陳念歎息一聲,“我之前在網上看到有的人每天睡四五個小時就夠,還覺得是誇張,沒想到現實當中竟然真有這樣的,據說懂王每天也隻用睡三四個小時。”

  聊著聊著就到了小區門口,陳詞和陳念下車,去最近的小賣部買了一大桶可樂和半個西瓜。

  馬上就要到西瓜旺季結束的時期了,之後想吃就只能花高價買大棚裡的,昂貴還味道不好。

  陳詞帶路,領著陳念抵達傅天河家門口。

  等待開門的功夫,陳念好奇地伸出手,去摳過道上即將剝落的牆皮
  不曾想他就稍微碰了一下,早就脆弱不堪的牆皮便剝落下來一大塊,掉在地上,嚇了陳念一跳,後面灰色的水泥牆底露出,活像得了牛皮癬的病人。

  陳詞看了一眼,不對弟弟的手欠做任何評價。

  陳念裝作什麽都沒發生的樣子,撅嘴想吹口哨但發不出聲音,好在這時傅天河也把門打開了。

  廚房裡劈裡啪啦的炒菜聲和抽油煙機的轟鳴同時傳入耳中,傅天河一手還拿著鍋鏟,另一隻手按著門把手給他們開。

  做飯做得實在熱了,傅天河就把上衣扒掉,直接穿了圍裙。

  堅實的臂膀和大片皮膚映入陳詞眼簾。

  傅天河平日裡練體育都穿著背心,他肩膀和胸口處有明顯的曬痕,兩種膚色的分界線相當清楚,如同專門刻畫的人體彩繪。

  陳詞站在前面,看得一清二楚,倒是陳念被擋著,還好奇地從哥哥後面探出頭來。

  怎麽了?
  意識到門外站著的是兄弟倆,傅天河立刻火速地衝進廚房,把門掩上。

  “發生甚麽了?”

  陳念沒看清具體狀況,見傅天河一溜煙地跑了,頗為好奇。

  “鍋快糊了!”傅天河隨便編了個理由搪塞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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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手快速地翻著鍋,另一隻手摘下圍裙,把自己放菜脫掉放在一邊的上衣重新穿好。

  說起來也真夠神奇的,如果只有陳詞一人,傅天河倒是不介意被多看上幾眼,也許他還可以趁機向陳詞展示自己的身材。

  但如果加上陳念就不一樣了,雖然在畫室裡,他脫過衣服充當過美術生們的模特,可用於教學和生活中被看是完全不同的兩碼事。
    還、還是多注意點為好。

  客廳的桌上已經放了兩盤炒好的菜,土豆燉牛腩和醋溜娃娃菜,無論擺盤還是賣相,看起來都相當不錯。

  陳念驚喜地哇了一聲,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機拍照。

  “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傅天河真會做飯啊。”他感慨著,把拍好的照片隨手發給沙弗萊,幾乎立刻就得到了沙弗萊的回復。

  「你做的嗎?」

  陳念:「不是,傅天河做的,我和哥哥現在他家裡準備吃飯。」

  沙弗萊:「好家夥,你們三個偷偷聚會不叫我啊,感覺被孤立了啊。」

  陳念:「現在還沒做好,你要不要過來?我給傅天河說一聲,他應該會同意的。」

  陳念按向發送鍵,跑到廚房門口朝傅天河喊道:“我能再叫一個人過來嗎?”

  炒菜的刺啦爆響和抽煙機的聲音很大,傅天河聽不太清楚:“什麽?!”

  陳念扯著嗓子喊道:“我能再叫一個人嗎?沙弗萊說他也想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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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啊。”傅天河欣然答應。

  雖然最開始他只是打算做點飯和陳詞兩個人吃,作為約會和對陳詞的答謝,但現在陳念已經過來了,把沙弗萊也叫過來,好像也挺不錯。

  就當他們四個聚會了。

  正好因為他和陳詞忙著物理學競賽的培訓,大家也挺長時間沒見過。

  沙弗萊在十五分鍾後極速趕來,站在傅天河家門口,他同樣也注意到了過道牆上的那一塊缺損,以及掉落在地上的大塊牆皮。

  是誰手那麽欠啊?
  沙弗萊正想著,門被打開,陳念熱情地招呼道:“快進來。”

  沙弗萊用鞋尖把牆皮推到角落,隨口道:“也不知道誰扣的。”

  “嘿嘿。”

  陳念尷尬地笑了幾聲。

  見他這副樣子,沙弗萊就明白到底怎麽回事了。

  “你也真是的。”沙弗萊哭笑不得地走進屋內,像其他所有進來做客的人一樣,率先打量室內陳設。

  客廳裡的電視機吸引了沙弗萊的注意,他蹲在電視旁開始研究。

  傅天河也做完了最後一道菜,滿頭熱汗地把盤子端出來,陳詞走進廚房幫他拿好筷子,傅天河發現之後用,肩膀推著陳詞,想讓他離開。

  “你別進廚房,屋裡全是味兒,再沾到你身上就不好了。”

  在傅天河的心目中,陳詞是泛著淡淡晚香玉氣息的乾淨少年,怎麽能沾染上炒菜時煙熏火燎的油煙味呢?

  “沒關系。”陳詞道,“只是拿個筷子而已。”

  傅天河把碗筷全都端出來,然後關上廚房的門,抽油煙機仍舊開著,淨化廚房內的空氣。

  他自己一個人住,家裡一共就兩把椅子,只能把桌子搬到沙發旁邊,讓陳詞陳念兄弟倆坐沙發,而他和沙弗萊佔據唯二的兩把椅子。

  陳詞打開可樂瓶蓋,挨個地給他們四個人倒好飲料,才拿起自己的筷子。

  “不用客氣,直接開始吃吧。”傅天河招呼著道:“頭一回做飯給除了我自己之外的人吃,不知道你們習不習慣這種口味。”

  “那我就不客氣了。”陳念率先動了筷子。

  他的目標明確瞄準了土豆燉牛腩裡的土豆,結果剛伸過去,就和沙弗萊的筷子碰了個正著。

  陳念立刻夾住沙弗萊的筷子,結果沙弗萊靈巧地躲過,手腕一翻就把他的筷子擋到了另一邊。

  可惡,明明是個外國人,怎麽筷子用的比他還要熟練啊!
  陳念也不跟沙弗萊置氣,正打算換成另外一塊土豆,沙弗萊卻主動退讓,把那塊兒被他們兩個都看上了的完美土豆讓給陳念。

  陳念終於成功吃到了嘴裡,番茄的酸甜,土豆的香氣和牛肉的滋味完美地混雜在一起,燉得軟爛綿密,嗯——是他最喜歡的口感!

  不喜歡吃土豆的人有難了!
  “好好吃。”陳念嚼著食物,含含糊糊地誇讚道,“這手藝真不錯啊,要不是我湊巧打電話問哥哥,你們倆就要吃獨食了。”

  “喜歡就行。”傅天河選擇性忽視了陳念的後半段話,他著重注意著陳詞的反應,比起熱衷於土豆的陳念和沙弗萊,陳詞首先瞄準了醋溜娃娃菜。

  看起來喜歡酸甜口的。

  傅天河記住陳詞的飲食習慣,之前他們有一塊吃過飯,不過都是集體點單,看不出什麽額外的偏好,還是在家裡私下吃的時候,最能體現出一個人的飲食習慣。

  陳詞著重吃飯,可樂喝得很少,只有在噎到實在咽不下去的時候才會微酌一小口。

  超可愛。

  四個十七歲男生的飯量在那擺著呢,很快桌上的幾個菜就被風卷殘雲般消滅。陳念放下筷子,捂著自己鼓鼓的小肚子,心滿意足地慵懶靠在沙發背上

  “手藝真不錯。”沙弗萊誇讚道,“一看就是做飯的老手了。”

  “那是,我從小就擅長做飯。”傅天河驕傲地接受了誇獎,“你們晚上還有什麽別的事嗎?”

  沙弗萊:“沒有,晚自習也放假。”

  傅天河:“我和陳詞還得去學校上物理競賽的補習。”

  陳念:“幾點開始啊?”

  傅天河:“七點整。”

  “現在不也快了?”陳念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還差十五分鍾,你們倆快點出發吧,桌子就交給我和沙弗萊收拾。”

  傅天河:“就拜托你們了。”

  “做飯的人不刷碗,這都是有數的。”陳念站起身,把大家面前幾個空碗端到廚房裡去,沙弗萊也趕緊幫忙。

  傅天河:“那我們就走了,你們走之前把門關好就行。”

  沙弗萊:“放心吧,保證完成任務。”

  傅天河輕輕扯了下陳詞衣袖:“走吧。”

  他發現自己最近很喜歡拉少年袖子,或者用手肘戳他腰間,偷偷摸摸的小動作比起其他同學們大大咧咧的搭肩膀或者拍背,要更加的細膩動人。

  他倒是也可以像好哥們一樣,用手臂攬陳詞的肩膀,但傅天河擔心自己不正當的心思,會把這種姿勢變成一個擁抱。

  房門被關上,傅天河家裡就只剩下了陳念和沙弗萊,兩人把所有的碗都搬進廚房。

  陳念擼起袖子就要洗碗,被沙弗萊攔住了:“我來吧。”

  陳念:“這有什麽好搶的?”

  沙弗萊:“你畫畫的手不適合刷碗。”

  陳念嗤之以鼻:“瞧你這話說的,我還覺得你敲代碼的手不適合刷碗呢!”

  沙弗萊爾:“你看這盤子上全都是油,刷起來黏黏糊糊的,手感會特別惡心,你確定要把苦頭攬到自己身上嗎?”

  他說著腰胯往旁邊一頂,直接把陳念撞的槽旁邊挪了兩步,離開了洗碗池前。

  陳念思考了兩秒鍾,還是決定讓給沙弗萊來做。

  沙弗萊說得不錯,洗盛菜的盤子確實挺惡心,他在家裡從來都不會刷碗,一家三口吃過飯的碗筷直接扔進洗碗機交給機器來做。

  感謝現代科技。

  傅天河家也沒有手套什麽的,沙弗萊直接上手,先用清水衝洗掉盤子上的汙跡,再用絲瓜瓤慢慢地搓洗乾淨,洗潔精必不可少,不然就算洗乾淨了,也會滑溜溜黏糊糊。

  “原來傅天河家也用這種東西啊。”陳念對絲瓜瓤表露出挺強的好奇心,他記得家裡小時候也經常用,但後來覺得可能不夠衛生,就都換成了超市裡賣的洗碗海綿。

  “北方家庭應該都用過這玩意兒吧?”

  沙弗萊說著把洗好的碗地給陳念,陳念再把它們整整齊齊地擺進櫃子裡,兩個人共同協作,很快就收拾完了一池子的碗筷。

  “好了。”沙弗萊擦乾淨手上的水,又拿了紙巾去外面把桌子清理乾淨,他和陳念合力將餐桌搬回原來的位置。

  反正晚上沒事,他們不急著走,就盤著腿坐在地上,研究起了傅天河的電視機。

  他倆都不懂機械,也只能用眼看看,不敢上手去動,萬一把哪裡弄壞可就糟糕了。@
  “傅天河可真厲害呀。”陳念感慨道,“據說他騎的那輛摩托車也是別人不要,他給修好的。”

  沙弗萊:“是啊,他有這個能力,未來肯定會過得很好。”

  “對了,咱們的遊戲成功上架了嗎?”陳念突然想到了另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沙弗萊:“已經上架了,我還沒來得及看情況,咱們要不要找個地方一塊看看?”

  陳念:“好啊,我爸今晚估計會很晚才回來,家裡沒人,咱到我家去看吧。”

  要去陳念家了嗎?沙弗萊心中隱隱冒出幾分興奮,雖然之前他們四個人去過一次,但那時候陳爸爸也在家,屋裡的人多,不像現在,只有他和陳念兩個人在。

  “行,那我們就去你家。”

  反正晚上也不急著幹嘛,陳念就和沙弗萊把傅天河家的門關好,步行前去他們家,路上就當做消消食了。

  不少人飯後出來散步,陳念看到他們悠閑的身影頗為羨慕:“唉,真不知道我要過多久才能過上這樣的日子,好想退休啊。”

  沙弗萊吐槽:“你這還沒上完學就想著退休呢。”

  “準確來說是想過自由自在的生活。”陳念慢慢組織著語言,思考怎樣才能更加準確地說出內心深處的想法:“總感覺現在大家都活得好累啊,高中的時候老師們總是說等上了大學就輕松了,但我列表裡有好多正在上大學的畫手一樣在空間裡整天發牢騷各種抱怨,臨近畢業了還要急著找工作,工作之後那就更淒慘了,美術行業的現在卷得要命,經常加班加點還要伺候傻逼甲方,就算有幸進了大廠,也只有被各種操控的命,自己設置出來的角色外人都不知道作者是誰,感覺完全就是流水線上的繪畫工人。”

  “現在沒有哪個行業是輕松的吧,只要一提就業,那計算機必須是首選,但據我所知程序員也不是那麽好當的,我有認識很多在各行各業工作的程序員,大廠裡的就不用說了,雖然工資挺高,但每天早出晚歸,回到家之後連洗澡的勁都快沒了,連澡都不想洗,就癱在床上玩手機,甚至有個哥持續兩個月同時做五個項目,熬夜熬得心臟絞痛都進了醫院急診。在事業單位工作的那些朋友倒是挺輕松,但相應的工資也很少,就是城市普通編制的水平。”

  “這個世界上沒有既輕松,又賺錢多的工作,就算有,也輪不到我們這些普通人。”陳念歎息一聲,看向沙弗萊,“不過你已經不算是普通人的行列了,叔叔他應該是業界很牛的大佬吧?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你可是it二代。”

  “那些是我爸取得的成就,不是我的,如果可以的話,我其實想光靠自己的努力打拚,不過這些都是未來的事了,等咱大學畢業還得五六年呢,說不定到時候再讀個研究生那就更久遠了。”

  “到時候你乾脆開個公司好了。”陳念又開始天馬行空地幻想起來,“反正你家裡有錢可以當做初始資金,咱創業,你來當公司的總裁兼程序員負責構架,我來當美工讓它有個漂亮的殼子,萬一咱的產品恰好符合市場的需求,就能躺在床上數錢了。”

  確實是非常美好的理想。

  當然,這個美好的點並不在於躺在床上數錢,而是和陳念共同合作,進行創造。

  兩人步行十多分鍾,沙弗萊終於又一次踏入了陳家家門。

  陳蔚臨走之前把家裡收拾得很乾淨,陳念直接邀請沙弗萊去到書房,書房被他改造成了畫室,桌上放著台電腦,一般是陳念畫畫專用。

  沙弗萊一眼就在書房牆邊看到了兩人去參加物理學競賽預賽時畫廊裡陳念的創作。

  沙弗萊伸手把畫拿起,光油的存在讓畫面的色澤更加圓潤。

  縱使是短短兩個小時內畫完的,但陳念經驗豐富,詳略得當,反倒有種動漫式的觀感。

  “本來打算把這幅畫送給你的,結果那天也忘了拿。”陳念說道,“你今天拿走吧。”

  “不了,就留在你這裡吧。”沙弗萊說著,把畫放下。

  理由很簡單,他只是想讓自己能在畫室裡安靜看著繪畫時的陳念,就算是以畫像的形式存在,也很好。

  陳念理解錯了他的意思:“不想要嗎?”

  “那倒不是。”沙弗萊絞盡腦汁思考著該用什麽樣的合理理由給陳念解釋,才能不被懷疑小心思的同時又不讓陳念生氣。

  “我覺得放在你這裡更好,萬一之後再邀請其他朋友到家裡,別人問怎麽會有我的畫像,你就可以回答說這是你最好的朋友了。”

  陳念思考了兩秒鍾,滿意點頭:“這倒是,不過你還不能算作我最好的朋友哦,我跟桂芷琪的關系也很好。”

  沙弗萊不清楚陳念這話裡有沒有故意說出來氣他的因素。其實就算是陳念的真心話,沙弗萊也不會生氣,因為他壓根就不想當陳念的好朋友。

  他想要……換個身份。

  沙弗萊精彩的內心活動中,陳念打開電腦,問沙弗萊:“我們是要登錄steam的創作者後台,還是直接進去遊戲界面啊?”

  “我來登錄創作者後台吧。”沙弗萊湊上前去,陳念伸手側身給他讓開空間,但還是不可避免地被沙弗萊胳膊圈住。

  他能感受到沙弗萊趴在自己身後,幾乎要緊貼著他的肩膀和耳稍。

  十指敲擊鍵盤,輸入帳號和密碼,陳念盯著屏幕上的信息,思緒卻跑偏了,沙弗萊的吐息噴灑在他耳後側臉,讓他的全部注意力都被迫集中在了那個地方。

  好癢啊,想要伸手去抓。

  陳念乾脆直接扭過頭,兩人本來就靠得極近,他一折騰差點親上。

  沙弗萊的呼吸滯住了,倒是陳念一切如常,他近距離地凝視著紫羅蘭色的眼眸,在其中看到了自己縮小的身影。

  然後陳念抬起手,捏住沙弗萊的兩頰,沙弗萊的下巴順理成章地陷在他掌心裡。

  陳念甚至還湊得更近了,近到沙弗萊敲著鍵盤的手指關節僵硬,打下了一連串意味不明的相同字符。

  少年看向他的側臉,很快抬起拇指,輕輕摩挲某個位置:

  “感覺這個地方要起痘了,多喝點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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