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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子又在假扮對方了!》第四章
  第四章

  午休了半個小時,陳詞被鈴聲吵醒。

  他起床把迷迷糊糊的陳念也叫醒,去陽台拿了傅天河的校服。

  衣服背後洗過的地方已經晾乾,半個印子都沒留下。

  兄弟倆一同出門,他們還是選擇互換,等到下午第三節美術課之前再換回來。

  正值夏天,校門口查校服查的不嚴,陳詞來到班級,把衣服疊好了放在傅天河的桌上。

  五分鍾後,傅天河嘻嘻哈哈地和班上其它體育生走了進來,進門第一眼他就看向陳詞,和聞聲抬起頭來的少年四目相對。

  傅天河朝陳詞露出個大大的笑容。

  陳詞垂下眼,什麽也沒說,仿佛中午發生的那些並不存在。

  旁邊同伴正在說些什麽,傅天河已經沒再注意了。

  “不行,我發不出來大舌音。”

  班上藝術生很多,但傅天河很少聞到類似的問道,是因為大家都是畫水粉水彩吧,陳念中午拿出來的顏料,好像是油畫。

  少年微微低頭看著書,從T恤後領裡露出一節白皙修長的後頸,後腦杓處的烏發被修剪得整齊,傅天河發現他右耳的耳後有一顆小小的痣,藏在很難被發現的地方。

  但他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他從桌上的書裡找出物理課本,下午第一節是他最喜歡的物理課,他作為課代表,待會兒得去老師辦公室問問有沒有什麽需要拿的東西。

  陳詞這才知道傅天河是物理課代表。

  陳詞收斂心神,專注去做手中的小題快測。

  不過他關心那麽多幹嘛。

  但,傅天河單眼失明,眼球還做了摘除。

  傅天河有太多路都被這一點堵死了,走體育對他而言,根本就不是最好的方向。

  但是他謝傅天河,傅天河又再謝他,這樣下去會耽誤很多時間。

  上課前五分鍾,傅天河從座位上起身,經過陳詞身邊離開教室,片刻之後拿著茶杯和教材教案回來,放在講台上。

  以陳念的語速,他可以在不耽誤做題的情況下聽懂並對話,但沙弗萊還是認真盯著陳念的眼睛,注意著他發音的每個細節。

  桂芷棋:“因為其他科更差啊,歷史地理什麽的個位數都能考出來。”

  陳詞想到傅天河中午想要問他的化學題。

  “人家物理成績可好呢,好幾次都是菁英班之外唯一一個能考滿分的。”桂芷棋小聲對陳詞道,“只可惜偏科太嚴重了,上次化學好像才考了30分。”

  淡淡的油料味道。

  “Добрыйдень.”陳念坐在位置上,對身邊的沙弗萊笑著道了下午好。

  “多謝了。”他小聲道。

  陳詞:“那他為什麽選了純理科班?”

  既然傅天河化學只能拿30分,那無論他物理生物成績再好,理綜也頂多230,再加上語文數學和俄語的扣分,成績應該在550到580。

  這個文化課的分數對一般體育生而言,已經是非常非常不錯了,只要傅天河的體育成績不拉垮,按照體育綜合分計算,應該能拿到620的高分。

  桂芷棋:“他都是認真做的,全錯。”

  這個綜合分國家的體育名校幾乎可以隨便選。

  陳念說到最後,自己都不好意思地笑了。

  陳詞的背影一動沒動,仿佛沒聽見。

  管他毛事。

  陳詞其實聽見了傅天河的道謝。

  陳詞:“…………”

  他兩條無處安放的長腿在桌洞底下動了動,最終輕輕蹬了下前面陳詞的凳子腿。

  他看到自己桌上的校服,趕忙來到座位邊,伸手拿起。

  神使鬼差地,傅天河將臉埋進衣服裡,用力地嗅了嗅。

  其實應該是他謝謝傅天河才對,不然他中午自行回家,吃完飯後可能都沒多少時間午休,而且也確實是他把人家衣服弄髒了。

  傅天河收起校服,坐在自己放倒了的凳子上。

  洗得很乾淨,已經找不到指印的痕跡,就好像之前也不存在那般。

  陳詞乾脆就不說話了。

  耳後有痣說明什麽來著?好像是財運不錯,性格固執?

  陳念開始努力用俄語表達自己中午去吃了食堂,沙弗萊一手握著碳素筆,草稿本上是寫了一半的解題步驟。

  “歷史能考個位數?”陳詞沉默兩秒,“選擇題全選一個都不止這些吧?”

  沙弗萊輕輕點了下頭:“Добрыйдень.”

  傅天河看了片刻,才終於收回視線。

  “沒關系,很多俄羅斯人也發不出來rrr的音。”沙弗萊面對陳念坐著,以便能更好展示自己的口型,“舌頭先放在上顎上,放松,然後慢慢的吐氣……對,就是這樣。”

  “然後在加入d的音。”沙弗萊完美演示著,“rrrrrrrrrrrrr。”

  陳念:“特、特特特、特、特特。”

  他發出了摩托車熄火的聲音。

  陳念眉頭擰起,更加努力地發音。

  結果看到一顆口水從自己嘴裡彈飛,在午後暖陽中劃過一道澄澈的拋物線,準確無誤落在了沙弗萊那張英俊的臉上。

  陳念:“…………”

  沙弗萊:“…………”

  陳念這下是真的呼吸停止了。

  沙弗萊……沙弗萊抬手用手背擦了下。

  “……Простите.(對不起)”陳念雙手捂臉,向沙弗萊道歉。

  “Ничего.(沒關系)”沙弗萊笑了下,“以後對著鏡子每天多練練,說不定那天就突然能發出來了。”

  “嗯嗯。”陳念坐正身體,一顆心在胸腔中怦怦直跳。

  太丟人了吧!哪有第一次跟人練習俄語就把口水噴到別人臉上的!

  菁英班的下午第一節是英語課。

  英語老師光彩照人地蹬著高跟鞋進來,從進門到翻開書本的前五分鍾,半個中國字兒都沒說過。陳念目瞪口呆地聽她嘴裡不斷冒出口音純正的連讀英語,看到同學們或點頭或附和的反應,再一次感覺到人和人的差距比人和豬都要大。

  他全程只能聽懂一個“a”。

  英語老師終於做完了開學首堂課上對大家新學期的希望和要求,她回到講台上,掀開課本,同樣還在說英文。

  陳念看到沙弗萊掀開第5頁,也茫然地跟著翻到第5頁。

  沙弗萊聽著聽著課,就發現陳念又在畫畫。

  一整頁書基本上都要被他畫滿了,各種各樣的動態把字句都掩蓋住,少年藏在書本的遮擋後,也只有同桌的沙弗萊才能在第一時間看出,他其實沒在聽課。

  沙弗萊腦袋上冒出個問號。

  難不成陳詞是屬於那種不聽課也不配合老師,卻總能在考試中拿到驚人高分的學霸?

  很快,老師讓同桌之間討論,進行對話練習。

  沙弗萊率先轉向陳念,而陳念還在畫畫,似乎完全沒聽懂老師在說什麽。

  發現周圍響起同學們交談的聲音,陳念才後知後覺地抬起頭,發現沙弗萊在看他。

  “You seem to really like painting.”沙弗萊道。

  陳念:“哈?”

  他只聽懂一個you和一個like。

  沙弗萊:?

  少年琥珀色眼中的茫然讓沙弗萊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老師讓做對話練習。”沙弗萊善意地提醒道。

  陳念:“哦哦哦。”

  他清了清嗓子,回憶起自己小學時學過的,足以銘記一輩子的內容。

  “how are you I\'m fine think you and you?”

  沙弗萊:“…………”

  他為什麽覺得,自己的這位同桌其實並不會英語呢?
  陳念用無辜的目光望著沙弗萊。

  他確實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學過英語了,以至於短時間內能想到的對話只有上面那些,哥哥倒是每天持之以恆都會聽英文早間新聞,但那跟他又有什麽關系呢?

  難不成陳詞學的是啞巴英語?

  沙弗萊腦海中劃過這個猜想。

  如果之前學校不注重口語的話,確實有這種可能,很多學生英語筆試成績很出色,但輪到聽說上就不行了。

  於是沙弗萊試探著道:“那我們先來讀讀課本上的范文?”

  陳念看向課本。

  上面全是他的畫,他都不知道要讀的是哪裡。

  “讀什麽?”陳念問。

  “這個。”沙弗萊伸手指了指,指尖很微妙的點在男性素體的襠下位置。

  所以沙弗萊只是指了一下,很快就把手收回來了。

  陳念瞪著那些陌生的單詞。

  他初中英語還行,但升入高中之後,就沒怎麽學過了。

  不會念。

  這讓他有些苦惱,如果是哥哥,肯定能非常流利地讀出來。

  怎麽辦,難道第一次互換就要露餡了嗎?
  沙弗萊正等著他出聲。

  陳念眨了眨眼,道:“你覺得我畫得好嗎?”

  話題的突然轉變讓沙弗萊愣了四分之一秒。

  “我教你畫畫吧。”陳念又道。

  沙弗萊:“額……”

  他又思考了半秒鍾,點頭道:“好的。”

  陳念:“你喜歡什麽樣的風格?寫實美式Q版還是二次元?”

  沙弗萊還沒來得及回答,老師就讓大家停了下來。

  沙弗萊只能用眼神示意陳念下課再說。

  陳念松了口氣,總算是把危機暫時應付過去了。

  等之後再來上課的就是哥哥,應該不會出現如此窒息的尷尬情況。

  下課之後,沙弗萊正想跟陳念繼續英語交流時的話題,就看到少年站起身,拿著水杯一溜煙地跑沒影了。

  陳念等到第二節上課,才姍姍回來。
    沙弗萊隻得暫且收起心中疑惑,認真上語文課。

  語文課是陳念最擅長的,畢竟再怎麽說,也是他母語。

  終於有了能夠順暢跟上的內容,陳念還蠻開心的,也乖乖在書上做了筆記,反正他和哥哥教材都一樣,晚上回家再換回來就好。

  第二節下課,陳念就再度拿上水杯,風一樣地從教室裡飄走了。

  沙弗萊都沒再來得及跟他說話。

  急著去做什麽呢?

  陳念急著去找陳詞,和哥哥換回來。

  身為特長生,他今天的文化課到此結束,接下來就要去畫室練習,直到晚自習結束。

  兄弟倆按照中午的約定,在藝術樓和知行樓中間的操場角落裡見面。

  陳詞和陳念簡單交代了彼此兩句,用最言簡意賅地話說完下午前兩節課上發生的重要事情,就急匆匆跑向自己本該在的教室。

  陳念氣喘籲籲地來到藝術樓,他踏進十足陌生的教室,找到第三排中間靠近走廊的位置,看到同桌的女孩正在等待。

  她應該就是桂芷棋吧。

  見陳念回來,桂芷棋站起身道:“咱們快走吧,再晚就佔不到好位置了。”

  陳念趕緊拿上裝滿了畫具的包:“嗯嗯。”

  陳念特地朝後座看了眼,果然,凳子是側著放倒的。

  這個座位屬於名叫傅天河的體育生,他一隻眼睛是假的,現在應該去了操場訓練。

  陳念跟著桂芷棋,用最快速度趕去畫室。

  奈何互換回來的路上耽擱了太長時間,等到陳念和桂芷棋趕到,只剩下了後排位置。

  “對不起啊,害得你也沒挑到好座。”陳念愧疚地擺好畫架。

  桂芷棋滿不在乎道:“沒事,我相信以我們倆的水平,無論坐哪兒都能畫好。”

  美術生的藝考分為色彩,素描和速寫三個科目,這三門陳念表現都很好,但他最喜歡的還是色彩。

  在本省,美術生會在高一結束後的暑假接觸水粉,做一些簡單的臨摹,高二上學期就開始系統的學習並繪畫了。

  列賓美院最出名的就是油畫系,陳念為了備考列賓,很早就專門學的油畫。

  油畫和水粉在色彩理論上的區別很少,但油畫的材料和技法遠比水粉多得多,所以讓能熟練繪製油畫的陳念來畫水粉,對他而言並沒有多少難度。

  至於水彩?雖然也能畫,而且畫好了分會很高,但在藝考中非常容易翻車,萬一紙不好就完蛋了。

  桌上放了瓜果蔬菜,老師會挨個過來指點同學,陳念想了想,還是拿出了油畫材料。

  他不用參加國內的美術聯考,所以更想畫自己最需要的東西。

  陳念熟練拿出折疊洗筆筒,把亞麻籽油倒進去,又一把把地抓出長中短型號的羊毛筆,狼毫筆,豬鬃筆和尼龍筆。

  桂芷棋在旁邊看陳念進行軍火展示,感慨道:“你畫具好多啊。”

  “嗯,我畫油畫的。”

  看到陳念拿出一大把不同的圓頭筆,桂芷棋道:“這些好像化妝刷啊。”

  “是哦,這支應該可以用來上腮紅?”

  陳念所有型號的筆都有兩隻,分別用來畫深色和淺色,這樣能最大程度保證畫面乾淨,同樣也讓他繪畫的預算幾乎翻倍。

  那麽多東西拿出來,很快就吸引了大半個畫室裡同學們的注意。

  眾多美術生裡,其實很少有像陳念這樣,從小時候就堅定自己要朝繪畫方向走的。

  所以當陳念展示出非同尋常的專業性時,大家都頗為好奇。

  “同學,你就隻用這幾種顏料嗎?”旁邊另一個戴眼鏡的女生問道。

  陳念:“對,這九種調色起來我用著最舒服。”

  老師也注意到了陳念的特殊,看到他要畫油畫,眉頭皺了下:“同學,你是不是帶錯東西了?”

  “老師我就是畫油畫的。”陳念簡單給老師說了下他打算直接考列賓的想法。

  列賓美院的繪畫類別只有油畫和版畫,陳念就算畫別的也沒用。

  聽到陳念不參加國內藝考,老師眉頭皺得更緊了:“你想好了?如果不聯考的話,可就少一條退路了。”

  列賓美院正式入系之前會有一個預科班,申請預科班的條件並不高,但最終考試的難度很大,能夠成功入系的留學生可能只有二十個。

  如果沒有考上,就需要再等一年,無論對時間,精力還是金錢,都是很大的浪費。

  陳念輕快道:“我不要給自己留退路。”

  見陳念志向已定,老師也就不再多言。

  他來到講台上,第一堂課就決定讓學生們嘗試著畫藝考當中最難畫的水果——菠蘿。

  老師親自示范,講述著技巧和步驟,而陳念選擇用平板拍攝照片,直接開始作畫。

  一般來說,水粉會要求在三個小時內完成,而油畫的繪畫進度,是按照天來算的。

  桂芷棋坐在陳念旁邊,耳朵聽著老師講課,眼睛瞟著陳念起形。

  她之前沒接觸過油畫,所以看到陳念的許多操作,頗為新奇。
.
  陳念握著畫筆和大菠蘿鬥智鬥勇,而陳詞正坐在教室裡上生物課。

  沙弗萊一直都在默默瞅著陳詞。

  他總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太對勁,明明同桌還是那個同桌,五官體態毫無變化,卻總讓他感覺……好像換了個人。

  或者說換了個魂。

  他再也不拿著鉛筆在教科書或草稿紙上習慣性地繪畫,而是聽老師講課的同時刷自己買的練習冊,一心二用兩不耽誤。

  臉上和眸中更是不見了仿佛要飛出的開朗笑意,淡色的唇角自然垂下,成為一條弧線的兩個端點。

  更仔細地去看,好像握筆姿勢也有微妙的區別。

  沙弗萊不確定到底是不是因為畫畫和寫字需要的發力點不同。

  反正沙弗萊這一節生物課都不太專心,一直在悄然觀察著陳詞。

  陳詞當然也注意到了,但他暫時還沒工夫理會沙弗萊。

  中午陳念把沙弗萊誇得天花亂墜,讓陳詞也有了那麽點興趣。

  種種跡象都表明,這兩人可能已經算得上熟悉了。陳詞從不懷疑弟弟的社交能力。

  陳詞不知道陳念和沙弗萊的確切相處模式是什麽,但稍不留神,他們的互換就有露餡的風險。

  雖然也不是什麽大事吧,但陳詞還是想盡可能保護一下秘密,畢竟以後說不定還會再度互換呢。

  生物課結束,陳詞也做完了這堂課的小題快測,順便對照參考答案修改過。

  看到練習冊上一個紅色的修改都沒有,沙弗萊欲言又止。

  這是能生物滿分的水平。

  沙弗萊思考片刻,還是試探著道:“Прошупрощения.(麻煩讓一下)”

  陳詞:?
  他經常聽到陳念在家練習俄語,但不代表自己也會。

  他定定地看了沙弗萊幾秒,道:“什麽?”

  “我去接點水。”沙弗萊舉了舉自己的水杯。

  陳詞明白了,站起身來,讓沙弗萊出去。

  沙弗萊走出教室,滿腦袋問號。

  他說的是最基礎的日常俄語,陳詞不該聽不懂的。

  到底是怎麽回事?

  靠窗的位置空了出來,陳詞站著,隨意朝外面望了一眼。

  卻意外發現了正在操場上奔跑的身影。

  傅天河換了更適合運動的背心和短褲,兩隻堅實的臂膀被午後溫暖的斜陽渡上金光,他黑發被風吹得向後,短褲隻到大腿半截,腿部肌肉隨著奔跑收緊又舒張。

  擺臂、邁步,身體如一道閃電,沿著既定的塑膠軌道劃過。

  陳詞看不到傅天河的表情,但本能地感覺應該並不猙獰。

  操場旁邊還有其他準備上體育課的學生圍觀,教學樓的欄杆上也趴著不少課間休息的同學,體育生們第一天訓練,不會特別上強度,但也足夠好看。

  特別是傅天河,幾乎吸引著所有目光。

  傅天河從一開始就處在領先地位,一直到結束,都沒有其它同學能夠追上他。

  衝過終點線後,他才慢慢放緩速度,回頭去看身後。

  陳詞聽不到操場那邊的聲音,但從人群的躁動來看,傅天河大概引發了些許轟動。

  體育生走到攀登架旁,拿起自己地運動水杯,咬著吸管喝了兩口。

  “行啊天河,一個暑假沒見又進步了。”體育老師拿著本子和表秒來到傅天河身邊,“沒少練吧?”

  “嗯,放假的時候每天都回去跑跑。”傅天河朝老師露出他最慣常的樂呵笑容,“最近的耐力感覺更好了。”

  “保持狀態,看看能不能更進一步,爭取這個學年把國家一級運動員給拿下。”體育老師道,“你的情況特殊,到時候還需要跟比賽的主辦方交流一下報名問題。”

  傅天河點頭。

  正常情況下,只要身體素質達標就可以參加正常的體育競賽,他雖然單眼失明,卻不影響跑步,不過保險起見,最好還是提前多做準備。

  陳詞正遠遠望著,沙弗萊回來了。

  看到少年專心盯著窗外操場的方向,沙弗萊也瞅了幾眼。

  是體育生在訓練。

  陳詞一直都在畫各種沒穿衣服的人,像是體育生這種身材好肌肉線條明顯的,應該是他喜歡看的吧?

  沙弗萊端著水杯,默默站在走廊上。

  估摸著快要上課了,陳詞才收回目光。

  一扭頭,就看到自己身後站著的沙弗萊。

  陳詞:“…………”

  沙弗萊:“…………”

  四目對視,沙弗萊主動朝旁邊讓了讓,方便陳詞出來,然後他再側身進去,回到屬於自己的,靠窗位置。

  “你在看他們練體育嗎?”沙弗萊問。

  陳詞:“嗯。”

  就這麽個音節?

  沙弗萊被憋得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

  雖然他跟同桌才認識了半天,但兩人可是約好了要一起練習俄語的關系,而且陳詞還說要教他畫畫,怎麽轉眼之間態度就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了?

  沙弗萊試探著問道:“陳詞,你是不是不舒服?”

  陳詞:“沒。”

  沙弗萊:“…………”

  有那麽一瞬間,沙弗萊有些懷疑人生。

  他開始絞盡腦汁地思考,自己是不是在不知不覺間得罪了陳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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