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lives forever(無人永生)!”
漫天冰雪之中,帶著詭異的怪笑,口中低念著無人能夠聽懂的古怪詞匯,銀袍的訪客敲響了皇宮的大門。
“鐺,鐺,鐺!”
扣環撞擊的聲音響亮的不可思議,聽到市民耳中,卻讓人莫名想起了那突如其來的送葬喪鍾。
“鐺,鐺,鐺!”
敲擊的門環聲在來回激蕩,其中滿是不詳的魔力,讓人越發心煩意亂。
“小菲姆爾,你在嗎?嘻嘻,我來找你玩了。”
城牆下的不速之客似乎在低吟,但他的述說,卻通過莫名的媒介,輾轉到了皇宮的每個房間。
國王菲姆爾猛地從夢中驚醒,他剛剛做了一個被厲鬼追命的噩夢,但接著,那回蕩的低沉嗓音和怪笑,卻在肥胖的國王耳邊響起。
“嘻嘻,小菲姆爾,我來找你玩了。”
那詭異的腔調就在背後,菲姆爾猛地回頭,哪裡卻是一面牆壁,自然空無一人。
“小菲姆爾,我知道你在家,不要躲了!”
這次,聲音卻從耳邊響起,菲姆爾暴起,抽出枕頭下的寶劍就想發聲處砍去,但劍刃所指著的對象,卻只有嚇愣住的精靈妃子。
當肥胖的菲姆爾被眼前的詭異一幕嚇住了,大口吸氣的時候,背後“梆梆梆”的敲門聲,卻讓他暴跳如雷。
“誰啊!!誰敢在這個時候打擾我。”
“我,找,到,了!一,起,來,玩,吧。”
那讓人倒吸一口涼氣的嗓音卻再度響起。這時菲姆爾才想到,自己房間的門在面前,背後的…….
“啪啪啪。”窗戶被莫名的白色的手印敲得啪啪作響,一張蒼白的笑臉貼在了窗戶之上。那月牙形的眼睛中閃著點點紅光。
“等,著,我,小,菲,姆,爾,我,馬,上。就,來,找,你!”
笑臉越說,笑的越是開心。最後嘴角一直拉到臉頰處,就變成了可怕的鬼臉了。
那絕對不是人類的臉!
霎時,一股莫名的惡寒從脊梁骨一直往上升,邊上的妃子已經直接嚇暈,而恐懼至極的菲姆爾.卡索丟出了自己隨身保命的殺手鐧。
“轟隆!”
珍貴的煉金藥劑瞬間被激發,火光四射,半個房間直接被炸上了天。
“颼颼颼。”在繚繞的煙霧消散後來。冷風倒灌進來,眼前卻空無一物。
而看著已經變成露天平台的剩余房間,只有雪花不斷飄落進來,那個出聲的人卻沒有一絲蹤影。
而菲姆爾耳邊,卻再度響起了嘶啞的低笑聲。
“ lives forever(無人永生)。你可以跑,但你絕對跑不掉!”
終於。始終擺脫不了的奇異聲音依舊在耳邊,本就膽子不大的菲姆爾近乎崩潰,發出了女人一般的刺耳尖叫。
“衛兵!衛兵!有刺客!有人要殺我!”
他赤裸著身子衝到走廊上,趕來的守衛不可思議的看著失禮的君王。
肥碩的身軀跑不了幾下,就癱了下來大口喘氣。接著,尖叫的菲姆爾猛地從守衛哪裡拔過劍,對著隨風而動的窗簾就是一段亂砍。
“你們都愣住看什麽!有刺客啊!你們這些廢物,難道你們也被那人收買了,想害死我。我告訴你們,我若是死了,絕對會拉你們陪葬,絕對!”
眼前的一幕,在讓守衛和騎士們驚訝的同時,卻都對菲姆爾露出憎惡中帶著憐憫的表情,在他們眼中,這個嘲諷自己為廢物的男人,多半已經瘋掉了。
“你們這麽看著我做什麽?你們這群沒用的東西,若不是你們這麽沒用,我會被逼到投靠那些肮髒沒用的獸人?都是你們的錯,都是你們這些蠢貨沒用!”
憤怒的君王狂舞手中的利劍,年輕時候留下來的那點底子還勉強能看,但對於騎士們來說,這魯鈍的揮劍毫無意義,只是讓他們輕松避開攻擊後,更加憐憫的注視已經瘋狂的君主。
“.....哈,哈。”很快,被酒色掏空了根底的菲姆爾,就無奈再度坐了了下來,大口喘氣的他感覺很有效互相不暢。
他下意識的扯了扯越來越難以互相的脖子,觸摸到的,卻不是預料之內的肉體。
那是一雙冰冷的手臂,正死死的掐住自己的脖子,而冰冷的吐息卻已經在耳後根,依舊是那個沙啞深沉的聲音。
“抓,住,你,了!”
“啊啊啊啊啊!”
君王嚇得瘋狂的尖叫,但守衛們卻越發莫名其妙了,他們可沒有看到奇怪的東西,只看到菲姆爾正在獨自發瘋。
在他們的眼中,菲姆爾突然掐住自己的脖子尖叫,還在地上打滾,自己的舌頭都被掐出來了,卻還在用更大的力,似乎深怕自己死不掉。
即使有人露出了興災惹禍的笑容,但大部分守衛都趕快過來幫忙,畢竟,作為國王的守衛,若自己效忠的君王死的如此莫名其妙,恐怕他們的榮譽也會掃地。
但這次,他們很快就知道菲姆爾陛下並不是發瘋了。
“轟隆!”
整棟牆被蠻力撞開,寒冰構成的巨獅伸進來了頭顱,莫名的威嚴和蔓延的寒氣一樣致命,那那獅背上的那個銀袍客,不正是剛才那位在敲門的不速之客嗎。
“喲,等了半天沒人開門,所以我自己上來了。對了,小家夥,我說過,你可以逃,但逃不掉!”
面對如臨大敵的守衛們,我信手一招,幽靈一般藍色鬼影就從菲姆爾那裡飛起,繞著我打轉,仿若期盼得到獎賞的孩子。
背後遮天的火光升起,魔法的閃光點亮了半個星空,看來亞當和瑪格麗特正如預期吸引那些強者的注意,但我也要抓緊了。
於是,我拔劍。藍色幽影返喜悅的纏繞著羅蘭聖劍之上,化作熊熊燃燒的寒冰聖焰。
很顯然,我拔劍的行動讓眼前的觀眾很是緊張,但接下來。我搖了搖頭,重新把聖劍插回劍鞘中。
而隨著聖劍歸鞘,蒼藍色的冰焰終於熄滅,詭異的鬼影重新進入沉眠,就是我自己也松了一口氣,這新生的能力實在太過詭異,就是我自己也很不好受。
“哎呦,沒想到這個能力用來找人、嚇人,居然會這麽好用。”
但此時,卻不是總結的事的時候。皇家衛隊永遠是一國最精銳的戰士,眼前圍著我們的,更是精銳中的精銳,他們組成了戰陣,把菲姆爾護在了中心。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我來的時候聲勢太大,他們現在不求有功但求無過,以保護自己的君王等候援軍為第一優先。
“你......你是誰?是那個家夥要他來殺我的嗎?”
似乎護衛給了他勇氣,菲姆爾居然對著我怒吼了。
“你說對了一半,我的確是來殺你的,不過,我也可沒有讓人代勞的打算。自己的爛攤子自己收拾,也是我一貫的行為準則。”
於是,我脫下了兜帽,抖了抖雪,對著他笑了。
“啊啊啊啊啊啊,羅蘭!”
但他很不禮貌的發出了更高分貝的尖叫。讓人甚是不快,於是,我伸手了,甘藍色的魔力在掌心
掐住菲姆爾脖子上的了藍色手印再度出現,這次。更是直接把他拖了過來。
轉眼之間,菲姆爾就被鬼手拖到到了我的面前,而其他的守衛大驚失色的同時,卻連忙過來搶人。
作為皇家守衛,面前的有幾位黃金階的好手,此時全力衝鋒,殺氣騰騰,但他們面對的,卻不僅僅是我一個人。
“蠢貨們,給我安靜!”
歸冥,作為冰噩的元老之一,第一代嵐之王的夥伴,至少有一千七百多歲了,實力深不見底。
而此時,卻是僅僅只是用咆哮,就把一個個倒霉的騎士印在了牆上。
看著這個滿目恐懼的廢物,無名火燒,我不由怒從心起。
“你也配被稱為嵐之後裔?混蛋,你也配稱為嵐之王。”
都是因為他的軟弱和自私,讓一切都向最壞的方向發展,若他能夠早點聽勸,做好迎戰的準備,這一切有怎麽會發生,獸人大軍怎麽可能如入無人之地般侵入腹地。
一念之差,血流成河!
“磅!”
想起那無數的犧牲,我再也按耐不住,狠狠的一拳打在他臉上。
“任用小人,不聽箴言,坐視獸人入.........傲慢無知,肆意妄為,你配為王?”
“磅!”
又是一拳,朝著右臉狠狠的落下。
這次掉下了幾顆牙齒,菲姆爾滿口都是血,嗚咽哭泣,似乎在求饒。
但看到他求饒,我卻更加火大了。
在這場戰爭中,我已經看到了無數掛在樹上的人頭,他們恐怕也哭泣求饒的機會都沒有,不,他們中不少人根本不可能求饒,他們拚上一切,只為了保護自己的家人和家園,而眼前的死胖子......
“坐看國土淪陷,收斂所有兵力保護自己,一絲兵力都不用於求援其他城鎮.......膽怯自私,愚蠢短視,你配為王?”
“轟!”
這次,帶著狠狠的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劇痛如蝦米一般彎了下來。
“.......縱淫敗度,淫.亂宮廷,你配為王?”
看著眼前那些慌亂的精靈侍妾,我不由得想起那些,若不是作為國王的菲姆爾都參與奴隸買賣,怎麽會積累這麽多仇怨,讓事情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勾結異族,殘害族裔,你配為王?”
為了和獸人酋長交換獸人女子,居然調離守軍,讓獸人搶走頗有名聲的人類美女,我聽到這個情報的時候,完全無法想象居然會有如此無恥的君王。
“.......殺戮親族,謀奪皇位,你配為王?”
和那些年的嵐之王室完全不同,菲姆爾的兄弟姐妹全部死的淒慘無比,和那些讓人作嘔的罪行比較起來,我自己遇刺都只能算小事了。
一拳又一拳,但我卻越打越怒,若不是眼前的超級蠢材,事態怎麽會發展到這個地步,我們豁出一切守護的嵐之意志怎麽會遭受如此巨大的侮辱。
“當所有人都為了活下來拚死的時候,你居然投降!你居然敢投降!你居然狗膽包天的去投降!嵐國近兩千年歷史中第一位投降的君王.......貪生怕死,背信棄義,你配為王?要你何用!”
“啊!”
狠狠的一肘子,一腳,讓菲姆爾背脊折斷,趴在地上有出氣沒進氣。
但我該做的,卻只是開始。
“為君失信,為王失民,為人失德,我以嵐之末裔羅蘭.嵐的名義,要求免除菲姆爾.卡索的國王職位!”
“吾,冰噩歸冥,以初代嵐之王王室成員的身份,通過免除菲姆爾.卡索的提案,並提議羅蘭.嵐暫代嵐之王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