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言雪,此女自幼在醫家華氏不受待見,乃是一老嫗將其養大,如今有大成就,華氏那些不要臉的老一輩人才想要與其親近,對其照顧,真是不要臉。”
“各大世家,莫不如此。”有一名醫家華氏的老者臉色難看,但又不得不承認這是事實。
“得了吧,以前怎麽對人家的,現在依舊如故也好,如今華言雪有許道顏庇佑,不用醫家華氏也能很好!”
“就連《青囊經》都是自動擇主,落在她的身上,也不知道那些醫家華氏有什麽顏面說這些話?”
“被冰冷對待的人,最後卻成為整個醫家華氏少年一脈中,最為耀眼的存在,真是莫大的諷刺啊。”
“也不知道這華言雪的講經能夠達到什麽程度。”
無數人都將目光焦距在華言雪的身上,她自上而下,給人一種冷冷清清,平平淡淡,一身白衣翻飛,淨如聖雪,她盤膝而坐,目光澄澈,感受偌大太清峰天地大道交感,她輕輕展開雙手,放於自己的膝蓋之上。
這時,華言雪回頭看了許道顏一眼,意味深長。
許道顏一陣錯愕,也只是微微頷首,示意其隨意發揮就好。
在一旁,蘇驚聖以及有心關注的石蠻,田甜,聶沛兒,白燕兒,墨姚,大羿流寒等人的眼裡卻是不同尋常。
石蠻知道華言雪救過許道顏的性命,只是他們兩個人的交集並不多。
就在無數人心中生起熊熊八卦之火的時候,華言雪開口了,言如春風:“慈航道尊,號大慈。”
華言雪字字句句,透著天地自然,這是與許道顏一起精讀《自然經》所受到的感染,潛移默化中的提升。
開篇寥寥數語,竟是引得五氣朝元自其身前匯聚,然而這只是一個開始。
能夠開篇講經便引得五氣朝元,李淳歆性情高潔,出身道家,根性與悟性都是絕佳,薑藏同樣如此,懷旭算是異類,就連元寶佛道雙修都也只能夠引得三才道光,華言雪出身醫家,雖然說,醫道不分家。
但醫家早早也從道家割裂出來,只是運用的陰陽五行乃道家之理,而醫家又作為一個更細微的延伸。
為人療傷治病,解毒破幻。
故而華言雪一開口竟然就有五氣朝元之象,讓在場之人心生震撼。
一念間,冥冥之中,似有一枚古種,落於太清峰的中央。
在華言雪的經文講述之下,迅速生長,姿態肆意,彌漫向四面八方,伴隨著時間逐漸推移,漫天青翠,生機盎然。
天地間盡是孕育則慈悲,華言雪雖然無懷旭那等大氣磅礴之場景,但卻如春風化雨,在場聽經之人,哪一個不是千經百戰,歷盡無數歲月,被境界桎梏其中不得寸進,當中原因有很多,有的並非資質不足,而是早點與人拚殺,身體留下暗傷,有諸多暇疵,故而無法寸進。
華言雪講經,闡述天地至理,結合《千眼千手》,與慈航道尊所留下來的箴言,無形中引得天地大道草木震動。
這種輕顫,讓無數人體內那如同萬年冰山的暗傷竟然有了幾分消融的姿態,甚至留下暗傷,一些人都還沒有察覺,因為藏於體內深處。
於醫家有一說法,名為病入膏肓。
膏肓乃人之穴竅,異常隱秘,若病入其中,則藥石難醫,暗傷沉於深處,一旦引發後果自然也是不堪設想。
華言雪以講經的方式,引出諸多人暗傷之所在,天地大道產生共振,無形當中幫他們消除暗傷。
在場無數人感知到自己暗傷所在,立即服下丹藥,配合自身所修煉的經法還有從華言雪這裡所獲得的領會,消除暗傷。
這一場講經足足持續八十一天。
在場突破聖帝境的強者,同樣也有三萬之巨,但這些大多都是頑疾難愈,天賦極佳但卻受限於後天的缺憾。
華言雪為他們破開了桎梏,一時間,整個太清峰給人一種生機浩然,萬物複蘇的感覺,那些身上有暗傷之人,如同將死的植被,在華言雪的意念引動之下,迅速恢復,並且突破到他們夢寐以求的境界。
在其話音一落,那原本滿天的清脆變得枯黃,春華秋實,生死輪轉,只見那一棵棵生長出來的大樹結出道果。
這是華言雪為眾人講經所結出來的天地道果,五氣匯聚,講經台劇烈鳴震,只見那些道果最終都融入到華言雪的體內與那講經台的力量彼此結合。
她起身朝著太清峰諸多強者行了一禮,而後轉身,施施然離去。
素問看著華言雪,神色有些詫異,在鴻蒙起源能夠與自己相提並論的,也只有華言雪了。
她們兩個人所走的道,截然不同,雖然都出自醫家,但華言雪以守為主,素問的攻擊性卻要強上一些。
“華姑娘此舉,讓在下壓力很大啊。”洪易一副悻悻然的模樣,他也被華言雪所講經的畫面給震撼到了。
“我也是。”在一旁的易新天連連附和,華言雪的表現的確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雖然華言雪沒有壓過懷旭一頭,但卻也不弱於對方,彼此之間都能夠互相媲美,談不上誰強誰弱。
在場一些出自醫家華氏的人,臉色有些蒼白,誰都不曾想華言雪竟然會有如此之大的造化,強橫到如此地步。
誰都明白,華言雪與醫家華氏關系不鹹不淡,他們此刻更像是笑料一樣的存在,被許多人嘲風。
“她竟然都不為我醫家華氏說話。”有年輕一代感覺到很氣惱,覺得華言雪忘本了。
“行了,不要說這些了,當日她的父母死於我醫家華氏的內鬥當中,心有怨氣也是理所當然,隻怪有些人做事,波及後背,等我回去,當年那一批人全部都要廢掉。”一名出自醫家華氏的至尊聖帝聲音一沉,讓在場不少醫家華氏之人臉色大變。
因為當日那一場內鬥的話,很多人都會被牽扯進去,其實華言雪原本的身份超然,只不過成者王,敗者寇,有些東西說再多都沒有意義。
然而現在的她,根本就不在乎這些。
道果加身,使得她內心更加的澄澈,這世間的紛紛擾擾皆與她無關,此生相伴唯有醫與道,至於許道顏只能夠靠緣分了,她在這一方面上並不強求,能夠親近她不排斥,但如果遠離,她也不傷感。
許道顏是她這一生當中有生死交集的男子,並且出現在其生命最低谷,以及最初的起點,還有最難過的時候,如今更是讓她獲得新生。
華言雪對他的情感,自不待言。
她回到許道顏的身邊,看向他的目光盡是期待,許道顏也覺得壓力很大,以華言雪的表現,自己想要超過她應該不太容易。
講經台,變幻莫測,誰也說不清楚。
洪易與易新天兩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最後易新天終於輸了,道:“好了,好了,我上。”
洪易為人溫文有禮,人品有目共睹,故而此番相讓,易新天也不好意思拒絕。
易新天來歷神秘,其戰力,手段以及底蘊都不是尋常人所能及,能夠得到初代一大造化,必然有其至理。
許道顏自問月眼陽眸已經到達一定的境界,可看穿諸多虛妄迷局,但易新天始終讓他有一種霧裡看花的感覺。
易新天手段強橫,連斬諸多強者,越境殺敵,與石凡齊名,兩人都是非常不好惹的,原本眾人對他同樣有很高的期待。
但卻沒有想到,為期三十六天的講經時間裡,他跟元寶一樣,隻引出了三才道光,以他的根性,悟性這樣的表現都也只能夠算是中規中矩。
不過許道顏從中還是有所收獲,易新天對於自己講經的結果,並沒有什麽不滿,雖然臉上有點掛不住,但他覺得還是可以接受。
“誰說女子不如男,看來還是靠華言雪跟懷旭拚個不相上下。”
“這洪易好像為人很低調。”
“別小看他,活死人葬連連破局,薑藏與他,居功至偉,而今他又得到普賢道尊的傳承,我倒是很期待。”
“不過聽說他屬於大器晚成的,少年聖帝當中年齡算大的,資質有些愚鈍,全憑勤奮啊。”
“修煉一路,不管早成還是晚成,其實都沒有什麽太大的區別。”
“我也不太看好這洪易,太過普通了,聽聞他為人穩重,頗有品德,也許這是普賢道尊選中他的緣故?”
“你們須知,闡教十二金仙的傳承能夠自己擇主,選中的每一個人都是有他的道理,正如同懷旭一般。”
無數人都將目光集中在洪易身上,雖然他出於上界,但在場人族還是把希望寄托在其身上,希望他能夠壓懷旭一頭。
洪易從人群中走出,感受到人族諸多期盼的目光,他顯得有點敦厚,笑容憨憨,行了一禮,坐於講經台上。
如今剩下來的人當中,只有小天師與許道顏還沒有講,除非還有其他人能夠得到其他闡教強者的造化。
還有那赤精道尊的傳承者,不過他身份成謎,就連三大至尊掌教都不清楚,可想而知,那個人有能夠躲避道家三教感知的能力,實力必然不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