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虎宗。
氛圍極為沉重,這麽多年以來,血龍宗與戰虎宗不知道有多少爭鬥,每一次都是你來我往,雙方都不曾佔到什麽便宜,唯有這一次,可以說是損失巨大。
白奇跪在殿下,他目視殿上的宗主。
無數人看著他身上鮮血淋漓,傷勢嚇人,他字字句句,鏗鏘有力,擲地有聲,目光堅定,道:“爹,我從出生到現在,歷經磨礪,一生未嘗一敗,今日總算是知道敗的感覺,而代價也極大,不論如何,今天所發生的事,我一力承擔,與神虎叔叔,天虎叔叔無關!”
“諸位,你們怎麽看,雖然白奇是我的兒子,但我也不能夠徇私,如何處理還是得詢問一下大家的意見。”戰虎宗主看向在場的宗門高層,淡淡道了一句。
“九千萬億神幣,敢死殿的重建材料,這一次損失非常慘重,但這無妨,我卻能夠看到少宗主的擔當,我戰虎宗未來如此,有什麽可擔憂的?人總是要經歷挫折才能夠有所成長,只希望少宗主以後切莫再犯,希望這一件事能夠一直警示你。”一尊戰虎宗的太上長老出現,沉聲道。
“太上長老說得沒錯,賠給血龍宗便是,權當給少宗主一個教訓,總比日後登上宗主之位再犯錯,使得戰虎宗踏入萬劫不複之地好。”
“讓少宗主將功贖罪吧,年輕人總要經歷點失敗才好,不然的話一路太過順風順水,有害無益。”
戰虎宗主坐於高台之上,俯視殿下,緩緩道:“既然諸位如此意見,那就讓白奇戴罪立功吧,你退下去好好養傷,接下來的事情你不必管了。”
“是。”白奇嘴角溢血,他的肉身強橫,剛才又服下了一顆救命的丹藥,這才使得自己的傷勢有所緩解,但所受到的金戈神則衝擊,給他造成的傷害太大了。
戰虎宗主環顧殿下諸多高層,緩緩道:“諸位,你們覺得那言武會是什麽來頭?白奇我自小培養,同境界近乎無敵手,哪怕放在死亡魔城,在年輕一輩也是一流的存在,可是這言武似乎更加不簡單,讓我費解。”
“這言武應該是哪一個大世家的子弟,來死亡魔域歷練的,但從他所修煉的經法,又看不出具體是什麽來頭。”那一尊太上長老將白奇與言武一戰盡數看在眼裡,白奇沒有出盡全力,許道顏同樣沒有,兩個人都有所隱藏。
“罷了,年輕一代的事,就交給白奇去處理就好。”戰虎宗主重聲道:“九千萬億的神幣先交給敢死殿,需要重建的材料再與他們商榷便是,風虎長老,這一件事就交給你全權負責,不得有誤。”
“是。”
血龍宗。
大豬渾身上下圓滾滾的,一臉的銷魂與沉醉,這一次死掉這麽多人,將他們身上殘存的精元全部吞噬,已經足夠讓它進行下一次蛻變了,它的心情說不出的好,來到了死亡魔域,簡直就像來到了天堂一樣,若是在治安有序的地方,哪裡有這麽好的事發生。
看著大豬如此銷魂的表情,許道顏心中期待,知道接下來只要給大豬一點時間蛻變就可以,也不知道它會變成什麽模樣?
許道顏沒有去等待血龍宗對自己賞賜,因為這些他都交給無殤了,他尋找聶沛兒,這一次發生的戰爭規模不小,他聽敢死殿主說,聶沛兒一連斬殺諸多強者,也受了點傷,心中擔心聶沛兒的傷勢,立即催動萬裡傳音符:“沛兒,你沒事吧?我去看看你。”
“沒事,不用擔心我,做你的事情去,你現在風光無限,有人在明處,就要有人在暗處,我們才能夠很好的配合起來。”聶沛兒的聲音傳來,很是平緩,許道顏眉頭一皺,總感覺有些不對勁,什麽話不能夠當面說。
在敢死殿一處角落裡,聶沛兒一身是血,這一次大戰她對自己進行一次磨礪,行走在生死之間,一連斬殺十八尊運神境界的強者,重創了四尊命神境界強者,不過她也受到極重的傷,此刻正在療傷,不想讓許道顏發現。
這一次雖然受創了,但卻讓她收獲不少,天石公傳承給她的那些經驗,親身經歷之後,使得她能夠更好的運用,有些以前不能夠體會的,經這一次能夠把那些經驗融匯貫通一些,哪怕只是一些對於自己的提升都不止是一星半點的,除此之外,對於聶家的經法,她有了更深刻的領悟。
聶沛兒咬著牙,為自己療傷,雖然許道顏為她療傷會使得她恢復得更快,但她不想讓許道顏擔心,也不想讓她看到自己這個樣子。
從小到大,聶沛兒已經習慣任務之後獨自一人,舔拭傷口,她閉上雙眼,準備為自己療傷,不想再跟許道顏多說什麽,生怕讓他感覺到不對勁。
這時,身上傳來一陣陣暖意,慈悲仙道雨將她籠罩,許道顏輕聲一歎,道:“敢死殿主可是說了,你神勇非凡,一連斬殺重創諸多運神,命神,戰績彪炳。”
聶沛兒把頭偏到一旁去,身體的動作下意識想要掩飾住自己的傷口:“你怎麽知道我在這的?”
“這一場大戰把此地的暗查殿都毀掉了,你不在敢死殿內,你還能在哪,要知道我現在可是敢死殿的大紅人,想要找你難道還不容易嗎?”許道顏一臉樂呵呵,盤膝坐在聶沛兒的面前,他問了一下,暗查殿總部是在血龍宗內,其他都是臨時設立在城中的點,不為人所知。
“……”聶沛兒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至於這麽拚命嗎?手給我。”許道顏伸出手,微笑道。
“做什麽?”聶沛兒看了他一眼,有些猶豫,遲疑。
“給我就是。”許道顏淡笑道。
“……”聶沛兒幾經猶豫,還是伸出自己纖細的柔荑。
許道顏牽著她的手,濃鬱的生機湧入她的體內,站起身來,走向自己的修煉室,道:“你我二人,命運多舛,一路以來,互相扶持,同舟共濟,有什麽應一起承擔,哪裡有讓你一個人面對的道理?”
聶沛兒被許道顏拉著,看著他的側面,一時間竟說不出一句話來,心頭一顫,帶著一絲的暖意,靜靜地看著自己與許道顏交握的手。
在聶沛兒身上的傷,血已經止住,接下來需要的是許道顏將那些滲透她體內的神則,進行消除,並且讓她不留一絲暗傷,完全恢復。
兩個人進入修煉室當中,濃鬱的神氣將兩人包裹住,許道顏全力催動慈悲仙道雨,專心為聶沛兒療傷。
這時,大豬一臉的滿足,從它身上開始進行吐絲,將自己的身體一點一滴的包裹起來,許道顏心中期盼,希望大豬這一次蛻變,可以帥一點。
耗費了一天的時間,終於將聶沛兒身上的傷勢,完全修複。
“道顏,謝謝你。”她看向許道顏,聲音溫柔。
他有些受寵若驚,聶沛兒很少以這樣的語氣跟自己說話,突然許道顏覺得,她溫婉柔情的事情,極美,心跳忍不住加速跳動。
聶沛兒精通刺殺一道,對於敵人的心率波動感知最為明顯,感覺到許道顏心跳加速,她呼吸也急了一些,心也不能自控地加快,隻感覺整張臉都紅了。
“你的臉怎麽這麽紅。”許道顏有種想要對聶沛兒做點什麽的衝動,他雙拳緊握,還是忍住了。
“你怎麽流鼻血了……”聶沛兒將臉偏向一旁。
許道顏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手上濕濕的,吃了一驚:“什麽,還真有,我擦擦……”
“沒什麽事我先走了,你好好修煉吧。”聶沛兒心中緊張,但又帶著些許歡喜,有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她感覺自己有點呼吸不了了。
“好!”許道顏愣了一下。
聶沛兒飛快離開了修煉室,許道顏半天這才回過神來,有些抓狂:“我怎麽能讓她走呢,我怎麽就讓她走了呢,把她留下來我又能說些什麽,哎呀……”
在一旁已經給自己包裹在蛹裡的大豬四蹄亂打,捧腹大笑,發出唔哼,唔哼的叫聲。
許道顏一陣無語,深吸了一口氣,剛才那種感覺很奇怪,但又說不上來。
似乎,在那一瞬間,想到如果她能夠一直陪在自己身邊,那應該會是一件很好的事。
他想了半天,最終還是決定先靜下心來,開始體悟與白奇那一戰的收獲。
自己的裂神手的確威力驚人,但許道顏想要精益求精,白奇每一招攻伐,都有一種白虎的神韻,這是一種動作上給他帶來的感覺,就好像一尊真正的白虎在攻伐一樣,給他帶來不小的收獲。
裂神手雖然爆發力驚人,但在許道顏感覺總少那麽一點神韻,這是至關重要的,韻是一招術法的精髓所在,如同畫龍點睛的一筆,隻為關鍵。
他開始一點一滴開始進行演練,要使得自己的裂神手不僅具備白虎攻伐之形,還要融入神韻,相信在那之後,絕對會使得裂神手的威力暴漲,雖然自己已經突破到力神境界,但緩一緩,沒有什麽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