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咻!
兩道遁光風馳電掣,刹那間衝出百十丈,足足飛馳了大半個時辰後,猛的降到一處山坳中。
“沒有啊,老薛,你確定是這兒?”
高瘦中年眉頭微皺,神識掃過方圓百十裡,根本沒有任何屬於黎晨的氣息顯露。
“不可能,難道我會對用了數百年的極品寶劍感應錯誤嗎?”
陰鷙老者篤定的朝一個方向飛去。
兩人謹慎的沒有分開,畢竟黎晨的實力著實變態,單獨一人恐難應對。
嗖嗖!
盞茶工夫後,兩人徑直落在一座荒蕪的山谷中,卻見一頭三階凶獸倒臥在地,身上插著一柄寶劍,正是陰鷙老者的佩劍。
“這小子真夠狡猾的!”
兩人互視一眼,單看寶劍所刺的地方,正好是這頭凶獸自己夠不著,又不要命的地方。
但極品寶劍何等鋒利,自身又攜帶威能,傷口無法愈合下,生生流血之死,這凶獸一路奔逃,卻是死在了這兒。
只是黎晨那驚人的速度,著實讓兩人心驚不已,兩人身為星海境初期大宗師中不弱的存在,竟然連神識覆蓋的范圍都追不上,就可想而知了。
“可惡,段、莫兩人竟然沒有出手,否則這小子也不至於逃走了!”
陰鷙老者仔細搜索周邊,確定沒有異常埋伏,這次走到近前一把將寶甲攝到手中。
“是啊,我們兩名大宗師聯手,竟然還讓一個中期宗師跑了,這傳出去,真是沒有顏面再闖蕩北海了!”
高瘦中年同樣小心的用神識掃地三尺,搖首歎息的來到其身後,“不知道他們怎麽想的,那寶甲一看就不是凡物,怎麽就不動手搶回呢?”
“哼,還能怎麽著,兩個老家夥壽元將盡,歲月早已耗盡了他們爭強好勝之心,我看......”
陰鷙老者冷哼著轉首,不甘的掃過四周之際,一抹冷厲鋒銳的森寒刀芒,驀然一閃。
“呃......”
驚愣聲中,一顆大好頭顱衝天而起,血漸丈許高,白發蒼蒼的臉上兀自帶著不可置信之色。
身為星海境大宗師,生命力頑強無比,即便頭顱離身,也能在神魂散去之前,奮盡全力引爆丹田星海。
但頭顱斷掉的劇痛襲身,讓他慢了一拍,而高瘦中年更不會給他這個機會,雙手握刀,迅猛凌厲的掃過頭顱,噗的將之斬成了碎渣。
緊接著,將其攔腰斬斷,雄厚的真元衝入丹田中,絞碎星海,這才奕奕然的收拾起陰鷙老者的寶物。
“對不住了老薛,與其回去丟臉,還不如你死後,我將所有事情都推到那小子身上,到時候,別人自然不會再因此嘲笑你我兩名大宗拿不下一名中期宗師。
反而會感慨這小子太妖孽,乃是不世出的絕代天驕,至於你留下的寶物,就全都給老弟我了。
加上你的一身財富,足以讓我突破到星海境中期。
為感念你的付出,你那幾名新收的侍妾,和你的幾個女兒,老弟我就幫你全權照顧了,我一定會像你照顧她們一般親自照顧的!”
高瘦中年踩著陰鷙老者的半邊臉,喋喋不休的碾壓著,臉上露出病態般的嘲諷,渾然忘卻了老者在之前片刻與他還是共同作戰的夥伴。
轟!
就在他發泄一通,輕點老者寶物之際,丈許外的那頭凶獸屍身,驀然鼓脹,嘭的化作湮粉血霧噴灑。
漫天碎肉中,一道雷影閃動猛的撲向高瘦中年,爆裂的拳勁吹的須發狂舞,威壓更是讓他心下發堵。
“什麽?”
事情來的太過突然,就如他臨時起意斬殺老者,栽贓黎晨一般,這一拳同樣出其不意。
噗!
即便如此,卻不妨礙他做出防禦,手起刀落,早已練到收發自如的刀招一閃,雷影噗的爆散開來。
但詭異的是,一絲血光也沒有!
嘭!
巨力自左側肋下襲來,暗勁如浪濤般層層奔湧入胸腔,一瞬間,心臟要害崩碎成渣,更將他的內腑化作了血泥。
眼角余光掃過,赫然只見消失的黎晨滿身血霧的站在一側,重拳將自己砸飛。
噗!
口中狂噴血肉碎塊,高瘦中年目中閃過最後的瘋狂,周身氣息猛的鼓脹開來。
但同樣的,黎晨自是不會給他機會,右手食指一點,一道真陽火罡破入其丹田星海,一道刺入其識海。
雙管齊下,刹那便將其神識打斷,不多會便化作了飛灰。
嗡嗤嗤!
鼓脹自身真元,將一身血汙燒灼一空,黎晨神情淡漠的將兩人的寶物盡數收起,一躍而起的飛向東南方。
若有人在側觀看,必然會感慨,好一記燈下黑!
雖然星海境大宗師的神識凝實無比,即便黎晨神魂強大過他們,但也難以在兩人橫掃下掩藏身形。
他卻反其道而行之,藏於凶獸屍身中,卻是最容易錯漏的地方。
只不過,他原本的想法是,偷襲重傷一人,再付出點代價將兩根尾巴剪除,卻不料兩人自己起了內訌,倒是省了他諸多工夫。
人心叵測,由此可見一斑!
......
嗖!
與此同時,剛剛發生動亂的星火城門口上方,雷霆閃動,驀然光影一閃的落下一道滿臉胡茬的魁梧身影。
赫然是雷烈!
“敵襲,速速通報城主,那搶寶惡徒又回來了!”
看到他現身的刹那,幾名守城武者厲聲高喝,並快速取出傳音玉簡。
“喂,這是某家第一次來此城,什麽敵襲不敵襲的?”
雷烈身形一晃的落到近前,一把抓過玉簡問道。
正在此時,城門前矗立著四名剛剛走出的年輕武者,看到雷烈現身,同樣上下打量,其他過往武者,早已驚叫著四散奔逃。
半天前一戰,眾人早已成驚弓之鳥,本能的以為是黎晨殺了兩大星海境強者,回來報仇了。
若真的是如此話,那簡直太不可思議了,能搏殺星海境大宗師,而且是兩名,更可怕的是明知道星火城還有兩名大宗師坐鎮,而且其中一人還是中期大宗。
在這等情形下敢回來,不是有著絕強的自信,就是得了失心瘋!
“啊......啊......”
守城武者駭的肝膽俱裂,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
“小妹妹,我臉上有花嗎?”
雷烈不再難為他,轉而摸著滿是胡茬的臉龐,調侃似的看向那名身穿紫衣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