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們兩個不要亂跑,這裡可是主族,被人當做搗亂的格殺當場,可沒人給你們伸冤,”
一處不起眼的崖洞角落裡,一名粗壯老者囑咐半路上遇到的兩名想要前來長見識的小族子弟。
“是是,大人放心,小人保證不會亂跑,”
頭髮散亂,身穿獸皮的瘦削少年忙不迭應道。
在其身側,同樣身穿獸皮的同伴,卻有些扭捏的遮掩著身上,顯得頗為怪異。
“嗯,”
老者點點頭,轉身去找相熟之人了。
“走吧,”
獸皮少年壓低聲音道。
“咯咯,想不到,你還挺瘋狂的,之前不是說這裡匯聚了索氏一族的所有強者,把這裡當成了龍潭虎穴嗎,”
同伴低笑道。
“少說風涼話,要不是因為你,能出這檔子事嗎,”
兩者不是他人,正是喬裝改扮的黎晨與蘇雙雙。
作為外界人,膚色與流沙界之人相差不少,黎晨還好說,蘇雙雙整個人如白玉般,一看就知道不是流沙界之人。
不得已,兩人燒了些灰草,在身上塗抹,路上遇到一支同樣前往索氏主族道賀的小族,與之結伴同行。
原本兩人先全力趕往了索雲圖的族地,卻不料對方早已被招去了主族,連帶著索晴兒也被帶去。
兩人裝扮做流沙界之人,小心的穿流在人群中,借助高超的身法,繞來繞去,並留意仆役族人的話語,在忙活了近一個時辰後,終於接近了新房。
以他們的修為,以神識之力觀察,輕而易舉的就避開了巡邏守衛,從上方通風口中溜進了新房。
在進入之前,便用神識觀察了內裡情形,只有兩名丫鬟守在其中。
在兩人反應過來之前,就被黎晨點倒在地。
“你們是什麽人,”
一身白色皮毛裹身的索晴兒,打扮的異常靚麗,猛的掀開頭蓋,只不過神情滿是悲哀與無助。
“是我,”
黎晨撩開亂發,眉頭緊皺道:“看樣子你是被脅迫的了,”
“啊,你們怎麽來了,這裡很危險,快走吧,”
索晴兒驚呼。
“嘁,這還用問嗎,你保護她,我去宰了索倫傲這混蛋,”
蘇雙雙語帶殺機道。
她的目標一直很明確,就是要殺索倫傲,以她的身份地位,何曾受過那等侮辱。
“不行,”
黎晨一把拽住她:“這樣冒失的出去殺他,太容易暴露了,不如你扮作晴兒姑娘,到時候一舉擊殺索倫傲,”
黎晨早已想好了行動目標。
“好,就聽你的,不過,你就不怕索氏一族把事情都怪責在她身上,”
蘇雙雙眼睛一亮。
最大的侮辱莫過於搶親,在對方發現新娘另有他人時殺掉新郎,這一招夠狠,夠毒,讓她頗為滿意。
“你們不能這樣,主族會因此將怒火撒在我們身上,就算我爺爺也擔待不起,到時候,整個氏族就跨了,”
索晴兒泫然欲泣,雖然不想嫁給索倫傲,但為了氏族繁衍,卻不得不犧牲自己。
“放心,一會委屈晴兒姑娘了,我會將你打暈,你醒後把事情全賴在我們頭上,索氏主族也怪不到你們身上,”
既然做了,黎晨就不打算留後患。
他可不信,眾目睽睽之下,索氏主族會以此責怪分族。
“這......”
索晴兒猶豫起來。
“什麽這啊那的,乖乖暈過去吧,”
蘇雙雙哪裡給她時間考慮,伸出青蔥般的手指點在其後腦。
“你輕點,”
黎晨抱住癱軟過去的索晴兒。
“怕什麽,放心,不會傷了她的,”
蘇雙雙白了他一眼,伸手就要脫索晴兒的衣服。
“你要幹什麽,”
黎晨一把拍開她的手掌。
“換衣服啊,不換怎麽裝作她,”
蘇雙雙瞪著無辜的大眼睛,媚眼如絲。
“你......你是......”
黎晨本來想問她是男是女,猶豫著要不要把索晴兒喚醒,但看到蘇雙雙美眸中漸漸升起的危險光芒時,果斷將索晴兒交給了她。
這段時間的接觸,黎晨很清楚,若是做出什麽不如意的事情,或者說了不滿意的話,沒準就引發蘇雙雙的怒火。
現在情形下,只能由著她施為了。
“看什麽看,還不轉過身去去,”
蘇雙雙抱著索晴兒,到屋中一片風屏後面,嘩啦啦的洗漱起來。
流沙界中,水資源極少,小部落之人過的多半是茹毛飲血的生活,也就主族大婚之時,才能如此奢侈一把。
黎晨聽著水聲,心裡默念對不住索晴兒了,因為到現在他都沒弄明白,蘇雙雙到底是男是女。
但當日後知道關於蘇雙雙的事情時,不得不感慨,相比自己自幼孤苦,不只是葉孤雲如此,蘇雙雙竟也是如此可憐。
不多會兒,蘇雙雙穿著索晴兒的白色皮毛走了出來,洗去了身上的黑灰,露出白淨的面龐。
不得不說,這張臉真的是傾國傾城,但黎晨下意識裡總認為她是一個男人,怎麽看都有些妖嬈嫵媚,甚至帶著怪異。
“還愣著幹什麽,怎麽不換衣服,”
蘇雙雙黛眉微蹙,一把扯下地上一女的皮毛衣服扔給黎晨
“這......”
黎晨嘴角一抽,滿面無奈的穿戴起來,若真要在眾目睽睽之下刺殺索倫傲,沒有他在旁策應,蘇雙雙就算再厲害也無法脫困。
好在這些丫鬟的衣飾都有東西遮蓋面龐,不至於露餡,而黎晨本就生的清秀,加上流沙界女子骨骼頗為寬大,遮掩起來後還真像那麽回事。
至於蘇雙雙,本就生的高挑,作為新娘,一身上下裹得極為嚴實,與平日裡流沙界女子穿戴截然相反。
穿戴好後,根本就認不出,他們都是‘西貝貨’。
“準備好,有人要進來了,”
驀然,黎晨抓起兩名昏倒的女婢,放到了屏風後。
嘎吱。
果然,沒多會,就有一隊侍女前來。
“請聖女出席,”
黎晨低著頭,將不言語的蘇雙雙摻起,在眾仆役的簇擁下走出房間,沒有人在這個時候還有心思去管顧侍奉的丫鬟少了一個人。
亦步亦趨,在眾人簇擁下,走過長廊,直至賓客滿座的各處洞窟,走上了撲著高階妖獸皮毛的地毯,緩步走向一處威嚴大堂,